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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九回 方冠中暗发父子兵 钱由基误投走马川(1 / 1)

却说方冠中也听到了风声,知道郭详明在高省长面前推荐肖铁成暂代市长,心里益恨,也不下山,整天在小金山上呼朋唤友,兼*公。突闻肖铁成辞职,不由大喜,笑对赵雅兰道:“何谓柳暗花明,这就是了。”赵雅兰摇头笑道:“真想不通郭市长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推荐他哪。”方冠中笑道:“这就是整人之道呀。”隔天,常部长果然约见,由他暂代市长。方冠中故意不露声色,自谦一凡,在大酒店筵请常部长一行,畅谈一席。第二天一早,见了郭详明,当面交接了。郭详明叮嘱再三,见方冠中面带不快,只得不欢而散。

常部长将中州之事汇报给高省长,高省长又叮嘱,要做好魏金水的工作。常部长又约魏金水到下塌酒店谈话。二人见了,常部长见魏金水面色不悦,安慰道:“因郭市长即将进兵白龙河,市长由方市长暂代,也是省里的意见,魏市长也不必耿耿于怀。省里也是主要考虑到魏市长的身体,自上次手术以后,还需静养,不宜操劳过度。”魏金水自已笑道:“都言我无帅才,以前尚疑,现在信了。这担子叫他来担,也是我的幸事。”

常部长又笑道:“依你看,方市长比郭市长如何?”魏金水道:“郭市长为官清廉,行事公正,虽说官见怕,然无一事不是为公,我心里佩服。方市长一向声誉甚佳,早在我之上,一不贪、二不拿,官虽不怕,民见则忧。小金山更有名借实占之嫌。要说实话,我倒以为,与我当在仲伯之间。”常部长又道:“人言方市长有两子,人谓一龙一虎,不知可有此事?”魏金水道:“方小凡是方市长的独子,长年经营影视业,曲高和寡,影响倒不太大。钱由基是方市长的义子,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方市长也视为已出。这个钱由基的女朋友是黄老黄公权的外孙女。”常部长道:“可是那个会飞的李曼儿?”魏金水道:“不错。这个李曼儿在中州人缘倒是极佳,老幼莫不喜欢。钱由基为人大方、好交朋友,只是花钱过奢、行事不正,都颇有微词。”常部长听了,暗暗点头,又说些闲话,魏金水方告辞。

方冠中暂代中州市长一职,赵油头等闻知,皆来山上致贺,晚上摆了两桌酒菜,众人尽了心才散。穆艳如、裴金鸣稍晚也到。方冠中接手代理市长,按着惯例,头一天第一件事是将裴金鸣调到研究中心担任副职,以备将来重用。方冠中见二人上山,迎下楼来,嘘寒问暖,热情异常。让着二人到楼上,接过穆艳如的手包,又笑道:“你们新婚燕尔,时光苦短,打个电话来就行了,何必再跑来一趟哪。”穆艳如道:“方市长的荣升之贺,岂能不来?备了点小礼物,不成敬意,望方市长收下。”方冠中笑道:“你们有此心意,我就不好不收下了。”俞婆将礼物收下,上了茶。

方冠中又问裴金鸣道:“金鸣,去后感觉如何呀?”裴金鸣道:“今天算是头一天上班,大家十分客气。”方冠中道:“你现在是领导了,不再是秘书了,凡事要有个样,大气一点。这方面,你应该多向穆处长看齐,穆处长就有大将之风嘛。”裴金鸣毕竟是当惯了秘书,连道是是。赵雅兰听说穆艳如到了,也从楼上下来,穿着一件睡衣,一笑而过,到厨房端了个果盘,复上楼去了。

喝了会子茶,方冠中又道:“穆处长,你是社会灵通人士,可曾听到些什么风声没有?”穆艳如道:“方市长可是指郭市长会兵白龙河一事?”方冠中道:“是呀,我们都盼着郭市长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还中州一个天下太平。只是对方拥有奇人异士,胜负难料呀。”穆艳如道:“自从郭市长发了告示,全城热情极高,涌跃报名的为数也不少。刚才还在街头见了赵市长哪。只是在我看来,建功立业虽好,要无李曼儿之能,上了战场,岂不是送死?古人不是说,聪明的人是不做这种事的。”方冠中叹息道:“自古有言,一将成名万骨枯,谁将寻常人命放在心上。”裴金鸣道:“肖市长自从退后,连夜去了少林和武当,请了不少武林高手来。”方冠中道:“血肉之躯,好比螳螂挡臂,不值一提。”方小凡也从外归来,也坐在一旁陪着说话。

