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忘归楼出来,苏离不知这位傲娇的雨家千金对自己什么态度。总之来的时候车马接送,回去的时候不管不问。
高楼之上,雨妍看着苏离的背影微微一笑:“天阶,小家伙的修为真是让人吃惊啊。咯咯……”雨都的外城的确很大,苏离接近中午的时候从忘归楼出来,临近傍晚还未回到精英堂驻地。
不是他想要逛街,是这外城大的可怕。街市的繁华让他这个小城来的少年处处好奇。
幸好精英堂的管理并非严格,天色虽晚,苏离倒也没有着急。路过一个兵器坊,苏离没来由的停下脚步,想想自己在试炼塔中悟得的一式刀法,他是不是应该为自己准备一柄刀呢?
踏入兵器坊,这家店面不小,琳琅满目的兵器挂满墙壁。苏离一眼扫去,都是些寻常的剑器,似乎并没有他想要那种长刀。
“小兄弟看中了哪一件兵器?剑还是刀?本坊是这雨都外城里数一数二的兵器坊,价格公道,品质保证。”小二笑嘻嘻地走过来,见苏离还是个十一二的孩子,指着一面墙壁上的诸多宝剑开口:“我看小兄弟是修炼之人,眼下买兵器多半不会长久伴身。这些宝剑虽然只是凡品,可做工精细,短时间配用还是值得的。”苏离点点头,他知道好的兵器都是由珍稀的材料铸造。
就算这有卖,他也没有钱买。现在兜里的钱,还是离开千城的时候城主发放给他们备用的。
“有刀吗?”小二听后没有任何犹豫:“有!剑为王,刀为尊。别的可以没有,但是这两种兵器哪个兵器坊敢缺了?这边请!”苏离跟着小二走了几个隔间,终于来到另一处地方,苏离抬头看看,这里的墙壁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更在正中墙壁上方悬挂一面匾额:刀堂!
刀不比剑的样式苛刻,自古以来刀的种类就不计其数。苗刀、剑刀、斧刀等等;尺寸规格也因人而异,长刀、宽刀、重刀、短刀……这里的墙壁上密密麻麻摆放了不下百余种刀,苏离从头到尾一一看去,最终将目光放在一面墙壁赤色巨刀。
“可以让我看看那一柄刀吗?”小二顺着苏离的手看去,见是这柄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起化作苦笑:“小兄弟这是为难我了。这刀重三千六百斤,我一个寻常人怎么可能拿得起来。”
“我自己可以!”苏离一步踏出,走到那柄刀前。这柄刀只是倚在墙边,若非兵器坊的这些隔间墙壁都是精铁打造,只怕早就被压塌了。
伸手握住刀柄,苏离的眉头皱了起来。武器是修者最好的伙伴。这刀只是握在手中,便让他觉得有些不合适。
小二见苏离握住刀柄迟迟不动,以为这小子不过是大话。这么纤瘦的身材,怎么可能拿得起三千六百斤重的刀?
刀若重,舞起来更重!
“小兄弟若是觉得不合适,咱们就看看其他的。”小二圆滑,给了苏离台阶下。
苏离无话,手缓缓抬起,细细感受这柄刀给他带来的感觉。手每起一分,放弃的念头便多了一分。
在小二目瞪口待中,苏离竟真的将这柄赤色的重刀拎了起来。来兵器坊中买兵器的能人异士不少,可这柄刀从他来到这里时便在,无数人看过瞧过;也有人曾将其提起。
但最终都放弃了;原因无他,只是太重了。可今日这少年能够将其拿起,这着实令他意外。
嚯……嚯……嚯……苏离隔空连斩三刀,摇摇头,放下:“太轻,太短!”这话砸得小二一个趔趄。
这小子也太他么狂了吧!三千六百斤的重刀,他竟然敢说太轻?
“小兄弟真乃神力,莫说是三千六百斤,大多数用刀的人力气都不小,可选择超过百斤刀的人都十分稀少。”苏离则仍旧平静:“可是这柄刀真的很轻。不知道有没有再重一些的?最好是再重一倍的!”
