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经历过曹曦那如奔命,似乎本就是奔命,奔命的速度,我想我不会明白120迈的速度是多么舒服。如果不是遭遇过赵超那似是“某车”的颠簸,我想我不会知道120的速度是多么的悠闲。
看着仪表盘上的数字,恩!这应该就是我的最佳速度了。静止的风,透过车窗上的缝隙以120迈的速度往车里钻,带着夏日残留的余温带着不属于这车里的静谧。
“你以后会考警校吧!”原本正专心开着车的王亚男突然低声道。
我停下自己的东张西望“恩?为什么这么问?”
车速慢了些,她扭头看了看我,然后很快便转过头去,又继续看着前方“因为我觉得你特别适合做警察啊!”
“应该不会吧!吴成已经决定考警校了。我就不用了吧!”
“吴成?就是黄匞的那个徒弟?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
“恩!虽然他没和我说过,不过我上网查过,江津那边的很多案子好像都有他的参与。”
“恩!”她点了点头“确实那边有他的帮助,而且起的效果似乎还不小。不过这些都不是你不考警校的原因啊!”
我玩着车前的装饰物道“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可能就是我觉得警察不适合我吧!”
“为什么不合适呢?”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她将手放在方向盘上撑着脸腮道“我觉得你挺合适啊!从当初的破获的毒品案,到最后的绑架案!你处理的都很好啊!”
“其实那些都是运气!有很多地方现在我都觉得没处理好,比如要是当时曹曦不把我放了?比如那辆车当时没有自动驾驶.......”
她呵呵一笑“现在你还在想那些事?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还是好奇你为什么觉得你觉得你不是合适当警察。”
“这么说吧!你们警察干什么都需要一个证明,搜查要搜查令,逮捕需要逮捕令......就好比今天的这次行动,如果你不是因为你爸爸的原因,你就能调动这么多警员?而我更喜欢自由,我可以凭自己的意愿去做我愿意去做的事,就好比现在的曹曦,如果我换了一个身份,我相信这条线索我根本不可能得到。”
“恩!”她深以为然“不错,我无法否认!你说的很对,但是我知道今天的这事绝对没你和我说的这么简单,你不说,我也不问,但你要做一个好人。”
看着她深邃的眼光,我莫名心里一惊,头颅慢慢低了下来,用我自己能听到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会的。”
她似乎听到了,微微点了点头,车慢慢启动不带半点停滞,我甚至都感觉不到她换挡时,车声的抖动。她开车果然是很好的。
车在离学校不远处停下,看着在身前不断拉长的身影,回头看了看那辆还停在后面的警车,灯光耀眼,看不穿车内她的表情,往前走了几步后,于拐角处消失在那灯光下,脚步停下,思考这她说那话的样子,那话语回荡在脑间:你不说,我也不问。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叫王亚男了。
回到寝室,看着吴成空着的床位。
“李锴,吴成去哪了?”看着正打着小电筒学习的李锴我询问道
他头也没抬,松开咬着的笔头道“他的情况不是你最清楚吗?你干嘛问我。”
“哦!”我应声后,倒头便睡。睡梦中我梦到自己变成了无二不作的坏蛋,在一次恶战中,因为内奸出卖而被警察赶到了楼顶天台穷途末路的黑大哥,而站在我对面的就是王亚男。
她举着枪对我说我说过你要做一个好人,可是现在........我感觉到她在月光下她的眼角闪过一丝晶莹,然后听到怦的一声,我身体中弹,被打飞出楼,在不断的坠落中,我猛然惊醒。
或许是在这黑夜中感受到床体猛然的震动,李锴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做噩梦了?”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一眼那角落里仍然亮着的灯光“你还没睡啊!”
“有道题不会,做完了就去休息。”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难道他每晚都这样吗?只可惜以前睡得太早也没有怎么注意,这学霸果然不是一天练成的啊!
回头倒在床上,却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突然李锴放下手里的笔对我道“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担心你的成绩?”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不能说不担心吧!只是没找到自己的方法吧!”
他突然看了看我“其实在我看来,所谓合适的方法只是你对自己的不负责,或许因为你的妹妹你可以对你的成绩不在乎,可是你真的一辈子打算活在她的阴影下吗?你看!那是秦韵的哥哥,那谁的哥哥?这样的称呼,你觉得你......我说话可能是不好听,但是.......”
