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跑了，康老都知道了。”
姬如玉面色有些憔悴，哑声开口。
旋即看向平窕身后，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平窕觉得周身发寒，这一刻，却没勇气转身。
“葳蕤丫头啊，是你吗你回来了……”康老苍老疲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一刻，平窕的心都要碎了。
这几天，为了晓敏的事情，康老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此刻再听到他叫自己葳蕤丫头，平窕忍了很久的眼泪，汹涌留下。
她转过身朝康老走去，每走一步都是痛苦的释放。
“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全都变了。但真的很像……我说的是验尸断案的时候……”康老声音颤抖着，看向平窕的眼神说不出的怜爱又疼惜。
平窕在距离康老一步的距离，站定了，捂着脸，痛哭出声。
“是我没保护好晓敏，康老……对不起。殷子虚是为了报复我，才会对付晓敏的，是我连累了她……”
这一刻，她真的没脸面对康老，自然也没勇气问康老是如何猜到是她的。
姬如玉走上来，轻轻拥着她肩膀，淡淡道，
“其实康老早就怀疑你了，只不过一开始以为你是易容成平窕的，尤其看到你和晓敏在一起打的手语都是晓敏跟葳蕤才懂得的手语，康老就更加相信你就是宋葳蕤，再加上你的验尸断案的手法，都与葳蕤如出一辙，后来，晓敏出事，你难过的样子，康老又趁你不在，在晓敏昏迷的时候问过她，晓敏虽然没有说出你就是宋葳蕤，可康老见晓敏那么紧张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他猜对了。
上次我离开诸侯府，康老一直跟着我，找我证实，我一直不肯说什么，再加上这阵子都不方便去找你，也就没告诉你，直到今天，我知道康老借口让你过来给晓敏取衣服，我就猜到康老要跟你摊牌，所以……我也来了。”
如玉解释了之后，静静看着平窕和康老。
他自是明白，康老不会出卖平窕，不管他是在诸侯府还是昔日的名捕府。
“唉……你说，人老了，还这么聪明作何糊涂一点不好吗这不是给你们年轻人添堵吗你不说，自是有你的理由，可我这个老头子，偏偏是……”
康老擦了擦眼角泪痕，自嘲的摇摇头。却没有丝毫怪罪平窕的意思。
“其实，只要还活着，就好，都好。”
康老的话，再次击中平窕泪腺，眼泪决堤，不可收拾。
多日连，因为晓敏受伤而积压的痛苦压力，在此刻一瞬爆发出来，她哭倒在如玉怀里，像个无助的孩子。明明看到曙光就在前方，可一步之遥的距离，就是难以逾越。
“康老，对不起，是我。我是宋葳蕤。我回来了……”她哭着开口，身子无力的靠在如玉怀中，她所信任的人啊，如玉，晓敏，还有康老，而今看着他们，她又很害怕，越是在意的人，就越是害怕失去他们。
她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没办法接受再失去他们。
所以，他们一直瞒着康老，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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