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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说笑(1 / 1)

“皇上……是否要听一听飞檐的汇报?”就在我话到嘴边说不出口的时候,辰灵好像是看出了我的为难,他定定地注目于我,好像在用眼神给予我暗示。

眼下的当务之急不在于此啊……你……你不要离他这么近啊……

我同样凝眸于辰灵,有话说不出来,只得冲他挤眉弄眼了一番,希望他能读懂我的忧虑——不过,这要求好像高了些。

“启禀皇上,听说那些灾民的家乡出现了疫病,但这怪病,只传男不传女,而且,染病的男子,年龄皆在十六至五十之间。”孰料下一刻,辰灵竟然真的道出了我心中所思,“是以,皇上不必担心城外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会感染此病。”

他笃定的口吻和眼神令我不禁心头一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咳咳……

我压下心头的诧异,摒弃了油腔滑调的念头。我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辰灵那值得信任的神情,我那根绷紧的神经又朴名了松了下来。

与其在此纠结不已,不如先听听飞檐的说法。

于是,我不再左右为难,开口令飞檐将获悉的情况逐一道来。

而他道出的前因后果,倒是与温故离所言并无出入——但唯有一点,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十年来,洪灾已然多次肆虐于沛河河畔,好不容易重建的家园一再遭遇破坏,地方政府已是空有救济之心而再无足够的赈灾之力——城门外的那些老弱妇孺,竟是自愿远赴他乡,为的就是减轻父母官的负担,好让留下来的乡亲们得以渡过难关。

这种舍小家为大家的精神,叫我一时间只觉不可思议。我没有想到,常被后人说成是“无知愚民”的古代百姓,居然有着这般高风亮节的品性。在无情的天灾面前,他们也许害怕,也许无奈,也许悲痛,但他们没有一味地怨天尤人,更没有为了自己的生存而牺牲他人的利益……这或许,是某些自以为是的现代人所无法企及的。

思及此,心中不禁涌出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

这样高尚的一群人,我不能对他们放任不管。

后来,飞檐退下了。四下再无旁人,辰灵告诉我,不必担心疫病的问题,他都了解清楚了,疫情已经过去,而那些老人孩子们,也是确信了可以离村,方敢奔赴他乡的。

如此说来,地方官并未不负责任,相反的,他们不但组织了赈灾,还较好地控制了疫情,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不得不送走一批灾民,这才导致了眼前灾民聚集于皇城外的结果。

我想,我几乎已经怪不了任何人,在可怕的天灾面前,任谁都无法力挽狂澜。

如今我能做的,恐怕唯有竭力挽回,尽可能地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是以,我和辰灵很快将早朝前未能及时探讨的赈灾方案提上了议程。

“赈灾无疑需要足够的财力,但是如今的南浮,国库并不充盈。”辰灵一边迅速翻阅着一本史册,一边叙述着业已被我认清的现实,“所以,我们需要银子。”他毫不避讳地说着,停下了翻找的动作,大概是刚好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一页,“你看这里。”他指着某一页上的文字道,“南浮历史上,曾有皇帝借着自己的寿辰,暗示文武百官献上贺礼。而那些贺礼,最后都被送到了部分地方官那里,作为赈灾的备用款。”

“这招够阴的啊。”我一面默读他指给我看的记载,一面听他简洁明了地概括,不由心下一乐,“皇上要礼物,群臣哪有不争着拍马屁的?有谁会想到,竟是被集体摆了一道呢?”

“嗯,倘若直言要众臣捐献财物,那他们必定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并且也筹不到多少银两。”辰灵点点头,表示认可,“但若是假意索要寿礼,那么众人定会争相献宝,以博龙心大悦。”

“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只能在心里叫苦。”设想着许多年前有这样一群哑巴吃黄连的大臣,我不由得将他们和前朝的那群狐狸们重叠在了一块儿,然后忍不住就扬了扬嘴角,“这一招确实巧妙。”

“也许,你可以一试。”他忽而抬起头来,注目于我。

“……”余光注意到对方投来征询的目光,我亦抬眼,与之四目相接。

“近十年来,南浮的确是多灾多难,不光是沛河沿岸,不少地方恐怕都已不堪灾难带来的重负。而国库……”他顿了顿,双眸定定地看着我,“同样难以负担。”

“是因为这样……”我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若有所思地俯视着书册上的白纸黑字,脑中忽然浮现起男子眼中那昙花一现的隐忧之色,“那个人才无所作为吗?”

话音落下,回应我的却是一阵沉默——这令我蓦然回过神来。

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了温故离?还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就好像是……在替他辩解一般。

这是中邪了吗我?

“……”见辰灵一动不动地凝眸于我,我不由自主地瘪了瘪嘴,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干什么?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至于不讲道理。”

“我知道。”他平静地肯定着,“你一直都是明理的。”

“……”对方煞有其事的赞誉叫我反倒无言以对了,“多谢夸奖啊……”是以,我只好眯起眼睛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什么反应,我抬起眼皮重新注目于他,恰好对上他噙着淡笑投来的眸光。

他云淡风轻又意义不明的笑意令我朴名心头一紧,为了掩饰朴须有的尴尬,我灵机一动,看似随口道:“今天二十几了?”

