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都市言情 > 狩猎红尘 > 正文 第四十六回 孟广民暗查郑无经 赵扶林怀旧宴木慧

正文 第四十六回 孟广民暗查郑无经 赵扶林怀旧宴木慧(1 / 1)

却说钱由基、李曼儿在西城区准备了几天材料,这边成立总公司的文件也下来了,方冠中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催着钱由基回去。钱由基只得回去,李曼儿也就此回了工地。牛千叶见李曼儿回来,更是跟的紧,李曼儿见了,心里生气,少不了话里话外赶着走。牛千叶则是坏话好听,软磨硬泡,就是不提离开二字。到后来就连李曼儿去趟厕所也在外头等着。李曼儿心里直犯别扭,就如墙上有洞一般,周身难受。才出来,牛千叶笑嘻嘻又迎上去,倒会说话,问道:“完了。”李曼儿顿时脸儿通红,暗骂道:“可遇见个二百五了。”心里想着,再不能拖下去,非支他走了不可。

李曼儿有意走到楼下,找个树荫要坐下。牛千叶忙道:“地上脏,我这有块手巾,铺了再坐。”李曼儿笑笑道:“你也坐。”牛千叶忙喜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李曼儿笑道:“你每天来做什么?”牛千叶笑道:“你是明知故问了,我的心事你还不明白,还不就是为了交你这个朋友。”李曼儿道:“我们难道不是朋友了吗?”牛千叶笑道:“自然是朋友。”李曼儿又道:“你看你,为了交朋友,工作也顾不上了。再看我,为了交朋友,工作也耽误了。我们现在还年青,好歹也干点事业,这样,难免两耽误,多不好呀。长了,不但没有朋友做,还影响了工作。我想,不如这样,你忙你的工作,我忙我的工作,有时间,你可以约我,我也可以约你,这样不是很好吗?”

牛千叶笑道:“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你说的虽然有理,我也有个条件,我约你时需出来,否则,我还要再来。”李曼儿笑道:“我也有个条件,至多半月约一次,否则,我也翻脸。”牛千叶想了想道:“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半月不见岂不要想死,七天如何?”李曼儿就道:“最短十天。”牛千叶笑道:“虽长些,倒也值得,就依你。”说着,就凑上前来。

李曼儿忙道:“你干什么?”牛千叶笑道:“我见你头发上停个虫子,帮你打掉。”李曼儿知他赖皮成性,忙笑道:“这倒不必了,还是我来吧。”牛千叶这才笑道:“我现在走了,十天后约你,不见不散。”李曼儿见牛千叶去了,心里长出一口气。牛千叶却不放松,派手下的两个兄弟,每晚守在小区外,只要李曼儿外出,这就赶到。

钱由基也是忙的翻了天,每天不是签字勾圈,就是琢磨人去人留,到了晚上,不是这家请,就是那家宴,天天酒桌前后过年,夜夜裙子边上逢节。这天,稍一得空,就赶往新市政府大楼来见方冠中。到了楼外,见天静风轻,绿树摇曳,十分的清静,爬上台阶,在门卫处签了字,通了电话,这才进去。迎面遇上几个熟人,一一招呼了。

钱由基才进了楼,一转眼,见科技局的季美人正和几个女伴说说笑笑从楼梯下来。钱由基细看那季美人,年过四十,一对细眼,两片薄唇,描着细细的两道弯眉,心里暗笑道:“好个美人,这也值得为她拼那老命去。”坐电梯到了八层,又见赵油头正和两位说说笑笑也从楼梯上来。钱由基笑道:“赵处长,放着电梯不坐,怎么还爬楼梯上来?”赵油头笑道:“这里太过清静,说话说腻了,爬爬楼梯活动活动。”

钱由基笑着进了方冠中的办公室,见关锦萍也在,正教方冠中摆弄电脑上网。钱由基笑道:“李主任,几天不见,更见你苗条了,可见,这爬楼梯的效果见效就是快。”那关锦萍本就是南方人,天生的肩窄腰细,闻言笑道:“钱总就会说笑,是想说我快成白骨精了吧。”钱由基笑道:“我又想了,李主任这一来,那四大美人可该怎么办?也好,这儿楼高,跳楼倒也方便。”

