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从【雕花】那个故事调查起。
因为,那个人讲的三个故事,背景真实性达到了百分百。
根据尘队得到的内部资料,三十年前红垌发生一起自杀命案,死者是精神分裂患者,脸被自己刮花,宅在家里成了干尸。引灵村河畔边也确实有栋房子,早已经废弃。而复色洋里的确有座管鳊栖息地,被科学家叫做复色洋血山,而且给血山命名的那一队里就有一个小伙子叫光瓦。
这一切都没有公开公布过。
那个人讲的所有的事,再回想来看,真实得有些可怕。
这个人,不是官方人员就是个疯子。
说不定是个疯了的官方人员。
但是尘队就是找不到那个人。
烟云散也是特别想知道那个神秘的听众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于是自告奋勇地接受调查,让尘队腾出更多时间处理其它事件。比起之前的舆论搜索,有了尘队给的权利,烟云散还真是知道了不少被官方尘封的故事。
白尖巷是红垌一条落寞的贵族巷道,以前那里是红垌最繁华的巷道,就是因为筑的事情,白尖巷成了一条尖叫巷。我不知道当警察破开筑家的门时到底是看到了怎样血腥惊悚的场面,谈其色变,人心惶惶。
一个精神分裂到给自己雕花的人,让一条巷子没落,灰暗的街道口像个恶魔的血盆之口,等着无知的小孩子自投罗网。
倚南窗看到阴森森的街口时吓了一跳。
本来没被吓的烟云散被倚南窗吓了一跳。
尘队介绍了个老头子给他们,那个老头以前是筑的邻居。
“我是个盲人,所以不知道那场面有多恶心。但是我周围的人都在说筑的死,说的我的心脏呦也是经不得吓啦……”老头颤颤巍巍地说,颤颤巍巍地走:“可怜了筑那个极好的孩子……”
寒潭清眼里闪过一丝警惕的光,他跑过去搀住老头:“瞬爷爷,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啊……因为找不到工作,就搬到白尖巷来卖画的,画着画着就爱上了雕刻,不过白尖巷不缺卖这些玩意的人,然后他是新人,又受排挤。他本身就是是一个内向的人,各种事都压着她,久而久之就得了抑郁症……”
老人说的,和得到的医检证明有点出入,因为抑郁症和精神分裂还是不一样的。
“他是不是开了一个叫做雕花的职业?”叶绿问。
“雕花?什么雕花?……哦!我想起来了,是的,他打出给尸体雕花的招牌是在得了抑郁症之后,有些人觉得好奇就跟他谈过这笔生意……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干出这种不正常的事了呢……”
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白尖巷中心。
听着老人缓缓地讲,倒没觉得这空寂寂的巷道有多瘆人。
“这里很多年都没动过,不过筑的工作室里还摆放着他的作品的展示图,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请瞬爷爷带路。”烟云散很坚定地说。
老头子点点头,拄着拐杖摸索着正确的道路轻松地走,似乎从来不觉得白尖巷已经没落。
穿过满是灰尘杂碎的破屋残墙,老头把叶绿一行人带到了筑的工作室。
屋内都是霉湿气味,地面满是湿漉漉的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都是泥水。
墙上共有十副展示图,展示图蒙灰,四个人捣鼓了一气才将十幅图重现于人,三幅雕花的成品展示,暗荪兰,龙鳞尾,禾昃图腾。
成品图后期处理过了,不但没觉得恶心,反而有种美感。暗红色的纹路和肉质纹理的花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尸体会有的润泽。
筑还的确蛮有艺术家潜质的。
“瞬爷爷,警方说筑给自己脸上雕了一朵糖荷,而且还雕完整了,一个人在忍受这种痛苦直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看?”
“可能他在雕自己的时候已经没有痛觉了吧……”
老头摇摇头:“他雕了自己?我怎么不知道?”
看来,筑的死是警方完全封锁的。这件事在木星人性主义统治下也不是多大的命案,至于如此封锁?叶绿等人头疼不已,调查那个人未果,结果查到一桩离奇命案。
“他雕了自己?他给自己雕了什么?”老头开始反问叶绿他们。
“瞬爷爷,我已经说过了,他给自己雕了一朵糖荷。”烟云散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哦,你说过了啊……唉,记性不好了。”老头摇摇头:“糖荷不是筑最喜欢的花嘛?”
叶绿打断了她们的询问:“你们的糖荷有什么寓意吗?”
听到这里,烟云散笑道:“糖荷也叫舞者的裙摆。传说是有一位被诅咒的舞者要一直不断地跳舞,直到生命枯竭,最后死去的地方长出了一朵像火焰一样花瓣如裙摆,花色如血的花,那朵就是糖荷。这个来由是花中传说最美的。”
叶绿行色匆匆地告别了瞬老头子,带着寒潭清他们立即赶往了引灵村。
“小绿,你想到了什么?”倚南窗看到叶绿如此反常。
“老头子在装傻,不知道他有没有盲,但他隐瞒了一件事,筑脸上的糖荷不是筑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