“二十二。”他面不改色,从容作答。

“时间不多了,我们得抓紧。”我若无其事地将话题转移到正轨上,“想出个合适的说辞来,好让文武百官自动掏腰包。”

“嗯……”他略作颔首,“不过云玦,即便筹集到了一定数目的钱款,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此话怎讲?”我嘴上问着,脑袋也跟着思考起来。

“一个国家的财政,不可能长期靠着官员捐款捐物来维持。”他看着我,郑重其事地说着,“而面对天灾**,我们也不能总是光做善后工作。”

“你是想说,应该从防灾入手,而非一味赈灾?”我推测着他的意思,意图向其确认。

“正是。”他笃定颔首,证实了他的想法与我的不谋而合,“不管这些灾难是天神责罚还是科学使然,我们都有必要采取一些防患未然的措施。”

“像是筑堤坝防洪灾这种?”

“对。”

“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随即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沉默以对,算是默认。

一方面要想法子在这各种技术落后的古代防灾减灾,一方面要让相当空虚的国库充盈起来——大工程啊……

思及此,我不禁闭上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一点一点来,先把眼前的事办好。”许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辰灵这般出言宽慰。

我也明白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的道理,于是便睁开眼,扬着唇对他点了点头。

翌日,南浮前朝传出了一件闻所未闻的新鲜事儿。

户部尚书在上早朝的时候,意外收到了皇帝钦赐的字画。理由仅仅是,他的寿辰和国君的生辰仅一日之差。

“爱芹的生辰是腊月二十七,只比朕的晚了一天。朕觉得这倒不失为一种缘分,便想着写一幅字赠与爱芹,权当是朕给爱芹的贺礼了。”

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我笑语盈盈地说完这番话,那年近百半的户部尚书是何等的受宠若惊。他跪在大殿之上,于众目睽睽之下叩谢隆恩,并在部分同僚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颤颤巍巍地接过卷轴。

兴许事后他会如梦初醒,他的主上我,这是在抛砖引玉呢。

不然,我又岂会在御赐墨宝之后,明确表达了自己对于十九年来头一回和满朝文武一同过生日的“期待”之情?

诚然,收了我的字,他总不能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吧?听了我的话,他们总不会一点也不明白我的言下之意吧?

两日后,我正提笔在案几前圈划,听闻了左相求见的禀报。

“如何?他们有没有忙活起来?”感觉到辰灵已然踏着稳健的步伐翩然入室,我气定神闲地发问,并不急着抬头去看。

“如你所料,几乎全都在忙着挑选奇珍异宝。”少年好听的嗓音传至耳畔,“据说,连皇城外的不少地方官,也闻风而动了。”

心中的预测得以坐实,我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莞尔一笑。我停下手中的笔,抬起脑袋,用目光锁定了来人的脸。

视线交汇,相视而笑。

“看来小时候的书法没白练,虽然只是业余中的业余,但好歹还拿得出手。”

没错,我亲自写了四个字,将之作为寿礼赐予那户部尚书,为的就是以一种在情在理的方式提醒众臣:你们主子的生日就快到了,赶紧备好价值连城的礼物呈上。

而我之所以选择了亲笔书法作为敲门砖,是因为对于文武百官来说,无论多么昂贵的财宝都比不上一国之君的墨宝——更为关键的是,它不花钱。

“你啊……真够精的。”辰灵难得调侃起我来,想必早已洞察了我的这点小心思。

“没办法啊……我缺钱。”我自然知道他绝无恶意,便淡定自若地挑了挑眉毛,顺着话头装无辜,“自然得精打细算。”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微笑。

“要不往后每到中秋节啊元宵节的,就写几个字送人……不对,干脆拿去拍卖,说不定假以时日,我就发了。”仗着自个儿一国女帝的身份,我煞有其事地遐想起来。

“物以稀为贵。”辰灵淡然道。

“好吧。”我扬了扬眉,并不解释,只缘我相信——相信他能听得懂我是在说笑。

然后,我收起装模作样的神色,拿着一张纸,起身走到他的跟前。

“这些是我这两天整理出来的名单,你看看合适不合适。”说着,我将手里的白纸黑字递了过去,“到时候贺礼收上来,统一折合成银两或是银票,分发给这些天灾频发的地区。”

辰灵接过我递去的纸张,认真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问:“你决定好了?要让那些灾难多发区的官民,自己解决问题?”

“嗯……”我抿唇颔首,“平心而论,要让皇城以一己之力负担所有的灾民,确实是下下策。所以,分而治之,让当地政府自己消化,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说话间,辰灵似是看完了纸上的文字,忽而抬眼盯着我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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