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敏躺在‘床’上又喝了两天的‘药’,到了第三日还没起身呢,就听到院子外面芍‘药’惊呼道:“王爷!”
她一下子就睁了眼。
李延年来了?
“王爷,我家小姐还没起身呢……”芍‘药’急促的说着:“您有什么事,就告知奴婢一声吧。奴婢一定会转告小姐的。小姐前几日没怎么睡好,夜夜都要惊梦。昨晚上好不容易安静了些……”
脚步声骤然就停了,李延年浑厚的声音透过珠帘纱窗的间隙低低的传了过来:“你家小姐的病好了么?昨天可有吃东西?”
“小姐好多了,吃东西虽然清淡些却也正常,王爷您别担心。对了,小姐昨日都想下‘床’走走了,只是奴婢们觉得小姐刚好,不敢让她到院子里来吹风。”
“唔,告诉你家小姐,明日朝廷会有封赏下来,让她早做准备。”李延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但是比刚开始听时音量小了许多:“这是伺候过皇后的楚嬷嬷,是专‘门’过来教导你们小姐礼仪的……让你家小姐把楚嬷嬷带着,也省的明日受赏时出了笑话,丢了本王的脸面……”
声音渐渐模糊,但是周思敏听的一清二楚。她不由冷哼了一声:她进宫面见皇帝时都没丢脸,见一个太监就会丢脸了?想送人来帮衬她就直说,干什么要找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不一会儿,芍‘药’就挑起珠帘,见到周思敏已经坐在了‘床’上,正歪头看着自己,便赧然笑道:“小姐,吵醒你啦?刚才贤王爷来看您了。”
周思敏嗯了一声:“还送了个嬷嬷过来。”
“呀,小姐您都听见啦?”芍‘药’走上前,一边伺候着周思敏穿衣,一边道:“王爷对小姐真是关心。”
一听说小姐病了,立马就请来了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来。这会儿听说周家要受封赏,又巴巴送了个礼仪嬷嬷过来。芍‘药’一边想,一边就笑起来:王爷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对小姐却关心非常。这还没嫁过去呢,就见天的往周家送东西。西跨院的小库房都快摆不下了!
周思敏听了,默默就叹了口气。人是‘挺’好的,对她也关心,但就是不太尊重她。还没结婚呢,就胡‘乱’往她的闺房里闯,也不知道他在其他人家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起来。
若他对别的‘女’子也这样呢……
“那位楚嬷嬷呢?”周思敏摇摇头,将心里的不舒服放到一边,然后便开始穿衣梳洗。病了几天,气‘色’有些不好,芍‘药’便给她上了点胭脂。
“让红莲给请到小方厅里坐着了。”芍‘药’道:“等小姐梳洗好了再去见她吧。”
红莲是周思敏新买的丫头,才十二岁,调教的好了必是要跟着周思敏陪嫁到贤王府的。
周思敏闻言便没再多问。既然是李延年请来的人,品‘性’自是没话说的。伺候过皇后又能全身而退的,想必能力也不错。
她梳洗完毕又用了点饭后便去见了这位楚嬷嬷。对方倒没闲着,这会儿正坐在小方厅内给红莲示范怎么给主子敬茶呢。见到周思敏进来后,便微笑着上前来迎。
芍‘药’有些惊讶,刚才楚嬷嬷站在王爷身边时,那一张脸端的,就跟块寒冰似的呢。这会儿一见到自家小姐,寒冰立刻就化了?
周思敏却没‘露’出什么异‘色’。她上前给楚嬷嬷福了半礼,柔声道:“思敏见过楚嬷嬷。”
她现在还是个平民,而楚嬷嬷可是在宫中伺候过皇后的,哪怕这时候已经出宫到了贤王府上当差了。她也得看在皇家的面子对人家恭敬一些。
“周姑娘可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早就出了宫,可当不得姑娘这么客气。只是周姑娘的仪态真是没法挑,比奴婢见过的任何一个小姐都要出‘色’呢。”楚嬷嬷避让了一下,心里很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周思敏出身武将之家,又是偏僻地方里来的,对这宫中的礼仪十有**不太熟悉呢。
没想到对方不仅做对了,还做的极好。
周思敏便抿‘唇’笑了笑,然后道:“我这几日身上有些不好,倒让嬷嬷久等了。还请嬷嬷不要介意。”
楚嬷嬷知道对方已是铁板钉钉的贤王妃了,自然也不敢拿架子的。再加上周思敏恭敬守礼,她便也越发认真起来。
“周姑娘不必与奴婢客气。王爷吩咐奴婢过来,为的就是帮衬周姑娘的。”她想了想,对周思敏道:“只是不知道姑娘的身体可还吃得消?”
