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纪谨言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无论换做是谁,也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女人坐在后座,而副驾上,却只能坐着一条狗。
小言子却是无比的欢快,伸出去一个狗头,迎风招展,要多肆意就有多肆意。
纪谨言在就近的一个草坪附近停了下来。
楚希下车,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小言子还一脸依依不舍,不肯下车的表情。
“下来。”楚希轻轻地训斥一声,小言子立刻耷拉着两只耳朵,从座位上下来,乖乖地站在楚希的身边站好。
纪谨言关上车门,伸手摸了一下小言子,小言子立刻龇牙咧嘴,冲着纪谨言竖起了毛。
“小言子!”楚希轻喝一声,抬起头对着纪谨言,不好意思的解释说道:“太久不见了,它可能有点认生。”
纪谨言笑了笑,想说点什么,却没有说。
他想说,楚希啊,你知道吗?狗的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只要认准了一个,这辈子就不会再更改,就好像小言子认了你当主人后,就不会再对我献殷情的。
他还想说,你看我,好像一条狗哦,喜欢上你之后,就再也喜欢不上任何人了。
纪谨言没有说,他有点儿害怕。
害怕若是楚希不喜欢他,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害怕楚希若是喜欢他,他的突然告白,只会让身为人妻的楚希感到为难。
纪谨言的心中,一直都有一种感觉。
他感觉,楚希不是属于沈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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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顺着草坪走了一段距离,纪谨言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这次回来,和沈从容相处得怎么样?”
“还不错。”楚希的身边,靠着金毛,两人一狗的身影,在阳光下勾勒出淡淡地金边。
纪谨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把遮阳伞,打开替楚希遮挡住初秋还显得有些**的阳光。
“我来吧。”楚希不太习惯别人为她打伞,轻轻地笑着伸手接过来。
“这伞重,还是我来吧。”纪谨言推开楚希伸过来的手,两个人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楚希耸耸肩,收回了手,并没有觉得什么。
纪谨言的心中,却因为两人皮肤的接触,激起了千层浪。
他想到了和楚希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趴在他的课堂上睡觉,因为感冒的小脸通红,他那个时候,刚接受了西方的饮食文化回来,以为感冒了,以毒攻毒就可以。
结果,两个人在他家里吃了一大盒的冰激凌,反而害得她后来病的更加严重。
“以前很少有人给我打伞。”楚希望着远处草坪中间的一个小湖泊,湖面上金光闪闪,她忽然有所感悟,淡淡地说道:“以前小时候,妈妈倒是经常给我打伞。”
“她说,女孩子娇嫩,下大雨怕淋坏了,得打伞。出太阳,怕晒坏了,也得打伞。”
纪谨言笑了,朝着楚希的身边靠了靠,把伞往她那边更倾斜,遮住一大片的阴影,“伯母的观点和我一点,什么时候有空,我一定要上门拜访伯母。”
“我妈妈去世了。”楚希低头,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再抬头,她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笑道:“不过,你的好意,我会在梦里,帮你转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