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再回魔村(1 / 1)

宗政司棋百无聊赖地坐在村头小溪边上的大叔树荫之下,吹着山间而来的凉风,那里有一块干净柔滑的大石。

她也不曾想,自己还能回到这个地方来。

这里是无尽岁月之前,魔族的一个村落,没想到还保存完好,就如闲竹村落里的古仙遗地一般。

当年,便是黛画带着神族将这村落的魔族杀得一干二净,因为妖杀化成了上邪,屠灭了神族一个村落。

这里,便是当年上邪风然居住的地方,也是如今魔族的大本营。

她已经到了这里三天了。

自然是被墨梵所抓,他还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将她的功力给完全封住了,甚至连内天地也没办法打开。

蛋他只是将她抓来,似乎还没有杀她的意思,反而是好吃好喝地养着。

因为墨梵明白,一个活着的宗政司棋,远比一具死尸有价值得多了。

虽然是被抓来的,但是并没有被监禁,还是有一定的活动范围。

便是从不远处的魔殿到这个溪边,不大不小的这么一段空间。

以魔村为中心,修建出了一个魔宫,魔宫外便是魔族的中心都城魔都。

墨梵将她抓来,便不知所踪,留下她一个人在此,逃也逃不出去。

生命安全是暂时不用担忧了,但是,她知晓,那墨梵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看着眼前清澈的溪水,她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黛画的那个年代。

当年,她便也是坐在这块石头之上,看着上邪在那溪水之中为她捕鱼,然后,就在这河边,用他的九炙神火,将鱼烤好了送到她嘴边。

黛画总是不情不愿,不愿意吃上邪的东西,但是上邪总是有办法让黛画就范。

威逼、利诱……

时光匆匆,转眼,已经过了无尽岁月,当年的情景,宛若昨日却再也回不来了。

在宗政司棋浮想翩翩之时,溪边草丛突然一阵摇动,她大惊。

如今她不仅是功力被封了,连敏锐的感知力都没了,就算敌人已经到了面前,她也感觉不到。

这做回普通人的感觉真是不好啊!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宗政司棋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便淡定地看着那向她走来的男子,依旧一动不动,并没有要起身见礼的想法。

倒是一直跟着她的那两个魔族的老妪见到来人,立马便是下跪,道:“参见魔尊大人。”

魔族老妪的实力不过黄阶,但对于此时的宗政司棋来说,那也是不可撼动的大山。

墨梵很不耐烦地一挥手,那老妪便知趣地退了下去。

他看着眼前那稳坐大石,完全置他于无物的女子,心中生起万般感触。

他是远醉的转世,有些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落,但是某些记忆却不会,比如她,黛画。

当年,远醉第一次在村落中无意看到了黛画。

他并不知晓她便是那叱诧风云的神族第一战将。

只知道她是上邪带回来的女人。

初见,便是在这里……

那日黛画便在这大石上坐着,上邪在一边的溪水之中为她捕鱼,她看着上邪,淡淡地笑着。

那一笑,将他倾倒。

顿时惊为天人,他不想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但不慎暴露了身形,被上邪抓住一顿好揍,甚至是准备抱黛画而杀了他。

黛画心善,让上邪放了他,远醉也发誓,必定不会泄露黛画在此的消息。

但是没想到,这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令魔族闻风丧胆的黛画大神!

墨梵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目光再次落到眼前这对他爱理不理的女子身上,冷声道:“还习惯吗?”

宗政司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别过脸去,冷冰冰道:“习惯,怎么会不习惯,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

听到她那明显的不情愿,墨梵心中一动,但那面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森冷,他在她身边坐下。

那阴冷的气质,加上一张冷峻的脸,若是再配上那一脸阴沉的笑意,脸上似乎都明明白白地写着两个字——反派!

