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我兄弟一起来的,开一间新的,要说事儿的那种房间。”
悠儿很懂事地没有再问,依言去安排房间了。
祝芊和沈弘粱上了楼,推开门进了一间客房,房间内摆设高端正式,果然是说事的房间,不是做事的……
“你想干什么?”沈弘粱问道。
“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要到青楼里找?”沈弘粱对祝芊往青楼跑还是有点介意。也亏得她聪明,知道找他保驾护航,可一个女孩在这种地方,总是容易受欺负的。
“唐伯虎。”
“唐伯虎?”沈弘粱恍然,“春宫图?”
祝芊点点头,沈大少的脑子果然不是白长的。
“我要找的是……”
祝芊正说着,敲门声响起,是悠儿端了茶过来。
祝芊没再说话,悠儿给二人一人倒上一杯,便柔柔地往祝芊身上靠。
“这位小哥好生面生,可是头回来我们春和楼?”
祝芊揽住悠儿纤细的腰肢,笑道:“可不是,我看你们沈大少已经不行了,以后就要靠小爷满足你们这些小妖精了。”
祝芊挑挑眉,挑衅似的看了沈弘粱一眼。
“咳咳。”沈弘粱满头黑线,他一个青楼大佬,居然被祝芊说不行???
悠儿坐到祝芊腿上,又一首抱住她脖子,掩口直笑,朱唇轻启:“沈大少可厉害了呢,小公子比沈大少还厉害不成?”
沈弘粱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他不想再看悠儿往祝芊身上蹭了,感觉自己盘子里的肉被人生生抢走了一样,虽然对方是个姑娘。不行,谁也不行!
悠儿双眸带怨,好像被抛弃的了一般。
沈弘粱道:“我们先说会话,一会有你伺候的,可别呆会哭着说不要。”
悠儿嗔了沈弘粱一眼,扭着纤纤细腰,掩上门退下了。
“你到底想找什么人?”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王之蔑视,王的眼神里写着三个字:你不行。
沈弘粱抓狂,大概没有被心上人怀疑你不行更悲剧的事情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这里的厨子怎么样?”祝芊问道。
沈弘粱无语,有上青楼问厨子的吗?哪个上这来是为了吃饭的?
“厨子还行吧……”一向油嘴滑舌的沈弘粱居然有点不知说什么是好。
祝芊嫌弃地皱皱眉,又说道:“我是问,这里的饭好吃吗?”
“啊?饭还行,不算难吃。”沈弘粱有点楞,不太明白祝芊这两句话问得有什么区别。
祝芊看着沈弘粱,宛如看着一个智障,“你是不是傻?我饿了!”
哎呦我去,沈弘粱这次啊反应过来,原来人家是那意思。
沈弘粱暗骂自己蠢,这么明显地暗示他怎么都没明白呢,他不会真是个智障吧……
沈弘粱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商。不对不对,他好像只是碰到祝芊的时候,脑子就开始不听使唤了。
沈弘粱连忙叫了一个侍奉的丫头,让祝芊点了几个菜。
菜盘上来之后,祝芊迅速调整了菜品摆放的位置。
“水煮牛肉、宫保鸡丁、咸酥鸡,我的;白菜、豆腐、豆角,你的。”
真心公平啊,一人三样,没毛病!
沈弘粱默默地啃着白菜,他觉得再吃两口就会变成兔子了。
楼下的喧闹声渐渐响起,沈弘粱从窗户望去,一看吓一跳,这人还真不少。整个大厅的人都满了。
春和楼虽说生意很好,但也不至于这般人满为患,沈弘粱心下奇怪,召来了一个姑娘,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
“爷,您还不知道呢?今天是他们滟水会的日子。前些日子,词派和曲派起了争执,差点没打起来。于是两拨人定了日子,要在诗词上一较高下,输了的人磕头认错。”
“两方人马人约斗消息一出,引来了许多人前来观看,再加上两派各自带来助阵的人,咱这春和楼都快装不下了。要不是您面子大,一般人别说房间了,就连大厅里蹲板凳的地方都没有。”
祝芊擦了擦嘴,“今儿还真是来着了。”
祝芊往楼下看了一眼,果然是人头攒动,比国庆期间西湖边上人员密集程度只差一点点。
祝芊一笑:“我且问你,你可知此会为何叫滟水会?”
“这……”悠儿不解,难不成这诗词会的名字还有什么说法?
祝芊笑而不语。
忽然,锣鼓声响起
沈弘粱道皱眉,亦不知,劝道:“他们这帮人,做的怕不是什么正经诗词,不如改日再过来?”
祝芊摇头,“这就是最合适的时候。”
祝芊着人推开半身窗,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向下面看去。
“六哥,好久不见啊。”
“呦,解少也来了?”
“可不是嘛,这种热闹,怎么能不来呢?还不知滟水会出上什么好词佳句,到时候,我和那几房小妾去试试。”
“哈哈哈,六哥好雅兴。”
忽然,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如海浪般自动分开一条路,统统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两拨人马,一左一右走在两侧,泾渭分明。左手一列五人,个个都是锦衣华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捯饬得十分精神。手握中还握着折扇,明明一点不热,还非得扇扇风,很是烧包。五人时不时向旁边的人拱手问好,那做派倒和沈弘粱有些像。
好一副人模狗样!
右侧一列亦是五人,皆是贼眉鼠眼,看人的眼神中跳跃不定,专往人家姑娘身上瞄,笑容中透着十足的猥琐。手中还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啧啧,从未见过如此猥琐下流之人。
祝芊噗嗤一笑,伪君子和真小人,这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把左边的叫烧包队,右边的叫做猥琐队。
猥琐队的第三个人似乎发现了祝芊打量的目光,那人抬头看去,正对上祝芊的眼神。那人眼睛本就小,一笑就成了一道缝。那眼睛……那条缝中透露出猥琐。祝芊大方报以一笑作为回应。
这两列十个人,沈弘粱倒是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