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牛啊,我押五十两!”这种赌局比较大的赌局,是不带银子的,哪个公子哥出门带那么多钱?也没什么替代的东西,比如筹码什么的。直接靠嘴说,跟工作人员一说,就给他登记上,到时候输了赢了再挨个发钱。
那人也不示弱,张口喊道:“六十两!”
七十两、八十两、就是两、一百两!
两人较上劲了,谁也不肯落于人后,价码已经抬到了一百两了。
他们虽然靠嘴喊,但是和拍卖还是不一样。拍卖会上,两个人竞价,喊到一百两,就是一百两的价,但这下赌注可不一样,他喊一回,就相当于拍桌上一张银票。
按曲派这边的算,他喊了六十两、八十两、一百两,这加一块就是二百四十两银子。足足够让一个普通人一生衣食无忧了。
败家子儿啊。
那人一时冲动,为了争一口气一直往上跟,但是现在一想,二百四十两,实在是有点多了,这回家就容易挨打了。
二人僵持住,谁也不敢在轻易往上叫,但还得强撑面子。
两人谁也不肯弱了气势,就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打破了平静,“我押二百两!”
嚯,还真有阔的。祝芊不由看去,是哪位土豪这么支持她的事业?
祝芊看过去,当下乐不可支,那个曲派的领头,居然是沈弘鸣!
这小子居然还是个忠实粉丝。
词派那边气势瞬间被压下去了,人家一个出现盟主级别的大佬了。
沈弘鸣一人力压一派粉丝,享受着众人仰慕的目光,一时间风光无限。
词派这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人群中走出一人,“三百两。”
词派顿时人心振奋,我们也有大佬!
沈弘鸣心中不满,哪里来的敢和他抢风头?他除了在沈家混得怂了一点,在外面可是众星捧月。谁不认他们沈家这块招牌?虽然上面有浪子沈弘粱,但他们混的不是一个圈子。沈弘粱的圈子瞧不上沈弘鸣,不过这以下,就数沈弘鸣独领风骚了。
“四百两!”沈弘鸣攥了攥拳。二百两银子出个风头不心疼,但是加一起六百两银子,就有点伤筋动骨了……
“五百两。”对面那个真人不露相,八百两银子甩出去都不见皱眉的。
“六百两!”沈弘鸣豁出去了,人活一世,脸面最重要!
楼上的沈弘粱此时已经按捺不住要冲下楼的冲动了,他真想把沈弘鸣抓过来狠狠扇几个大嘴巴子。他花个一千两出去都得哆嗦半天,人家居然那么大方地扔钱。
为了个面子至于吗,他沈弘粱的脸面都不一定能值一千两。
祝芊笑而不语,沈弘鸣这败家子也算给她当了免费的托,把整个气氛都炒起来了。大不了到时候把他那份钱还给沈家就是,也算化解和沈家老三的一段怨节。
对方有点犹豫了。词派这边还真激灵,一看大佬要撑不住了,立刻站出来说,“你一个人有钱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比一比大家一起上,看看两边的总数到底谁多谁少?”
“比就比,谁怕谁啊?”
此言一出,群众们的激情立刻被撩拨起来了,争着往前挤。
“等等、”词派这边拦了一下,“白比啊?咱们也得有点彩头吧?”
“什么彩头?”
“赔钱!”“道歉!”“请吃饭!”“……”
众人七嘴八舌,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学狗叫的。
领头的一听,“诶,这个不错。”
“输的学狗叫!”
众人哈哈大笑,想想五六百人站一块学狗叫,那场面可真是太欢乐了。赢了出气找回场子,狠狠笑话对方,万一输了,也不是不能接受,不就学狗叫吗,好几百人陪着,也不丢一个人的脸。
“好,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反悔可不行!”
“绝不反悔!”
众人牟足劲,纷纷喊着我出二十两,他出三十两,为自己的组织添砖加瓦。
负责记录的人都有点跟不上速度了。这些人还非得扯着脖子喊,好像谁嗓门大谁就比较厉害一样。
这边也喊那边也闹,无数喊声交织在一起,闹哄哄震耳欲聋,工作人员脑袋都要炸了。
底下炸了锅,沈弘粱在上面也是脑袋嗡嗡直响。他听见了什么?五十两?三十两?连个十两的都没听见,最少也是二十起,他们是玩得痛快,到时候可是他赔钱呐!
沈弘粱觉得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掌控,他可以收拾收拾东西跑路了,不然那回去会被打死的!一万两就已经突破他的极限了,现在几乎变成了两万起。
沈弘粱有点麻木了,两万和十万对他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因为都赔不起。
“喂,你别死啊。”祝芊推了推身无可恋的沈弘粱。可怜沈大少意气风发地来逛窑子,进了青楼没多久,人已经跟死狗一样了……
“千金散尽还复来,你别这么悲观嘛。”肇事者祝芊好心地劝了劝。
千金散尽倒是真散尽了,那谁能告诉他,怎么才能还复来???
终于,声音渐渐小了,不再有人下注。
“还有人下注吗?”没有回应。
工作人员为了谨慎起见,问第二遍,免得到时候哪一方输了,非说是工作人员没让他下注。
“还有客人要下注吗?”没有回应,看来大家该出的已经出了。
“好,既然没有人了,我们现在开始……”
“且慢。”一道女声响起,是春和楼的一个红牌,“上字号公子,下注一千两。”
“哇!”此言一出,引得一片惊呼。白银大盟!两边人马实力相差无几,这一千两银子绝对是起决定性作用的!
“请问公子是押在那一边?”
所有人的心都提起来,只求这位贵人是押在他们这边。
“公子押……平。”
“押平?”工作人员都是一愣,居然押平?再次确认无误后,在平一处,写下了唯一一列。
“押平?这怕不是个傻子吧?”田公子讶异,“这不就是扔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