方冠中问他道:“小凡,童姑娘那边情况如何了?”方小凡道:“郭详明共去了三趟,童语荷总算答应了,提出三条来。第一,自领手下,一旁驻军,听信不听调。第二,要价三千万,说是大战无情,生死难料,众兄弟衣食无着,死了不得安生。要在四城各建一处乞丐庙,享受四方烟火,收几个香火钱,叫兄弟们舍粥度日。风雨之夜,也有栖身之所。第三,攻下铁峰山,潘金龙交她处置。郭详明都答应了。”

方小凡又问方冠中道:“老爷子可有木姑娘的消息?”方冠中叹道:“木姑娘还是那性子,喜怒无常,本以为她最不容易同意,可就她答应的最痛快,更无一点要求。只说了一句话,我出战也不是为你们,不过看不惯朱金凤罢了。又叮嘱要她战死,宜将资产转给父亲木老先生。我看木老先生身体病重,不知能撑到几时,这份财产,怕又落到她继母手里去了。”方小凡道:“这么说,所请三路兵,就只差杀人犯石正了。”方冠中道:“也不尽然。木姑娘收到南洋急电,明天就走,要到会兵十天后方回。”方小凡道:“依穆处长之见,郭详明出兵,胜负如何?”穆艳如笑道:“我不懂军事,但要从前几次看,必先有大难,才有小胜。”方冠中道:“得愿他凯旋而归。”又让了一回茶。穆艳如二人告辞下山,方冠中送到楼下,见新任秘书江涛送了几份报告上山,复上楼批阅文件。

方小凡楼上冲过澡,换过睡衣,揽过赵雅兰道:“雅兰,你明天备些厚礼,约上沈勤勤,先到童语荷那里慰慰军,劝她多保重身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赵雅兰道:“童语荷和李曼儿一向要好,这次又合兵一处,我去见了她,说话不全,她再起了疑心。”方小凡道:“你也不必送到她军营里去,只说进军营不便,送到江北厂子里去就行了。”赵雅兰道:“那好,我明天一早就去。”二人喂腮咂舌,亲了两口,解衣上床休息。

赵雅兰才得男女之趣,多晚没在一起,少不了行些儿女之事。方小凡也是外头好上了一个女演员,山盟海誓,夜夜厮混在一起,房事殷勤,精力不济,稍过云头,即布雨露。赵雅兰因叫方冠中睡了数遭,历经欲海狂澜,渐懂风月之事,见匆匆了事,未免有些不快。

第二天一早起来,赵雅兰先给方冠中整理文件、收拾公文包。一时见方冠中下来,问道:“爸爸,这里有新到的邓市长有关新城农民要求土地补偿金的报告。爸爸怎么没批?”方冠中道:“上次会议已经定了,只是我现在没有钱,怎么补偿?”赵雅兰道:“如何答复邓市长?”方冠中道:“就说郭市长会兵白龙河,军费开支庞大,等下半年的经费划拨时,再讨论吧。”赵雅兰照着写了,代签了字。三人吃过饭,赵雅兰约了沈勤勤,先下山去了。

方小凡道:“要是郭详明胜了将如何?”方冠中道:“我父子再无出头之日。”方小凡道:“要如此,下一步怎么办?”方冠中道:“我也正为此事犯愁。只是郭详明现在声望日隆,恐一时还扳不倒他。”方小凡道:“郭详明不过一文职官员,并无统领大军的能力,所仗不过其女李曼儿。要是李曼儿有事,纵有石正、童语荷、木慧相助,我料他也必败。”方冠中道:“此计虽好,却不可行。”方小凡道:“为何?”