见他在她身边坐下,宗政司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离他远了点。

这人,靠近一点,便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宗政司棋缓了缓凌乱的呼吸,她知道墨梵现在肯定想杀她。

这情景,有种上砧板的感觉。

墨梵似乎并未理会她的警惕,而是看着眼前这宁静的魔村。

“神魔大战之后,我魔族便一直在此处修生养息,但是,这里的灵气实在是太弱了,魔族若是不进入西元,便难以存活,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累积,才终于有了和人族一战的实力。”

宗政司棋竖耳倾听,她来了这里三天了,还真是不知道这魔村身在何处,沧海桑田变迁,当年的魔村已非现在的魔村。

这里的灵气相比于西元大陆之上人类和兽修的地盘,确实是贫瘠不少。

世人宁愿与兽修为伍,也不愿与魔族为伍,提到魔,便是世间所有不好的字眼。

因为人族与神族同出一脉,神魔对立,人魔自然也是对立。

“可惜,我们还是败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宗政司棋的面上,幽深的眸光瞬间便成了无数实型的剑。

在那骇人的目光之下,宗政司棋浑身都起了一层凉意,没有了强大的实力做后盾,那身子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小脸之上也升起了颗颗冷汗,但那嘴上还是不认输,“我无话可说。”

墨梵身上的威势依旧是强盛,压迫着宗政司棋,甚至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儿来。

“哈哈!好一个无话可说!”

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捏住了她尖俏的下巴,并且使劲儿,让她的小脸对上了他冷清而愤怒的面容。

那手指传来的力道,几乎将她的下巴给碾碎,宗政司棋几乎都能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眼角疼出了泪点,但她还是紧闭了唇,不发出半点声音。

而墨梵的另一只手却是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脸蛋。

丝绸般柔滑的触感让他面上的笑意更阴冷,更具侵略性。

“当年的神族第一美人,没想到转世了也是这般风韵迷人。”

宗政司棋咬着牙,却没有力道推开他,但依旧不服输地道,“当年的远醉不过跳梁小丑,就算转世了,也是一样!”

但说完便是后悔了,只见墨梵那眸中迸发出了无尽的杀意。

下巴之上的力道突然没了,而是转向了她的喉咙。

墨梵的指带着千钧之力,全数锁向了她的喉咙,似乎再一用力,她便会身死当场。

“我魔族千百年的大业,毁于你一手,你想怎么死?”

或许魔族落败并不是宗政司棋一人之功,但面对这天大的失败,墨梵的愤怒无处抒发,宗政司棋成了他的出气筒。

喉见的力道完全断绝了她的呼吸,或许,此时委曲求全是个好主意。

但宗政司棋不会。

她依旧是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愤怒到了极点,那俊美面容都扭曲得狰狞的墨梵。

“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的!”

墨梵大笑,眼中充斥着属于魔族特有的蓝色幽光,“纵然是天神下凡,也休想通过魔域!”

宗政司棋不知道魔域是什么东西,但猜想着这魔族这么多年没有被发现,定是那魔域在护佑。

她还想说话,可是喉间发出的音节艰难到嘴边时,已经成了断断续续的讴哑字节。

空气在极速流逝,她似乎觉得自己要命丧此劫。

墨梵看着那垂死挣扎的女人,若是他再一用力,她便会死,但是最后关头,他还是将她松开。充裕的新鲜空气涌入了鼻腔之中,宗政司棋顿时觉得能自由呼吸确实是件美妙的事情,但是喉咙的痛楚依旧在,她伏在地上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但身边之人却不让她好过。

头发突然被墨梵一把揪住,宗政司棋还未来得及喊疼,人已经被提着头发重重地摔在地上,青草尖毫不留情地刺破了她的皮肤,传来刺痛之感。

身子又突然被人翻转过去,身子马上便被另一个重量狠狠地压住了。

耳畔只闻男人剧烈的喘息之声和衣帛撕裂之声,墨梵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衫,如玉般的身子渐渐暴露,一阵阵凉意袭来,那尖利的指甲不时刺破她的皮肤,浑身上下都是疼痛之感。

“墨梵,你个禽兽!”

