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说完打了一个响指，这名女记者就凭空消失了。
她周围第一次进入量子空间的观众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里是虚拟空间。
女记者消失其实就是断线了。
令人费解的是，陈旭之后又让女记者重新连入量子空间。
当女记者再次出现在座位上，她一脸奇怪地看向陈旭，问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旭咧嘴笑道：
“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你呀，依你现在看，我是不是这个虚拟世界的主宰呢？”
女记者一时语塞。
她本以为陈旭会顾忌一些敏感问题而回避这个话题。
没想到陈旭这么大方地承认了，并且还给自己演示了一遍，强有力地表现了自己在这个虚拟世界的‘霸权’。
在旁人窃窃私语的时候，陈旭笑道：
“大家不用这么紧张，说起来，这个虚拟空间就是个游戏世界，你看到的、你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说着，他配合自己的话，将自己的形象和声音都变化了几次。
陈旭总是喜欢用行动给大家讲道理。
“玩游戏的时候大家都会遇到gm那样有特权的角色，他可以强制你下线，可以把你封号，或者走后门让你走路都能捡到神装，这个在游戏领域见怪不怪了，为什么到我这里就觉得难以接受呢？”
“莫非是我们这个虚拟空间做得过于逼真了？”
“逼真不好吗？我觉得所有游戏努力的方向都是让玩家更好地融进游戏。”
“作为这个游戏的运营者，也就是这个虚拟空间的开发者，我们肯定有操控权，这也是我们给这个世界制定规矩以及维持秩序的依仗。”
陈旭用这一段话作为他的开场白，让全场安静了下来。
他说完，看了一眼时间说道：
“接下来，我们正式进入今晚的活动，一场万人盛宴。”
陈旭张开手臂作拥抱的姿势，想要将整个会场都囊括其中。
台下观众还在奇怪这里哪有万人，顶多是个两百多人的会场，忽然发现会场的边缘处变得模糊，紧接着，原本是墙壁的地方开始变得透明，后边出现了另外一个会场。
两个会场的人面面相觑。
另外一个方向也在不经意间地被‘打通’，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会场。
现场的人数飞快地增加，一会功夫，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陈旭对所有观众说道：
“接下来，你们可以选择跟现场任何一个人交谈，就像是相亲大会，活动还有个彩头，那就是这一万个人中有两位是我们内部员工，如果你们有机会和其中一人配对成功，将会获得我们公司提供的八百八十八万恋爱基金。”
观众都愣了，刚才还在宣讲，怎么忽然就变成了相亲大会。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周围都是一些年轻男女。
看来九日集团早就打好了算盘。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这里是个虚拟世界，但是对方就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比起网络视频什么的要真实多了。
当有人站起来的时候，他屁股下的椅子随之消失。
会场外围也变成了一个适合约会聊天的公园，甚至还出现了很多咖啡厅、游戏厅等娱乐场所。
“这也太炫酷了吧？”有玩家感叹。
“如果可以，我想永远生活在这里。”一个男人感受着踩在地面上的感觉，眼泪就下来了。
他三年前因为意外失去了双腿。
除了这个男人，还有其它的残疾人，聋哑人，盲人都在虚拟世界里恢复了完整人生。
陈旭看到大家进入了状态，笑着退出了虚拟世界。
留给玩家的时间还很多，陈旭不想等在这里，也没有在这里找个女朋友的打算。
意识回到现实，陈旭看着罗兰教授感叹：
“我还以为我永远体验不了这个量子世界呢。”
罗兰教授笑着点点头。
在意识副本被发现之前，他们都是将量子信息投影到人类大脑皮层，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方法对陈旭没用，放佛他的大脑有一层隔离。
而现在对陈旭的意识副本进行信息投影，他的原意识成功收到了信息，所以陈旭才终于有机会体验进入量子虚拟空间。
陈旭看到江映月在饶有兴趣地通过转播视频，看量子空间里的相亲。
他笑着问道：
“你怎么没进去找一个男朋友啊，那里边有好几千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江映月给陈旭翻个白眼：
“你管我？”
罗兰教授接过来陈旭的头盔，笑道：
“我进去找个女朋友。”
“嗯？”陈旭和江映月一齐看向年过不惑的罗兰教授。
罗兰教授嘿嘿笑道：
“科学家也是有需求的是不是？”
江映月瞥了一眼陈旭，说道：
“除了怪物。”
陈旭理解罗兰教授。
罗兰教授离婚多年，一直孤零零的，很多时间都直接睡在公司。
他这个年纪本该有个温馨的家庭的。
陈旭过来帮罗兰教授调试机器，还预祝罗兰教授找到真爱。
“对了，你的角色建模用你年轻的时候，还是现在的模样？”陈旭问了一句。
角色建模就是玩家进入虚拟空间后扮演的角色。
这个角色一般就是按照玩家本人百分百仿真度建模，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拥有特权的gm。
罗兰教授戴好头盔，靠在沙发上，笑着说道：
“年龄不重要，恋爱是两个灵魂的交流，所以用我年轻时候的模型。”
“好吧。”
送罗兰教授进入虚拟空间，江映月看着闭上眼睛的罗兰教授，撇嘴说道：
“这是诈骗。”
虽然现在试验者不需要提前进入睡眠状态，但是当他们意识接收量子纠缠的信息时候，他们的大脑仍然会进入类似深度睡眠的状态。
这时候，试验者意识自动减弱了收集来自外界的信息刺激的敏感度。
所以此时罗兰教授听不到江映月在小声地说他坏话。
陈旭对此毫不在意：
“这不算什么，我们还有影响试验者情绪和喜好的方法，只要服务器这边稍微对某个人的意识副本做些处理，就是一头猪站在她面前，她也会爱上。”
“这么恐怖？”江映月一脸惊恐。
陈旭一脸认真地点点头。
然后噗嗤一笑：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嗯？”江映月看着陈旭的表情，却分不清陈旭到底哪一句是跟她开玩笑。
从前她肯定不相信这种黑科技的存在，但是现在九日集团都可以让一万个人的意识进入同一个虚拟空间进行交互，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她只能在心底感慨，科技有时候就是很恐怖的力量。
第二天，虚拟空间的相亲活动结束，一共诞生一千多位情侣，有真实看对眼的，也有为了碰运气领取奖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