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都市言情 > 狩猎红尘 > 正文 第五十七回 童语荷解囊轸水蚓 李曼儿骑鳄过大江

正文 第五十七回 童语荷解囊轸水蚓 李曼儿骑鳄过大江(1 / 1)

却说众人分开道,往山中寻找石正。单表牛千叶这一路,往北上了山,见前面山峦相连,树林旺盛,并不见有路。走了有三、四里路,谢虎又喘了起来,一路落在后面。余招招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从石头上跳下来,将脚扭了,脱下鞋看看,虽不甚肿,走路也艰难。牛千叶就叫谢虎扶着余招招先往回走,单和李曼儿往前走。

李曼儿又走一程,心里也起了戒心,暗道:“我怎么就这么糊涂,该扶了余姑娘回去,叫谢虎留下,怎么能和牛魔王独自上路?”牛千叶却是一本正经,并无什么一言半语放荡,李曼儿也不好就说回去。只是一路上,不是上岗爬岭子,就是下坡过岩石,不是叫牛千叶拉着手,就是叫他托着*往上送。再者,姑娘们为了身材好看,多不系腰带,抬腿塌腰间,先露出半截*来。

牛千叶表面正经,心里早就有了鬼,见走了谢虎和余招招,暗自高兴,心道:“我只领着她往深处走,到天黑时,不由她不怕。说的好了便罢,说不好我先奸后娶,也不为过。”牛千叶动了这样的心思,也不辩路,只领着李曼儿往前翻山越岭。

二人又走一程,李曼儿有意慢行,只是言累,走一走,歇一歇。到了中午,二人就在山顶上吃些饭,喝些水,稍作休息。牛千叶坐在对面,拿眼只是盯着看,一会又笑道:“小曼,我看找到这,我们也算尽心了。他要有那个命还好,要是没那个命,多半叫野狗吃了。”李曼儿叫他看的心慌,也忙道:“来的时候就没指望能找着他,大家不过是尽尽心罢了。天也不早了,又走的乏了,还是往回赶吧。”起身往回就走。牛千叶上前引着路,暗中却又往西折去。李曼儿心里慌,也不太看路,走了一程,见不是来的路,就问牛千叶道:“是不是走错路了,来时没记得路过这?”牛千叶道:“我用指南针照着,错不了,差个十米八米的正常。”

再往前走,更没有好路,不是壕沟就是土岩,李曼儿只得由着牛千叶拉着手前行。牛千叶初见了李曼儿的半截*,见肌肤雪白明亮,如奶塑玉雕一般,已经动心,等将李曼儿的玉手长时间握在手里,细细品味,但觉滑若无骨,心里又生了三分邪气。李曼儿也是心里慌慌,处处戒备着,脚下也早失了准备。行不到几里路,牛千叶脚下一滑,跌进一个大土坑中,带的李曼儿也一屁股滑了下去。幸好,土坑中并无尖石,二人没有受伤。

李曼儿见土坑也有三、四米高,三面陡峭,一边是个斜坡,也有个六、七十度。李曼儿不敢多呆,起身要往上爬,只是手攀不着沿,脚蹬不着实地,试了两试,就是上不去。李曼儿转身就对牛千叶道:“牛处长,你先上去,再拉我上去,晚了他们又该等急了。”牛千叶有意不走,连道:“我周身摔的疼,叫我稍一歇,我攒攒力气,再往上爬。”李曼儿见催不动他,打开手机,先给童语荷去个电话,问了问情况,再催牛千叶快走。牛千叶这才站起身来,往上窜了两窜,没爬两下,脚下一滑又落到了土坑里。李曼儿问道:“上不去吗?”牛千叶道:“要在平时,爬这土坡也不难,只是现在走得两脚发软,使不出力气。我再歇一歇。”

李曼儿暗道:“这牛魔王路上一味拖着不走,等挨到天黑,他万一动了坏主意,我还能不吃亏?”就笑道:“你累了也不妨,我还有力气。你托我一把,我先上去。等我上去再拉你上去。”牛千叶口里应了,手上却不使劲,先叉着李曼儿的柳腰往上一送,接着双手托着屁股,慢慢往上再推。