方冠中道:“人言李曼儿似人近妖,武功了得,颇有心计,善能变身,数人皆裁在此女手里。要是对她用计,万一一计不成,反被她抓个正准,我父子岂不前功尽弃?我要有失,正中赵振先下怀。”方小凡笑道:“不必去动李曼儿。现有一人,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知可舍得?”方冠中道:“此乃我父子进退之关健,何人舍不得。这人是谁?”方小凡道:“我的干哥哥钱由基。钱由基和李曼儿交往近一年,关系甚为密切,早有肌肤之亲。俗话说,伤一人最痛莫过其最爱者。且钱由基为人无常性,现在和我们父子渐渐疏远,和郭详明渐渐靠近,久而必养虎为患。”方冠中道:“只是此人与我们多有来往,知道的太多,轻率出手,恐伤了自己。”

方小凡笑道:“眼下有个机会,可除钱由基。钱由基私开的汉唐大酒店,里头有个才投我的兄弟,证实里头确实在私卖*。陶越霞在时,就暗访过此事,如今,向怀忠又在调查此事。可叫我的人为内应,急催向怀忠搜捕汉唐大酒店。”方冠中道:“查到又如何?俗话说,打狗看人。向怀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李曼儿的关系,万一钱由基乱咬,岂不被动?”

方小凡道:“向怀忠久欲立大功,没有机会,可借着省厅来人之时,催他下手,他必不好推脱。钱由基则可使个欲擒故纵之计。”方冠中喜道:“快说。”方小凡道:“只等郭详明驻兵白龙河,可约省厅来人,借机令向怀忠搜查汉唐大酒店。再叫赵油头给钱由基送信,只说帐目难护,已经漏了底。钱由基必打电话来问,老爸只叫他暂时逃避外地。可在半道上,请人杀之,以灭祸根。”方冠中道:“此计甚妙,不除此人,我寝食难安。”

父子俩正议着,钱由基悄悄上了山,原来又是多事,为查谢月娇被杀一事,来找大个黄问事。推开门,见大个黄正在看黄蝶,笑道:“四哥,这东西看多了,没地方消火,又好梦遗。不如置所大院,养个一妻二奶的消遣。”大个黄道:“我倒是想,可没那么多钱。”钱由基笑道:“只要四哥一句话,我送一所院落给你。”大个黄笑道:“你要听什么话?”钱由基拉着大个黄到湖边,笑道:“我就知道谢月娇一案,是四哥雇何、刑二人干的。四哥只要说声是,四哥也没事,我就兑现。”

大个黄道:“五弟别乱说。老大才到手,我还没偿够甜头,谁个会叫人杀她?”钱由基笑道:“四哥是这道上的行家,又不是头一次杀人,认了也不妨,我自有办法给四哥开脱。”大个黄道:“五弟不要乱咬人,我杀人从来不怕人知道,这次实在与我无关。她死了,我还心疼半天哩。”

钱由基偏偏不信他,把大个黄辩的心烦,就道:“你说是就是,我不和你争,你爱告就告去。”钱由基道:“四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又没逼着你认?”大个黄道:“这还不叫逼着我认?看在你我兄弟一场,我不和你计较。”钱由基急道:“我要是逼着你认,门外早带着百十个兄弟了。”大个黄道:“你也别在我面前装算,你有几个兄弟,我还有个不知道?”一句话把钱由基激怒了,指天道:“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来,你信还是不信?”

二人正吵着,正巧汪涛同着司机来接方冠中。方冠中楼上也听见了,急走到下楼,招手道:“由基,你来,我有事问你。”钱由基跟着上了楼,问道:“干爹找我什么事?”方冠中道:“郭市长临走时,特意安排了全市的财税大检查,由魏市长亲自负责。老三来过几趟了,因不好向你开口,这才托我传个话。基建公司亏空太大,就怕纸里包不住火,想叫你挪些钱补一补,好歹将这个坎过去。”钱由基道:“我自从进了文化局,手里不沾钱,能有多少?一百万还有,再多也拿不出来。”方冠中道:“杯水车薪,能管什么用,我替你们想想办法吧。”

大个黄见二人到了楼下,上前叫道:“方市长,钱局长屈打成招,要对我逼供哪。”方冠中道:“因为什么事?”大个黄道:“钱局长为讨女朋友高兴,叫我承认雇人杀了谢月娇。”方冠中听了大怒道:“真是胡闹。他整天在山上,一月下了两回山,怎么雇人杀谢月娇?”钱由基道:“我也没说就是他的事,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方冠中道:“这事不必再提,再叫人信以为真了,越说越说不清楚了。”方冠中上了车,随即下山办公。

