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朋友吗?
只是朋友而已,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那当然可以的。”木清竹浅笑,淡淡地答。
她还没有这么小家子气的,不就是朋友吗?普天之下的人都可以成为朋友的,再普通不过了。
“谢谢。”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答复,竟让席雨轩有丝激动起来,薄唇扬起,笑声随时响起,“能有你这样美好的朋友将会是我今生的幸运。”
有这么重要吗?太过了点吧,
木清竹想,但也没有说什么。
人应当带着恭敬的心情去与别人相处才不会显得失礼,她想,他现在就是带着这样的心情来与他相处吧。
不就是一顿晚饭吧,随他意吧。
木清竹点了几个清淡点的菜,不知他的口味,就把菜单递给了他。
他用手挡了回来,淡淡说道:“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我是大众化口味,而且你喜欢吃的也会是我喜欢吃的。”
这样吗?木清竹有些意外,他倒挺随和的,不挑食,好相处,至少言行举止没有他外表看上去那么霸道,在她的印象中军人都是霸道干脆的,他倒是干脆,但霸道却谈不上,甚至还给人一种邻家哥哥的感觉,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中。
这是他留给她的第一印象:随和,没有架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点了。”她抬眸浅浅一笑,唇红齿白,眼睛亮晶晶的。
席雨轩眸色深了几分,看向她眼里的光有了丝颜色。
“不要点太多了,浪费。”他又温温开口了。
太子党还会知道要节约?这又让她吃惊,还真是看不出来,想想京城的那些太子党,仗着自已有钱,一挥手就是花钱如流水,出门都是千呼万拥的,可这席雨轩竟然知道要节约?这还真是难得。
这就是留给她的第二个印象吧。
一餐饭吃下来,时间不多也不少,他们也聊了不少,他三番几次询问她对未来的打算,她都避而不谈。
她不认为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来往,今天这顿饭也只是礼节性的来往,仅此而已,这其中没有任何一点特殊的含义,她是这样想的。
“服务员,买单。”木清竹朝着服务员扬了扬手。
服务员立即拿过帐单过来。
“多少钱?”他抢先问。
“三百八十元。”服务生清晰地答。
木清竹早已低头拿钱包打开了夹子。
“给,不用找了。”席雨轩像是早就知道了有多少钱般从袋子里拿出了四百元递给了服务生,干脆的说道。
“谢谢。”服务生接过钱走了。
等木清竹拿出钱来时,只看到了服务员的背影。
“席先生,这样不太好吧,讲明了是我请你吃饭的。”木清竹脸上有难色,拿着钱的手放在桌子上不知道要如何才是好,“那,我把钱给你吧。”
她把钱放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跟女人吃饭,当然是由男人买单了。”席雨轩淡淡笑着,不以为然,看都没看一眼面前桌上的钞票,“你认为我还会拿这钱么?”
“这个……”木清竹有点不知所措,确实,他堂堂一个**,这点钱平时根本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如果再把钱放在他这样一个男人面前,这样似乎有辱他男人的自尊,这样想着,就着手把钱拿了回来,笑笑道:“那就谢谢你了,席先生。改日有机会我再请回你吧。”
席雨轩微微一笑,顺着答道:“那敢情好啊,只怕你一转身就忘了我了。”
他这话一出,木清竹竟然有种被戮中心事的感觉,诚然,她是准备出门就忘了他的。
她并不喜欢交什么异性朋友。
脸上微微一红,不说话。
“清竹,能叫我雨轩吗?”席雨轩怎么都觉得她口中的这个‘席先生’很生疏也很拗口,听在耳内也很不舒服,临出酒店时,他带着期望的光问询道。
木清竹抬头,眼里有了笑意,点点头:“那-好-吧。”
“好,谢谢。”席雨轩笑,“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这段路我很熟的。”木清竹摇头拒绝。
“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还是让我送吧,否则我也不能放心。”席雨轩是真不放心她一个人这样走回去的,坚持要送她。
“真的不用了,我早已适应了一个人走夜路的。”木清竹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淡淡说道。
这话怎么说都有些辛酸,一个女人家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走夜路,这多少都饱含着无奈与辛酸,这样一想,席雨轩眼里就有了怜惜之意。
“以前你一个人走夜路那是因为没有遇到我,但既然遇到了我,就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夜路了。”席雨轩非常固执地说着,带头朝着前面的小巷走去,不容木清竹反对。
木清竹愣了下,硬是没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在她看来,她一个离婚女人带着孩子,像席雨轩这样的男人应该选择离她远远的才是对的,虽然这是小镇,但一旦被新闻媒体知道了,那对他的形象是非常不好的。
可席雨轩坚持要送她,她也无奈,既然要送那就送吧,她是赶不走他的!
