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唐婉静又问“还有人有意见吗?”
底下人默不作声。
“既然不出声,我就默认没有意见,如果日后再生事端,我决不轻饶调挑事者!”唐婉静义正辞严地说,脸色不似以前一般平易近人。
底下还是没有人吱声。
唐婉静还心心挂念林妈妈的“灰水”,也不想多做口舌,便将她们打发了去。
待人群散去,严顺常才走到她跟前,愤愤不平地说,“少使,怎么还顺了她的意思呢?她平时做事就挑三拣四,现在还在这里叽叽歪歪!”
“我自有我的打算!”唐婉静说,语气不似之前咄咄逼人,“严顺常的担忧,我明白!”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不过一场仪式!”
“我觉得,少使不用给她面子,我们都听你的,管她说什么,她算个什么东西呀!”燕子也很气愤,看着那离去的黑妞,眼睛都要冒火了一般。
唐婉静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是一个整体,如果坏掉的地方不及时修好,就会越烂越大块!”
燕子与严顺常对视一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事也就暂且告一段落了!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林妈妈的灰水也总算弄好。
唐婉静便吩咐她来麒麟殿,来做黄糍。
林妈妈也是个手巧之人,没几下子便弄好了糍团。
唐婉静还亲自下厨,弄出了猪肉笋干陷。往那一摆,口水都要流出来。
她尝试着捏了几个,感觉还不错,眼见会有一顿人间美味即将完成。却听得门外一阵骚动,不一会儿看见盛凌一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看见她手上拿着的小糍团,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咧嘴一笑,“静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唐婉静怔了怔,将手中的糍团放到了竹篮里,木讷地行了个礼。“皇,皇上,吉祥万安!”
盛凌一宠溺地看了她一会儿,接着说,“静儿,朕想过了,本来皇宫也不算大,这地方也不算荒凉,整修一下也是能住人的,既然你不想回去泰吉宫,你就住这儿好了!择日,我便下旨,通晓六宫,此处不再是冷宫!以后,你也可以随意到皇宫四处走动!”
听到这话,唐婉静如晴天霹雳。
缓过劲后,赶紧说,“皇上请三思!此地偏僻,不宜整修!”
盛凌一敛起笑容,“怎么,你不满意朕的决定?”
“不是!”唐婉静并没有被他吓到,依旧保持淡定,“昌盛国刚与匈奴部落结束战争,国库不盈,实在不宜再大费银两修建这荒芜之地!”
“你说的不算是没有道理!”盛凌一点头,然后走进厨房,四处张望,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那一个个可爱的黄糍上。
他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玩意,好奇地看了很久,最后还拿了一个放到碗里把玩。
“这是什么?”他问。
看到他手里的黄糍,唐婉静觉得心都抽了一下,可还得强颜欢笑,“黄糍!”
“能吃吗?”盛凌一说着还轻轻舔了一口。
本来还想着哪怕他手不干净,等会开水下锅,就可以当做没看见,一样可以将它吃点。只是他现在都舔了,她实在无法做到无视!
唐婉静心痛地别开了脸,好不容易才捏这么几个,就让他给毁了一个。
这还不算事,正当她在心里痛骂他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白公公的声音。
紧接着,一条鱼与白公公的脸同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皇上,这是刚刚宫外送进来的大鱼!奴婢按你的吩咐,给拿过来了!”白公公笑吟吟地说,还特意瞟了一眼唐婉静,邀功似的。
其他人见到那条鲜活的鱼,也很是欢喜,个个笑颜逐开。
林妈妈是有苦说不出,无助地看着唐婉静。
唐婉静则欲哭无泪,感觉还能听到心在淌血的声音。
完了,我的黄糍要完了!唐婉静绝望地在心里哭诉。
明明很喜欢吃鱼,可此刻她,却对它厌恶至极。
可有人却叫嚣着要她谢礼。
唐婉静哭着张脸,伸手接过了那条起码有十斤重的大鱼。
“静儿,朕知道你喜欢吃鱼,特意命人从宫外找了几条大鱼,特意挑了一条大的,给你送来了!”
“谢皇上!”唐婉静言不由衷地说,脸色难看,灰头土脸。
盛凌一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关切问道,“静儿,是怎么了?不喜欢这鱼吗?”
“我是不喜欢你!”唐婉静在心里说,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用那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看着他,许久才挤出话来,“没有,臣妾是兴奋过头!”
闻言,盛凌一轻松一笑,“那如此甚好!”
唐婉静只想他快点走,尽管很不爽,但还是表现出恭顺的模样。
为了保护她的黄糍,她甚至讨好地将他领去了自己的屋里,还差点“失”了身。
等她再回到厨房的时候,看着软成泥一样的黄糍,差点哭了出来。
“少使,捏不成形了!”林妈妈举起沾满黄糍的双手,难过地看着唐婉静。
“这怪我!”唐婉静自责,默默地走到桌旁,“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他会来,更没有想到他会带条鱼来!”
不明真相的翠菊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皇上来了,这黄糍就坏了?”
“这灰水遇腥就会失效!现在这糍失了弹性,只剩粘性,就捏不成了!”林妈妈解释说。
“那岂不是浪费了!”青竹一脸惋惜!
林妈妈也一脸无奈,无助地看着唐婉静。
“要扔了吗?”唐婉静低语,脑海也在飞速转动。
“真的太浪费了!”林妈妈也感叹。
话音刚落,唐婉静突然一拍掌,低呼,“不然就拿到铜盘里,蒸了!”
“能吗?”林妈妈怀疑地看着她。
青竹则一脸期盼地看向唐婉静。
“这样的话,它就变成没有陷的黄糍!”唐婉静解释说,话锋一转,她的脸又暗淡下来,“不过,口感没有有馅的好!”
“没关系呀!”林妈妈笑着端起那盆子陷,“就着着馅吃,也是一样的呀!”
尽管这只是安慰的话,但唐婉静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然而,成品出来后,她们又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