贤王府里没有正经的‘女’主人,唯一的‘女’主子常岭郡主又是个稚儿心智,连正常的‘交’流都难,更别谈学礼了。
所以她在贤王府里闲的都快发霉了,有时候还会跟针线房的绣娘、跟厨房里的厨娘抢活干。搞得她那些“旧友”看到她就骂,防她就跟防贼一样!
哎,生活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现在王妃还没嫁过去呢,她就有机会在王妃跟前做事了。她要是再机敏些讨巧些,以后到了王府里,就算做不了王妃身边的红人,比那些旧友更得王妃看重总能做到吧!
所以这就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蛰伏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又找到机会在旧友面前扬眉吐气了。
周思敏笑着点了点头:“可以的。嬷嬷有什么吩咐,尽管差遣了家里的下人们去做。对吃住有什么要求,也尽可以让芍‘药’去安排。”
对方说是来帮衬自己,十有**是要住到她出嫁了。既然要长住,周家就要给对方准备好住的地方。
楚嬷嬷闻言,笑的更灿烂了:“那奴婢就先谢过姑娘关心了。”
温文尔雅、体贴细致,这么好的主子,上哪找去啊!
两人一个有心抬举,一个有心巴结,倒是相处的十分融洽。各种跪拜大礼,注意事项,也是在言笑间就指导完成了。
用过午膳,有歇了一会儿,便听到前院来报说是周家堡有打前站的家奴来了,说是老太爷以及大房、四房的人快要到了,让周言义去接人。周言义和周思文忙带了人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赶到城外的码头上去。而周思敏与张氏则等在家中,吩咐下人们收拾屋子,准备晚宴。
周老爷子闻听周思敏要嫁到贤王府去后,便又差人送了一笔钱给周言义,让其扩充宅院,他准备带着大房和四房在京中定居下来。祖宅那边给了三房留守,但几乎就成了个空架子,若非周家的老祖宗葬在那里,老爷子只怕连卖了那地方的心思都有了。所以周家又将两边的几户人家所住的宅院‘花’高价买了下来,收拾了小半个月后,也算是焕然一新。因为分了家,老爷子又言明要和二房住在一处,因此周宅只打通了南边一户人家的‘门’墙,将宅子又扩到了一倍。左右两边的‘门’墙却并未打通,是给大房和四房准备的独立宅院。
“虽然比不得周家堡那般宽阔,但谁让这是在京城呢,有这么大也是很气派的了!”趁着还没人住进来,张氏领着周思敏和周思静将周家及旁边两户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全都逛了一遍,待看到十几个空落落的院子里稀稀拉拉的只安排了几个人守着时,便又忍不住说道:“就是下人们不太够用了。还得让牙婆多领些下人来看看。”
自从得知自己也得了个安人的诰命后,张氏说话的语调就变了好多,抬头‘挺’‘胸’的看着也有些京中官太太的气度了。
“母亲,这事就不用您‘操’心了。”周思敏听了,忙道:“祖父从周家堡迁来,肯定也要带一批奴才过来使唤的。那些都是周家的家生子,肯定比外面买来的更得祖父看中。”
她虽然只是在拿老爷子说事,但言外之意也是说周家大房和四房都已经分了家。人家要用什么奴才二房根本管不着。张氏这话看着是为两房分忧,但是落在了大伯母及四婶耳中,只怕会让她们觉得二房想趁机在他们那里安钉子……
这种吃力又不讨好,劳神费力还要被人误解的事情,谁做谁就是傻子。
张氏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点了点头笑道:“那就等他们来了再说吧。要是人手带的够,自然就不用买了。要是人手不够,少不得还是要买几个人回来的。”
周思敏听了,便也不再多劝。倒是周思静听了,居然小声嘟囔了一句:“要不要买人,那也是大伯母和四婶做主。娘你多管什么闲事啊!”