关锦萍听了咯咯直笑,上前把门关了,笑道:“小心隔墙有耳,在这儿说话更要小心了,一句话传出去,五分钟楼上楼下都知道了。你可当心有人上来找你算帐。”方冠中那边摆摆手,让着坐下,说了会子话。钱由基又问道:“燕子湖的工程是不是定下来了?”方冠中道:“定下来了,赵市长十分高兴,又专拨了五百万,曹区长过天就给你转过去。”钱由基大喜,又到各处转了一圈,回头过来又笑道:“我刚刚转了一圈,将四大美人都看遍了,要说稍耐看的,还得数倪美人。”方冠中笑道:“科技局的季美人可是见了?”钱由基笑道:“就看了一眼,第二眼没敢再看,怕吐。”关锦萍笑道:“你看了两眼要吐,柳大胆柳局长白天看着,晚上搂着的,还不要吐的肠穿肚烂?”三人说笑一阵,钱由基这才起身去了。

钱由基这才临要下楼,赵油头又拉着到僻静处道:“万老板问你这几天股市看了没有?他已经进庄了。”钱由基随口应道:“我看了,也正是时候。”这才出了大楼,迎面又见郑无经到了,二人对看一眼,钱由基先笑道:“郑区长才换了副眼镜,看人就看得更清楚了。”郑无经道:“你也不就是变钱总了嘛。”

二人话不投机,郑无经先到了赵扶林办公室。赵扶林问了问伤势,笑道:“人家都是追姑娘,你倒好,往外赶姑娘,还有能成的?你回去准备一下,木姑娘明天就到。”郑无经因将与巨业联合兴建科技兴业大厦的的资金挪在了开发区的道路绿化上,黄婉玲对郑无经也有气,就借着将工程停了下来。郑无经无奈,还到赵扶林处求助,赵扶林就将有投资意向的木慧推荐给郑无经。郑无经道:“赵市长,木姑娘能呆多长时间?”赵扶林道:“这趟来,最多三天就回去,你好好陪一陪。到经洽会前还要再赶回来。”郑无经应了,下楼开车要回江北,路上又见潘金龙正在和人侃侃而谈,心气没解,叫司机停了车,走上前去。

潘金龙见郑无经过来,偏不怕他,瞪眼过去道:“你瞪什么眼?你还以为你四眼有多大。”郑无经道:“到十月底,我必叫她走人。”潘金龙道:“你要能叫她走了,我跟你姓。”郑无经道:“你说话算话。”上车去了,进了开发区,路经聚丰机床厂,朝里看了两眼,咬咬牙回了办公室。

郑无经这才坐下,就被区长孟广民叫了过去,倒杯茶笑道:“郑区长,聚丰机床厂是招商局吴局长介绍过来的,虽说有些条件暂时还不具备,必竟也不是就他一家。这事我看到此就算了吧。”郑无经听不心里去,回道:“不光他要走,别的几家也要走。孟区长,别的事好商量,唯独这件事不好商量。”孟广民听了不悦,也不再劝,回头把开发区的一位副主任,名叫蔡成典的叫来道:“从他来到现在,你记了他多少事了?”蔡成典道:“从下面反映给我的,不下四十宗了。以他两个姐夫转包土地,私揽工程为大。”孟广民道:“你先拣几样重要的腾一份给我。”

不想,这蔡成典是个喜酒好吹之人。这一晚,吴应辉来请喝酒,酒至半醉,说到童家的事上,吴应辉低头长叹,蔡成典拍着胸脯道:“吴局长不必着急,他就是猴子的屁股自来红,他也翻不出我们孟区长的五指山去,什么时候叫他倒,他就得倒。他的好事,我一桩桩都给他记着哪。”说了,还掏出本子来炫耀一凡。吴应辉的父亲和赵扶林本就不和,吴应辉见了,不由心动,借上厕所的空,打电话忙给钱由基,要借妙手张道平使。钱由基忙叫了张道平去了。张道平到了,借着敬酒的空,将本子偷出来,赶着影印了一份,回头交到吴应辉手里。