方小凡将钱由基让到楼上,让杯茶,笑道:“钱哥怎么义气用事,分不清里外了?小金山再坏是家,那边再好是亲戚。”钱由基道:“我正因为分得清里外,这才来的。”方小凡道:“钱哥为什么怀疑是黄师傅,而不怀疑是赵振先?月娇姐之死,最为安慰的当算他了。”钱由基道:“要果真不是他,我自然疑到赵振先身上。”方小凡道:“不瞒钱哥说,我也正欲为月娇姐报仇,早怀疑此事与赵振先有关。钱哥想,即然嫂子查出月娇姐之死,与何万春、刑千寿有关,这二与汤海龙是一伙的。赵振先又是汤海龙的表舅。赵振先借此二人之手杀月娇姐极有可能。再说了,月娇姐与赵振先的关系,中州人尽皆知,对他的前程大不利。杀了月娇姐,许多事就说不清了,这不也正是理由吗?”钱由基道:“虽说如此,毕竟谢月娇同赵振先的关系是在赵扶林任市长期间。如今是郭市长,要我说,杀不杀她也在两可之间。”

方小凡笑道:“钱哥敢和我一赌?”钱由基道:“赌什么?”方小凡笑道:“我赌赵振先是幕后凶手,钱哥赌黄师傅是幕后凶手。要是我赢了,汉唐大酒店归我,要是我输了,小金山归你。”钱由基道:“你真有把握?”方小凡笑道:“有十分的把握。”钱由基道:“也好。我现在就下山,找汤海龙问话。”方小凡道:“此事钱哥需要注意,没经过童帮主的同意,找丐帮的人问事,有麻烦。”钱由基道:“此事别人不敢,独我钱由基敢。”方小凡也道:“我稍时去见吴若雪,也借机旁敲侧击一下。”钱由基即时下山。俞婆出来道:“少爷,这赌岂是可赌的?万一输了,老爷面前也不好说话。”方小凡本是信口开河,也不以为然,笑道:“和死人打赌,还能输吗?”俞婆听了,不敢再言。

钱由基下了楼,见大个黄也不理他,叫两声也不应,只得下山。到了中午,开车出来,叫来王二万,街上抄了一大盘辣子鸡,简单吃了,见汤海龙行乞到了门前,以手示之道:“要饭的,来食。”将十块钱往地上一扔。汤海龙愣也不打,走上前拾在手里,连声道谢。

王二万点点桌子道:“有话问你。”汤海龙道:“老板什么事?”王二万道:“想请你吃顿饭,不知肯不肯?”汤海龙听了不搭言。钱由基见了,写个*,用钱包着递给汤海龙。汤海龙也不看,忙收到口袋里,俩口子点头哈腰出去了。王二万道:“钱哥写得什么?”钱由基道:“约他明晚十点清凉山后山凉亭里见。”王二万道:“钱哥怎么不明说?”钱由基道:“童语荷帮规甚严,明里叫他,必不敢应。稍时就有消息。”到了晚上,汤海龙因欲借用钱由基,偷着回了电话,定了次晚相见。

汤海龙第二天傍晚,又在大院里吃过了饭,才想走,见童德忠、程学英到了,带了好些子东西。童语荷让到楼上说话,吩咐众人将东西卸下。没多大会,童语荷送了父母下楼,即备车马,还往下家窑操演军马。汤海龙得了空,带着他老婆,早早赶往清凉山后山凉亭相等。

二人到了地方,见钱由基还没到,汤海龙撮土为香,对天拜道:“要是老天开眼,就叫童语荷头一天出战,落马而死。”连磕了三个响头。他老婆孟红道:“怪只怪你没那胆量。依着我,有种你就跟她去,看准机会,背后一刀,不信你就杀不了她。”汤海龙道:“屁话。我宁可在这里平平安安要饭,也不上战场送死去。你别多嘴。”

这二人却不知,赵振先早生了杀他们的心,暗中雇了两个杀手,一直伺机杀人灭口。只是童语荷管理甚严,早出晚归,分毫不差,迟迟没有机会动手。也该汤海龙命绝,私自约了钱由基相见。那二人背后窜了出来,一人一个,每人一刀,将二人杀死在清凉山上。