说的张氏一下子就沉了脸。
幸好这时候有奴才来报,说是老爷子们就要到了。张氏和周思敏便急忙吩咐人将周家的大‘门’打开,然后一众人等全都候在了‘门’口,翘首看着远处的马车慢腾腾驶了过来。
老爷子在路上已经听说了周思敏救驾、朝廷封爵给周思文的事情,一高兴就拉着周思文坐在了他的马车里,非要让周思文将京中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都给他讲一遍。周思文无奈,只好舍了马匹,和老爷子同坐一辆车中,然后一五一十的将近来发生的事情都给周老爷子说了一遍。等他快要讲完时,马车正好也停了。他先是掀起帘子看了看,然后才对老爷子道:“祖父,到家了。”
“嗯!咱们一齐下去,你给祖父推轮椅!”周老爷子笑眯眯说道。
周思文低头应是。
不多时,就有奴才上来掀了车帘,然后又上来了一个巨汉,轻飘飘就将老爷子给抱了下去。
周思文跟在后面下了马车,等那巨汉将周老爷子放在轮椅上后,便上前推着轮椅往家里走去。
周言礼和周言义并肩而立,领着一大帮的兄弟子侄跟在后面。
张氏这才领着周思敏等人上前迎接,周老爷子抬起头看了她们一眼,然后便将目光定在了周思敏身上,呵呵笑道:“思敏啊,来,快过来祖父这边……让祖父看看……”
这态度比对周思文还要热切。
周思敏自然不会拒绝。听到周老爷子的话后,便急忙从张氏身后走了出来,先是给周老爷子行了个万福礼,然后便恭敬的叫道:“祖父。”
周老爷子眯眼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孙‘女’,心中不由感慨万千。谁说家业兴旺只能靠着儿孙的,‘女’儿和孙‘女’一样有用啊。
“又长高啦!”他哈哈笑了笑,然后道:“你和思文一起推爷爷进‘门’吧!”
这种给子孙长名声的事情从来都轮不到‘女’孩子的。所以周思敏听后,不由就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乖顺的上前立在周思文身边,和对方一起推着老爷子的轮椅往家里走。路面平滑,车轮又是新修的打了蜡,因此推起来十分轻巧。只有遇到高大的‘门’槛时,周思敏才会避让到一边,由着那巨汉上前把那轮椅拎过去。
大房和四房的人一并跟着进了主院,然后在宽敞的集贤斋里各自请安问好。
一大家子人挨个的拜过去后,这天都有些黑了。周思敏便提醒张氏,让各房的下人先去各自的院落里布置,他们这边开始摆饭。
张氏连忙点头,走到偏厅吩咐了一通后,才以‘女’主人的口‘吻’对众人道:“爹,这天‘色’也晚了,可以摆饭了吧?”
众人风尘仆仆,劳累了一路,这会儿自然是想着早点吃完早点上‘床’睡觉去的。因为明天还要去郁家给周言绣吊唁呢。
“行啊,也不拘男‘女’老幼了,这里宽敞,就摆在这里吧。”周老爷子说道:“今天在言义这里聚一下,以后我这边也不需要你们每日都来晨昏定省,只要每五天过来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众人忙起身应是。
各房便又分了席位坐下。虽然是武将之家,众人在吃饭时却也是规规矩矩的,没人随意喧哗吵闹。只等到用完饭后,丫鬟们又端来了茶水给众人喝茶解腻时,周老爷子才又说道:“明日言义这边会有天使过来。你们早些起来,我们也好早些去看了言绣赶回来接旨。”
可惜今日回来时天‘色’太晚了,不太适合去郁家吊唁。否则他定要在今日将事情都做完,然后明天就不用担心因为去郁家而耽误了接旨的事情了。这可是赐爵封赏的大事,周家几辈子也没出过一个,他一定要留下来看着!
周言礼也很‘激’动,闻言立刻回道:“父亲说的是。我们晚上回去后就将明天的东西都准备好。”
宫里的旨意一般都要等朝会结束,各部‘门’盖了印办好了手续才能让传旨的太监出宫的。这磨磨蹭蹭的,只怕要下晌才能到吧。
周言孝听了,却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生母的关系,他在老爷子这里的地位一落千丈,虽然比老三好了些,但是跟大房、二房相比却完全不够看。如今一到了京城,他就听说原本最叫人看不起的二哥居然也被封了个爵位后,这心里的失落就别提有多大了。
“还是二嫂运气好啊。思文和思敏都不是她亲生的,却给她赚了个诰命回来。”他的妻子梁氏也是一副酸酸的样子,晚上躺在新宅子里睡不着时,便对着丈夫抱怨道:“还有二哥,也没见他对两个孩子有多好吧,现在两个孩子出息了,他却白得了一个爵位。”
一个整日里斗‘鸡’遛狗、被老爷子骂为废物的人,就因为生了一双好儿‘女’,就摇身一变,成了家里头谁都要紧紧抱着的顶梁柱了。这样看来,这世上的好事还是‘挺’多的,却怎么就落不到他们身上呢。
“不过就是个从六品的飞骑尉,一个空名而已,也值得你唠叨这大半天!”周言孝听着有些烦人,便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思敏要做贤王妃了,她的父兄没个正经的官身怎么行?皇上也是看在贤王爷的面子上,给王府做脸罢了。靠着‘女’儿摆脸,也是什么值得说道的事情么?”
