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一转眼竟然第二天了!!!日更好艰难。今日晚上还有更!!!不过仍旧会晚!!!下章应该会写到女主的孩纸吧!!!应该会的!!!握拳!!!!〇四二
“小主体内的寒毒已经差不多祛净了,胎儿发育也极为健康,胎像也趋于稳定,小主只需注意平日饮食即可。”段蕴安收好丝帕和药枕笑道。
“有劳段太医。”说话间,程熙月抬眼,正看到段蕴安敞开的药箱内整齐地放着一叠洒金宣纸,边角处隐约见一处青翠。程熙月心中一跳,这青翠的图案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却也想不起来。
“不过是微臣的本分。”段太医见程熙月看到药箱内的宣纸,面色微微一红,合上了药箱,便躬身告退了。
段蕴安走后没多久,小平子就进来禀告,冷宫的苏绾绾要生了。这件事后宫知道的人不多,如今乍然传出这个消息,仿佛一枚巨雷投到了后宫。
“小主,要去看看么?”素冰从震惊中回过身带着几分犹豫问道。
苏绾绾无故晚生了一月有余,若说没有猫腻自是不可能的,自己又何苦去凑这个热闹,更何况自己的胎像才刚刚稳固,更不能给他人陷害自己的机会。程熙月摇摇头,又吩咐小平子和小安子仔细注意外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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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惠贵妃娘娘和纯贵嫔身子均不爽恐怕不会来了。”绮夏回禀刚刚赶到冷宫的丽贵妃道。
“她们两个商议好的?”丽贵妃秀眉一剔,冷哼一声,“皇上怎么说?”
绮夏唇边也带了几分笑意,“皇上忙于朝政,说这里的一切全凭三位娘娘做主。如今惠贵妃、纯贵嫔都没有赶过来……”
丽贵妃稍稍放下了心,苏绾绾曾经毕竟也被赵景珩钟爱过,如果因为分娩之事重新受到宠爱……丽贵妃想也不敢想,如今赵景珩因为全嫔的事情正恼着自己,而苏绾绾这个孩子确实她扳回一局的最好棋子。
虽然料定她必然渡不过此关,但是终归保险一些为好。如今惠贵妃和纯贵嫔都称病未到,如果此番苏绾绾之事自己处理妥当,重获宠爱也不过朝夕之事。前些日子,父亲更是托人捎信来说,如今兄长在边陲重地把守关要,两个幼弟也长大成人,前几日已经上表为两个弟弟谋一份差事,想来待苏绾绾此事平息之后,便可以开口玉成此事。丽贵妃想到了此层,又念起曾经赵景珩多次原谅自己的往事,唇边不自觉的弯起一抹即羞怯又带着几分柔情的笑意。
“可安排妥当了?”丽贵妃听见里面苏绾绾声嘶力竭的惨叫,心中不安,面色也不由得跟着带了几分不忍。
绮夏端了一盏雨前龙井递给丽贵妃,“娘娘放心,一切妥当,现在里面的稳婆正用参片给苏采女吊命,这茶叶是奴婢从丽正殿带来的,茶盏虽然不是好物什却也是新的,娘娘将就喝点吧。”
丽贵妃压下眼中嫌弃的神色,也不甚计较,接过茶盏用手指圈住,用杯壁外的温度暖着有些冰冷的指尖。
丽贵妃鸦睫低垂,带着几分不安地眨动着,连捧着茶盏的手也要放在桌子上才勉强稳住。她沉吟了一会儿,才伸手捉住绮夏的袖口,平日满是风情的双目中带着几分难见的惶恐,“本宫心中不安。”
绮夏自幼跟着丽贵妃,这几年丽贵妃入宫以来,她亲眼目睹了她一步步走到今日,如何不明白她的心理。于是绮夏犹豫了一下,才像小时候那样握住了丽贵妃的指尖,“娘娘,这件事不会被其他人知道的,只是苏采女营养不足,无法顺利诞下龙嗣,与娘娘何干?”
“绮夏,不知道为什么,本宫好怕,好像当年的瑶芳华一样,她同瑶嫔一样有一头乌黑的秀发,深得皇上的宠爱……”丽贵妃看惯了后宫生死,却很少直接置人于死地。
“当年瑶芳华自己仗着皇上的宠爱,用巫蛊之术企图置娘娘于死地,那都是她的报应。娘娘何须心中愧疚。”绮夏的面色也微微一白,却不得不低声宽慰丽贵妃。
丽贵妃神色微微有些恍惚,“去派人把瑾淑容和张芳仪叫过来。”
绮夏连忙吩咐了门外的小太监匆匆而去。不多时,瑾淑容便急急赶来,丽贵妃的神色这才安定下来几分。
就在这时,稳婆急急地跑了出来,手上还带着未来得及擦干净的鲜血,“娘娘,苏采女恐怕不好,羊水太少,最多再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孩子大人都有危险。”
丽贵妃瞳孔一收,面色也摇摆不定,挥了挥手,“你且回去好好料理,一会儿再来请示。”
“是。”稳婆又急急地跑了回去。
“来人,传太……”“医”字还未说出口,就被瑾淑容拦住了,“姐姐,请三思。”
丽贵妃轻叹了口气,“就算救活了她又如何,一介采女,此番折腾一番能保住性命已是恩赐,若是皇上得知本宫的做法,恐怕……”
“姐姐又何恐惧的。为何如此心慈手软。”瑾淑容面色坚毅,“若是当初姐姐不卖纯贵嫔面子,全嫔恐怕已成地下冤魂。退一步,当初若不是苏采女碍事,全嫔恐怕此时已然在这冷宫之中同苏采女做伴,又如何在后宫中得意张扬。”
丽贵妃听到了程熙月的名字,眼中迸出点点恨意,然后念及苏采女十月怀胎,心中却也无法下定决心。
“妹妹来迟了。”张芳仪面色带着几分歉意地走了进来。
丽贵妃见她来迟,面上已然带了勉强掩去的几分不悦,“今日怎么来得这样迟?”
