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峰皱眉:“有可能,不过不管如何,我们一定不能泄露,就按照嫂子说的办。”
“嗯,”苏辰寒说:“那先进去跟嫂子说一声。”
“好。”
两个人进来,秦子峰开口说:“江阿姨给辰寒打电话,说要找嫂子。”
南宫叶玫问:“她在哪里?”
“她一会儿到这里来。”
“哦,那我就在这里等她。”
对于南宫叶玫来说,她既然要回到云歌市,就有思想准备和江千禾见面甚至发生冲突,所以得知她要来,她心里并不惊慌。
三个男人看着她一脸淡定,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小嫂子当了一年的兵,进步不小,看来没有老大的保护,她也能独挡一面了。
他们不知道南宫叶玫以前就在江千禾面前扮过猪吃老虎,只知道厉战飞对她不放心,所以他们也都为她担着一颗心。
没多久,江千禾和邹轻羽到了。
三个男人很热情地和她们打招呼,把江千禾让进屋里。
秦朵儿也向她弯腰行礼:“阿姨您好!”
“咦?”江千禾诧异地看向她:“这小姑娘是谁?”
秦子峰说:“这是我妹妹朵儿。”
南宫叶玫眼里掠过一丝迷惑,朵儿不是秦子峰的妻子吗?怎么又成了他妹妹了?
“哦,”江千禾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们收养的那个女孩子?她都这么大了?我记得她和轻羽年龄差不多吧?”
南宫叶玫心里诧异起来,秦朵儿是秦家收养的女儿?那她和秦子峰就是兄妹关系,难怪他们都姓秦。
“是,”秦子峰点头:“朵儿比轻羽小一岁。”
秦子峰不太愿意当着秦朵儿的面谈她的身世,但江千禾是长辈,她要谈,秦子峰也不便制止,只能把秦朵儿拉到身边,握着她的手以示安慰。
秦朵儿的表情倒没有太大变化,她温顺地站在秦子峰身边,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
南宫叶玫突然有一种和她同病相怜的感觉,却也因此更喜欢她了。
江千禾叹息着说:“我觉得上一次看到朵儿,她才十岁?眨眼间都过去十多年了,不知不觉我也老了。”
秦家因为是官场中人,和厉家早就打过交道,因此秦子峰和厉战飞从小就认识,只有苏辰寒和何凤歌是当兵后成了厉战飞手下的兵,他才认识他们的。
江千禾这话似乎有点伤感,几个人一时不好接,最后是何凤歌开口:“阿姨哪有老?我第一次看到您的时候,您就是这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您一点变化都没有,不,有变化,您比那时候还年轻些。”
江千禾瞪他:“凤歌你闭嘴,拍马屁都不会,你这是咒我是千年老妖呢。”
南宫叶玫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不由露齿笑了笑,其他人也笑起来。
江千禾这时才转向南宫叶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宫叶玫向她敬了个军礼:“阿姨好,我回来有几天了。”
江千禾突然话锋一转,问:“战飞出事了?”
大家心里都是一惊,江千禾前面一直跟他们和蔼地闲聊,没想到和南宫叶玫一说话就抛出了这一句。
邹轻羽这时候才大惊失色:“舅母,您说什么?表哥怎么会出事?”
江千禾不作声,只看着南宫叶玫,注意着她脸上哪怕很微小的表情变化。
苏辰寒最紧张,他没有忘记,那天他刚问了南宫叶玫一声:“老大呢?”她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
江千禾问这么直接,只怕她也会哭出来。
但南宫叶玫没有哭,连眼圈都没有红,她的神色平静如常,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江千禾迫着追问:“那他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我是请假回来的,他没有请假。”
“为什么你请假回来?”江千禾的眸光越来越犀利:“因为他出了事,你回来向我们……”
她想说“你回来向我们报丧”,却终就不敢说出“报丧”二字。
“没有,他很好,”南宫叶玫的情绪低落下来,垂下眼睑说:“我和他分手了,我心情不好才请假回来的。”
江千禾说:“既然你提出的分手,又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我并不想真的和他分手,但阿姨知道我有那病,我怕不能给他生孩子,你们厉家只有他一个儿子,我不想成为厉家的罪人。”
江千禾根本不相信:“他会答应跟你分手?”
“他开始不答应,后来,我说我没有爱过他,我喜欢的是我们副教官,他就答应了。”
江千禾一时摸不准她说这话的真假,如果南宫叶玫哭起来了,她就会认为厉战飞真出事了,但叶玫此刻表情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她就闹不明白了。
南宫叶玫这时候在心里感谢这三个男人,这几天如果不是他们陪着她,让她开心,帮她化解心里的悲痛,现在她一定无法这样平静地面对江千禾。
江千禾低头沉思了半晌,又抬头问:“你说的副教官叫什么名字?”
“欧阳鸿飞。”
江千禾暗暗记下这个名字,又问:“你认识战飞在前,战飞还帮了你那么多,你突然说喜欢的是这个姓欧阳的,战飞会相信?”
南宫叶玫回答:“我认识欧阳教官在前,九年前就认识了。”
“九年前?”江千禾不相信地看着她。
“是,”南宫叶玫点头:“那时候我十一岁,我妈妈过世了,我在学校里经常被同学欺负,那年春节的时候,我被一群孩子推进河里,我冻得昏倒在水里,欧阳教官正好路过,他把我救起来,并教了我一个月的功夫,从那以后才没有人再欺负我。”
三个男人听她讲起以前的事,突然明白厉战飞那年追她的时候说的“我想要保护她”的含义。
这样不幸的女孩,谁都想要保护她。
邹轻羽听着她讲述,不由自主想像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被一群孩子欺负,推进河里淹得差点死了的画面,突然打了个寒噤。
小时候,她没少欺负别人,在父母和老师眼里是乖乖女的她,在学生面前一直都是孩子王。
她每天带许多零食到学校,谁跟她好,她就给谁吃,看谁不顺眼,就带领其他同学把这一个人孤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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