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冲着空气怒吼一声,那声巨大的喊叫让项门台中黑云瞬间犹如满城黑水,空气中形成无数个旋涡!只见那旋涡中猛然出现无数的魔兽!
前方的那一只,便是月漓!
然而,这一次,冕叫月漓的出现,并不是为了拿业达目如何!毕竟,这业达目还要在项门台里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冕一跃于月漓脊背之上,此时的他,是一个身披铠甲的勇士:“业达目!去!尽快把灵棺木给我找来!我要让他们知道知道,我魁煞境的厉害!”话音刚落,冕举起铠甲勇士手中的长矛,回首便刺向了远处的一只异形兽!
只见一股绿色粘稠的血液伴随着一声哀鸣,定格在了这项门台的那一日!
【贲骨峡】
入了鬼王殿的楼花单膝跪地,一头长发披肩:“尉冥上将,楼花,叩三番鬼王长明之安!”
此时的鬼王,怒气依旧没有消退,一对儿圆眼怒视着贲骨峡的远处,许久,才开口言到:“去见了黑煞?”
“是。刚从地龙台归来。黑煞并未觉得此次事件,是我有意而为之,反倒是因为五阴卜阳王因盛怒而牵扯到我感到十分自责。”
“好!楼花,现命你锁定第二冥界,用你的逻多耳给我好好听听,看看,究竟这地龙台里有没有什么猫腻!”
“是!楼花听令!”
“另外,放话给地龙台,就说,我贲骨峡突然不知得了什么怪病,鬼差浑身乏力。”
“是!”
“哼!是不是他地龙台搞的鬼,我都要一试!逻多耳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第一时间速速来报!”
“楼花明白!鬼王,楼花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鬼王吩咐的,有差事在身的那个人界新鬼高氏,楼花想收为己有!”
三番鬼王转过身子:“理由,于公?于私?”
楼花一顿:“于私。”
鬼王叹了口气:“我深知,这查克索守着整个鬼棺窟,可是方便了他。不过,这个高氏对我还有用处,现在收编到你手下,还尚且不是时候。你暂且先将此事放于一旁,眼下,势必要窥探出,那第二冥界究竟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紧!”
说完,三番鬼王回到了坐榻之上:“另外,你记着,查克索并不知晓你已经知道项门台的事。既然他当做不知,那就是不知便可。逻多耳获取地龙台秘密之事,也不可同查克索讲。这查克索近来做事不稳,心也不知道飘儿哪儿去了。所以,我和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楼花遵命!”
三番鬼王拿起身旁的骨盏,饮尽一杯血酒:“巳木(鬼王身边第二执事)!”
话音刚落,只见这鬼王殿外匆匆而入一人!同样身着幽冥界一等冥将铠甲,身型壮硕,外貌似熊,个子不算高大。
“鬼王!”
“去,叫左敦乌前来见我!记住,不可让旁人发现!”
“是!”
巳木退下之后,三番鬼王一直坐在榻上,眼睛目视着贲骨峡的远方,那感觉,就像是在试图寻找着可解决眼下诸多杂事的快捷办法一样。
很快,左敦乌便到了。
“侄儿,左敦乌,见过叔父!”
“起来说话!”
三番鬼王喝退了身旁诸多贴身将领,此时的鬼王殿内,只有他和左敦乌二人。不过,尽管如此,他依旧慢慢地踱步到了左敦乌身旁,并且压低了声音:“去玄河魔谷,探听一下有关于荻格·冕王的下落。”
“是。”
“切记,独自去。行事秘密,切不可打草惊蛇!”
“侄儿明白!”
“另外。马上就到了公然派遣斥迭族的时候了。现在,两个冥界中的呼声先不计数,最有力的,莫过于三太子的推举权。而这三个太子中,罗弓煞偏袒地龙台,狄拉特占王力挺我一冥界。而那个沧肃,却始终中立!”
“叔父,沧肃公子,倘若在决议中依旧持中立态度,这斥迭族,不是一样还是没有个着落?”左敦乌凑近了三番鬼王,小声地言语到。
“这斥迭族一直授命于酆都大帝。现在,眼下政务繁忙,大帝分身乏术,才决议将斥迭族分配下来。你要知道,斥迭族有着黑暗之能,这种能量,如若加持到我鬼棺窟的僵尸营,那我的战斗力,将是大大提升!”
“不过叔父,据说,沧肃的父王,阎摩罗王与逍遥王之间,可是有着不痛快!所以,就凭借着这层关系,他恐怕也未必会为我们说好话!”
三番鬼王点了点头:“是。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即便没有这层敌对的关系,怕是那沧肃,看着我与五阴卜阳王的军事力量上,也会倾向于二冥界。所以,我要想办法!”
“办法?”
“嗯,没错,办法。你着手去魔界打探消息。回来,我再同你商议此事。”三番鬼王说到这儿,看向贲骨峡:“最怕的,就是事儿,和事儿全然撞在一起!还就偏偏往一起凑!”
“叔父!”左敦乌刚说完称呼,忽然神秘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一圈儿:“叔父,您觉得,那项门台里的,会是谁?”
三番鬼王眯起了眼睛:“是谁,都不要紧!趁这个时候,倒是也可以验证一下,这项门台的真假!不过,无论是谁!这项门台,我攻定了!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太多!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不急!对了,你盯着点儿鬼棺窟!我总觉得,这查克索最近心不在焉的,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左敦乌一愣,眉毛一挑:“查克索?侄儿觉得,查克索轻易不会背叛与您!毕竟,这一冥界冥王的贴身执事,也不是谁都能当的。那,可比儿子还亲!”