宗政司棋疯狂地捶打着他,拼命地想要推开他,但一个普通女子在紫阶强者面前,什么都不是。

三两下便被墨梵剥了个精光,那颤抖着的洁白身躯,激起了墨梵骨子里的野性,由于他的粗暴,那片片冰肌被划上了条条抓痕,渗出血色,更让人心生占据之感。

碎衣、血肤、的美人,这绝对能激起任何一个男人的兽性。

大腿被人粗暴的分开了,粗暴到宗政司棋都听到了自己大腿被扳断的声音,她依稀看到墨梵现出了他愤怒的灼热,正在她的脆弱之处厮磨着。

“禽兽!”

她下意识地一巴掌,正扇在他的面上,瞬间便见墨梵那如玉的俊面上多了个清晰的巴掌印。

回应她的是墨梵一声怒吼,和一个更大力的巴掌。

直扇得她两眼发黑,耳边都是嗡嗡之声,嘴巴里不禁冒出了腥甜,嘴角渗出了血色。

同时身下最脆弱的地方毫无预兆地传来剧痛之感,墨梵已经毫不怜惜地将她攻占。

“啊——”

贯穿全身的痛楚让她不禁惊呼了一声,眼角渗出了湿意。

被墨梵趁机卡住了牙关,粗暴地捏住了她的小唇,俯身而下,将她的唇舌也狠狠地占据,舌头在唇间搅拌着,似乎要将她的舌头绞碎。

口中传来的腥味,让墨梵越发狂野,在她身上驰骋的力度也越发凶猛。

宗政司棋被迫承欢,那痛楚让她痛不欲生,意识慢慢地消失了……

朦胧中,只记得墨梵粗暴地将她占有了一遍又一遍,每次她在痛楚中醒来,很快便又因为承受不了这蚀骨的痛苦,而昏迷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梵终于发泄完了,才退出了她的身子,那交合之处一阵红白相间的狼藉之色,散发着腥味,那一阵阵灼热之痛,让昏迷之中的宗政司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几日的时间,宗政司棋都是半睡半醒,真真实实醒来时,已经身在魔殿之中,这里以前是魔村魔将们议事的地方,现在已经盖起来一座宫殿,是墨梵平日里起居之处。

现在宗政司棋正躺在墨梵的大床之上。

她醒来时,浑身都是痛楚,大腿骨断了,动不了分毫,她只得艰难地坐起了身子,下体依旧是火辣辣的疼,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或是被抓的,或者是被咬的。

墨梵那个禽兽,只差将她咬成碎骨吞下了!

身边无人,想来自己这一身狼藉也无人打理过。

墨梵一定是故意的!

宗政司棋狠狠地想着,若是自己此番死不了,一定要让墨梵尝尽这天下酷刑而死!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昏迷了多久了,依稀记得墨梵一回来便在她身上如野兽般的粗暴发泄,精力旺盛得令人发指,仿佛千年没碰过女人,这千年积蓄全要宗政司棋这小身子骨来承受。

待得有人来叫他,他才不甘地离去。

如此反复。

口中干涸不已,宗政司棋挣扎着想要起身寻点水喝,但那腿一动,全身都是疼痛之感。

疼得她龇牙咧嘴,也难以动分毫,便是放弃了找水喝的念头。

挣扎着睡了回去。

就算被封了功力,她还是紫阶强者,饿不死,渴不死!

晃眼一见,那魔殿之中,竟然站着一个阴森森的老妪。

正冷冷地撇着她,方才她的一番动作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完全没有要帮助她的迹象。

宗政司棋也知晓,这老妪肯定是恨她入骨。

魔族的好事被自己搅合了,人家怎能不很?

没杀了她算是便宜她了!