吴应辉回头将本子看了,暗喜一阵,心道:“童语荷如今有难,我只要按兵不动,偷偷布棋,不愁人不到手。”因童语荷有约,忙依约去了。二人到酒店点了酒菜,吴应辉道:“孟区长那儿我又去了几趟,只是郑无经仗着是赵市长的红人,也不把孟区长当回子事,说了几回也说不了他。”童语荷道:“多谢你了。我妈这几天也正说,看看有没有人要接手的,把厂子转出去算了,省得一天到晚的生气。”吴应辉道:“眼下开发区正抢不到地,转出去倒不是什么难事。要是顺理成章的事倒罢了,这分明是以公报私,小人所为,我们更不能叫他如愿了。过两天,我回家去一趟,和家里商量商量,看能有什么办法没有?”童语荷道:“这话为什么不早说,是不是因为潘金龙?”吴应辉笑道:“这是我们男人的事,不好就说出口。”童语荷笑道:“我和他是朋友,和你也是朋友,又没远没近,你怕他什么?”吴应辉笑道:“怕倒不是怕,还是说不出口。”二人说笑着,吃了饭,又看了场电影,这才各自回去。

潘金龙在工地上又等了几天,依旧没有结果,见童语荷的脸渐渐冷了下来,不好再等。这天晚上,从工地回来,见了童语荷就道:“三天内,我一定从我姐那借钱过来。”童语荷道:“你说过又不止一回了。这事能办成就成,办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潘金龙道:“我还真当真了,三天没信,我再不见你。”

潘金龙先找到了其姐潘金珠。潘金珠道:“这事要是爸爸妈妈答应,我想法子给你借去。要是爸爸妈妈不知道,我也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乱来。”潘金龙听了,回到家里,等晚上吃过了饭,见父母都在,张口就要一百万。潘国玉正恼儿子不争气,说话也不好听,张口骂道:“你当你爹是开银行的,张口闭口就是一百万。”潘金龙道:“家里要是没有我还能这么说?”他母亲就劝道:“家里这两年就算存了几个钱,也不多,你姐正忙着做生意,也都叫她借去了。你要是缺个三千两千,我就给你借去。”潘金龙道:“我姐说她那儿有,只要你们不拦着,她能借给我。”

潘国玉听了,到外面就打电话。潘金珠回道:“我何时答应他了?他一味胡缠,我只说你们二老要是同意,我就给他借去。”潘国玉阴沉着脸回到屋里,又骂潘金龙道:“你叫你姐给你借钱去,你挣的不如花的多,你拿什么还?”潘金龙笑道:“你们也别把我当三岁的小孩看,什么借钱还钱的,又不是拿不出来。万一说了,就是还不上,我拿命顶就是。”他母亲就道:“童姑娘没到我们家来过,你也没到人家去过,这亲事八字还没一撇。要是定了亲,亲家翁说到这件事上,我们再帮着想想办法也不迟。”潘金龙道:“一根鸡毛舍不得拨,还想娶儿媳妇,做梦也没这么便宜的。”潘国玉道:“你小子不要胡缠了,这事没商量,回屋睡去吧。”潘金龙不肯,缠到半夜这才睡了。第二天,也不出门,又缠了一整天。

第三天晚上,潘金龙又闹着要钱,恰好潘金珠夫妻二人也回来,都劝道:“你要是有心帮她,我们另找地方,帮着搬过去就是。”潘金龙没听上三句,早恼了,对她姐道:“你出国要四十万就给你四十万,你做生意,你要五十万就给你五十万,你是亲生的,难道我就不是亲生的?”潘金珠道:“爸爸给我钱,我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可不是拿着打水漂去。”潘金龙道:“什么投资做生意,你们这帮二鬼子那点招还瞒得过我去?不过借着招商引资,骗几个赏钱罢了。”

原来,自打市政府下发了招商引资鼓励办法,全市上下都在打领取奖金的主意。潘国玉也在其中,就将在海外的女儿潘金珠叫了回来,面授机宜。潘金珠就在海外找个朋友,注册个空壳公司,前来中州投资项目。选来选去,选中了市造纸厂的二车间,将投资意向签了。本来正常的情况下,投资不过一、两千万,潘金珠却把注册资本提高一倍,打着四千万的旗号。想等着国外借的几百万资本金到位,这边银行配套的三千万贷出来,再把国外的钱连本带利退回去,一来净赚个企业,二要还可以领取资金。一家人正在这上面下功夫,一句叫潘金龙说中了,潘国玉心里早恼起来,起身骂道:“你个混帐东西,在家里这样,出了门也满口喷粪?早晚监狱是你老家。”拿起拖鞋,扬手仍在潘金龙脸上。