李曼儿见牛千叶有意托着自己的屁股,只为早走,也不肯说他。谁知牛千叶手上使使劲,松一松,左右离坑沿不过一尺。李曼儿才要说话,牛千叶手又故意一软,有意叫李曼儿滑落下来。李曼儿分着腿正往上爬,身不由已,一屁股早坐在牛千叶的头上,不由满脸透红,忍不住气道:“你要是故意,我打电话叫周姐她们过来。”牛千叶忙笑道:“手上累过劲了,我再试试。”这才把李曼儿托出土坑。

李曼儿抓住附近的树根,爬上土坑,看看牛千叶,心道:“我现在要走正是时候。只是也不见得他就上不来,到时他再追上来反到不好了。”心里正犹豫着,牛千叶那边早道起谦来,就找个枯树枝,往土坑里一扔道:“我是拉不动你了,要是你能爬着杆子上来就好,要是不能,就一等,我回头叫人再来救你。”牛千叶道:“我试试。”顺着杆子爬上土坑,倒也不多费力。

二人再往前走,李曼儿顺手抄起个木棍来,只跟在后头往前走。牛千叶暗道:“看这光景,她多半怀疑我有不轨,这才处处戒备。我如此如此才可。”牛千叶喝几口饮料,只说是小解,先往树丛里去了。李曼儿等一时,不见出来,吹吹哨子还不见动静,拨拨手机,却又关着,心道:“这个牛千叶心存不良是定了,他要我等,我可不等。”想到此,也不分左右,转身就走。

李曼儿的意思是离得牛千叶远了,就在山顶放起烟来,通知童语荷叫人来接她。牛千叶想得是先让李曼儿迷了路,自己在后面悄悄跟着,等天黑了好伺机下手。这牛千叶在后面跟着李曼儿到了山顶,见李曼儿在地上烧起木柴起,一阵浓烟冲向树梢,心道:“她必是叫同伙,我再不现身,这戏不好再演下去了。”忙从树后跑出来道:“你怎么也不等我一等,叫我好找。”李曼儿见牛千叶跑出来,暗叫一声苦,就道:“我就怕你找不着我,这才烧柴放烟让你好看见。”

牛千叶再上路,说话行动也就小心了,越是这样,越是让李曼儿生疑,心道:“就这么乱走着,越走越远,天黑也到不了山谷。”此时,牛千叶又叫累,又到树下躺着。李曼儿看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心里着急起来,将身上的包往牛千叶身旁一扔,往树林里就走。牛千叶忙问道:“你上哪去?”李曼儿也没好气,答道:“你看好包,我去方便一下。”牛千叶见李曼儿包在地上,倒也不疑,等了会子,不见回来,也不声张,先往树林里找去。

牛千叶找了一遍不见人影,这才喊起来,喊了不见有人回,拿出手机再打,李曼儿却已关机了。牛千叶乱找一阵,也没找到人,暗道:“她这一去,必定不回来了,我先往回走,有烟起时再计较。”将地上的包扛在肩上,用指南针找找方向,快步去了。

再说童语荷一路,同着哥哥童玉刚,带着康定军两个往西行,一路上并无什么波折。中午到了一处山顶,先和周洁梅、李曼儿两个通了电话,都坐在树荫底下吃饭纳凉。吃过饭歇了一阵子,童玉刚道:“妹妹你也是,怎么说来就来。在这大山里找个人,还不象大海捞针似的?”童语荷笑:“知道结果的并非你一个人,不过是尽尽心罢了。”

童玉刚又道:“咱妈要将厂子转给人家,咱这地方不干,再到哪里找这种合适的地方去?依着我,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我看郑无经能猖狂到哪天。要是将我惹急眼了,我三刀六剁,先把他砍成肉泥。”童语荷道:“你就省省吧,不给家里添麻烦就够了。还是那句老话,民不给官斗。就是打官司,我们又到哪里评理去?你知道贺叔家的,硬是给赵振先斗,结果厂子封了,还搭进一条人命去。”童玉刚道:“那是贺叔心眼小,没把别人气死,倒先把自己气死了。”童语荷道:“贺叔心眼小,咱爸心眼就不小了?要是事放到他头上,他更想不开了。”童玉刚道:“厂子卖了,我们往哪儿搬?”童语荷道:“这事妈也早跑好了,你放心就是,拿到钱我们就搬。”

