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好!”
赵老二连连点头,爷爷这个时候惊魂未定的跑了回来,看着我连连夸赞说,我家的娃就是有本事,给咱家长脸了!
赵老二这个秃头还在一旁点头附和着,我苦笑几声没好意思接口,这只是最粗浅的入门术法而已,真正厉害的我还没学会呢。
刚才赵铁柱冲出来就掐着我的脖子,我估摸着如果不是脖子上留下的‘飞僵印’,让附身在赵铁柱身上的怨魂不敢伤我,这个时候恐怕我已经挂了。
说着话的工夫,我和赵老二一人抬肩一人抬脚将赵铁柱抬回房间,借着窗户外透进来的光亮往床上一放,我们几人各自找地方坐下歇息起来,这一番折腾着实累得够呛。
赵老二看了一眼赵铁柱,趁这机会向我问了起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个鬼模样了,究竟是惹到哪路神仙了?
我想了想,问赵老二铁柱出现这种情况之前,家里有没有动过哪里?或者铁柱去过哪儿,遇到了什么东西没有?赵老二挠着秃头想了半天,最后皱眉说家里没动过,倒是铁柱前些日子去村东头的山林子里砍过柴,问我是不是这期间出了什么岔子。
“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只能看出是个怨念很深的鬼魂,至于它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缠上赵铁柱,这些都还得等铁柱醒过来,问过铁柱才知道。”
赵老二点头说好,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说铁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是先吃过午饭再看看。
说完赵老二就直奔灶房开始忙活起来,水米下锅木柴棍子往灶里一放,又开始拿着刀追着院儿里的一堆老母鸡穷追不舍,把个院子里追得是鸡飞狗跳。
我见他要杀鸡,想了想就叫赵老二杀一只大公鸡,一定要是已经开始打鸣的才行,赵老二似乎明白过来,也就照着我说的,盯着为数不多的几只雄鸡里面最大的那只,宰杀之后把鸡血给我送到了堂屋。
这雄鸡血和舌尖的精血,都是阳气极强的东西,对付阴魂邪物很是有效,不过雄鸡血若是放得久了,这效果就没那么强。
我估摸着赵铁柱身上的怨魂已散,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再加上我还从他家神龛上捻了一些香灰在鸡血里面,影响不会太大。
赵老二忙活半天,总算是在我和爷爷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把炖好的鸡端上了桌,外加炒了两个素菜,招呼我和爷爷吃饭。
我和爷爷也不客气,撩起袖子就开干,前些天为了摆酒席,我们家存放的腊肉香肠,家里养的鸡等等,凡是上得了桌的基本上是用光了,偏偏那天韩月和鬼道士出现,外加还有七个女鬼,一番追逐下来,把那些好菜都给毁倒在地上,我和爷爷虽然心疼,却也是没有办法,都好些天没开过荤了。
这一吃下来,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就把一盆子鸡肉连汤带骨头吃了个底儿朝天,临了又就着两个素菜吃了几大碗干饭,这才一抹嘴打着嗝满足地放下了碗筷。
赵老二看着眼前饭菜一空的桌面瞪大了眼睛,他盛到碗里的饭几乎还没动过,却是小声地问我和爷爷吃好了没有,不够再做。
“嗝。”
我和爷爷同时打了个饱嗝,然后摆手笑说不用了,已经……嗝,饱了。
赵老二尴尬地笑了笑,放下碗筷又起身钻进灶房忙活起来,爷爷趁这工夫轻哼道:“叫你龟儿带人砸我房子,这下老子非得要吃回来不可。”
说着爷爷还一拍我的肩膀,又打了个饱嗝,说建国好样儿的,不愧是我家的娃,连心思都跟爷爷一样。
我干咳了一声没搭话,我可真没想这么多,只是真的饿而已。
等赵老二又端着一碟青菜出来,刚吃了没几口,赵铁柱的屋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好像是在要水喝。
这下子赵老二也顾不得吃饭了,撂下碗筷从桌子下的茶壶中倒了些水在空碗里,端着就蹿进了赵铁柱的屋子,我这会儿也正好歇得差不多了,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赵铁柱正被他爹扶着后背坐在床上,慢慢的喝着碗里的水,一见我进去不禁愣了愣,声音微弱地说:“建国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忙着成亲么?”
我和铁柱以前同在村里的刘先生家上过学,那会儿还没有后来的这些邪门事儿,所以都还算比较要好的玩伴,我也经常到他家来玩儿。
兴许是念的书多了些,村里但凡是曾一起在刘先生家上学的一辈人,在刘先生的教导下都不相信世上有鬼魂邪物,因此除了老一辈的人和没上过学的小娃娃,才真正视我为不祥之人。
铁柱虽然并不信这些,可在发生那些邪乎事儿之后,因为赵老二的原因也不敢和我走得太近,我也已经有好几年没到他家来过了。
所以他有这样的反应也并不奇怪,只是听他的话,看来不仅刚刚发生的事儿他不知道,就连我家七天之前的事儿他也不清楚,这就说明铁柱至少在七天之前就已经撞邪,被他老爹锁在屋子里,这才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
我说听赵叔讲起你遇到点麻烦,所以过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顺便瞧瞧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铁柱脸色顿时一暗,眼中露出惊恐之色,望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建国,这事儿你别瞎掺和,以前我还真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这次我感觉,我是撞上‘大运’命不久矣,将来我死了,村里人恐怕又会怪罪到你头上。”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微暖,毕竟是念过书明事理的人,不会胡乱将自己遇到的麻烦怪到别人头上。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起初他还支支吾吾不肯说,还是赵老二在一边添油加醋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说的时候那股子口沫横飞的劲儿,比说书的讲得还要好,简直都快把我说成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我觉得赵老二要是不当这个村长,转行去说书的话,兴许都能成为村里第一个修小洋楼的主,把个不知情况的赵铁柱说得是一愣一愣的,最后看向我的眼神中,竟然多出几分钦佩之色,说:“想不到建国得到前辈高人指点,竟有如此高的道行,这样的话,我倒是说上一说也无妨,能不能活命也就听天由命了。”
看得出来赵铁柱对我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只要他愿意说,这事儿也就变得好办起来。
爷爷爱凑热闹,这个时候已经悄然坐在我身边,铁柱也没再多问,只是略一沉吟就开始讲起最近发生在身上的邪乎事儿。
照铁柱所讲,大概十天前的样子,他从村东头的山林子打柴回来那天晚上,吃过晚饭早早就躺在床上睡觉,开始怎么睡也睡不着,后来不知怎么的变得迷迷糊糊,就感觉有个女人钻到了他床上。
要么说赵铁柱是读书人呢,没吃过猪肉,也在书上见过一些,当初刘先生家里珍藏的春宫图,更是被他偷着拿出来瞧了好些遍,所以当那个女人身无寸缕地贴上身的时候,从来没有真正碰过女人的他,自然而然的就生起了反应,然后就是一通覆雨翻云。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看,哪里有什么女人,他也就只当是一场春梦并没在意,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