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都市言情 > 狩猎红尘 > 正文 第三十三回 觜火猴误烧聚丰厂 崔永年无奈聘娇妻

正文 第三十三回 觜火猴误烧聚丰厂 崔永年无奈聘娇妻(1 / 1)

却说贾礼听罢,浑当不知,答道:“出了什么事,我还真不知道。”老丙道:“兄弟,你也别瞒我。你号称小诸葛,这点事,田文彪那混帐脑子断然想不出来,这手笔不用说,自然出自你小诸葛之手。这点事,我念着你我兄弟多年的情份上,我也没和外人说。要是我的那位老板知道是你的事,兄弟,我怕你担待不起。”贾礼笑道:“我确实不知道,你叫我说什么。”老丙道:“兄弟,我可是好话说尽。俗话说,两国交战,各为其主。到那时,我可保不了你。”贾礼道:“丙哥越说我越不明白了,你为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为自己出力干活,挣口饭钱。”老丙道:“有你这句话就好。”说着上了车去了。

老丙回头一说,钱由基听了笑道:“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小诸葛能有多少本事。哪个兄弟还认得他?”歪头道:“我和六指都认得他。”钱由基道:“带上家伙,跟着我去找他。”

贾礼见老丙走了,才走没几步,田文彪开着车从后面过来,伸头笑道:“兄弟,老丙问些什么?”贾礼道:“问我是谁的事,我没理他,气得走了。”田文彪道:“好兄弟,我改天请你喝酒。”车没停稳,又开着去了。贾礼见了心中有气,又没奈何,到下午三、四点钟,冲个澡,也往家里去了。

这贾礼家在乡下,母亲死得早,父亲后娶一个,又生了两个儿子,家境也艰难。自从上了初中就缀学在家,爱读三国,喜看水浒,却不愿务农。贾礼先在本村的一家小厂干了两年,厂子关后又到城里当了几年的保安。在保险公司当保安时迷上了童语荷,又怕时间长了童语荷看不起,又辞了工作,见了田文彪认定是个人物,死心塌地跟着。

贾礼骑着车子才到市郊的小路上,就见一辆轿车横着挡住了去路。从车下先下来两个,认得是从前混穷时的伙计,一个是歪头林定果,一个是六指韩纬,都穿得体面整齐,别着手机。随后又下来一个年青壮汉,见黄面皮,鼻直脸阔,穿着打扮更是不同寻常,知是找上门了,就下车等着。钱由基见贾礼身材不高,模样整齐,问道:“你叫贾礼?”贾礼倒也镇定,道:“我就是贾礼。”钱由基道:“你可知道我找你的目地?”贾礼道:“我们素不相认,不知道你找我何事。”

钱由基道:“你自喻小诸葛,本事却不怎么样,一招半式岂能动我毫发?依我的脾气,就该当场废了你这张烂嘴。不过,我见你是个人才,再给你个机会。我后天重新开张,你要有本事叫我再停业一天,我就放过你。”贾礼道:“这个好办。”钱由基道:“好,我就等着你。”歪头道:“钱哥,这小子腿快,一眼看不见再跑了。”钱由基笑道:“那就叫他跑跑看看。”贾礼一旁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你。”钱由基二话没说,上车带着二人去了。

这贾礼站在路上,半是担心半是羡慕,回去想了一夜,就想出个主意来。到天明起来,贾礼到了厂子找到田文彪道:“二哥,过两天,他们又要重新开业,要不要过去看看?”田文彪道:“我正想过去看看他的嘴脸,你要一桌酒席,我带几个兄弟过去。说好倒好,说不好当场就闹起来,将场子砸了。”贾礼笑道:“只要一桌酒席,二哥去了也不场面,他们也不殷勤,反倒叫他得意。”

田文彪道:“依你的意思,如何才去能风光?”贾礼道:“不如借着二嫂这个机会,订下喜宴,多摆几桌。到时我们是东家,叫他上东他还敢往西去?俗话说,与人不谋,劝人盖屋,与人解气,最好不过牵马抬轿。二哥就骑着马,叫他两边抬轿,好好使唤使唤。”