几个人休息一阵,童语荷先和周洁梅通了电话,知正往回赶,也叫了众人往回赶。下了山后,才知走的不是来时之路,好在天色尚早,众人倒也不慌。又走了一程,进了一片树林之中,隐约见里头有人,等走近些,见一条树杆上坐着一个人,身材中等,黝黑的皮肤,鼓瓜脸,留着一字胡。童语荷忙问康定军道:“是不是石正?”康定军道:“不是。”童玉刚道:“即然不是,我们不要理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八宿中的轸水蚓胡道元。胡道元本来是和壁水崳方吉清约好了在江边会面,不想走错路,正不知往何处去。见那边过来四个人,为首一个姑娘,不过二十出头,身材饱满挺拨,容貌清秀大方,就起身问道:“几位有吃的没有?”众人在密林里遇着人,又不认得,都心生戒备,远远躲开。

童语荷必竟姑娘家心软,见问了,就把身上带的一瓶饮料递过去,又把面包火腿各给了两个。胡道元将火腿面包几口吃了,尚觉不足。童语荷见了,将剩下的也一古脑递过去,问道:“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山里?”胡道元道:“我本来要到中州城去,想抄近路,不想走到这里迷了路。”童语荷道:“我们正好也要赶回中州,就跟我们一齐走吧。”胡道元道:“多谢了。”伸手将童语荷的背包接在手里,背在肩上。

童玉刚见了,不由伸手先将包里的刀摸了摸。又走了一时,到了一个土崖下,高有五、六米,几乎是直上直下。童语荷叹道:“这一绕路倒好,又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了。”胡道元道:“这个不妨,我先上去,再拉你们。”这胡道元本是水中泥鳅成精,善在水中开路辟道,陆上功夫虽不似杨真、李雄骠悍,却也非常人能比。胡道元来到土崖之下,吸一口气,纵起身子来,三蹬两蹬爬上了土崖。将树上的枝条折几根,随手一编,抛了下来,轻轻将四个人提上来。

等上了路,童语荷和胡道元攀谈起来,笑问道:“师傅,你怎么称呼?”胡道元道:“在下姓胡名道元。姑娘贵姓?”童语荷笑道:“我叫童语荷,前边的是我哥哥童玉刚,我们是来游玩的。胡师傅,你到中州有什么事吗?”胡道元道:“我和一个朋友约好了在中州城里相见,往后还要去见一个朋友。”二人一路说着话,甚是投机,到后来,童语荷干脆笑道:“胡师傅要是能在中州城住一阵,我拜你为师,学一学你的本领行不行?”胡道元笑道:“即便是你有心,还要看缘份。你们这里如今兴枪兴炮,打起仗来动动手指头就行了,谁还劳神受苦练功夫。”童语荷笑道:“虽说现在练功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但自古以来,有多少弱肉强食的事,哪个不是仗着身强体壮?我们不欺负别人,学学功夫,不叫别人欺负总是不为过吧。”胡道元看了童语荷两眼,也不说话。

一行人到了谷口,周洁梅因何明身体不支,三人早已回来。童语荷见谢虎和余招招也在,问道:“怎么不见李姑娘?”余招招道:“我路上扭了脚,先回来了,她和小牛两个找去了。”周洁梅见童语荷领着一个大汉回来,忙问是谁。童语荷介绍给了众人。周洁梅笑道:“正好,等李姑娘两个回来,我们一块回去。”胡道元道:“童姑娘领我出来,已经十分感谢了,不敢再打扰,我先走一步了。”遂向童语荷告辞。

童语荷道:“从这一直往西走,出了松子林,再走一程就到大路了。”胡道元谢过,起身先去了。余招招道:“这也是一个怪人,多半是石正的把兄弟。”童语荷笑道:“你还是关心关心你的脚吧。好些没有?”余招招道:“倒没大事,回去歇两天就好了。”

