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算是无形之中,打了苏烟一巴掌。
她顿时觉得自己脸火辣辣的一片,说了个是,便退下坐在一边。
姚太后望着下面的众多妃子,顿时觉得脑子有些疼,挥手道:“你们先跪安吧。”
众人纷纷起身:”是!“
待人们都走干净之后,崔文茹搀扶着姚太后,斜靠在罗汉榻上,又取来一个鹅绒靠垫,好叫她更舒服一些。
待一切都妥当之后,便跪着给她吹起了腿。
姚太后渐入佳境,闭上双目,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崔文茹捶的十分小心翼翼,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看的出,是用了心的。
忽然,一道凌厉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你果真对皇上,没有一丁点的意思?”
崔文茹心一凛,手中一顿,紧跟着,慢慢道:“皇上犹如万丈光芒的太阳,试问世间有人能躲避那光芒。然而文茹深知自己与那遥远的差距。有时候,只愿意远远的观望,并不远上前靠近,以免灼伤。”
说罢之后,许久,才又听到姚太后嗯了一声。
“你倒是个难得聪明的,罢罢罢,这件事,我也不插手了。若是皇上果真看上你,哀家便放你走。可若是他没这个心思,等到了年纪,哀家也放你出宫,再为你许配一门婚事,可好?”
崔文茹跪谢之后,姚太后便没有再开口。
苏烟走在路上,越想越生气。
大家同为女人,她岂能看不出崔文茹的眼神?那眼睛里明明是满满的爱慕,可却不敢承认,弄的太后还以为自己是那搬弄是非的小人,真是气煞人也。
“我本瞧着你可怜,想拉你一把的,没想到你自己不争气,便由不得我了。”
说罢,她对身旁婢女道:“玉兰,明儿早上就说我身子不爽,慈宁宫那边就不去了。记得给崔女官送一匣子糕点过去,知道了吗?”
玉兰点头:“是。”
走了两步之后,苏烟忽然停下,若有所思:“我记得,你刚入宫,是在宝月楼吧。”
玉兰垂着头:“是。”
“那你跟我讲讲,林尚书的那个女儿,到底是生的什么模样,我果真与她十分相像吗?”
“玉兰不敢说。”
“说罢。”苏烟心情还不错:“我赎你无罪。”
玉兰小心翼翼道:“娘娘生的与林家小姐,眉眼处的确有几分相似。奴婢起先乍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果真就那么像?”
苏烟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这张脸,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罢罢罢,总之你为我赢了一对皇子,我应该感激你才是!”
说罢,道:“今儿的天不错,御花园的花这会儿想必定是争相斗艳,不如去瞧一瞧,也散散坏心情。”
玉兰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寸步不敢离开。
苏烟在前面走着,但是脚步很慢。
御医说了,如今肚子里面这一对,十有**是男孩,只要有这两个孩子在,何愁坐不稳那位置呢。
苏烟高兴极了,走路的步子也跟着轻快起来。
待走到石桥上时,猛然瞧见下面锦鲤在阳光下金光闪闪,不由的心生欢喜,招手:“快去取些碎屑,我来喂它们。”
玉兰犹豫:“可娘娘身边不可无人”
“没事,我就在这儿站着,哪儿也不去。”
她高兴极了:“快去快回便是。”
玉兰硬着头皮,快速跑出去。
苏烟望着下面的锦鲤,各个都胖乎乎的,十分灵动。心中想着难怪皇上喜欢,这么瞧着,真是生动活泼。
她正看着呢,忽然感觉到背后被人狠狠的一推,紧跟着,连来人都没看清楚,便一下子跌落水中。
冷水从四面八方都涌来,拼命的灌入她耳中眼中,苏烟头一次生出一种绝望的恐慌。然而,她只能静静的等着生命的流逝。
赶回来的玉兰正好看到这一幕,吓的拼命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然而为时已晚。
苏烟被打捞上面的时候,肚子大极了,原本就因为坏了双胎的肚子,被水张的更大。
眼睛睁的圆圆的,似乎是死不瞑目!
玉兰在旁边抽泣:“娘娘说想要喂食锦鲤,叫奴婢快些去取碎屑过来。等奴婢过来的时候,远远的瞧着桥上无人,心中便觉得不好。没想到,发现娘娘已经在水中挣扎了。”
宫中死了一位娘娘,还是怀着龙嗣的娘娘,不是一件小事。
明景轩坐在静泉宫,听着下面人来报玉兰的口讯,又问了周围的几个人,得出的结论就是。苏烟应该是自己离着太近,忘记了,结果重心不稳,失足落水。
姚太后顿足捶胸:“哀家早就说了,叫她没事在翊坤宫里好生带着,可没想到,这丫头到底还是她死不足惜,可哀家心疼那没出世的小孙孙啊!”
一连两个,都是男丁,姚太后心疼坏了。
相比较起来,明景轩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
“既然如此,便将她好生安葬了吧。”
“慢着!”
姚太后狠狠:“那个贴身伺候的丫鬟,竟然关键时候不在身边,要我说,这样的奴才,就应该狠狠的打,打死算完!”
“母后!”
明景轩有些不耐:“她自己几次三番的作死,关丫鬟什么事。即便是朕跟在身边,她要死谁也拦不住,怎么,难不成谁跟着她就倒霉?”
姚太后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哀家不过说要处置一个微不足道的丫鬟罢了,皇上为何如此动怒?”
若是旁的丫鬟,也便罢了。
可这丫鬟,是她曾经的贴身丫鬟。
她对待下人是最好嘴体贴的,小时候有一回,因为他的顽皮,害的她身边的公公被姚太后给打死了。她哭了好久,从那以后,他便不敢在在她跟前惹事了。
明景轩深吸一口气:“母后,那丫鬟原本是朕乾清宫里的,是她看了喜欢,非要要去。”
姚太后内心疑惑,却也知道皇上既然开口,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苏烟已经死了,总不能死之后还让她和儿子闹的不可开交,太不划算。
便悲痛点头:“既然是乾清宫的,自然是皇上自己处置。哀家也是因为这个打击,心中太痛了。哎!罢了罢了,我去躺一会儿,这胸口啊,抽着抽着疼。”
李德清连忙上前,一边扶着,姚太后一边道:“老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愿意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含饴弄孙,没想到,究竟连这个都”<igsrc=&039;/iage/10143/4358282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