墨梵是打定主意要折磨死她,而宗政司棋不禁有些担心了。

她也不想死在这种地方,她的宏图大业还没施展开去。

但不知晓西门罄他们能否通过那所谓的魔域找过来?

身边萦绕着腥臭之味,她又坐起身,低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身下全是血迹,欢爱之后的残存一点未去,大床之上尽是些红白相间痕迹。

不禁心中又暗骂,狠狠咬着牙,想起身找东西擦一下。那老妪似乎也是闻到了这腥味,便走过来,将她的双腿拉开,见到那一滩红艳艳的血,眉头不禁皱起,满是厌恶之感。

但未免这肮脏之物影响魔尊的兴致,那老妪还是将这狼藉处理了一番。

两相无语,宗政司棋干脆倒头装睡,任那老妪帮她擦着身子。

擦到她的伤口之处时,也不见她有半点的轻柔,疼得彻骨!

正此时,门外传来年轻女子尖利的声音。

“那个女人呢?叫她出来!”

那声音若出谷黄雀,铜铃般悦耳,一听便知道是个美人。

“桐姬夫人,魔尊大人吩咐过了,这里现在不能随意出入。”

“什么!几百年了,这里还不是随我出入,狗奴才,你算什么东西!”

一阵吵嚷之后,那些个守门的魔将还是拗不过那女子。

毕竟,那可是魔尊夫人,虽然没有名分,不过一个姬妾,但百年来,得魔尊宠幸不衰。

听得一阵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宗政司棋已经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墨梵的女人是吧?前来捉奸的?

她甚至连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依旧是装睡。

桐姬自然也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身着一袭白纱,宛若坠落凡尘的仙女,丝毫没有半点魔的样子。

要不然也不会得墨梵宠爱百年。

她一来便见到了床上躺着的宗政司棋。

见那女子虽然面色憔悴,但依旧是美若天仙,若是打扮起来,定然是惊为天人,最可恨的是,居然跟她长得起码八分像,但明显的,这女子比她美得多了!

早已经知晓了墨梵带了人族的女子回来,还接连宠幸了好几夜,这让桐姬本能地感到了威胁。

墨梵担任魔尊的这几百年间,身边自然是不缺女子,很多人最多不过一夜,稍有姿色的,一月宠幸已经是最长的,唯有在这百年的时间,依旧是深得墨梵宠爱。

她是魔宫之中最尊贵的夫人,唯一的夫人,除去墨梵之外最尊贵的魔族!

“哼,不过一个人族的女子!”

桐姬完全没有将这要死不活的宗政司棋放在眼中。

对着身后之人道,“将这女人扔到魔域里去!”

那守着宗政司棋的老妪面带难色,虽然墨梵没有交代让她好好照料宗政司棋,但也没说要杀了她。

那魔域之中全是魔毒之气,还有入了魔的凶猛玄兽,保卫魔族不受人界的侵扰,因为人族若是进到其中,不一会儿便会被魔气侵蚀而死,就算不被魔气侵蚀,也会被其中残暴的玄兽杀死。

宗政司棋若是到了那魔域之中,必死无疑!

“夫人,这恐怕是——”

“怎么,你敢违抗本夫人的命令!”

桐姬绣眉一挑,居高临下地道。

那老妪自然是不敢的。

桐姬可是墨梵唯一的女人,魔宫唯一的夫人。

当下,便有人来将宗政司棋带走了。

桐姬看着她被带出去,阴森森的笑着。

“哼,跟我争!”

宗政司棋就这样被人给弄了出去,不知道多了多久,待她睁眼时,已经身处一片黑黝黝的森林之中。

看不见日月星辰,入眼的只有一片死寂,黑蒙蒙的光芒,将一切都映照得若隐若现。

这大概,便是魔域了吧。

这几日隐隐听到人说话,说这魔域乃是上古大魔死后的意志所化,为的是保卫最后的族民血脉,以保魔族不被神族赶尽杀绝。

连神族都没办法攻破的地方啊!