田文彪道:“我早有这个意思。只怕我去订酒席,他们必会生疑。”贾礼道:“不必二哥出面,叫别人去订喜宴,自然不会疑到二哥头上。”田文彪大喜,即叫了一个兄弟去订喜宴。不多时人打电话回来,已将喜宴订下。

这田文彪就忙着跟各路朋友打招呼,由贾礼十多人四处送喜帖。田文豹知道了,将田文彪找了去道:“老二,你外面包就包了,又大张旗鼓的请什么喜酒?弟妹再找来,我不好说话。”田文彪笑道:“大哥放心,我只说是孙府的喜宴,我凑个热闹,家里那口子必不生疑。”田文豹见如此,也不好问。

田文彪才出了门,迎头又碰上田横。田横上前将田文彪拉到一旁道:“二叔,弄我下水的那个人就是钱由基。二叔去了,下手要狠些,至少废他一条腿,侄子才能解气。”田文彪道:“你放心,二叔我定饶不了他。”

老丙正愁开业时人少冷了场,一早见有人来订喜宴,心中大喜,也不细问,收了定金,一口应下。老丙一边叫人出去购货准备,一边打电话给钱由基道:“钱哥,好事,不愁开业不热闹了。”钱由基听了道:“会不会是田文彪一伙捣鬼?”老丙道:“他家老的老小的小,铁头豹的大闺女去年才结婚,田横还不到年纪,田文彪家里也没这等年纪的人。”又问道:“我们准备的演出节目是不是往后放放,省下一笔钱来?”钱由基道:“也好。借着这个彩头就算开张了吧。”

钱由基心里放不下,开业那天一早就到了六朝大酒店,见人忙里忙外,好不热闹,问了,才知道新娘姓孙,不由又起了疑心。到十一点,新娘先坐着花车到了,独不见新郎的面。到十二点,才见贾礼一班人拥着胸佩红花的田文彪进来。那贾礼走到钱由基前笑道:“钱老板,我这张烂嘴还要不要了?”钱由基笑道:“好本事。”转身上了楼。

见钱由基不高兴,老丙忙着过来道:“想来想去怎么还是田文彪这东西?这个姓孙的就是他包下的二奶。”钱由基道:“我们是生意人,来的就是客,好生招待就是。”说了开车去了。田文彪还用说,把个老丙呼来唤去,更加神情放荡,闹到六点人才散了。

到晚上,老丙开着车到了柳树村,见了钱由基诉苦道:“田文彪那孙子,没完没了的使唤我,我这两条腿都走肿了。不要说,这回还是贾礼的主意。六指,你和歪头跟着我到他家收拾他去。”钱由基笑道:“贾礼不但无罪,而且有功,我准备叫他到二万兄弟那里任个副经理。”老丙道:“这话我就不懂了。”钱由基笑道:“那贾礼衣陋行简,可见田文彪待他不厚。我吓他,他却不跑,反倒想尽办法哄着田文彪来捧我的场,其意不言自明,分明是要易旗,与你我兄弟为伍,只不过不想开口罢了。”歪头道:“这正是他有心机之处。”钱由基对老丙道:“你明天一早去找他,就说我请他相见,委以重用。”老丙道:“田文彪那边如何解恨?”钱由基道:“贾礼到了,自有结果。”

老丙第二天见了贾礼笑道:“兄弟,你好本事,硬叫我们的演出往后推了一天。我老板正要找你,你敢不敢去?”贾礼道:“我有什么不敢去,大不了要命一条。”老丙接着贾礼上了车,笑道:“和你明说了,钱哥是个重兄弟的汉子,见你是个人才,有意和你交个朋友,你意下如何?”贾礼心中虽喜,嘴上却道:“我两次和你们为仇,怎么会不记恨兄弟。”老丙笑道:“你又多心了,钱哥不是小气量的人。你没见歪头和六指,和你比起来有什么屁本事?钱哥照旧每月八百块钱供着。你跟着田文彪出这么大的力,又有多少好处?钱哥说了,委你到四海贸易有限公司任个副经理。”贾礼听了自然高兴,却不言语。