钱由基到时,见汤海龙夫妻二人双双倒地身亡,暗叫不好,生怕有人下了圈套,往山下就跑。当天晚上,案情即被发觉,报到向怀忠处,因谢景平守西岭大道,李曼儿等随军驻守在白龙河,都分不得身,只得另差人查案。取证走访不过一上午,就有人报,那晚曾在清凉山上遇见钱由基。将钱由基传到警队里一问,钱由基只得照实说了,一核手纹,也不是钱由基的,只得放回。钱由基大是败兴,回到汉唐大酒店里借酒浇愁。

众人劝说了一回,王二万又说起马炮的事情来,因临阵逃脱,被童语荷拿住,鞭打几乎至死。钱由基不由笑道:“古来有训,打死不能当降将,从来没有降将受过重用的。当初我们兄弟在一起时,哪个受过罚来。”老丙道:“老大说的是,童语荷选风云十八骑,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上次一场遭遇战,十八骑毫无损伤,独活阎罗、混江龙战死了。谁厚谁薄,一眼就看得出来。”正说着话,贾礼也到了。李家仁摆几道菜,先叫哥几个喝起来。

喝了一阵,贾礼邀了人上楼跳舞去了,王二万也要去。钱由基道:“二万,你去凑什么热闹?待会人都散了,叫白灵、邵丽姊妹俩陪着乐一阵子就罢了。”王二万大喜道:“如此,我就再耐住性子等一阵。”到了十一点多,白灵先到,陪着跳舞说笑。李家仁忙过,也到桌前坐下,问道:“眼看着大战在即,前方连人带马上万,吃喝是大事。我听说,这一仗最快也得半年。战争财最发人,兄弟有什么想法?”

钱由基道:“我也正想着这个,每人就打一天两菜一汤三饭,少说也挣他十块钱,每月就三百万,这钱不可不嫌。”李家仁道:“上午几家食口加工企业还来过,想着在一块坐坐,看以什么名义送进去才好。”钱由基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有个同学,就是一家军用食品公司的老总,什么面条、米饭、土豆牛肉、罗卜烩肉,速食食品,应有尽有。我明天去个电话,约他来商议一下,叫他先发点货来。”李家仁道:“我也早料有此一天,才上了几个大蒸笼,新蒸的大米、馒头,送到前线不比什么都好。”钱由基道:“待我同李曼儿商量了再定。”

因大战临近,郭详明已经驻进白龙河,在东岸扎下大营,将指挥帐设在伏虎山上。又另立大帐,给童语荷、木慧使用。每天一早,投军的就络绎不绝。西门谷守在报到处,知告示不过是为找石正,故凡来投军的都好言相劝,言战场无情,死伤难料。众人皆道:“国家兴亡,匹夫有则。中州危卵之势,宁可战死,不能叫郭市长父女独自承担。”西门谷劝不住,只得点选有武术底子的人,先送到军营急训。

童语荷以头天不便亮阵为由,只派了十余几名手下到了大营,自己仍在下家窑操演军马。郭详明见童语荷有意推辞,石正又迟迟不到,不免心急。李曼儿安慰道:“石正三人暂时不到,爹爹也不必过于担心。头天亮阵,我可先敌两阵,不论胜负,稳住朱金凤。石正必然有重伤在身,还在深山中养伤,再过数天应该会到。”郭详明道:“也只能如此了。小曼,你看少林、武当两派,实力如何?”李曼儿道:“论武功,当在潘金龙上下。要是遇朱金凤,只有一死。不到万一,不可叫他们出战。”

郭详明道:“要是你一战不利,朱金凤又来叫阵当如何?”李曼儿道:“要是如此,可先发制人,以劣博劣,以优待优。少林元尚等人,皆是关锋同门师叔、师兄,可点元尚等人先战关锋。武当几位,也有不服潘金龙之语,武功又在两可之间,也可激潘金龙出战。”郭详明道:“头天亮过兵,我就亲自前去催促童姑娘速来。”李曼儿道:“童姑娘要是到了,单论能力,单打独斗,都不会吃亏。再坚持数天,石正和木姑娘再到,就可商议进兵一事。”郭详明这才稍感心慰,又令步兵师沿河筑防,架设机枪、火炮,以防朱金凤偷袭。