从小都吃一样的米,喝一样的水,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不由就有些烦闷:“思媛也不小了。之前在安溪时,父亲不让咱们给她定亲,为的还不是到了京城后给她找个好的。你从明天起也多和二嫂走动走动,让思媛跟思敏好生学学……”
虽然学不来人家的本事,最起码那个气度和样子也能模仿个七八分像吧。周言孝‘迷’‘迷’糊糊的想着,二哥那里得的爵位是个虚职,但是思文那里却一定会补上实缺的。到时候来往的人家还不是非富即贵?还有思安和思全,以后怕还要思文去照应了。
梁氏看到周言孝沾了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心里不由就有些气闷。一会儿嫌弃人家,一会儿又要她去人家那里献媚,好坏都靠你一张嘴说了!她翻过身,将脑袋枕在了手臂上面,回想着张氏那好似又年轻了十岁的明媚脸庞,不由就有些吃味起来。要说对思文和思敏好,她这个婶婶也不差吧!谁说她一定要去献媚张氏了。真正值得巴结的只有思文和思敏好吗?
只是思媛和思敏一直都不亲近,别说让对方去巴结思敏了,只怕让对方在思敏面前笑一笑都难。
倒是思安和思全与思敏一直都‘挺’亲近的。梁氏想到这里,‘唇’角便朝上勾了起来:还是自己亲生的懂事啊。从那些贱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能有多聪明?算了,她就照着周言孝说的吩咐对方就是了。至于周思媛会不会去做,那就看她自己的领悟了。
四房这边是又嫉妒又羡慕,大房那边却相对平静许多。
“她们没得了信倒算了,得了信哪还能不上‘门’来拜见的。”孙氏对周言礼道:“特别是思贤,说是跟思敏的关系特别好。倒是思慧那边……”
提到小‘女’儿,孙氏忍不住就长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姑爷是那么个身子,我就是把她留在家里不嫁了也好过背了这等骂名啊。都三年多了,说是‘私’底下不知道换了多少个通房,可就是怀不上。”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自家人都知道是赵默青不好,但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让自己的‘女’儿白白背了那不出的名声,她想想就觉得委屈。
“她过得好着呢,还需要你‘操’心吗?”周言礼听了,沉声说道:“倒是思文这边,被她这么一闹,我看她明天还好不好意思上‘门’来。父亲住在二房那边,她总不能不去拜见吧?不先拜见了父亲,我们这边连大‘门’都不要给她开!”
这般严肃,可见是对周思慧的行为有多不满了。
孙氏到底是更疼‘女’儿一些,闻言就有些担忧起来。
“她也是没办法啊。”她轻声道:“但凡是有个脸皮的,哪个‘女’人愿意将这种事情闹大呢?还不是被‘逼’的……”
“你别替她开脱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愿意给赵家算计我不管,但是别算计到自家人头上!”周言礼却冷哼了一声,口气严肃的说道:“思文和那‘女’人是个什么关系,外面的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我看她就是因为知道他们母子势同水火,思文根本不会同意这件事才放心去闹的。”
谁也不是傻子,连周思贤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周言礼又怎么会不懂呢。因为这件事,他这几年就没主动给周思慧写过一封信,也不准孙氏跟周思慧来往。
孙氏听了,心里真是酸涩难当。丈夫是她的天,‘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按理说哪一边她都不想偏向的。
但其实心里还是更疼‘女’儿多些。
“她知道什么!”孙氏忍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那‘女’人走的时候,思慧也才三四岁。她还没记事呢,怎么会知道……”
郁小仙离开周家堡住到郁家后,便再不肯回来了。周家连番派人到郁家去请,每一次都带了周思文去给对方磕头哭求,求着她回去。郁小仙却连滴眼泪都没留过,只把周思文当做陌生人一样看着。‘逼’得急了,甚至连断绝母子关系的文书都扔了出来。
后来周家便放弃了,等到郁正身去周家堡取和离书时,周思文却再一次抱着周思敏走了出来,见面后一声不吭,对着郁正身就磕头。他记得郁正身窘的面红耳赤,差点当场哭出来。最后竟噗通一声也跪在了地上,和周思文对着磕……
好吧,虽然这种行为‘挺’离谱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若郁正身当时没反应,他肯定会冲上去将对方揍一顿的。
“不管她知不知道,将思文和那‘女’人扯上就是不对。”看到妻子情绪‘激’动,周言礼便也退了一步:“思贤若是过来了,让她去说项说项,让她和那姓赵的来给思文赔礼道歉!”
黑暗中,只听他又冷哼了一声,气冲冲说道:“我们周家堡出来的人,不比他们这些读书的人家懂‘阴’谋诡计,想要算计我们周家的人,可以!只要他挨得起拳头就行!”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