等到近四点钟,童语荷再去电话,知道李曼儿还在路上。到五点再打电话,李曼儿手机关了,也没在意。到六点左右,天色渐暗,还不见二人回来,不由都着急起来。童语荷就问余招招道:“你给小牛再打个电话,问问走到哪儿了?”余招招道:“他才换了手机号,我也不知道号码是多少。”众人无奈,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到七点半,就见牛千叶一路小跑过来。原来,牛千叶暗中等了李曼儿一阵,不见动静,山风又起,心里害怕,这才回来。都问道:“你一个人回来,李姑娘哪?”牛千叶道:“走到半道丢了。我急得不行,先回来告诉大伙一声,看看怎么再去找。”余招招道:“牛哥,你也真是,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就过去,你还跑了来,这不耽误时间?”牛千叶道:“我才换了号码,机子里没存你们的号。要知道你们中间的一个,我也不跑这马拉松了。”

童语荷问牛千叶道:“李姑娘的电话怎么关了?”牛千叶就扯个谎道:“走到半道没电了。”周洁梅望望何明道:“怎么办?”何明道:“还能怎么办,再回去找找看看吧。”周洁梅见余招招有伤,问道:“余姑娘,你有伤,就先回去吧。再说,吃的也不够了。”就叫谢虎陪着,同童语荷先回去。牛千叶也借口累得走不动路,也要回去,加上童玉刚,一行五个人先往回赶。

周洁梅对何明道:“你身体不好,就留下来,放起篝火。我带着人进去找去。”于是,何明二人留下,周洁梅三人又往北找去,找了两个小时,也没见人,只得回来。何明道:“这个小牛说话一点也不老实,东遮西盖的,八成是李姑娘路上出事了,他这才跑回来的。”周洁梅道:“愿老天有眼,叫李姑娘平平安安度过这一夜才好。”将火拨旺,再另想办法。

且说李曼儿进了树林,见牛千叶没跟着,那还犹豫,也不问方向,一阵大跑,早跑出两、三里外。等收住脚,一摸身上,手机哨子都跑丢了,心里不由先慌起来。又走一程,天色又暗下来,心道:“我现在就是找个山顶放起火起,别人也看不见,且暂时安身,到天明再说吧。”

只是一个姑娘家,独自在密林里头,头上怕虫子,脚下怕蛇,远怕狼近怕虎,找哪里都不放心。好在,最后找着个大树叉,又避风,也不分好歹,双手拢着肩膀睡了。李曼儿外衣都在包里,上衣一件短袖衫,到夜里,山风一吹,多少害冷,迷迷糊糊又醒了。李曼儿将双膀搓一搓,觉得四周都是危险,也不敢睡。抬头看看月色,却是分外皎洁,明亮的月光散在树林中,落下许多斑剥的树影。

李曼儿因害冷,也不敢久坐,找个木棒在手,辩一辩天上的月光,往东慢慢走着。走了一阵,树林里的一些小动物,不时从身边掠过,或在不远处觅食,远处也传来一阵阵树枝抖动,惊鸟振翅之声。李曼儿一时又怕,一时又喜,心道:“要是这空能遇上石正,在这月色之下,叫他带着,在树林里尽情窜梭腾跃,也算是一道风景了。”心里想着,不由抿嘴暗笑。

李曼儿正笑着,就听身后树响枝动,满耳都是折枝落叶之声,急回过头来,见迎面跳出一头怪兽出来,头顶独角,钢爪熊首,正是石正。李曼儿心里一喜,知是石正,才要说话,就见石正冲着自己嚎叫一声扑了过来。石正凭空将李曼儿身子一揽,抱在怀里往树丛中窜去。

李曼儿但觉身子如飞,耳旁呼呼风响,只在树间上下穿梭,忙两手抱住刺毛脖子,睁开眼往后一看,见两只绿光后面赶来,低低传来怒吼之声,看得准了,原来,还是那只豹子。眼前的豹子尚没看清,头顶之上,又有吱吱切齿之声,恰似乌云遮月,笼住枝头。李曼儿抬头一看,吓的不由花容失色,失口尖叫,但见几十只吸血蝙蝠振动翅膀,狰狞面目,吱吱乱叫着跟在上方。

