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她们说着话,已经走到大殿偏门口。
云层已经飘过,天空恢复了暖黄,苏绮罗瞧苏绮罗面色仍然不定,笑笑接着说道:“大姐从小就被当身份尊贵的人来养,各种礼仪学的最为齐全,就是想做太子妃,也没人会说什么的,大姐何必这么别扭呢!”说这话时,苏绮罗倒是认真的,看她那么纠结,不由忘记计较她捉弄原主,结果把原主害死了事。
正在这时,昭雪听了侍婢的劝告,觉得还是该来看看苏绮月的伤势,寻个机会道个歉,不要真失了皇家气度。正巧找到这处,刚来就听苏绮罗这么说,还说的比较认真。
心里立刻觉着苏绮月一心想攀附权贵,却碰了壁,她平常最讨厌这些表里不一的虚荣女,不屑的瞅着苏绮月,出口就讽刺道:“呵,还想着当太子妃啊,就你这表里不一的虚伪样子,普通贵胄家的男子怕尚难心动,还想着当太子妃?你以为皇家是你想进就进的吗?还礼仪学的齐备,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哪里有什么礼仪齐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心可真大!”
苏绮罗看到昭雪公主,想起萧无瑕的话,怕再惹着她不高兴,正巧,后到的玉兔,找了她来,她便随着玉兔回了殿中。“小姐,我听说昭雪公主要打你,你没什么事吧?”
说着,玉兔不放心的把苏绮罗上上下下的看着,苏绮罗看她也是,潜意识里恒定了她的傻气模样,不由笑笑,答:“我没事,说起来,有事的倒是大姐,她跑来劝架,反被昭雪打了。”玉兔瞧着苏绮罗的确不像有什么事,呼口气,点点头,答:“我也听说了,我倒觉得她活该,以往她总爱捉弄小姐,害得小姐不是被羞辱就是被打骂,她一番解释,小姐你还傻傻当她真在帮你,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我都常常气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苏绮罗看她这模样,想着亲人外,就是这个丫鬟,从不把原主真当傻子看待,一直对原主非常衷心,也待原主非常好。模模糊糊的记得她总是受气,那傻苏绮罗只晓得安慰玉兔,给玉兔分好吃的,从不懂玉兔气什么。心里微微感叹,认真的看了看玉兔,说道:“玉兔,谢谢你,你放心吧,我说了,不会让我们再有机会被人欺负,我定会说到做到的。”
苏绮月被昭雪公主一番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并未注意到苏绮罗已经随着玉兔回了大殿。
只想到被昭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误打了一巴掌,心里恼恨还未散去,到此刻她苏绮月都还没说她昭雪什么,昭雪却不仅对她没有歉意,反出口讽刺,心里的火气立刻窜到了面上。“呵呵,我不知你如何断定我虚伪,但我可看到,昭雪公主娴淑的样子装都不愿装一下,满大厅的张牙舞爪的追着人打,这样直爽想来,当是极为招人喜欢咯?可我怎么听那些男子议论说,昭雪公主这般直率的疯狂的,怕是谁做了她的驸马,谁就倒了八辈子霉呢?”
昭雪被她这么说,心里很恨,却想着侍女的劝告,不好发飙,欲动手的心思还是被压抑下来,正思索着怎么讽刺回去。
苏绮月瞧昭雪没什么反应,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更是十分愤怒。“昭雪公主,你算什么公主,像疯子一样满大厅追着人跑,打了人道个歉都不会,宫规礼仪怕是早吃进肚子里了吧?还在这里说我什么不懂礼仪,说我想要高攀。我可不敢,你想当那癞蛤蟆,我还不愿意是那只可怜的天鹅,叫你拿来说嘴!你这胸大无脑,四肢发达,脑子愚笨的公主,我可不敢攀你的亲戚……”
苏绮月越说越气,明显逻辑不清,失了理智,昭雪也憋气憋的满脸通红,眼睛紧锁着苏绮月,胸口剧烈起伏,眼里像是要吃人般。殿中的人被这边的骚动吸引了注意力,有好事的聚拢了过来,想瞅瞅到底发生了什么。刚靠近,就听得苏绮月一副失了理智的谩骂,无不惊诧起向来端庄优雅的苏绮月,竟有这副模样,不由小声议论起来。
“这苏家姐妹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反常?”、“是啊,一个像疯了,一个像好了,莫不是话本里,灵魂互换了吧?”、“可是她也骂的太难听,昭雪公主好歹是个公主,细论起来,还是她的长辈,太失礼了些。”、“诶,我看苏姑娘不像那种,无理取闹的人,怕是昭雪公主先招惹了她,她才失了理智,这两姐妹也太倒霉了,一个两个都被昭雪公主惹上。”
苏绮月听得忽然聚拢的人议论她,不由声音弱了下去,这才发现苏绮罗不见了,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人也慢慢冷静下来。看着周围的人,只觉得难堪,天光也映衬氛围般忽明忽暗,照的重重叠叠的人影,也忽黄忽黑。
昭雪听他们都着苏绮月失态,又见苏绮月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剧烈起伏的胸口这才平顺下来。默默想着,果然听侍女的话是对的,不能太冲动,此刻便乘机数落苏绮月。殿中有往常并不熟悉苏绮罗的官宦子女,听过她的呆傻的传闻,好奇的跑来问东问西。
忽然听的殿门口的骚动,都不约而同邀上苏绮罗,要去殿门口看看。苏绮罗忽然想起,她离开前,昭雪正嘲讽苏绮月,心中担心昭雪又闹腾起来,不好收场,给主要负责这次宫宴的萧无瑕添麻烦,便也随了人流,看个究竟。刚到,她还没问,就有还拿她当傻子看的人前来跟她说情况。“绮罗姑娘,你姐姐被昭雪公主欺负了,你还不帮帮你姐姐?”
