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回头看去。
傅钟灵发现,坐在轮椅上的某人在听到来人的声音后,脊背明显挺直,桃花眼里流光熠熠。
这是心上人来了!
傅老作为主人出门迎客,当他看到来人时,神情明显一愣,而四目相接,阴思慕也愣住了。
“小记者。”
傅钟灵!
随后戴妮珊和方婉瑜他们相继从屋里出来。
戴妮珊看到阴思慕眼里全是厌恶,是谁告诉她他们在这里的,竟然跟来了!
“小……”
“哈哈!”阴思慕突然笑着走向傅钟灵,站在他面前特别虔诚的开口:“您就是傅老吧?初次见面,我是君若澜的妻子阴思慕。”
阴思慕给傅钟灵使眼色,希望他不要穿帮啊!
假装不认识就好。
傅老一头雾水。
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都要他假装不认识。
“你怎么来了!”戴妮珊大步走过来。隔在了两人中间,烦阴思慕。
阴思慕视而不见,诚恳的回答:“我来看我老公喽。妈,君若澜在哪儿,里面吗?那我先进去啦。”
说完她直接往屋里走。
傅老和蔼的笑笑没说什么,随着进屋。
屋内,君若澜低头查看手机来电显示。
看到阴思慕的手机号码赫然在列,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给自己打过电话!
还算有良心。
“君若澜!”听见有人喊他,君若澜抬头,嘴角的那么笑意隐去,面色平静的看着朝他走过来的阴思慕。
阴思慕走到他跟前说:“我来了。”
听见她不太平稳的气息,君若澜问:“跑着来的?”
“我骑……啊,跑着来的。”差点就说漏嘴了。
君若澜垂眸看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一副中性打扮,应该是从那个女人家里出来就奔他这儿来了。
君若澜沉着脸,突然又不想理她了。
君若澜口是心非,明明说好了不理她可眼神却忍不住往她身上飘。
好在有着一头长发混淆视听,要不然被戴妮珊发现了把柄又得好一通数落了。
抬眼看到戴妮珊进屋,君若澜对阴思慕说:“站到我身后来。”
“哦。”阴思慕以为是等一下傅钟灵要治疗,怕她碍事,但没想到的是,君若澜要她站在他身后,有他挡着,戴妮珊就不会发现她今日的不同之处。
傅老看着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开口:“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真是一脸夫妻相。这般良好的姻缘,可是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呢。要好好珍惜。”
阴思慕一脸懵逼。
她和君若澜夫妻相砸看出来的?
像吗?
阴思慕歪头看向君若澜,桃花眸、高鼻梁、淡红的唇,精细雕琢过的脸部轮廓。再摸摸自己的脸。
“干嘛?”君若澜抬眸,桃花眸里倒映出两个好奇宝宝一样的阴思慕。
剑眉微微蹙起却含着包容,令那蹙眉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和疏远。
就那么由着她这种幼稚行动了。
“我们像吗?”阴思慕问。
“你觉得呢?”君若澜板着脸,强压着那份欢喜。
偏偏阴思慕反应慢掉进他的陷阱里:“大概……像吧。我听说夫妻相这种东西都是两口子在一起生活好几十年,然后越来越像。到那时夫妻俩在外人看来就会像兄妹一样。”
“笨蛋!”君若澜忍不住含笑嫌弃了句。
“行了!”戴妮珊看不下去了,冷声道:“别人夸你两句你就上天了!我们今天来是给若澜治病的,阴思慕你别碍事!”
什么夫妻相,她的儿子怎么会跟一只狐狸精有夫妻相。
这傅老也真是的,看病就看病,瞎说什么。
阴思慕直起身,深呼吸。
她不想跟戴妮珊吵架,忍一下,忍一下就好。
君若澜握住了她的手,安抚了她。
行吧,就算是她行善积德了。
阴思慕乖乖的站在君若澜身后看着傅钟灵抬起君若澜的腿放在怀里替他按摩。
她完全不用担心因为傅钟灵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死人都能被他医活了,更何况君若澜呢。
于是她神情轻松就显得没那么担心了,只是不巧这一幕恰好落在戴妮珊眼里,咬着牙朝阴思慕的方向怒瞪了一眼。
空气中突然射过来一记冷刀子,阴思慕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性,结果就接到戴妮珊那恨不得将她嚼碎吃了的目光。
阴思慕心口一惊,握紧了君若澜的手臂。
岐山是一处风水宝地,傅老把房子选在这里,不仅是因为风水还有这周围的环境,绿荫蒙蔽,以至于他这屋里头一般都是冬暖夏凉。
君若澜穿着黑色薄款衬衫,屋子里不热。可阴思慕指尖的冰凉硬是透过他身上的衬衫凉的让他皱了眉。
“怎么了?”君若澜抬头就看到了戴妮珊那种要将阴思慕生吞活剥了的眼神,浑身戾气突长,沉声喊道:“妈!”
戴妮珊听见儿子的声音赶紧回头,结果就看到君若澜阴沉着一张脸,她顿时也被吓住,一声不敢吭。
阴思慕突然地心慌,捂着胸口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发现她不对劲儿,君若澜皱了眉。
治疗被迫中断,大家都在看阴思慕。
阴思慕朝他们挥挥手:“没事,你们继续,我去外面透透气。”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朝外走。
君若澜不放心给了sa一个眼神让他跟过去看看。
阴思慕出去之后一直觉得烦躁的很,就好像有人戳她脊梁骨一样,准备离开的时候,sa突然叫住了她:“大少奶奶,您要去哪儿?”
阴思慕回头,急急忙忙的说:“sa去告诉你家大少爷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他,听见了!
君若澜的脸沉的滴水,整个人像地狱里的修罗一样,浑身上下罩着一团黑气。
他怒了,她又耍他,而他又一次相信!
sa进来时,一脸的为难和不安,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君若澜说。
“大少爷……”
君若澜闭上眼睛又睁开,粉薄的唇紧抿。
傅钟灵也发觉不对,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屋子的人谁都不敢说话。
半晌,君若澜自己开了口:“傅老,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