那只豹子速度极快,几步急窜,前爪就到了李曼儿眼前,张开血盆大口,声声怒吼。李曼儿忙叫道:“豹子、豹子。”石正将李曼儿翻身藏在身后,舞着一只钢爪先朝豹子面皮抓去。那杨真就势一躲,凌空将尾巴一甩,就往石正头上扫去。石正抱着李曼儿,不敢恋战,抓住树枝往后一荡,和杨真又去六、七米远,返身又往密林中窜去。

却说石正因何在此现身?原来,自体育场里一战,石正往西跑,先伤了李雄,这才稍稍放心。因一身是伤,不敢恶战,同杨真边打边退,奔入山套里来。进了山,宋元也追到了,上下两路齐攻,石正不敌,只得往深山里奔去。石正战了近一天一夜,又无半点济养,已是身倦力乏,远远见有个山洞,也不管如何,一头先钻了进去。

杨真当先赶到,正要往山洞进,却被宋元挡在身前。那宋元收了原身道:“杨兄,不可鲁莽,小心他里面伏击。”杨真收了原身道:“我要不进去看看,怕山洞有后门,他再跑了。”宋元道:“叫小子们进去看看便知。”手一招,大队蝙蝠齐挤进洞去。石正在里面,见小蝙蝠进来,正愁吃的,跳起来,一手一个,抓住了只往嘴里塞。山洞里面狭窄,蝙蝠行动不畅,受了惊,四下乱飞乱撞。

宋元洞外见了,忙招出来,见损失不少,对杨真道:“这山洞不大,却狭长,并无后路可走。”杨真道:“我们兄弟且弄点吃的,养足精神好再战石怪。”二人找些野味吃了,守在洞外,也不敢贸进。石正在洞内,也无退敌之策,也不敢轻出,饿了就出来引着抓两个蝙蝠吃。

三个人在洞内洞外耗了数天。一天,宋元道:“我看北天之上,青龙星座无光,想必大哥也快到了。”杨真道:“要是能找到大哥,这石怪只有一死。只是不知同来的还有哪些兄弟?”宋元道:“吉清、道元两位兄弟乃水军首领,大哥要来,他二人必来。我料李雄兄弟伤势稍好,也必寻来。”

那石正在洞内也自思量,暗道:“这二人要困我数月,不要说等着他们援兵到了战死,就是饿也饿死了。”白天假装到洞口张望,暗里却用一对钢爪挖壁觅路。这一挖不要紧,不觉过了十数天,好在土质不硬,从左壁挖出一个洞来。石正暗自庆幸,只待天到午夜从洞口外逃。杨真、宋元二个也怕里面石正有什么手脚,早晚派个蝙蝠往洞内打探。

到了晚上,宋元空中打个盘旋,觅两只野免,就火烤了吃。杨真吃罢,又往山顶巡了一趟山路,见并无外人,仍回洞口把守。宋元道:“困了石怪这许多天,饿也饿的差不多了。我叫小子们往里再冲一次,多少吸他些干血回来,给小子们的打打牙祭。”杨真道:“这些天小子们折了不少,不可再妄伤性命,可先叫小子们捡些木柴堆在洞口,放火燎烟先熏一熏,然后再往里冲。”宋元便令蝙蝠四处拾柴,堆在洞外。

蝙蝠四下乱忙,但凡能叨动的木枝树叶,都叨在洞外。不上一个时辰,已堆有一人多高,宋元点起火来。时山风又起,卷着浓烟飘进洞内。

石正在洞内,闻着烟味,先摸起块石头,朝洞外扔去,正砸在柴堆上,一时火花四溅。杨真二个都道:“这厮却经活。”石正扔了块石头,就从左壁洞内钻出来,见前头又是一片树里,忙往树林里奔去。正行间,遇上两个蝙蝠,看见石正,吱吱怪叫,振翅通信。宋元道:“不好,左边有事。”二人跑过去,见石正入了树林,没了身影。杨真大叫一声,现了原身,往树林里就追,宋元也现原身起在空中,招呼着蝙蝠群也往树林里追去。