苏绮罗对那姑娘笑笑,听得周围纷杂的议论,从中理出了事情经过,看了眼满色不大正常眼神明灭变换不定的苏绮月,走向了很有些得意的数落着苏绮月的昭雪公主,在离她五六步远的礼貌距离里站定。
可爱的笑笑,说道:“昭雪公主息怒,我之前多有不对,非常抱歉!我也听他们说了,大姐确实说的过分,我代她向你赔罪,十分抱歉!但我想大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大姐一向不与人这样,今天这么失态,或许你也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不过,怎么样你都是公主,细论起来还是长辈,我们自然不能与你犟嘴,非常抱歉,还望公主海涵!再者,公主你毕竟是公主,自然也不屑与我们计较,失了公主气度不是?”
昭雪虽讨厌苏绮罗,此刻她这一番话却说的极为诚恳,虽心下奇怪呆傻的她何来这样挑不出错处的待人态度,可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昭雪还是拾起了公主的仪态,努力站成端庄的姿态,微微点头,假假的笑着,努力想表现的大度,不斤斤计较。“你说的对,我堂堂一个公主,何况还是你们的长辈,自然是不会与你们计较的,你们认错了便好,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经过苏绮罗这么一道歉,紧张的气氛忽然缓和下来,只好事的人里多是晓得苏绮罗呆傻的人,惊异于苏绮罗的变化,疑惑起她不仅着装不是古怪的花花绿绿,这般情形下,更是未被他人轻易怂恿,处事很是大方得体,不由议论起来。
“听说苏绮罗不是个傻子吗?今天瞧她这样子,并不傻啊!”、“还以为,她选衣服定有谁帮她拿主意,这么看来是好了?”、“不过,傻那么多年,突然好起来,别是被什么妖怪附身了吧!”、“就是啊,若是被妖怪附身,那相府起步遭殃了?”、“丞相肯定往日不做好事,才招了妖邪,事实真是变幻难料!”、“什么,丞相府招了妖邪?怎么回事啊?丞相府是不是要倒了?不是说那傻子么?”
有甚者,大胆的直接凑到苏绮罗面前,试探起来。“绮罗姑娘,我听有人骂你是个傻子,你怎么不去辩论?不生气啊?”苏绮罗听得黄衣的姑娘这么试探,心中嗤笑,想到如果是往常的傻原主,听这番话,定会马上问,是谁,在哪儿,然后定要去辩论一番,再然后就是被人嘲讽羞辱了,知道黄衣姑娘并未安什么好心,纯粹就是搅事。
想着,苏绮罗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对黄衣的姑娘纯真的笑了笑。“生什么气啊,嘴长在别人身上,爱乱说显得自己愚笨,我有不是先生,难道还要拿了戒尺去训斥他们?再说了,别人乱说了,又不会变成事实,只有像说你长了满脸痘痘,可自己还觉得貌若天仙这样的,才叫可气吧?”
黄衣姑娘被她这么一噎,一时找不话反驳,往周围看看,还没有想帮她说话的,不由跺了跺脚,不甘心的剜了苏绮罗一眼。
这时,正巧往常交好的姐妹走过来,黄衣姑娘立刻拉过了她说话,哼了苏绮罗一声,悄悄退出人群。经过这个小插曲,众人议论苏绮罗的热情并未散去,只是没人敢上前戏弄苏绮罗,只有人问道:“苏二姑娘,你变化这么大,可是有什么因由吗?”
一人问,立刻又人起哄跟随。“绮罗姑娘,你是不是好了,怎么好的,请的哪儿大夫?”、“绮罗姑娘,我也有个有些呆傻的堂妹,你请了哪方神医,还望不吝告知啊!”、“苏二姑娘,听说在这之前,你受了不小的刺激,是什么事啊?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