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瞬间产生了一个缩手的动作,但是任君飞用的力量不小,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徐丽没缩回去,忙嗔道:“哎呀,干吗,放开我,给人瞧见像什么样子?”任君飞说:“怕什么,一路上也没几个路灯,灯光也不强,谁会认出你来?”
徐丽说:“那也不能这样啊。”任君飞厚着脸皮说:“这边路不好走,我又喝多了,你拉着我点,省得我掉进湖里去。”徐丽扑哧笑了出来,道:“真要是掉进去才好呢,省得你欺负我。”任君飞大着胆子说:“我欺负你?你别冤枉我啦,我疼爱你还来不及呢。”徐丽闻言羞答答的不说话了。
任君飞见她没有继续反对,就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走了百十米,两人一直保持沉默。任君飞感觉她手心里全都是汗,夜色朦胧中,自己跟她的心好像贴得更近了。
两人沿着南湖边溜达,慢慢走到了南湖与观音山交接的地方。观音山得名于山上的一座观音庙,当年破四旧的时候给拆了,后来当地政府又重建,如今里面供奉着观音菩萨,很多信徒去里面烧香,求子的,求官的,求学的,求财的,求什么的都有,香火非常鼎盛。山高两百多米,一共有三个山头,都是红土山,山上遍植花木,盛夏之际百花盛开,倒也是风光极不错的景点。
任君飞没有沿着石阶路上山,而是拉着徐丽斜刺里走进了山脚下的樱花树林里。徐丽有点紧张,道:“往那里面去干什么,黑咕隆咚的。”任君飞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却给我装糊涂,道:“我带你赏花。”徐丽哼道:“大晚上能看见什么?还赏花,我看你是没安好心眼。”任君飞说:“哪有,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徐丽道:“说话可以在外面说啊。”
两人一路斗着口,却已经走进树林里。七八月份,樱花已经开败了,仅有少数几棵树上开了姗姗来迟的花束。饶是如此,一进林子深处,入鼻的仍是那香甜优雅的花香。
任君飞将徐丽带到一颗粗壮的樱花树下,想要一亲芳泽,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急得那股火焰越烧越旺,恨不得把自己给燃着了。徐丽也沉默着不说话,两人间的气氛十分诡异。
忽然,两人同时开口:“你……”随后,两人都嘻嘻笑起来。任君飞趁势捉了她的手,用食指挠了挠她的手心说:“你不怕我使坏啊。”徐丽急欲把手抽回,任君飞却挠得更凶,直让她整个身子都前倾过来,两手抓住任君飞用力掰,一时间波涛汹涌,分外壮观,任君飞此时已是万丈豪情看看情调已经差不多了,就双手勾住她的小蛮腰,慢慢搂到身前,自言自语:“其实嘛,我也是瞎猫逮着了死耗子。”徐丽却只笑而不答。
当两人身贴身的时候,徐丽伸出双手,轻轻按在他胸前,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似戏谑似讽刺的说:“你不是要跟我说话吗?这是干什么?”任君飞说:“我是要说话啊,离近点不是听得更清楚吗?”徐丽道:“已经够近的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任君飞借着酒劲,大着胆子说:“徐丽,我……喜欢你。”徐丽扭开头不看他,低声道:“怎么能这样?我可以当做没听到,下回不要再这样了。”
她这话似嗔似怨,似正经似造作,任君飞知道这不是她内心的反应,可能她比自己还要急呢。他有点讨厌这样的矫揉造作,可转念一想,这女人太聪明了,如果倒向吴镇长那一边。显然就是得力干将,如果把她争取过来,替莫乔恩书记卖力,这何尝不是自己这个当主任的一项工作任务呢,很有意义,我骄傲!
想到这,任君飞瞥见她侧着脸不瞧自己,淡淡的月光下她的脸颊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小腹一热,凑嘴就吻了上去。徐丽自然要闪躲,可躲来躲去没有躲过,还是被他追上了,又挣扎一阵,最后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二人在林子里偷偷的亲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丽忽然嗔道:“哎呀……”任君飞激动急切的说:“怎么了,忘记什么啦。你是计生办主任,应该随身带着啊!”徐丽躲开去,嗔道:“哎呀,谁叫你叫人家喝那么多的酒,现在忍不住了。”任君飞讪讪站起,“你解酒功能真是好啊!”
“你跟着我干什么,离我远点!”在一丛樱树下,徐丽四周看了看,然后蹲下了身子。
“我不是在给你望风嘛!你嫌我多事,那我走就好了!”任君飞转身离开!