二人一前一后地朝着小巷子走去,直到看到自己的院落了,她不肯再往前走了。
“席……雨轩,就送到这儿吧,前面我自己真的可以走的,已经到家了。”她站稳,想了半天还是叫了他的名字,其实叫他名字多少都有些拗口与生疏,但想到他的请求,还是顺了他的意。
他顿住脚步,回眸,深绿色的军装在夜色中散发着光茫,连着他身上的贵族气息,都无形中有股摄人心魄的寒意。
看到了木清竹脸上的不愿意,他笑了。
今天她能叫他的名字,那就够了,这里也确实不需要再送了。
“那好,你走吧,我站在这里看着你进屋。”他笑着说道。
“不用了,晚安。”木清竹没再跟他说话,匆匆说了这句话后,想起了屋中的小宝,再无心思呆下去了,脚步匆匆向前而去。
尽管走得急,仍感觉背后有灼灼的目光,她不敢回头,却在进入院落的瞬间不期然回了下头。
不远处昏暗的路灯下,他的身影修长而挺拔,似乎仍能看到他绿色的军装上的肩章闪着亮色。
他真的站着看着她,直到她走进了屋子。
走进屋子后的木清竹心中惴惴的,小宝已经睡着了,稳了下心,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窗户边撩起了窗帘,透过窗帘缝,看到了那个身影才转过了身朝着前面的黑暗处走过去了。
这个席雨轩究竟想干嘛?她皱眉。
又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想干嘛,只是看她女人一个人走夜路,不放心,尽到责任而已吧,这样想着,皱头松了下去。
客厅里,吴秀萍还在跟李姨聊着天,毫无睡意,今天的吴秀萍精神很好,脸上泛着一层红光。
这是木清竹这一年多以来第一次看到她能有这么好的心情,心里有些微的讶异,是小宝的病好了让她高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可是小宝平时生龙活虎时也没有看到她有这么高兴过。
正在想着,却见吴秀萍招她招了招手。
“妈,都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木清竹不明白她的意思,走近去笑笑问道。
“今天的饭吃得怎么样?”吴秀萍眉眼带笑。
“什么怎么样?”木清竹不解地望向她。
不就是一顿饭么,他们那些贵家公子哪会在乎这么顿饭,能怎么样呢?
眼里的光淡淡的,一脸的无所谓。
吴秀萍看到女儿懵懵懂懂,毫无心思的模样,那是全然不了解她的心思,心中叹息一声,眼光有些朦胧。
女儿的眼里与心里全是阮瀚宇,这样被他吃得死死的,真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阮瀚宇与阮家拿不出足够的诚意来,他们不能做到让她满意,她宁愿女儿选择席雨轩。
“你就没有一点感觉吗?”吴秀萍探寻的眼光在她的脸上来回棱着,似乎定要看出点什么来。
“哦,菜味道不错。”木清竹想想后答道:“然后,是他买的单。不怪我,他一定要抢着买的。”
木清竹担心吴秀萍怪她不讲礼貌,特意解释着。
吴秀萍听到这儿脸上有了点笑意,点了点头。
“清竹,过来坐下。”吴秀萍拉着她坐下,语重心长的问道:“清竹,还记得妈妈给你提过的吗?如果你与阮瀚宇过不了这一关,就要彻底死心,找个好男人嫁了。”
吴秀萍说完紧盯着她的脸,含着期望的光望着她。
木清竹愣了下,很快明白了吴秀萍的意思,不由苦笑了起来。
“妈,这事随缘,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带好小宝。”她打了个呵欠,满心的不耐烦,现在的她又累又困,真不想来谈这些烦心事。
“不行,这事必须要提到议程来,你都已经二十八岁了,必须要做二手准备了。”吴秀萍的脸沉了下来,“你的那点心思我明白着呢,但是时光不等人,我不希望你再有一次前车之鉴,你应该认真想想我的话。”
吴秀萍的脸色很严肃了,容不得她反抗。
“妈,您这都是说些什么呀。”对于吴秀萍病急乱投医的心里,木清竹有点烦乱与无语,“这事根本都不能急的,不是么?而且婚姻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还好,你也知道可遇而不可求了,那现在已经让你遇到了,就要抓住机会了。”吴秀萍赶紧接过话题,正色着说道。
木清竹眼皮很重,望着她,妈妈不看好她与阮瀚宇的复婚,现在看到了席雨轩这么个优秀的男人,就想起她的终身大事来,真让她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