李曼儿回到自己的营帐,才坐下想喝杯茶,就有女兵报钱由基在营外探望。李曼儿走出去,见钱由基拎着大包小带,正举目眺望。钱由基见李曼儿出来,让到一旁道:“军营中无聊,这些吃的,或许可以解闷。”李曼儿道:“这里有规定,又不缺我的吃喝,用不着。”还叫钱由基带回去。钱由基又将想法说了,少不受一顿报怨,李曼儿道:“大战在即,你不如静下心思,多搞些义演,激励三军士气。怎么还挖空心思,想着这些歪门邪道哪?”钱由基见李曼儿不悦,只得悻悻而回。钱由基到局里商议过,连夜组织了人员,准备义演。接连几天,钱由基也算尽心,临到会兵头两天,这才不忙了。

也就在这天晚上,方冠中邀着省警察厅的人员到了,四处查看治安情况,见中州城内秩序井然,都出乎意料。晚上九点钟,就在警队会议室开会时,一个举报电话到了,说是汉唐大酒店正卖着*。方冠中听了道:“大战期间,更应加大打击犯罪,何况汉唐大酒店一向有卖*的嫌疑。”即令向怀忠围搜汉唐大酒店。

向怀忠早有此意,见方冠中点头,又有省厅来人,并不殆慢,组织好警力,先遣便衣进去,十一点围上了汉唐大酒,里外齐攻,查个正着,当场收缴*两千多克。李家仁、老丙及邵丽一干小姐,皆尽捉拿归案。说来也巧,因才开了一家南方粥铺,白灵叫着钱由基、王二万前往品粥,并不在店里。

这三人正吃着,贾礼匆匆到了,见了钱由基,急道:“钱哥还有心喝酒,大酒店刚刚叫警察查了。”钱由基不以为然,笑道:“不过例行检查罢了。”贾礼道:“这回可不是查黄禁嫖,是冲着*来的,当场查了两千多克。老李哥已被带走了。”钱由基这才惊道:“我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哪?”王二万道:“也不知哪个忘八糕子告的密,才进的*,就查个正着。”

白灵听了连道:“钱哥,我们怎么办?”钱由基道:“先不用慌。老李哥是懂事故的人,老丙也不是那憨货,必定将事情先揽起来。向怀忠那边,自有我干爹打理,料也出不了大事。”又对王二万道:“二万,城里暂时不能呆了,你带白灵先到乡下躲一阵。现在就走。”王二万正想走,见说,拉着白灵往乡下躲着去了。钱由基叫着贾礼,同到汉唐大酒店外一看,见门上有封条,忙躲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钱由基心神难安,急忙找人到警队打问,果然李家仁、老丙见难逃关系,只盼钱由基来救,都将事情揽了下来。邵丽等人无大事。钱由基这才松了一口气,才想上小金山见方冠中,赵油头就打来电话道:“五弟,我才听说,老赵昨晚进去了,大检查的一早就到了,集资的帐目就怕保不住了。你可速打电话给老大,叫他出来圆场,躲过此劫。”钱由基听了,就觉眼前一黑,忙取出瓶酒来,喝了几口,这才稳住了神,开车忙上了小金山。

进了山门,远远就见方小凡正凭湖垂钓,赵雅兰一旁香茶相伴。钱由基停车一问,方冠中去了省里,不由暗急,又不好明说。方小凡笑着让坐,又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四美皆俱,人生最妙不过如此,钱哥且一坐。”钱由基如何能坐得住,捶腿搓手,坐立不宁。方小凡道:“钱哥何事心神不宁?”钱由基道:“有急事要见方市长。”方小凡道:“我打电话过去问一下,看人在哪里。”通了电话一问,就把手机交给了钱由基道:“正好还在宾馆。”

钱由基接过电话,走得远远的,问道:“干爹可知道财务大检查的事?”方冠中道:“上月开碰头会,郭市长曾提起过,想必就在这几天。”钱由基道:“今天一早查的,赵传甲进去了,基建公司集资帐目查出来了。”方冠中道:“速叫老三挡一挡,容我回去,再做商议。”钱由基急道:“正因为三哥挡不住了,我这才打的电话。”方冠中气道:“早叫你听我一言,你偏不听。郭详明早有招赘石正之意,借着这个机会,还能轻饶了你?”钱由基道:“干爹再埋怨也晚了,先救火要紧,否则,三哥也脱不了关系。”方冠中道:“我正要去见高省长,就算回来,也晚了。这样,你先告假,外出避一避,容我回来,将事情有个结果,你再回来。叫小凡接电话。”