石正见那二人追得急,忙现了元神,时而树下急窜,时而跃上枝头,拼着力气往前狂奔。杨真二人是紧追不舍。石正正狂奔间,突见不远处依稀一个姑娘身影,体态修长,容姿婀娜,手里拿个细木棒,正往前行,心道:“我需救她一救,否则妄送了性命。”说话间,已奔至身后,月光之下,突见姑娘转过头来,星眸闪亮,面似银盆,满脸惊诧,暗道:“李姑娘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又来寻我不成?”也没时间细想,一把将李曼儿抄在手里,往前奔去。

石正将李曼儿扛在肩上,行动的就慢了,左右摆脱不了杨真二人的狂追。李曼儿先是害怕,失声连连高叫,过一阵,才渐渐忘了害怕,将手里的木棒抬起手来乱打。杨真根本不当回事,迎着用头往木棒上只一撞,早打落下来。李曼儿赤着手,不敢用手打,暗道:“石正懂人话,这豹子八成也懂,我唬他一唬。”就大叫道:“豹子,你也不看看,身后是谁在追你。猎人的枪口正对着你哪。”杨真听了,不由心里起疑,心想她一个姑娘家深夜进山林,必然有伴,不由扭头观望。宋元听了,在半空中降到树枝头,收了原身道:“不要听这小妮子胡说,八百米内没有生人。”李曼儿抬头一看,见一人立在树枝上说话,刹时又化成蝙蝠飞到了半空中,惊的战战惊惊再说不出话来。

石正也料摆脱不了那二人,跑的又急又燥,转眼间到了一处山崖,也不问深浅,纵身就跳了下去。降到半空时,石正伸手去抓峭壁上的树木,不想下降的快,连着扯断数根树木藤条这才稳在半山崖间。杨真追到山崖前,不敢下去,停住脚步,只往崖下眺望。宋元顺着山崖下来,又过来围攻石正二人。石正见宋元追过来,又往山崖下纵了几纵,先躲在一棵大树下,见宋元过来,就近掰下块山石,往宋元面目上一掷,宋元一闪,正中右臂,大叫一声,登时坠下崖去。一群小蝙蝠见了,也尾随下了山崖。

石正见了,也往山崖下荡去。李曼儿见了,忙道:“那只蝙蝠坠下山崖,豹子必然也到山崖下寻找。我们只有往上去才能避开他们。”石正一听也对,仰脸看看,崖上已没了杨真的影子,就攀着树木藤条爬到山崖顶。到了崖顶果不见杨真,也不敢稍停,又往远处奔去。

石正扛着李曼儿,一路又奔出十几里,走到一处山崖下,望见有个水坑,这才停下来,将李曼儿放到地上,收了元神。李曼儿见果是石正,心里一喜一惊,笑道:“我起初还半信半疑不是你。”石正道:“必是吓着你了,我这扮相委实不雅。”李曼儿笑道:“就妖怪来说,你算是比较漂亮的一个了。”石正道:“要是我的元神还在,我才不稀罕这个,我的比这个要漂亮多了。”又道:“你树下一等,我找些山果来吃。”

石正出去不长,怀里抱着些山林野果回来,就水坑边抄几口水喝了,洗把脸,将果子涮涮,递给李曼儿几个。李曼儿也是饿了,接过来就吃。石正吃几口果子,看着李曼儿道:“你也看到了,我确实是个妖怪,不过我是个好妖怪,从不乱伤人类。”李曼儿听了,低着头道:“我早知道了,要是不当你是好人,我也不来了。”

二人将果子吃了,找个树洞坐下,李曼儿看看手表,才夜里不到三点,不觉又有了困意,眼皮老是打架,坐着就要睡。石正看李曼儿抱着膀子,问道:“你冷不冷?”李曼儿道:“山里风大,还真有点冷。”石正道:“我找些木柴,给你烤烤火取暖。”李曼儿道:“不必了,看到火星,他们再找来,连觉也睡不成了。”

石正看看李曼儿道:“我们挤在一起就不冷了,只是我现在这样,多少有讨便宜的嫌疑。你先闭上眼,我现出元神来。”李曼儿听了,就闭起眼来,心里笑道:“反正被这个怪物抱也抱过了,横竖也不差这一回,且由他理安吧。”那石正又现出元神来,身子足足两米多高,将李曼儿只一抱,轻轻放在怀里。李曼儿如同睡在毛皮被窝里,暖意顿生,不觉睡熟了。