“儿子?呵~有时候,手下人,确实比儿子强。因为没有儿女情长,不用牵肠挂肚。去吧!”
“是!”
【项门台】
今日的冕,忽然着了一袭白衣。
这让他本就灰暗且光秃秃的头颅,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更显得有些鬼魅。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项门台的一方角落,瞪着那一只金氓瞳,正盯着在闻众门前思索的业达目。
“进展如何?”冕凝视了片刻,忽然开口说了话。
这一句,可是让那业达目吓得不轻!
他猛地回头:“魔,魔王!”同时让其感到不适的,还有那身上的白色衣物!
冕的躯体,在黑暗之中尤为显眼,加上那悬在其白色躯体之上的金氓瞳,诡异悠秘,看得业达目差点儿灵魂出了窍儿。
他惊恐地问:“王,您这是?”
业达目似乎想问,却又不太敢。
因为,那玄河魔谷的魔界里,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是前魔王定下的。魔界各族,除遇大丧之事,不可着白衣。当然,至于为何,却无从查证。但是,这个规矩,在魔界可谓是尽幽灵魔怪皆知。而今日的冕,竟然堂而皇之地穿起了这样的衣服,怎能不让业达目惶恐不安!
冕看向他,悠悠地问:“你,害怕?”
业达目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不,不是王!只不过,这白衣...”
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在那项门台的魔境当中飘来荡去,上下起伏。他那浑厚的声线,伴随着他行进之路的轨迹,一路游荡在项门台的四壁。
他突然停在了业达目的身旁,随即又将他那张狰狞的脸凑近了他:“父王立下的规矩,我岂会不知?不过,我虽自幼成长于这黑暗之中,却不喜这暗郁之色。见惯了眼前的死气沉沉,这白,反倒是让我觉得自己充满了生机!我不妨告诉你,”
冕说到此时,在业达目身旁换了个方向:“我,是一个好演员!哈哈哈哈~我言听计从的外表下,实际上,是一颗叛逆又躁动的心!哈哈哈哈~父王见我老实,一直未曾有想争夺王位之心,结果,他老人家错啦!哈哈哈哈~对我来说,过程全不重要!唯有结果,只有结果,才是我冕,真正想要的!况且!我魁煞境,此刻,已经脱离了魔界!谁能管得了我?嗯?!父王让我保住魔天塔,为什么?”
说话间的荻格·冕看向了业达目,那只金氓瞳露着邪寐之气,看得业达目浑身发颤。
“或许,或许这魔天塔里,有王者需要的东西?”业达目的声音特别的小,虽说因不确定而没有底气,不过,也确实有方才被荻格·冕所吓到的成分在里面。
冕的头颅抬起了四十五度:“王者的东西?”说完,他皱了皱眉想了想:“不,不对。魔天塔是在我十余魔寿的时候才迁过去的,父王近百年中,都从来没有去过那里,更别提动过这魔天塔里的东西。”
说到这儿,荻格·冕顿了顿:“让我守住魔天塔?”
他忽然转头看向一旁的业达目:“或许,就是随口一说。”冕自言自语着。说完,抬了抬眼皮,嘴角又浮上一抹“调戏”般的笑:“你害怕?”
“没,没。但是,王,此事说大且大,说小且小的。如若是传到项门台外的魔界中诸王的耳朵里,怕是...”
冕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你不是说,你,不害怕吗?哈哈哈哈~业达目啊业达目,你于天界那雷霆都司府任职如此之久,见惯了征战杀戮,一件儿衣服,怎么,怕成这般的孬样儿?这传出去,我冕的贴身辅魔,就是个胆小鬼?再说了,我上次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同族入项门台,悬门令,可否管用?!”
冕将那魔爪停留在业达目的脸上,他只觉得,从皮肤渗到底层的,除了那彻骨的冰凉之外,仿佛血液都凝结成了冰!
他一动不敢动。
突然!
冕的魔爪由一只软糯灰蓝色瞬间变成一双干瘪枯槁且有着尖锐指甲的枯尸之手,并且猛地在业达目的右脸上用力地划了一道!
只见那业达目的脸,黑暗之中突现一抹腥红之色!一股浓稠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冕伸出食指,刮了点儿血放进嘴里吮了吮,闭上眼睛:“嗯,嗯!这天上来的,血,是红色,还有点儿甜~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血腥之味瞬间便传遍了项门台内的所有角落!
黑暗之中四周此起彼伏的骚动之声不绝于耳!
“你瞧?你多受欢迎啊!”冕眯起金氓瞳,盯着业达目脸上的伤口说到。
“疼吗?嗯?一定疼了吧!我不是故意的,划伤你,我也很心疼~小可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叫本王,心生怜悯~”冕凑近业达目,用近乎撒娇的语气,一边抚摸着他的脸,一边柔声地说到。
业达目只觉得一阵眩晕。
突然,冕又笑了起来,并且声音骤变,冷酷无情:“作为我魁煞境的第一执事,前怕狼后怕虎的,能成得了什么气候?!你要给我记住业达目,你现在效忠的是我!是我荻格·冕!在我这里,你不需要害怕,我没有天界那么多的破规矩,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绝对服从!在我魔界,逆天行道,你才能成大业!别说衣服,待我项门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要让六界都来仰望我!就像是这星河的时空里,太阳,月亮,星星...谁能管得了我?没有!如若,那玄河魔谷里,真要是有人因了这衣服而来我项门台,哈哈哈哈~我倒是要谢谢他!送上门来的猎物,总比,觅食劳心费力得好!”
冕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并且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