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婶让开走到一边,陈以柔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边缘,似乎有些惶恐。
沈从容高大的身影,已经不由分说地弯下来,一只手托住陈以柔的后背,另外一只手从她有些萎缩的双腿下穿过,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放在病**上。
初秋风轻轻拂开窗帘,陈以柔靠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一双眸子抬起头,望着沈从容的线条精致的下巴,双手柔软无力地勾住男人的脖子。
这一刻,她似乎能够听见窗外花开的声音,整个世界,因此而变得明亮了起来。
这一刻,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这一刻,她知道,维持不了多久。
这一刻,她必须要开始想办法了。
“我还是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叫你容哥哥吗?”陈以柔靠在沈从容的胸膛上,柔声柔语地听着沈从容的心跳,轻轻地说道。
“随便。”沈从容弯腰,将陈以柔放在病**上,直起来身体:“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谢谢你,容哥哥。”陈以柔低头,略带羞涩的藏着嘴角的笑意,看上去乖巧安静。
“你好好休息,药单给我,我去给你拿药。”
这一幕,全部都落在门外的楚希的眼中。
从沈从容弯腰抱着那女孩发病**上,到女孩依依不舍地把手从沈从容的脖子上挪开,楚希感觉到胃里面好像在不停地冒着泡泡,岩浆似的酸性泡泡。
楚希吃醋了。
她虽然不知道沈从容和这女孩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就是吃醋了。
现在看着沈从容抱着这女孩,和当初在英国的时候,沈蕊冲过到大喊“容哥哥,我要嫁给你!”的那种感觉不一样。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都是无比的准确。
楚希直觉那病**上那个叫做陈以柔的女孩,来者不善。
“容哥哥,门外好像有人。”陈以柔偏过头,倾着身体看了一眼门外。
陈以柔刚才在走廊上,轮椅刮到楚希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抬头看刮到的人是谁,所以,当她看见楚希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好奇。
那女人是容哥哥的仰慕者吗?
偷偷地站在外面干什么?
楚希此时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倒是吉婶,随着陈以柔的眼神看过去,当看见门外的人,是楚希的时候。
吉婶板起脸,刚要走过去大声呵斥。
一道沉稳地声音,比吉婶的声音,更快响起:“楚希?”
回头一看,竟然是沈从容的声音。
吉婶一愣,已经冒到舌尖上的一句咒骂,硬生生地吞了回来。
主仆两人的目光,在沈从容的身后交汇一眼。
沈从容已经迈开步子,朝着病房门口走去,他牵着楚希的手,低头细心地为楚希把垂在耳边的头发,塞在耳朵后面。
“你怎么来了?”
楚希心中觉得酸楚,抬头看着沈从容,眼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容哥哥,是你认识的人吗?进来坐坐吧。”陈以柔笑眯眯地坐在病**上,温和的开口。
俨然一副主人的语气。
“进来吧。”沈从容牵着楚希的手,淡淡笑了:“我给你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