钱由基无奈,只得将手机给了方小凡。也不知父子说了些什么,方小凡收了电话,将钱由基让到楼上道:“老爸的意思钱哥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先一躲了。”钱由基道:“怎么躲?”方小凡道:“现在还有时间,钱哥可先到局里告假,提些现金,到海南暂避。”钱由基听了,长叹一声,跺了跺脚,转身下了山。

钱由基先到局里请了假,回到江城花园,提出五十万现金来,装到箱子里待用。正犹豫不决之时,方小凡就到了,问道:“钱哥还犹豫什么?”钱由基道:“我在想,是不是和小曼说一声。”方小凡道:“钱哥平时是聪明人,这阵子怎么傻了?和嫂子一说,你还能走得了?”又拿出十万现金来道:“我听说,汉唐大酒店也封了?”钱由基道:“昨天晚上封的。”方小凡道:“老李哥倒是不用担心,老丙就怕撑不住,还需再找个替罪羊出来。”钱由基道:“早叫他收手,偏就不听,才有今日之祸。兄弟,我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你嫂子要问起,就说我钱由基纵有千般错,对她从无二心。”

方小凡道:“钱哥此话言重了,不过是暂躲一时罢了。走尚有生路,不走就是菩萨也难救你。”钱由基叹口气,戴上遮阳帽,配上墨镜,外罩风衣,拎好箱子要走。方小凡又叮嘱道:“知道钱哥这阵子手头紧,这点钱路上花,宜放宽心,吃好住好,不要亏了身体。西岭大道有谢景平,白龙河有郭详明,钱哥宜绕过大金上,投走马川小站上火车。”钱由基谢了方小凡,先下了楼。

且说钱由基出来,心里也嘀咕,暗道:“方小凡为人一向冷漠,从不关心别人,为什么这次这么热心?我也不能全信他的,他说海南,我偏往东北去。”因为知道王二万家在东北,就到乡下找去。到下午见了王二万、白灵二人,就道:“老丙不仗义,将我们三个也供了出来。干爹来电话了,叫我们暂避一时,离开中州。”王二万道:“早知这孙子胆小,早该一刀杀了。”

钱由基度带着白灵不便,先拿出十万块钱来道:“我们兄弟投海南去,生死难料。你没有什么罪,暂躲一时,也就没事了,不必跟着我们受累。这点钱你拿着,可另择它处安身立业。”白灵收了钱,垂泪道:“钱哥知遇之恩,容我来生再报。”也不敢回老家,约上邵丽,投往上海去了。数年后,白灵以貌美技高,红遍上海滩,这是后话。

钱由基同着王二万由乡下出来,到了傍晚,路经马庙镇时,就见了自己的通缉令,心里一慌,什么都忘了,又投走马川去了。快到车站时,王二万突然站住。钱由基道:“二万,怎么不走了?”王二万道:“车站里怎么能没有警察?我们兄弟进去了,还不是自投罗网?”钱由基这才转过神来道:“正想着去东北,怎么又到了这里。”二人转头,又投走马川小道而去。

走马川山势险要,只有山间小道可行。二人约摸走了十余里路,累的通身是汗,两腿酸痛,再也走不动了,只得在树林间席地而睡。

此时天近六月,也不太冷,钱由基叫王二万先睡,自己点支香烟,细想从头年清明入世,其间荣华富贵,儿女私情,到如今负罪在逃,恍如人生一梦。正感叹间,就见对面人影一闪,心里一惊,急叫醒王二万道:“快起来,有人。”二人没走几步,那人也跟了上来。钱由基回头一看,是个蒙面大汉,身高背阔,手持拐杖,左腿微瘸。

此人正是乌巨灵,见二人惊觉,急从口袋里掏出四个草头军,张口吹气送风。那四个草头军借着风力如飞,稍时赶上就撕打起来。钱由基二人顿时叫草头军缠上,欲知二人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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