潘金龙见要钱无望,也使起性子来,回嘴道:“别说我不提醒你们,把我惹急了,我一张纸告上去,看看监狱到底是谁老家?”潘国玉听了,怒不可遏,起身还来打潘金龙,边打边骂道:“混帐东西,打死你省得你外头惹祸。”潘金龙将潘国玉一把推倒,起身往外就跑。潘国玉叫潘金龙一掌推倒,起来大骂道:“混帐东西,我没你这种儿子,再家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潘母终觉不忍,劝道:“他要钱,也不是外面赌博吸毒,我看给他就给他了。”潘国玉道:“你还生怕天下人不知道我们有钱是不是?”

到了半夜,潘母忙将潘金龙从网吧找了回来。潘金龙才一进屋,潘国玉又从床上跳起来,指着脸大骂一通。潘金龙见当着姐夫的面,脸上好生下不来,将脚一跺,恨道:“你不当我是你儿子,我也不当你是我爹。出了这门,也饿不死我。”掉头走了。潘国玉还是不依,又骂道:“你有胆出去,有种一辈子别回来。”潘金龙扭着头,恶恨恨的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潘金龙见家里没人,里里外外搜了一遍,翻出些金银玉器出来,都丢在屋里,就是找不着存折,心里恼了半天。潘金龙出来,就在童语荷家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住了下来,因不好意思再见童语荷,只是每晚偷偷跟着看几眼,以慰相思。此事暂且不表。

话说木慧自南洋到了,赵扶林得了信,就叫郑无经陪着赵振先到机场接机。郑无经对木慧也只是有耳闻,见木慧一时从通道里出来,一头秀发高盘,满身珠光争辉,一对大眼乌亮,两道弯眉带俏,心里顿时就起了爱慕之心,走到木慧面前,先腼腆起来。赵振先介绍了,木慧伸手笑道:“早闻郑区长诗词歌赋名镇两岸,有时间还望多多指教。”郑无经笑道:“不敢当,浪得虚名,不过是别人好意吹捧罢了。”众人接了木慧,先到南郊宾馆歇了,中午赵振先陪着吃了午饭。

中午稍事休息,下午郑无经接了木慧到了江北区,同着孟广民一道,先到江边看了镇江铁牛,后才到开发区。等各处看过了,走到聚丰机械厂门前,郑无经有意无意,劝着木慧进去看看。才要进门,童语荷却从里面出来,叫了声道:“不要再看了,下个月就搬。”将门“嘭”的就关上了。木慧知其必有原故,也不细问,只淡淡一笑。

转过开发区,又到区政府会议室里坐谈了一番,孟广民这边就叫秘书前去安排宴席。郑无经道:“今晚不行,赵市长那边早说好了,正等着哪。”孟广民不好再让,送了木慧去了南郊宾馆。赵扶林因准备了几幅精心之作,要带给木老先生,故除薛平西、周桂英、崔永年、郑无经外,又特意请了几个此方名士做陪。一个是书法名家柳大河,一个画界名流齐功铭,再有一个是退休在家的作家,笔名拾叶的杜庆楼。等木慧到了,赵扶林一一介绍了,不谈工作,只说风景人文。

酒过三巡,赵扶林命人取出四轴画来,笑道:“和木翁早有心相见,再叙旧话。只可惜路途相隔,诸事缠身,程行难定。这几幅画,你带给家翁,聊表思念之情。”众人展开一看,是春兰秋菊、冬梅夏荷四景,都点头称好。木慧道:“家父也念着回家看看、早赴赵市长之约,无奈身体每况愈下,行程一拖再拖。”又从随身的行礼中取出一画轴来,递给赵扶林道:“这是家父仿写的兰亭序。家父再三叮嘱,人老笔松,一份心意,还望赵市长收下。”赵扶林接过一看,见笔迹中丝丝都是败笔,心里暗叹一声。

