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图兰城外,几千名卡特兰士兵端着圣保罗步枪,扛着竹梯,口中吼叫着不知名的祈祷词,蜂拥冲向了图兰城。
图兰城并不算一座坚城。
当初圣十字军团占据这里的时候,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构建外围战壕防线上,并没有把图兰城当成防御重点,也就没有进行加固建设。
而荆棘军团攻占这里之后,也没有时间对它进行加固改造,所以只能仓促应战。
图兰城的城墙不过六七米高,哪怕没有被大炮轰开缺口,也并不算太难翻越,所以在没有炮兵支援的情况下,卡特兰人依然选择了放手一搏。
轰轰轰!
荆棘军团安置在城头的迫击炮开始发出轰鸣。
113团之前为了配合坦克部队的快速突进,并没有携带大量的重武器,像重机枪、野战炮、榴弹炮等等大杀器都没有能够带到图兰城。
但这些口径只有60mm的迫击炮也已经能够对卡特兰大军造成相当可怕的杀伤了。在它们的肆虐下,大批大批的卡特兰士兵惨叫着倒在了冲锋路上。
同时,荆棘军团架设在城头的捷克轻机枪也开始不断呼啸,将密集的子弹扫过原野,所到之处,都是鲜血四溅的可怖场景。
但是,即便是在这样的炮火封锁下,还是有部分卡特兰士兵顽强地靠近了图兰城的城墙,他们将竹梯架到了城墙之上,身手敏捷地开始攀爬起来。
城头的荆棘军团士兵们则不断向下丢掷手榴弹,将他们一个个炸死在半空中。
也有少数卡特兰人成功冲上了城头,但势单力孤的他们很快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死。
第一波进攻还未完全结束,卡特兰军队的指挥官就立刻将第二波战士送上了战场,命令他们向图兰城发起冲锋。
这种不计伤亡的疯狂姿态让图兰城内的荆棘军团也感到一阵心寒。
蜂拥而上的卡特兰军队冲过荆棘军团的炮火封锁线,并不断使用圣保罗步枪进行还击。
子弹嗖嗖地从图兰城城头上空掠过,很多子弹击中了城墙,溅起了大量白色粉尘,让城头的荆棘军团士兵们也变得灰头土脸。
而且,很多士兵在这样密集的弹雨中也不免中弹,尤其是那些机枪手们,他们明显受到了卡特兰士兵的重点关照,伤亡率非常高。
拉贝尼所在的城头,在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七名轻机枪手就已经换了三轮,这样伤亡速度在以往的战斗中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显然,面前的这支卡特兰军队已经是一支懂得现代战争技巧的军队了,荆棘军团也已经很难像以前那样轻松取胜了。
轻伤的荆棘军团士兵们继续坚持战斗,而重伤的则迅速被医护人员拉走,这些医护人员大部分都是图兰城内的居民组织起来的,只有少数是荆棘军团的随军专业医务人员,临时医院就设立在城主府的旁边,里面不断穿梭着各式各样的担架和哀嚎的伤员。
荆棘军团出现大量伤亡的同时,卡特兰军队的伤亡则更加恐怖。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两波进攻部队,六千多名战士就几乎全部变成了图兰城外的尸体。
这样的损失也让卡特兰军队的前线指挥官心如刀绞。
但这时,他已经无法退缩了。
荆棘军团控制下的图兰城已经成了一根深深扎在圣十字军团防线腹心的钉子,如果不将它拔出,圣十字军团在维希行省的整个防御部署都岌岌可危。
而且,军团长加西亚上将早就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攻下图兰城。五天之内攻不下的话,前线指挥官的脑袋也保不住。
所以,中午短暂地休整之后,卡特兰军队再次发动了攻击,一批批的卡特兰士兵仿佛毫无感情的机器一般,冒着荆棘军团的枪林弹雨冲向图兰城。
经历了上午那样惨重的伤亡,卡特兰人的士气仿佛并没有削弱多少,这让关注着战场形势的拉贝尼一阵头皮发麻。
其实,在卡特兰这样的宗教国度中,死亡并不是一件极端可怕的事情。
甚至对于一些光明教会的狂信徒来说,能够为教皇征战而死,是一件极为荣誉的事情。而他们坚信,自己战死后,灵魂也会升入天堂。
作为光明教会直属的三大‘圣战军团’之一,圣十字军团的绝大部分成员也都是这样的狂信徒。
所以,在经过一番战前动员之后,这些狂信徒们彻底抛弃了对枪炮的恐惧,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向着图兰城发起悍不畏死的冲锋。
面对这样的局面,图兰城内的荆棘军团压力陡增。
拉贝尼此时已经后悔之前为了赶上坦克的速度而抛弃掉那些重武器了,如果现在能有一些重机枪和榴弹炮,那么城外蜂拥而上的卡特兰士兵就别想轻易靠近图兰城。
此时压力最大的位置,莫过于之前被卡特兰炮兵轰开的两个城墙缺口处了。
大量卡特兰士兵发现无法轻易爬上城头后,就立刻往这两个城墙缺口处挤了过去。
荆棘军团不得不将t1坦克开到缺口附近,使用上面的重机枪和机关炮对冲进来的卡特兰士兵进行毫不留情的打击。
在这样的杀戮机器面前,卡特兰人几乎是毫无抵抗力,哪怕大部分人身上还装备着简单的铠甲,但这种铠甲在坦克的火力面前,跟薄纸没有什么分别。
大量的尸体在这两处缺口堆积成小山,几乎将缺口给堵死。
直到夜幕降临,疯狂的卡特兰人才停下了进攻的脚步。
在这样激烈的战斗中,双方的伤亡都极为惨重。
到后半夜,拉贝尼才接到了初步统计结果,荆棘军团在这一天的战斗中付出了八百多人的伤亡,城中的百姓也有上千人遇难。
而卡特兰人丢弃在图兰城下的尸体,初步估计,已经超过了一万人。
此时的图兰城也彻底成了一台绞肉机,不断吞噬着双方士兵的鲜活生命。
而且,这样的战斗显然还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