宗政司棋便就这样被人扔在这不毛之地内。

耳边似乎还有可怖野兽的野兽嘶叫。

而她自己则是被一张草席给随便一裹,便放在了这魔域之中。

生平第一次升起无助和恐慌之感。

她实在是不甘心,自己竟然如此窝囊地命丧于此!哪怕是死在敌手之下也行!

源源不断的魔气在侵蚀自己的身体,纵使自己是圣体,也难以抗拒这上古魔气的入侵,身体在慢慢地变黑,慢慢地失去了直觉……

似乎还有野兽在靠近,但是她也不去关心了。

脑子里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面孔,有冥夜、龙灏、关猛,西门罄、宫誉辛,还有宗政御天倾修小龙噬天。

可惜,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阵人类愤怒至极的嘶吼,伴随着强光。

宗政司棋被那强光一照,本来便无力耷拉的眼皮便更懒了,彻底合上了,再也懒得睁开分毫。

意识在沉沦……

直到她感觉自己浑身被温暖包围时,才费力地睁开了眼。

见自己正身处一方水池子里,池水温暖地将她整个的包裹了。

她自己也被另外一个怀抱包围着。

微微抬头,便见墨梵那张阴沉的嘴脸。

她冷笑,“魔头,我都死了你还不放过我吗?”

墨梵不语,只是看着她,他的目光越来越模糊,无论怎么看也看不真切。

她便动了动身子,依旧是浑身酸痛,这疼痛之感是这么真实,似乎不像是梦中,也不像是死了。

她这一动,便听墨梵一阵闷哼,才见到,原来他胸前竟然也有伤痕,还是一个深可见骨的大伤口,那伤口正往外面渗着黑色的液体与蓝色的血液。

而自己的身体在这温水的包裹之下,皮肤竟然分泌出浓黑的液体。

“你再动,我不介意让你在死一次。”

墨梵那脸色很是难看,额头上似乎还有汗珠,不知道是因为这池水温度高,还是因为伤口被触碰到了。

宗政司棋迷茫地看看周围,“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她记得昏迷之前,似乎还听到了人类耳朵嘶吼之声,似乎便是个男子,还伴着强光,难度是墨梵?那他的伤口,是从何而来?

墨梵似乎不想和她说话,闭目养神,但是那手一直抱着她,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他不答,宗政司棋还是在问,“这里是哪儿?”

墨梵将眼睛不耐烦地睁开一条缝,“浣魔池。”

“换魔池?”

宗政司棋懂了,墨梵这是要将她变成魔族。

真是好计策。

但她不在意,魔便魔吧,不过就是不同的两个种族而已,不过血液的颜色换一换。

殊不知,这浣魔池,乃是浣洗魔气的意思,魔域之中的魔气就算是墨梵也难以承受,那是上古大魔的狂暴魔气,必须要用这浣魔池的池水引导而出。

他为了救宗政司棋,被魔域的魔物砍了一刀,狂暴的魔气入体,便下了浣魔池来将魔气引导而出,宗政司棋也被魔气侵蚀了不少,便将她一并带下来了。

两人在浣魔池中泡了整整一晚,伤口之中的魔气被完全引导而出,墨梵的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而宗政司棋也悠悠的醒来了。

她已经出了浣魔池,在魔殿的大床之上,身下的被单已经换了干净的。

她身上的伤也恢复了,毕竟她还是紫阶之身,除了浑身有些乏力之外,一切都好。

难道是已经被换成魔族了?