张芳仪将丽贵妃的神色一一不落地看在眼里,于是才缓缓开口解释道:“嫔妾在来的路上遇见韵嫔,因巷子本就路窄,还要给韵嫔的轿撵让路,故而耽误了赶来的时辰,还望娘娘恕罪。”
“竟有此事?!”丽妃的秀眉不由得跟着微微蹙在一起。
瑾淑容也不由得在一旁带着不平地说道:“姐姐有所不知,温氏先前那般静默谦和,如今得了皇子,行事比往常张扬了许多。”
“这后宫就要被这样的人搅成一团么?”丽贵妃怒极,将手中的茶盏直直地贯在了一旁的木几上。
“娘娘息怒。”张芳仪连忙和声劝慰道,“不知娘娘今日召嫔妾前来可有事相商?”
瑾淑容见丽贵妃的表情哪里还有解释的情绪,于是开口将近些日子苏绾绾有孕之事同张芳仪解释了一遍。
张芳仪没有开口,然而神色已然有异。
张芳仪平日颇为深沉,却也不是不开口之人,丽贵妃见她神色不如往日,恐怕另有隐情,于是开口询问。
张芳仪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苏氏本就有几分姿色,上次她担了伤及龙胎的罪名却只是被打入冷宫,可见皇上是喜欢她的,若她再诞下皇子,只怕要步温萌的后尘。还有一件事儿,嫔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张芳仪得了丽贵妃的首肯,才带着几分犹豫地开口道:“嫔妾刚刚看到皇上从惠贵妃那里探望皇长子出来,步辇正朝长椿宫方向去了。”
丽贵妃身形微微一晃,整个人跌在了椅子里。
“娘娘!不好了!”稳婆急急地跑了出来,衣襟与双手已然沾满了猩红的鲜血,乍一看上去,触目惊心,“苏采女大出血了,眼看便要不中用了。不知要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丽妃缓缓直起身子,眼中闪过狠辣,赤红的嘴唇中吐出字正腔圆的二字,“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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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贵妃一脸淡然地听了身旁蓝珊的一一回禀,末了,呷了口已经有些冷掉的茶水,对斜签着身子坐在一旁的姜心虞露出会心的小容,赞道:“这次妹妹做得极好。”
姜心虞站起来福了福身子,“娘娘谬赞。”然后脸上的笑容却足以说明一切。
“没旁的事你便先回去吧。本宫也要去看看君澈了。”惠贵妃将喝了一半的残茶递给伺候在一旁的宫女,示意她倒掉。
姜心虞也没有再久留,便起身离开。
待姜容华走远之后,姚芊萦才自屏风后绕了出来,“长姐,冷宫那边……”
“生了个男胎,暂时被人抱去了慈安宫。”惠贵妃有些疲惫地合上眼。
姚芊萦眼角一抽,“那苏采女……”
“苏采女昏厥过去,剖腹诞下了龙嗣。”惠贵妃的神色带着几分倦怠。
柔嫔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如此确也难办了。”
“没办法。孰轻孰重,长姐自然是拎得清的,只可惜你位分不高。”惠贵妃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以不变应万变,证据收好,待到合适的机会再给敌人致命一击。”惠贵妃双眸突然一睁,闪过点点杀机。
“长姐妙计。”柔嫔不由得赞道。
“行了,不要在这里逗弄你长姐了。”惠贵妃揉了揉隐隐作痛脑仁,“你也先回去吧。”
柔嫔走后,惠贵妃才随手拔下鬓间的一支累丝金凤步摇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慢慢地梳理中心绪。苏采女这皇次子的出生非但没给自己带来好处,却增添了烦恼。当日自己千方百计将姜心虞安插到了丽贵妃身旁,又让姜心虞把苏绾绾有孕的消息透露给丽贵妃。相信丽贵妃定然会对苏绾绾下手,夺过婴孩自己抚养,借此想皇上邀宠。而那时,自己只要将丽贵妃陷害苏绾绾的证据摆在台面上,到时候丽贵妃德行有亏,惠贵妃自然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一切计划如此周详,然而这一切却因为程熙月的投诚而有所变化,尤其是惠贵妃接受了君澈以后。她从来没想过,赵景珩会如此钟爱与这个皇子。以至于现在惠贵妃着实舍不得将君澈交还给韵嫔抚养。所以这皇次子,惠贵妃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争取的。若是将皇次子争取到了身旁,那么君澈顺理成章地便要被韵嫔抱回眠月居。
从皇次子分娩到出生也有些个时辰了,赵景珩不闻不问,竟然在怡和堂陪全嫔练字读诗。就算将来抱到了栖鸾殿,想必也不会受宠。可是就这样交给丽贵妃抚养,终归是不甘心。
惠贵妃微微皱起了眉,看着步摇上轻轻晃动的水滴型翡翠,想到了君澈爱极了闪亮的物什。于是便让乳母将皇长子抱了过来。
惠贵妃哄了君澈一会儿,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脖颈咯咯直笑,惠贵妃的心中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惠贵妃收紧了手指,将金步摇紧紧地掐在手中。。
谁也不能从自己身旁带走君澈,谁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