就木慧上卫生间的空,赵扶林叹道:“观木翁之书,当知所病不轻呀。”崔永年道:“据南洋的朋友过来讲,要事不出偶然,又无奇迹,木翁怕是吃不到年夜饭了。”赵扶林叹道:“算起来,木翁仅长我三岁,说起来叫人概叹哪。”崔永年道:“木翁发妻早故,三年前,又续娶一个,带来一子一女,听说和木姑娘兄弟成见甚深。木翁长子坠楼轻生,也是由此而起。又有传闻,说那位续弦对木慧,更有不除不快之感。按他们的法律,木翁身后,家产一半当是这位续弦的,余下的再分三份,木姑娘仅得六分之一不到。木姑娘急着投资,我想,这大概也是木翁之意吧。”赵扶林点点头道:“木翁身后,必不容她。希望能象白雪公主故事那样,有一个好的结局呀。”一时木慧回来,就聊些家里家外之事。

一时,赵扶林问杜庆楼道:“拾叶兄,最近可又有大作问世?”杜庆楼笑道:“别说大作,近年来连纸笔也没动一下。不瞒赵市长说,自打退了以后,专职接送里孙外孙上学,一天来来回回八趟。到晚上,累的不行,紧赶着就睡了。”赵扶林笑道:“老有所乐,累死也值呀。”崔永年笑道:“也就你杜大作家是忙人,接个孙子就把笔停了,我们可不信。”杜庆楼正色道:“你们要是不信,我就给你们说一说,这接送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众人就笑道:“那你就说一说,有什么难处?”

杜庆楼因不善饮酒,多喝了几杯,一时兴起,就站起来道:“我这就开场了。”说道:“我们爷孙俩,住军在西城南门外,离校不过六、七里。每天一早,六时起床,打点行装,埋锅造饭,七点准时拨营。我骑上自行车,前头置包,后头带人,一路向学校杀去。虽说路不长,却要过三关,战六怪,然后才可以准时到校。”

大伙一向知其好说笑闹场,有人就笑道:“你说说,是哪三关,哪六怪?”杜庆楼接着道:“出了门,走不远,先过头一关。头一关,是路边早市关。你不见,人挨人,车碰车,这头不见那头,内有十万雄兵。我人不下马,脚尖点地,见逢插针,左推右挡,累的臂酸腰疼,苦战多时,这才冲出这一关。”赵扶林一听,知下文更好,也不表示,由着说下去。杜庆楼又道:“过了第一关,就遇见了拉圾怪,那怪物臭不可闻,领着一队剩菜稀屎兵就挡住了去路。我奋力厮杀,丢下三千汗毛兵,这才算是过了关。”

杜庆楼越说越上劲,又道:“我又走不远,一条污水河挡在眼前,从里面跳出些污水怪来,冲上来,不是射箭,就是使枪。我当然也不怕,左突右冲,不多时就杀将出来。又走不远,到了第二关。第二关是个十字关,因长期无人住守,妖怪横行,但见一个个铁盔钢甲,声尖嗓亮,肩挨着肩,一排排,寸步不让。我这边就使起太极拳,脚踏八卦,身似凌波,先堵来将,后战追兵,大汗淋淋才算过了。又走一程,又遇上油烟怪,一个个吹着气,瞪着眼,头顶冒着烟。我杀进阵去,却道一个不好,原来此烟气有毒,登时又倒下我三千军马。此怪我不敢恋战,只好屏住呼吸,且战且退,总算甩掉了毒怪。又不多时,就到了第三关阵前。第关非比寻常,有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见一条铁道贯通南北,一条一米小道横在眼前。我见关上红旗飘动,钢枪林立,欲攻城拨寨者不计其数。无奈,只好改道而行,过了石子领,翻过青石峰,好不容易才过了此关。还没走几步,又一雾怪挡在眼前。那雾怪夏天休眠,冬天出来伤人。满口利牙,沾上了,轻者皮肉带伤,重者性命难保。我见斗不过它,只好转身再逃。

