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站在医院的大厅里。
老医生给她的单子上的字，写的龙飞凤舞，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可心中隐隐却感知到一切。
她的脸色白的有些有些不自然。
“您好，请问需要帮忙吗？”佩戴着红色臂章的小护士走过来，热心的帮忙。
“不用。”楚希的双唇发白，嗫嚅一声，声音很小。
手指之间一空，冰凉的空气刮过指尖，凉的叫人心惊肉跳。
楚希条件反射的捏住拇指和食指，指尖空空如也，挂号单已经被热心的小护士拿了过去。
“您这个号是专家号，不需要排队。”热心小护士笑盈盈，小声地自言自语：“都说资历越深的医生，写得字越是潦草认不出来，我看看……”
楚希伸手，从小护士的手里，抽回那张字迹潦草的单。
小护士的手一扬，没有注意到楚希的动作，继续热情的说：“啊！我认出来了，这三个字是妇——产——科！”
“妇产科在这边，来，请跟我来。”热心小护士搀扶住楚希的胳膊，带着她朝着妇产科室走去。
两个人走到了门口，楚希那颗原本悬着的心，反而缓缓地落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
楚希刚坐下。
“第183号，进来。”很快有护士出来喊号。
热心的小护士连忙举起手，高兴地说道：“这里这里，姐姐，在这里。”
她转身去扶楚希，热情：“快，跟着护士姐姐进去吧。”
楚希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勉强笑了笑，她把那张挂号单，捏成一团握在手里：“谢谢。”
“不客气，好啦，我去帮助下一位啦！”热心小护士摆摆手，转身雀跃着走了。
楚希被带入会诊室，室内窗户紧闭，窗帘沉沉，一盏并不是十分明亮的灯，白乎乎地照着，给人的感觉，有些冷清。
护士从楚希的拳头里，把那张揉皱的纸团抠了出来，一边展开皱巴巴的挂号单，一边问道：“第一次吗？”
楚希深呼吸，视线不知道往哪里落，不作声。
“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护士把挂号单递给医生，嘱咐楚希。
不一会儿，天蓝色的隔断帘推开，护士从里面走出来，“跟我进来。”
“鞋子脱掉，躺在床上。”医生每天经历重复的相同的工作，声音早已经麻木。
楚希感觉到心跳加快，脚上的罗马鞋，蹬了好几次，都没有蹬掉。
护士体贴，弯腰帮她脱掉鞋子，宽慰她，说道：“第一次都有些紧张，没关系，不疼，只是一点点痒。”
医生就没有护士这么好脾气，冷冷道：“躺好，衣服撩起来。”
楚希麻木地躺好，大脑里已经一片空白，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别人让她做什么，她只会僵硬的照做。
医生嫌弃她太内敛，让护士帮楚希把上衣掀起来，露出肚子。
楚希感觉到肚子上一凉，她的思维稍微集中了一些，朝着医生看去。
医生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眼皮也没抬一下，把仪器放在楚希的肚子上一动，驾轻就熟的口吻，已经麻木：“不要紧张，放轻松，这样有助于我们更加仔细的观察。”
楚希躺在床上，侧脸贴着不知道多少人睡过的枕头，不知为何，心中觉得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