她伸出手,看着阳光透过手掌,映出血红之色。

血色未变,看来自己并没有化身成魔族。

但是浑身玄力还是一如既往地死水一潭。

看来墨梵还是不准备放过她。

她正想下床走走,便见墨梵推门进来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阴沉着脸色,整个人若一滩幽深的死水。

宗政司棋也未给他好脸,见他进来,便别过脸去。

墨梵走向了那大床,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柔软的身躯揽了过来。

道:“若是你肯曲意奉承一番,我或许会对你温柔一点。”

她反唇相讥:“温柔地强暴我和粗暴地强暴我,或者温柔地杀了我和粗暴地杀了我,有区别吗?”

确实没区别。

墨梵不再与她说话,而是将她放倒在床上,俯身下来,吻住了她的唇。

宗政司棋也并未反抗,她学乖了,如今她的实力,反抗是不可能的,还不如留点力气,或许还真的能争得一线生机。

墨梵解开了她的衣服扣子,将手伸进她的衣襟之中,大手游走不断,揉捏着柔滑的肌肤,确认了那伤口已经愈合,他也放心了。

在她以为他又要开始的时候,他却是起身走人了。

“你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待他走出了大门,宗政司棋才坐起身,嫌恶十分地用被子猛擦自己的嘴,那刚被他吻过的嘴,就连那被他摸过的肌肤,都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接下去一连半个月,墨梵都不见出现,宗政司棋一直呆在魔宫里,能够出去走动走动,但走不远,最远就到村口的溪水边。

这里与当年相比,变化更是大,以魔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城池,与三大帝国相当,魔族还有好几座这样的城池。

宗政司棋所在的自然便是魔都,魔族的都城,而那魔村,被好好地保存在魔族皇宫之中。

这几日,也不见那什么夫人出现,听说那日墨梵回来找不到宗政司棋,一听说是桐姬将她扔进了魔域之中,便大发雷霆,当场便将桐姬轰杀了,而他自己也不顾众人的阻挠,闯进了魔域之中,出来的时候,便已身受重伤。

宗政司棋听此,撇撇嘴。

定是墨梵使的苦肉计。

但是心上却不禁为之一动。

好吧,墨梵的苦肉计已经生效了。

魔族大败,魔宫上下一片惨淡,人人都是一脸死灰。

孩童不见笑颜,鸟儿不见欢歌,就连那花园里的花,也开得如此萧索。

魔躯元气大伤,死伤了不少人,处处可见闻听了噩耗而啼哭之人。

整个魔宫斗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而宗政司棋也充满了负罪感。

或许魔族想要的只是冲出这片土地,求得一线生机,与人族一样生活在肥沃富饶的大地之上。

但是人族是绝对不会允许魔族与他们共享,于是,便演变成了如今的局面,人魔两族,不死不休。

她干脆便天天窝在魔宫之中,只有那阴沉老妪陪着她,也不与她说话,她也不愿说话,干脆天天装死,其实是窝在被窝里调息玄力,想冲破魔族的封印。

但令人沮丧的是,墨梵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凭她如何努力,那道屏障就是冲不破。

她不死心,依旧天天努力着。

转眼宗政司棋已失踪一个月了,魔域之外的人已经急得翻了天。

关猛回了一趟关家,终于从关乔的口中知晓了这神秘魔族的栖息地,竟然便是在北洲,无尽死地的一角,生命的禁区之中。

宫誉辛来过一次死地,倒是没发现,因为这里太大了。

魔族栖息地靠着大海,而且还是传说中的死亡之海,四季都有夺命风浪,紫阶强者也休想腾空过去,就算是乘船,也是有去无回,死于风暴之下。

一面靠海,其他三面便是无边魔域,无论哪一边,都不可能顺利进入。

神族和人族的绝对禁区,上古大魔为保最后一点血脉联手设下的保护障,除非魔族,神人不得进入。

宫誉辛关猛倾修西门罄几男聚拢在魔域之外,看着那一片泛着冲天煞气的魔域毫无办法。

“嘤嘤嘤嘤、我要娘亲——”

小龙在关猛怀中哭着,关猛看着那无边魔域,也止不住眼中汹涌的泪意。

墨梵恨宗政司棋入骨,此番宗政司棋落入了墨梵之手,定然是受尽了折磨,甚至现在已经……

他不敢多想。

“我去救她出来!”

