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城,陈伽年看了手里的情报,长长叹口气,“查不出来?”
“白起航此人很谨慎,从不与内陆任何权贵有过密来往,直到这些年白矾主事,才逐渐与各藩王来往密切,来往的藩王多达十七位,属下无法判定到底是何人下令为难咱们姑娘。”郑仅禀报,这些日子他整日里在外面寻找陈曦,奔波劳累,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陈伽年皱眉,“多达十七位藩王,看来大齐藩王很多。”
“确实不少,从太祖分封下来的世袭亲王便有六位,大齐历经数朝,算起来,藩王有五十多位了,当今天子又分封了自己十多个兄弟,实在是没地可封了,加之今上还有二十多个儿子,等着分封……”郑仅也咋舌不已,皇家儿子真多,个个都封王,大齐都快成赛子了。
陈伽年冷笑,“既然无法判定是何人下令,那便从所有藩王入手。”
郑仅震惊,不可置信的问:“爷,您要与天下人为敌?”有些话他还不敢讲,世家已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还得罪藩王,大齐还有容身之处吗?
陈伽年不语,只是淡淡一笑,这些年他忍气吞声,不是为了一直忍气吞声。
“爷,陈伯找到姑娘了!”正说着话,郑仅的儿子郑军进来,一脸惊喜。
陈伽年神色一动,松了口气,并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快将消息告诉夫人。”
“得嘞。”郑军麻溜的下去,这可是大好消息,杜老太爷和夫人都不用整日忧心忡忡了。
郑军下去,陈伽年也准备去找杜若,有喜悦自然是要与最重要的人分享,然而人还未走,刘坚便奔来了,哭丧着脸,“大人,大人呐!”
“刘公公?”陈伽年震惊,刘坚实在是太憔悴了,风尘仆仆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身上的衣着也都裹了厚厚的尘埃。
刘坚奔到陈伽年面前,噗通一跪,“大人,您一定要救公主,一定要救啊,公主可是皇上和娘娘的命根子。”
“公公何出此言?老夫自然不会对公主见死不救,再说,人已经安全,难道你们还没得到消息?”
“啊?”刘坚惊讶,“安全了?”
“刘公公,陈总管已经护送公主殿下和我们家姑娘回京了,你不必担心。”郑仅含笑道。
刘坚云里雾里,不过确定了一件事,李乐安没事,郑仅又扶他起来,陈伽年这才问:“皇上可到了?”
“约莫还要等两天,老奴先行告辞。”刘坚摸了把汗,不多说,揖礼后歉意的道:“老奴要去接皇上了,告辞。”
“刘公公慢走。”陈伽年没有留,去接崇新帝,是刘坚的分内之事。
送走刘坚,陈伽年立刻吩咐,“那些死士的尸体都要保存好运回来,有大用。”
“还有,曦儿没事的消息要封锁,莫要让人知晓,海上变数太多,我担心,你再去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陈伽年神色凝重,像在思考什么深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