“这个……小兄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坊的兵器全都在这里,这柄刀怕是最重的一柄了。”小二有些尴尬开口。
“错!更重的刀本坊也有,不过却不是七千二百斤,而是九千六百斤!小兄弟是否要去试一试?”这时一个金衣胖子从外面走入刀堂。
此人大富大贵之相,不仅仅是体态饱满,脸颊肥圆。头上更是戴着珍珠紫金冠,脚踩祥云金丝靴。
肥嘟嘟的胖手略微施礼:“在下此坊的坊主金如命,一生嗜金如命。”苏离听后也是笑笑。
从来没有人这么介绍自己的,不过人家这般礼待,他也不好失礼:“苏离。不知金坊主所说的刀在何处?”金如命听后哈哈大笑:“刀自然是在刀堂。此刀乃是我金家前辈所留;唯有缘人赠之。不如苏小兄弟就在这里找一找,若是给你寻到了,那便是缘分。”苏离点点头,道:“刚好我没什么钱,找到了你可要说话算数。”金如命再次大笑:“这是自然,不过你只有三次试刀的机会;错过了,说明你与此刀无缘!请!”苏离踏步,这刀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想从百余种刀中将那柄宝刀寻出,苏离还真没什么把握。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苏离只是在这里环看,不敢轻易尝试。
金如命负手而立,笑看苏离寻刀。小二此时同样一脸茫然。他在这坊中干了五六年,还从来没听过刀堂居然会有一柄这样的刀。
瞪着眼睛跟着找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找到这柄刀。金如命看看外面的天,笑呵呵地开口:“看来小兄弟与这刀的缘分还是差了些,今日本坊已经打烊。”这话一出,最失望的恐怕要数这位店小二了。
他在这里五六年的时间,每天进进出出这刀堂不下十几回,竟不知这里竟然有一柄重达九千六百斤的重刀。
苏离听后一怔,似是无可奈何地张口:“我本来并不敢选定那一柄刀。既然时间到了,随便选择一柄碰碰运气吧!”说着苏离竟向刀堂正中走去。
这一举动让小二十分不解。刀堂的刀的确不少,却都是在四面精铁浇铸的墙壁上。
怎么他竟向着堂中的铁柱着走去?
“小兄弟莫要病急乱投医了,那可不是什么刀,是刀堂的一根柱子。本坊店面太大,所以会有不少这种精铁浇铸的柱子。不过是这一根刚好在刀堂,所以才会铸成刀的模样。实际上枪堂、锤堂都有这样的柱子。”小二看出苏离的动向好心提醒,苏离的确是无奈之举。
看了一整圈,也只有这根铸造成刀式的柱子最靠谱。苏离不理会小二的话,径直走到铁柱前,这的确是一柄长刀型的柱子,无锋无刃,通体黑黝黝的闪着暗泽。
伸手触之,竟有一股淡淡的暖流传来。苏离心下当时便认定:绝对就是这一柄。
“我选它!”见苏离仍旧选择了这根柱子,小二被逗得大笑:“小兄弟呦,我看你是真的与那柄刀无缘啊!我都告诉你了,这只是一根支撑房梁的柱子,不过是铸成了刀型罢了。要不我带你去枪堂看一看,那里同样有一柄巨大的长枪。”
“不,我可以认定,就是这一柄。就算它只是一根柱子,我也要了!”苏离说着挥起拳头,运气力量便是一记碎石拳。
轰的一声震得小二站立不稳直接摔在哪儿俩眼泛直。看着寸寸崩裂的刀型铁柱,嘴里喃喃自语:“真……真的有刀!”苏离一拳轰碎了铸在外面的精铁,露出里面漆黑的刀身。
凛冽的寒光闪烁。这么巨大的一柄长刀,都被铸成了柱子利在这里,厚度竟然不足半指。
“好一柄长刀!”苏离双目放光,一脚踢出,只见这刀衡转而动,约莫手腕粗的刀柄被苏离握住。
这么大的刀,就算是整日卖刀的小二也闻所未闻。这样的刀,谁能用?
啪啪啪……金如命鼓掌叫好:“果然慧眼识金。这柄刀在我金家兵器坊里千余年,今日终得赏识之人。我先前说过,被你寻到便赠与你。如今这刀属于你了!”本来苏离就冲着这便宜才会寻刀,如今这刀拿在手中更知晓其来历,竟感觉有些烫手。
若就这么拿走很不好意思。
“金坊主,这刀若让我出钱是绝无可能买得起。不过我苏离不是贪小便宜的人。此刀我十分中意,我虽没有钱,但自恃有几分实力。今日便答应金坊主一个承诺。他日若有用得到苏离的地方,尽可开口。只要不是违背侠义之事,苏离定当全力出手。”
“好!哈哈……”金如命听后自然高兴。他不似小二这般无知。修者的武器不一定都是重物,但能够使动这么重的刀,苏离必然是修为不错的修者。
在这雨都外城,修者不少,但如苏离这般年轻便成为修者的人,未来必然不凡。
若能依靠上这样一个人,金家也算是走了运气。
“相遇即是缘分。小兄弟若是不嫌弃,不如去小酌一杯如何?”苏离笑道:“正有此意!”
“果然是英雄莫问出处、莫论年少!今日与小兄弟定要畅饮!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