西门罄冲天而去,却被倾修及时地用玄力拉了回来。

“这魔域乃是禁区,除了魔族之外,旁人休想进去,虽然你已经是魔族之躯,但是你身体特殊,若是让这里面的魔气侵蚀,你定会如你的前世一般。”

西门罄是特殊的天生魔体,魔性隐藏在灵魂之下,贸然进入,便会走火入魔。

“那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

宫誉辛那沉稳的外表也不禁龟裂,都怪自己的大意,让那墨梵得了手。

噬天更是悔不当初,抱着一块石头,小脑袋一个劲儿往上面撞。

倾修看着无边魔域,高深莫测地道,“司棋命不该绝于此,为今之计,只有等。”

“等?”

西门罄炸毛了,不安地来回徘徊着。

“司棋现在在那魔头的手中,你竟然叫我们等!”宫誉辛更是不安,“不如这样,我们从死亡之海进入魔地。”

一说到海,小龙便有了精神,举起爪子道,“我打头阵。”

倾修摇头道:“死亡之海,决计不可行,司棋此行并无凶险,定能逢凶化吉,三日之内,定然完好无损地走出魔域。”

众人半信半疑,但倾修的测算之术高明无比,他若说是三天,定能是三天,多一天不得。

众人便只能在魔域外面,眼巴巴地等着。

魔宫之内的宗政司棋这几天过得很安稳,墨梵几乎都不出现了,偶尔出现,也是在宗政司棋被那老妪监视着出去放风时,发现他匆匆从远处路过,看到宗政司棋也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便走得远远的。

似乎都将她忘到了脑后了。

宗政司棋不禁泛起了嘀咕——这魔头到底存的是个什么心思?

好似自己现在住的地方,便是墨梵的寝宫,他这一个月都没回寝宫休息?难道还在忙反攻人族的事情?不知道西门罄他们挡不挡得住,想来有倾修这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老古董在,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日,终于见墨梵出现在他自己的魔殿之中了。

如今,这里似乎成了宗政司棋的专属闺房。

见他回来,宗政司棋完全没有理他的想法,只是自顾自地坐着,装模作样地看着那棋盘。

墨梵似乎也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将身上的长袍子一脱,便扔到了一边,又将那象征魔尊的魔冠摘下放到一边,便撸起袖子往偏殿而去。

所谓偏殿,不过就是这魔殿旁边的一处小房子。

宗政司棋也进去瞧过,什么都没有。

宗政司棋坐着,但是耳朵却是一直竖着,只听墨梵进去之后,没一会便传来阵阵声响。

那声响,说不清是什么。

宗政司棋便大着胆子,凑了过去。

她偷偷地打开了一条门缝,用一只眼睛瞅着里面的情景。

她现在不会隐蔽气息,对于一个紫阶强者来说,那点偷窥完全等同于光明正大。

好家伙,只见墨梵在那偏殿里面,正拴着围裙做饭!

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再看,那确实是墨梵,再揉揉眼,确实是墨梵在做饭!

他正在低头洗菜,边上摆着锅碗瓢盆,还有两个锅,一朵不知名的火苗正在那锅底燃烧着,似乎是在烧热水。

杀人如麻的魔尊竟然在这里悄悄地做饭!

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墨梵早已经感应到了宗政司棋的观察,抬起头,目中带着不可辨认的阴冷。

“没见过男人做饭吗?”

宗政司棋悻悻地收回了好奇的眼睛,坐回了棋盘边上。

男人做饭见过,自己的伙食可是一直由关猛包着。

男魔做饭更见过,上邪风然哪个不是烤得一手好鱼。

但是这杀人如麻的魔尊做饭,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宗政司棋按捺不住心头好奇,又过去瞧着,这次不再偷偷地看着,而是打开了门,光明正大地看着。

只见墨梵从内天地里拿出了两条肥鱼,以手为刃,仔细地刮着鱼鳞。

看到鱼,宗政司棋便是条件反射性地冒口水,这可是她的最爱啊!