到天明,李曼儿醒来,见石正也睡的正酣,硕大的脑袋依在石壁上,嘴角流着口水。李曼儿一动,石正也醒了,轻轻将李曼儿放下来,到外面收了元神,洗几把脸,回来笑道:“这东西别的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嘴谗,一天到晚流口水。”李曼儿听了“扑哧”一笑,道:“我看怕是你嘴谗了吧。”一语才了,又觉不妥,又笑道:“等回去,我请你上酒店,好好解解谗。”

石正道:“李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李曼儿道:“我哪能知道你在这儿?也是事有巧合,这才遇上你的。”李曼儿就把王小兰如何出了车祸,怎么成了植物人,怎么约着来找人,怎么一个人走迷了,只没提牛千叶,一一说了一遍。石正听了,搓手顿足,三尸神暴燥,连道:“又是我连累的,又是我连累的。”叫几声,现了元神,跳将起来,三蹦两跳,又往树林里去了。

李曼儿见石正走得急,忙跟在后面追,进了树林已不见了石正,叹道:“才找着个伴,这回又丢了。”又恐那二人找来,也不敢再等,看看日光,辩辩方向,往东走去。石正本是气的急,要到树林深处发泄了再回来,不想再回来,不见了李曼儿,只得一个人暂找地方栖身。

李曼儿一路紧走慢跑,也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一条河边,见河里水流甚急,约有百十米宽。看看地势,依稀在地图上见过,记得是叫白龙河,直通大江,在西城西面,料想走的不错。李曼儿正在河边找船觅桥,见远处走来一人,心里不由又怕起来。

等那人走得近了,见那人生的十分丑恶,长长的一张脸,双目突出,额头满是肉疙瘩,上身穿着露肩的对褂,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的长裤。那人也看见了李曼儿,走上前问李曼儿道:“这位姑娘,请问往中州哪条路可走?”李曼儿忙道:“我们几个也正要回中州,不远了,过了河,翻过前头的山就到了。”

来的这个正是方吉清,因等不着胡道元才赶着进城,见李曼儿有戒意,笑道:“姑娘放心,就是你一个人,我也不会伤害你。”李曼儿听了也不敢再说什么。方吉清道:“要是顺水路,能到中州吗?”李曼儿道:“这条河叫白龙河,直通大江,沿江而下,也能到中州城里。”方吉清又道:“姑娘可认路?”李曼儿道:“马马虎虎认得路,不敢说准。”方吉清笑道:“那就好,我背姑娘从水路进城。”说着,走到河边,往河里一趴,就浮在水上,象个汽艇,叫道:“姑娘不要怕,你坐我背上就可。”李曼儿不敢上去,迟迟不动。

方吉清道:“叫我抓你上来不成?”李曼儿心里料着此人必是豹子一类的人物,不敢再不从,勉强侧身坐到方吉清的背上。方吉清笑道:“你这女娃子多少规矩,不怕掉下水去?分开腿坐好,扳住我的膀子。”李曼儿听了只得依言坐好,扳住方吉清的膀子。方吉清道:“我们走吧。”四肢张开,划水拨浪,顺河下去。李曼儿起初心里还忐忑不安,坐了一阵,见那人浮在水中,稳稳当当,任由浪涌水起,那水哗哗的只在脚下流淌,心里道:“这人有此本领,要不是石正的朋友,必是石正的死敌了。”方吉清游水又快又稳,象个巨龟一般,李曼儿也放松下来,坐观两岸青山之美,品味碧水戏浪之趣。

不到一个小时,方吉清已经出了白龙河,汇入大江之内。李曼儿双脚荡着浪花,一手遮望江面,又见近处数点白帆相映,远处汽笛声声入耳,不觉心旷神怡,心宽胸亮,笑问方吉清道:“师傅,你这么好的水性,莫不是天神下界?”方吉清笑道:“神仙也是凡人做,只是凡人意不坚。你说是便是。”正说着话,迎面过来一条快船,直撞过来,李曼儿不由尖叫一声,欲知二人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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