“给我站住!”徐丽忽地站了起来。
“吓唬吓唬你,这个时候,你以为我舍得走吗?”
你!你这个坏蛋!徐丽马上蹲下,又羞又气,这家伙恁地那么坏,把人家看了个光,蹲了一会,却发觉肚子不那么鼓胀了。
“你呀,不就解个手,有那么麻烦么?”时间有点久,任君飞站着脚都有点小酸了,她这么蹲曲着腿,能不麻?
“啰嗦什么,就这点耐性,还说喜欢我,我看都是假的吧!”徐丽心里也是急,你以为我不愿意站着啊!
“徐丽,前面有几个人打着手电,好像是往这边来了!”
“你别吓唬……”
徐丽长舒一气,提起裤子马上站起来,抬头一看说:“人呢!走啦?”任君飞心想,我不这么吓唬吓唬你,你那问题能够及时解决吗,耸了耸肩膀笑道:“看园的都是些阿姨,年青人的卿卿我我,她们才不感兴趣呢。”徐丽眨了眨眼睛说:“任君飞啊任君飞,林倩说了我还不信,现在我倒是领教了。你是鬼主意最多的人!”任君飞没话了,耸耸肩膀,折了根枝条放到了嘴里嚼。
徐丽拉住了他手,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问道:“是不是又想起林镇长了!”任君飞摇了摇头,徐丽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任君飞又点了点头。
徐丽轻轻地叹了一声,松开手说:“嗯,回去吧,等会我就在外面拦个的,我先走了!”
应该说如果任君飞再邀她钻下林子晚一些回去,徐丽绝对会同意的,但任君飞此时已经没了那股心气了。
此时他才知道刚才的想法是那么的天真,想通过身体接触来拿住徐丽,这根本就不现实,因为徐丽把这事看得没有那么重。
又提到了林倩,任君飞就更没有兴致了,任君飞想到了林倩,想到了莫乔恩……
出了公园,任君飞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打开门,“徐丽,你上车!”
“那我走了?”徐丽上了车,别有意味地看了任君飞一眼,她也不解,这家伙不住地撩拨自己,不就是想要得到自己的身子,为什么到了紧要的时刻,他却停止了呢!难道自己魅力不够!他这样只是寻我的开心!
徐丽走后,任君飞走了一会,觉得酒清醒了许多,突然电话响起来了,一看正是陈希妍的。
“陈局长,怎么想起打我电话啦?”
“我,我……现在南华茶楼喝茶!”陈希妍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告诉他自己在什么地方,是希望他来?从来没有过这样,陈希妍兀自脸红了,灯光很暗,没人发现。
本来是想忘掉任君飞的,打心底里忘掉,可是经过下午这么一出,任君飞反而更闹腾了,无论自己睁眼还是闭眼,他总带着那张欠抽的脸来到了脑海中,怎么抹也抹不掉。到了县委礼堂听了马县长一个下午激情飞扬的报告,什么都没有记下来,脑子里面除了任君飞便是一片空白。
老刘省城开会去了,看了看清冷的家,陈希妍踱了出来,来到茶馆里喝了杯茶,茶可以涤洗心里的尘埃,可以梳理杂乱的愁绪,可是喝着喝着,越喝越是心烦,抓起电话就打通了任君飞。
任君飞来得很快,他和陈希妍打过招呼后便在她对面坐下,见陈希妍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脸色不是很好,他心里准备的说辞就说出来了,静静地坐着,等咖啡来了也只是看着,没有喝。
“怎么不喝?”陈希妍往任君飞脸上看了一眼,淡淡地问。
任君飞就笑了笑,然后一脸关切地问:“就喝。希妍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什么事,说吧。”陈希妍一脸淡然,像是没听到他关切的话语一般。
“希妍姐,是你找的我啊。”任君飞笑着说了句,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脸色略有些尴尬,马上改口说道,“其实我也是有事找你的,只不过刚拿起电话时,你就打来了,希妍姐,你不是要到卫生局去了么,创卫可是离不开你的关心啊!”
“捕风捉影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卫生局长是个战线局长,自然要比文化局长重要得多,自贾道学局长出事之后,县长和书记就一直在角力,都想安插自己的人,谁也不肯让谁,这个位置一直就空着,马云理是承诺陈希妍的,可是不久前,居然听到了邢睿要去接局长,自己去找马云理,马县长却对自己躲躲闪闪,估计是内定了的,卫生局长自己没希望了,心情正不爽,听到任君飞这个话,她不免就声音大了几分,将他当作了出气筒,引得茶楼里其他的客人都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