墨梵也未管宗政司棋,而是一门心思地忙着做饭。

宗政司棋干脆便是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着。

看着墨梵洗菜杀鱼,刷锅洗碗,有条不紊地操作,一点也不生疏,看来他也是持家型的男人。

最后才开始炒菜。

喷香四溢。

胃中馋虫被勾起。

这些日子,宗政司棋不死不活地活着,有什么便吃什么,这胃口都麻木了,咋一闻到这香味,宛若饿鬼投胎。

很快,墨梵便将饭菜做好了,见宗政司棋还在那里直着脖子打量,不由得冷冷道:“你在看什么,吃饭了!”

宗政司棋听这话,还有些明白不过来。

墨梵这是,要请她吃饭?

吃他亲手做的饭?

半信半疑地,便见墨梵又拿出了一个小桌子,将饭菜摆上了桌,拿出两个小板凳,放在两边。

宗政司棋过去,坐上了一个,便见墨梵给她一副碗筷,在她对面坐下。

宗政司棋看着小桌子上的饭菜,还有些身在梦中的感觉。

饭菜很简单,三菜一汤,一个红烧鱼,一个凉拌黄瓜,一个炒青菜,还有一个蛋花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墨梵奸已经奸过了,难道是要盗?

难道是想要她的内天地?

宗政司棋心中嘀咕着,墨梵已经为她盛上了一碗大米饭。

看来魔族还是吃米饭的。

宗政司棋接了过去,却是不敢吃,而墨梵已经开吃了,还往宗政司棋碗里夹了一点鱼肉和青菜。

见她依旧是坐着不吃,墨梵阴森着道,“吃饭!”

被那低沉的声线给吓了一跳,宗政司棋忙端起碗,大口大口地拔起了饭。

两人默默无语,静静地吃着饭。

到了半晌,墨梵终于说话了。

他又往宗政司棋碗中添了点菜,才道:“桐姬,只是我宫中一个舞姬罢了,不过看她伶俐,便将她留了百年,没想到她竟然恃宠而骄,我已经将她处死了。”

宗政司棋嗯嗯了一声,还是在吃饭——这算什么,道歉?

她不语,一边吃着饭,眼珠子一边滴溜溜直转。

见宗政司棋不说话,墨梵也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了,而是问道,“这鱼,可好吃?”

这些天,他看见宗政司棋将送来的鱼都吃光了,猜想着她可能爱吃鱼。

宗政司棋低头扒饭,间隙才道:“好吃,你魔尊大人亲手做的饭,怎么可能不好吃!”

宗政司棋自小便爱吃鱼,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只有鱼。

那时候想吃肉了,就去村头的溪水沟里,和肉包子一起捕鱼回家吃。

鱼是她能得到的,也是唯一能得到的好东西。

但没想到,墨梵也道:“我也喜欢吃鱼。”

宗政司棋听此,一顿腹诽。

人家喜欢吃什么你就喜欢吃什么?

我还喜欢吃翔呢!

只见他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道:“我小时候,家里穷,父母要养活我和四哥弟弟妹妹很是艰难,这时候,森林太危险,不敢进去打猎,便只有去村尾的小溪里,运气好,还能弄到点鱼吃。”

宗政司棋更加断定,这墨梵定然是有什么不良企图,竟然装可怜!

可耻!

墨梵又为宗政司棋夹了一点鱼肉,宗政司棋来者不拒,吃得喷香。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魔殿的一角,抬起了一张桌子,从桌脚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宗政司棋一眼看过去,差点喷饭!

------题外话------

今天写了两万,头疼脑热,有人心疼我,虎摸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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