我才逃不远,不知何时,又一水怪欺到我身后,猛的一掌拍来,又打死我三千军马。我回身要战,见其同伙甚多,从地下突突赶至。我料此路我也不是对手,只有再逃。好不容易盼到了学校,又有一个污泥怪,不知何时从下水道里钻了出来,卧在那里,人叫不醒,枪扎不透。我自叹无八戒之能,只好再改道绕行,多走三、四百米,这才总算不辱使命,将小孙子安全送到学校。点一点军马,不过还剩我一人一骑而已。”崔永年心里:“好个杜拾叶,竟把市容市况改成评书了。”赵扶林心里明白,见木慧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就笑道:“木慧,你长年身居海外,对我们民族语言的特点差不多都忘了吧。”木慧笑道:“我还真听不出来,猛得一听,还真以为这里出了妖怪哪。”

等散了宴席,赵扶林望着木慧孤零零的一个人,身影在长长的走廊里越走越远,忙叫秘书道:“明天一早替我去请木慧,请她到我家里坐客。”又给家里打电话,叫赶紧买菜,准备几样水饺。到天晚,赵扶林回到家里,就叫老伴道:“腾出一间房来,木慧来了好住。”赵大妈道:“床铺的好好的,我明天一早就买新床单和蚊帐去。”谢月娇一旁听了笑道:“爸,您虽有心疼人家,可是您也要想想,人家木姑娘能看得上咱这地方吗?住不住的惯哪?”赵百川也道:“木姑娘人是海外华侨,对这人家不习惯。”

赵扶林道:“你们懂什么,就这么办了。明天是星期天,都歇一天,哪儿也不要去了。”又叹口气道:“木慧一个女儿家,在家不容于后母,出门没有朋友相随,到哪都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光是我见可怜,怕是天见也怜哪。想当年,她爷爷、她爸爸,是多么的慷慨激扬,就象这世界上什么困难也不存在。不想,事隔三十年,竟然生死两地,欲见不能。苏子有云: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赵大妈道:“老头子,你这阵子是怎么了,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赵扶林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老是作梦。梦里都是过去的老伙计,拉住我问这问那。”谢月娇劝道:“爸,这阵子您是太累了,事不大,就叫他们忙去呗。”赵扶林道:“哪个是省心的呀。”赵大妈忙着催着他去睡,不想,因有电话,又回了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一家忙着收拾家里家外,谢月娇忙着和面,赵百川就忙着剁馅子,赵扶林领着孙子浩浩在院子玩玩具。不多时,秘书到了,对赵扶林道:“木姑娘一会就到。刚刚崔秘书长和赵主任都来电话,问体育场的露天广场舞台设备都到位了,赵市长要不要过去再指示一下。”赵扶林道:“我就不去了,叫周副市长去看一看吧。”秘书应着去了。

快到中午,木慧就到了,给浩浩买了一大摞玩具,又买了不少滋补营养品。木慧过来先叫一声:赵市长。赵扶林道:“到家了,就叫赵叔叔吧。”又叫出赵大妈来。木慧也叫了声婶子好。赵扶林又指着赵百川、谢月娇道:“这是你二哥、二嫂。”一一招呼了。

赵大妈因没有闺女,见了木慧说不出的高兴,浩浩见进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姑,又买好些子好玩具,跟在后面赶着叫姑姑。赵扶林又道:“从今天起,这个房间就归你了。你什么时候来,你什么时候住,你不来,就给你留住。出了这个地方,我管不着,到了我这,就依我说的办。”木慧见一应床上都是新的,心里一时触动心事,眼角带泪。赵大妈一见,早落下泪来,上前抱住了,劝了又劝,一家人才坐到桌前吃饭。吃罢饭,赵扶林又对赵百川道:“这两天,你请几天假,陪木慧把江北的合同签了。”赵百川一一应了下来。

郑无经虽说有意于木慧,无奈日程安排的紧,就是说上几句话,一周又都是人,只好问些南洋风情人事。木慧也因是赵扶林推荐的项目,合同签的也快,前后不过三天,就将合同签了。孟广民特意举办了大型酒会,邀请四方佳宾前来出席。吴应辉也从省城赶过来参加酒会,也邀了童语荷一同前去。二人在会场前见了,孟广民先迎出来,说了一番客套话,让着二人到了里面。

童语荷目光一扫,见郑无经冷冰冰正盯着自己,也有意无意,扭着头和吴应辉说话。吴应辉见了,低头笑道:“叫他冷酷到底才好。”一手揽着童语荷的纤腰,一边脸对脸的说笑。童语荷问道:“你才回来吗?”吴应辉点点头道:“等散了会我再给你说。”一边叫了两杯酒,递到童语荷手里。稍时,木慧也到了,孟广民先致了词,郑无经也介绍了开发区的情况。