“恩!你说的话我明白,谢谢你。”
“你不讨厌就行。”
看着他继续埋头做那道他一直都在奋战的题,我才会突然发现,那个在寝室墙脚的光影,那个留着一个板寸的男孩,好像无论是他的成绩还是他身影连他的座位都在吴成的身后,或许是因为吴成的光芒太过于,才让我忽视了在太阳下,那仍然明亮的恒星。他们都如太阳一般,仍是因为太阳和我们距离,于是我们的眼中便只留下那太阳。
“时间还早,你出去干嘛?”看着穿好衣服的我,李锴问道
“好像睡不着了,出去跑几圈。”此时朦胧的操场上当然没有其他人,回想着刚才的那个噩梦,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以为我不在乎,可是现在看来,我是在乎的。可是我现在能停下吗?赵超那边已成定局,胖子还在警局里,不为其他因为某个不知道为什么被妹妹搞定的秦霜。妹妹!是啊!如果妹妹就是那耀阳的太阳呢?在她的光芒下,我是不甘,还是不愿或者是不能?
肺叶里不断涌入那陈旧的空气,清冽、黑暗在肺叶中不断交替,呼出的黑暗、温热在操场上不断累积,跑到最后,我仿佛感到全操场的空气都变成了黑暗、温热包裹着我的身体,全身仿佛都在这温热中慢慢烘烤,衣服已经被沾湿黏在背上,前方满是黑暗,后面尽是黑暗,身边尽是温热的包裹,虽是温热,确实那样的不适。我还需要跑下去吗?前面还是无尽的黑暗?
突然身后亮起了一道灯光,仿佛就是那妹妹带来的灯光,给我的一段的经历带来了光明,可是......
“喂!那谁?大半夜的在这操场干嘛?你是怎么进来的?”
“靠!”这个时候还有保安。我正准备跑开,却不想刚才跑了那不知道多少圈,现在那里跑得过养精蓄锐、年轻气盛的保安。
“叫你跑!”保安一把将我撂翻。
“大哥!我不就是睡不着出来跑跑步吗?你有必要这样大晚上不睡觉来抓我吗?”
“你以为我想啊!刚才我还在保安室里睡觉,有个同学打电话说操场声有声音,是不是我们学校闹鬼,这我能不管吗?”
“哦!那个大哥,你看我今天心情不好,下次我不这样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你还是要陪我去做个登记,看学校怎么处理你吧!我也好向校长交代。”
时间过得很快,在被登记姓名后,保安便将我放了出来,而这个时候操场上已被染上了明亮,红的是那跑道,绿的是那足球场。看着这空旷的跑道,我又在上面奔跑了起来。
不过很快操场上便出现很多人,有老人、有小孩。嘹亮的歌曲也响了起来,或许大妈大婶她们跳得没有那迎新晚会上的舞蹈好看,但是在我的眼前,她们是那样的真实,她们笑着互相指着同伴中不对的地方,笑着,嘹亮或许打破了某同学的睡梦,但是她们就是这样在清晨的阳光下,嘹亮的清晰着。
是啊!妹妹的到来太过于突然也太过于耀眼了。我甚至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了,明天她会突然的离开吗?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思考一些未来的事了?不被王亚男抓住?不活在妹妹的光芒下?
回到教室,李锴已经早早的来到教室,他前面的那个位置空着,吴成还没有来。反倒是另一个让我很吃惊的人,看着我盯着那空荡荡的位置,对我道“吴成说他师傅有事,让他去江津了。”
“哦!他怎么给你说了?”我好奇的看着徐雅妍
她理了理脑后露出她那天蓝色棒球帽的发尾“或许是因为我是你同桌吧!对了,你干嘛去了?怎么全身都是汗?这衣服也不换?”
我低头看了看仿佛已经能拧出水的衣服“跑步去了,没注意时间,本来还想打个水洗澡的,不过看时间来不及了就过来了。”
“哦!”她应了声便不再理我,低头看书去了。
见她那专心的模样,我打断道“你说我如果当你爷爷的弟子,我以后是不是会很厉害啊?”
听到我这么一说,她将手里的书放下“认真的看着我道,这你就别想了,我觉得我爷爷还会给你留着个名额吗?我当时那么说无非就是想离开我那压抑的家而已。”
“哦!”
听出我话里的失望她好奇询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