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腹的惊恐,孙一卦连泡好的茶都没喝就拽着李勉飞奔上那辆林肯,直接开往机场。
“孙老头怎么了,跟见了鬼似的。”
黛道道挺好奇的看着孙一卦的背影,见到李篆用诧异的眼光看自己:“怎么啦,我说错什么了么?”
明明是好好地谚语,用在你们这群非正常人的身上就偏偏好奇怪。
还孙一卦见到鬼了,他那表情,明明是鬼见到孙一卦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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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耸肩膀:“没什么,就是带着他跟嫦娥请个安。”
“噗嗤……”
黛道道最近养成了站在前台没事就吃水果的习惯,这不,刚吃进去的橘子片,毫不浪费的喷到李篆脸上。
“哈哈……哈哈哈,那个糟老头居然见了嫦娥,太搞笑了。”
李篆有些不明白笑点在哪里。
这也不怪他,怪只怪行外人不懂行内事。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孙一卦见到嫦娥,就好比被煤气罐爆炸留下过心理阴影的核物理学家突然看到面前出现一枚核弹一样。
求:孙一卦及核物理学家此时的心理阴影面积扩大多少倍?
拿掉脸上的橘子片,李篆没收掉黛道道今天的水果。
“喂,不就是喷你一脸橘子片么,要不要这么残忍。”
本来在沐放口中庄重严肃的黛先生,到了咖啡厅以后却逐渐打开了逗比潜质,最近正开放吃货的副属性,李篆感觉自己开的这家店是个大染缸。
安轩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买回来那个传说中的物件后他就一直醉心于如何验证。
器形、大小、花纹、细节,一样不差,但就是不像那个年份的东西。
自己手上的孤本也没说这东西的年代,但是这个仙子的传说早在2000多年前就有了,所以他推测这个瓷器应该是用某种手法做新过。
再白痴的人也不会以为那个时候就有这种已经由陶器完全转型的瓷器了吧?
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被骗了。
不过考虑到李篆那平淡无奇的背景,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毛头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在H市开一家咖啡厅恐怕已经是丰功伟绩了吧?
所以安轩打消了顾虑,正在尝试验证各种做新的方法。
“以近,你不是说那个李篆在你们学校读书么,想办法把他叫到爸爸常去的那条古玩街,我要仔细问问那个瓷器的来历。”
安以近才给学生上完课回来,考古系的课也就那个样子,如果不是有几个女学生长得很漂亮恐怕他自己讲着讲着都要睡着。
“安老,您找我?”
上午十点最近对于李篆来说就是一大清早,在许攸竹那里挥霍的精力直到现在还没补充回来。
不过接到安以近的电话他就立马起床了,安轩给的那本笔记自己还一直没时间去看,他心里还是挺希望能踏入收藏界的。
一个不小心捡个漏什么的,也算人生一大乐趣。
曾经低价买入限量版手办的经历让他更加明白收藏的乐子到底在哪。
安轩很享受被人尊敬的感觉,李篆这一声安老更是叫的他舒服无比,当即满意地点点头:“恩,我今天带你逛逛H市的古玩街。”
李回春曾经跟李篆说过,安轩在收藏界虽然名声不算很好,但是总归有点本事,他可以先跟着学点东西。
等日后真的感兴趣,他可以帮忙介绍几个德高望重的收藏界前辈。
当然,人家愿不愿意收下他这个徒弟还要看他自己的努力。
很有眼力见的跟在安轩后面,一副学生样子的走进这条古玩街。
说是古玩街,其实不过是条胡同口,在H市生活这么久,李篆还从来不知道繁华的市区中居然有这种八九十年代的青石胡同。
胡同大概五米宽,两边是卖各种东西的摊贩,有的推着车,有的干脆就在地上铺一张毯子,东西摆上去就开卖。
安轩对路两旁的东西看都不看。
现在不比以前,有漏可捡,这种路边小摊上的好东西早就被人扫光,想碰见简直难比登天,也只有去一些店铺,从店老板看不准的东西里拣点小漏。
偶尔能吃准,说不定能捡大漏。
一路向前,拐弯进入另一条胡同,不同的是这条胡同的两侧都是店面,古色古香的门脸,颇有几分样子。
“呵呵,这才是该去的地方。”
安轩走进一家门脸最漂亮的古玩店,脸上满是笑容,仿佛只有这家店能配上身份。
“呦,安老,您来了,今天打算买点什么,您总是照顾小店生意,这样,今天您买的东西,统统五折怎么样?”
乖乖,一言不合就五折,你成本价一折都不到吧?
李篆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是黑死人不偿命的节奏。
古董这行跟做普通买卖不一样,人家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而且不怕别人跟你打价格战:我这东西都是孤品,真要是喜欢,去别人家也找不到。
安轩点点头,也不置可否,带着李篆直接去了三楼,房间里摆着数个博古架,上面分门别类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呵呵,我今天带你见见字画,回去多翻翻我那本笔记。”
走到字画区,安轩给李篆讲了看字画的敲门,在纸张上做手脚的,在装裱上做手脚的,还有把残本修复后当作孤本卖的,各种作假手法。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个人经验安轩指着墙壁上的一幅字,小声说道:“你看这幅字,落款是唐朝,唐朝的款能落到宣纸上,也是奇迹,哈哈。”
李篆听的似懂非懂,悄悄查了下手机,恍然大悟:宣纸出现在元明之际,唐朝的字怎么可能用得上宣纸。
不过对于安轩的这种做法,他心里犯嘀咕:不是说在逛古董的时候就算看出人家的东西是假的也不能说么。
收藏之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玩的就是经验。
你看出来是假的,说不定别人认为是真的就给买下了,你要是非得证明这是假的,那人家老板的买卖还做不做了。
所以说这行当里的规矩不仅多,而且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