不多时,音乐响起,吴应辉和童语荷下了舞场,郑无经也约了木慧。郑无经笑问木慧道:“木姑娘要是能多呆几天,我正想着陪你到雾夹后看看去。那儿风景秀丽宜人,是散心再好不过的去处了。”木慧笑道:“等下次来吧。下次来一定劳驾。”童语荷一旁笑对吴应辉道:“这郑大诗人平时挺潇洒,今个是怎么了,端着架子本着脸,倒象人家木姑娘也求他似的。”吴应辉笑道:“只怕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他对哪个漂亮女孩子不动心,没追过?我听说他前一阵子看上了李龙王的千金,怕自己不配,这才问赵市长要的这个区长助理。结果,官是给他了,人家李姑娘也没将他放在眼里。”童语荷道:“赵市长也是,心胸这么狭窄的人,还怎么能当区长助理哪。”吴应辉笑道:“在我们眼里,他这区长助理叫官,在赵市长眼里,不过是个传令兵罢了,今个高兴叫他干,明天不高兴了他就得一边站。”童语荷道:“他能来这,你就不能来这?”

吴应辉叹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当初本该是我父亲留在此处当市长的,只因赵市长那时在省里任厅长,原该上调到外省任副省长的,谁知没能去成,这才转到这儿再等上调。我父亲也是脾气大,临交接时发了一通牢骚,传到省里去了,多有不快。听说,这状就是赵市长告的,从那时起,就再没来往。要没有此事,我再活动活动,兴许也能来,现在还不行,还要再等机会。”童语荷也叹道:“那就由着他逞小人一时之快吧。”

跳了几曲,郑无经上来邀童语荷。童语荷将脸一本道:“郑区长的舞步,我们平常老百姓跟不上,还是有空去请李姑娘吧。”郑无经见当众受挫,脸上挂不住,脸一时红一阵白一阵的。吴应辉趁机上前拉起童语荷,笑道:“郑区长即然不欢迎我们,我们现在就走好了。”二人手拉手出大门去了。一路上,吴应辉和童语荷说些情况,又道:“我父亲说了,越是遇到这样的人,越要坚持住,坚持住了就是胜利。郑无经这人下面反映甚大,要无赵扶林保着,他必定长不了。”又笑道:“这次回去,有一个遗憾,那就是你没去。我妈为这事还训了我半天。”童语荷听了,焉有不知,低头笑道:“我去算什么。”吴应辉笑道:“自然算是我请你去的,你为我去的。”二人说些话,聊到深夜,这才送了童语荷回去。

这边孟广民将郑无经拉到一旁道:“郑区长,这事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就是再有天大的仇,人家也是我们的客人,怎么好这样对待人家?”郑无经闻言,冷笑一声道:“孟区长不如有话明说,何必无事敲砖。”孟广民道:“郑区长多想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郑无经道:“如此就好。”气哼哼去了。

到第二天中午,郑无经送走了木慧,却有蔡成典手下的一名亲信,因见郑无经得宠,遂起了易旗的念头,私下里将蔡成典记的事抄了几条,回头一一和郑无经说了。郑无经听了大吃一惊,心道:“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再迟一时,怕事情不妙。”也叫手人一帮人四下打探孟广民的情况,也将材料一一记在本子上。这天,郑无经见了赵扶林,借着机会言道:“孟广民常常对身边的人道:他们是赵老板,我们是吴老板。他们替赵老板镇江南,我们替吴老板守江北。又有知情的讲,孟广民卖官分男女,男的价比女的价贵一倍。”赵扶林道:“这话怎讲?”郑无经低头道:“他们说女的能陪着睡,男的不能,故价低一半。现在能查明的,孟广民光是在江北区就有房产七处,情人三个。自打上任那天算起,到昨天,已经是三年零六个月不曾回家吃过饭。”赵扶林听了动怒。一旁崔永年也道:“郑区长讲的想来不假,我也听说,他有事先往省里跑,没事才往市里转哪。”欲知赵扶林听后如何,欲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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