一路过来,地处荒凉,别说是房屋了,就连鸟都没见到几只。
如果不是胖子眼睛忒毒,隔着大雨迷雾,根本不可能发现。我拉直眼睛一看,发现娘娘腔此时站在房屋门口,似乎是在等我们。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还撑着一把伞。
为什么躲在屋檐下面,还撑着一把伞呢?不知是不是因为天黑的缘故,这样看过去,娘娘腔的身影模糊不清。
我心想他出发的时候不是穿的花衬衫吗?这会儿怎么换衣服了?
黑衣、黑面、黑屋子、黑伞。这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看着外面的这一幕,不知是心理问题还怎么,我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陈琴在后面怯懦道:“伍哥,我们今天晚上要在这种地方过吗?我……我害怕……”
听着陈琴的担心,我心里也一阵阵发怵。这房间阴森森的,莫不是让胖子给猜对了,这他娘的就是一间鬼屋?
就在这时,前面的车突然长按着喇叭,把我从惊恐的思绪中拉出来。回过神来的我却猛然发现,刚才撑着伞站在屋外的人此时已经不见了。
我非常惊讶,冷汗不自觉地就冒了出来。
路边的车离房屋虽然并没有多远,不过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站在门口的娘娘腔走的这么快,一下子就跑到车里面按喇叭了?
而且,刚才他显然是看到了我们,那既然看到我们了,这家伙没道理又跑回车里去按喇叭吧?
难道刚才我看到的并不是娘娘腔,而是鬼吗?或者是这房屋主人?
胖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惨白,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说到鬼,我小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这个,这可能和我的家世有关。
以前我爷爷是十里八村的道士。那时候村里都穷,我爸和我二伯都是跟着爷爷一起跑这行,不求赚钱,只为糊口混点饭吃。
加上村里的小孩子们也喜欢说一些这种故事,所以自小我就对这个很敏感。
在老家,我无论去哪里,都要叫上我奶奶陪着。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感谢的人,也是她,陪着我度过了那段漫长的被恐惧支配的阴暗时光。
后来随着年纪增长,这种阴影也逐渐地褪散了。只可惜,我奶奶也老了,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的摧残。在我高二那年,她走了。
这类玄学,信则有,不信则无。反正对于鬼这种东西,我或多或少是信服的。加上当时在老树林里碰到的僵尸,就更由不得我不信这一类事物了。
对讲机里传来娘娘腔的声音,把我们几人都吓得一个激灵。“快下车吧。雨太大,今天晚上就在这屋子里过夜了。”
胖子表情木然:“老伍,这他娘的是人是鬼?他刚才跑得那么急,该不会已经被鬼上身了吧?”
我咽了口唾沫,对胖子说:“你别瞎说。是咱们先入为主了,看到那个人影就自认为是娘娘腔。其实呀,那不过是这屋主人。”
很快,就见娘娘腔从车里出来了,夜雨中看起来身形大了不少,应该是披上了雨衣。我心说这家伙可真他娘的准备充分呀,连雨衣都备好了。可咱们要怎么办?冒雨百米冲刺吗?外面这倾盆大雨,就算是刘翔来了也铁定一秒变成落汤鸡。
娘娘腔倒是自在淡定,挥着手电筒朝我们扫了扫,光芒穿破外面的迷雾,十分刺眼。意思很明显,是在招呼我们下车。
我心中暗骂,同时也看向胖子他们,征求他们的意见。其实外面雨这么大,加上这屋子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安全,根本没必要下车。还不如在车里小憩一下,然后继续赶路。
安然道:“后备箱有伞,你们谁去拿一下?”
看她这语气,摆明了是准备下去。不过后备箱有伞,这恐怕有点为难吧。我看向胖子,后者也正好瞧着我,说:“你别看胖爷我,我是不会去拿的。”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僵持了片刻之后,还是陈琴率先想到了办法:“外面这么大雨,你们可以找那个人来帮忙拿伞呀。”
虽然说撑着伞,但依旧没有影响到被雨水打湿的结果。不仅仅是因为只有两把伞,所以我和胖子两人共一把伞的原因。更因为这大雨之中夹杂着大风,我俩的伞在快步行走的途中,被吹成了喇叭花。
这看似短短的距离,此时在这狂风暴雨中,直如蜀道般艰难。
胖子见伞变成喇叭花,大骂一声,飞快地冲到了屋檐下。管也不管,直接就去推门。
这一推,还真让胖子给推开了。我原本以为是这门根本没锁上的缘故,因为毕竟刚开始屋主人还出来迎接我们了。可等我跑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木门早已经腐朽不堪,哪里经得起胖子这蛮力蹂躏。咔嚓全都裂了开来,晃悠悠地悬在那里,摇摇欲坠。
胖子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扇门,愣在门口,对我摊了摊手,说:“胖爷我绝对没用力。”
顺着娘娘腔的手电往里看去,房间里面一片残败,蛛网遍布,根本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此时失去门的遮挡,晚风灌了进去,屋内的蛛网窗帘摇摆不定。
狼眼手电的光线极强,不过能够照亮的范围却不理想。随着他的手电光束移动,屋内的情况也一点点汇入脑海。
我的思绪又回到刚开始看到的那个黑衣人,这屋子起码已经有五年以上没人居住了,这足以表明我们看到的不是这屋主人。就算是,恐怕也是说他生前了。
就在我聚精会神地执着于内心的恐慌时,胖子忽然叫了一声:“等等!”
本来周围的气氛就十分诡异,让人背脊发寒。胖子这突然一吼,好些没把我的三魂六魄吓到美国去了。
娘娘腔眉头紧皱,恼怒地看着胖子:“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人还是咋啦。”
二女也被吓得不轻,尤其是陈琴,抱紧了安然,寻求心灵的一丝安慰。
胖子一把夺过娘娘腔的手电,面色凝重,朝着我们左前方的一扇木门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