到了酒店,钱由基先迎出来,笑道:“贾兄弟,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呀。”牵着手到楼上酒桌前坐下,端起一杯酒来笑道:“贾兄弟,你要是不记前仇,就将这杯酒喝了。”贾礼还说什么,一口喝了,也倒出一杯酒来道:“钱哥要是不记小弟的仇,也请把这杯酒喝了。”钱由基也一口喝了。钱由基又递给贾礼一部手机笑道:“出门在外,没个手机不方便,兄弟收着,有空也好找我喝酒。”贾礼接了道:“我错投田文彪,真是该死。要是钱哥不嫌弃,愿和钱哥结为兄弟,跟着钱哥闯天下。”钱由基本就好这个,道:“我也早有此意。”二人遂在酒桌上结为兄弟。

钱由基道:“兄弟,我领你到四海贸易有限公司报个到,给二万兄弟当个副手如何?”贾礼道:“这个不忙。三国里徐庶身在曹营心在汉,庞统则献策于曹营,才得以火烧赤壁。眼下钱哥和田文彪尚未了断,我正好做个内应,好叫他不能防备。”钱由基道:“虽说如此,兄弟手里也不能少了零钱用,每月一千块钱的薪金不能少了。每月八号,你到二万兄弟那儿领钱。”

贾礼道:“我寸功未有,钱哥如此厚待,我心不安。”又道:“眼下找田文彪解恨,还有机会。”钱由基道:“不怕事情闹大了。你说说看。”贾礼道:“虽说大地集团也是家族企业,田文豹很少叫他问事,只把在上岗工业开发区建的汇龙机床厂交他管理。厂子虽说不大,大凡集团一应配件都从这个厂子出。里面盖有两套住房,田文彪住着一套。”钱由基道:“这有什么机会?”

贾礼道:“钱哥有所不知,大地集团凡售货,都以大地集团的名义,凡进货,从不以大地集团的名义进货,都以汇龙机械厂的名义进货。我听田文彪私下里说,等再弄进几千万的货来,汇龙机械厂就宣布破产。只要这个厂子有个风吹草动,不必钱哥亲自动手,他们哥俩也就够受的了。”钱由基喜道:“兄弟身处危险之中,千万不可叫他们查觉,我自有分寸整他。”到中午又喝了一场酒,和王二万见了,贾礼这才回去。

钱由基白天忙过了,晚上到柳树村,陪着白撼岳几个喝酒说笑。喝了一时,李雄道:“在这儿喝酒,远不如在酒店里痛快。钱老弟,什么时候再摆一桌,也叫上二哥去热闹热闹?”钱由基道:“只要二哥肯去,天天去都成。只是最近酒店里出了点事,一时半会开不了张。”李雄道:“出了什么事?”钱由基道:“那晚李哥打的那个人,名叫田文彪,在本地颇有些势力,心计又多。他裁脏陷害我,现在叫警察将酒店封了。”方贵道:“我们兄弟给你出气,你说说,他人在哪里?”钱由基道:“人倒是好找,一怕那厮人多势众,二怕遇上警察,也不敢去。”白撼岳道:“他们这等人间小事,你我兄弟不必理会。”等喝过酒,白撼岳又早早睡去了。

李雄就对钱由基道:“二哥可以不必理会,我却要管上一管。你说,他人在哪里?”钱由基拗不过,只好说了。李雄道:“你随我去,我给你解恨。”方贵道:“李兄何必前往,我放一把火,烧它个干净,岂不省事?”李雄道:“如此更痛快了。”方贵道:“你们且一等,我去去便来。”李雄道:“你一人孤单,我陪你去。”

二人出了门,乘着夜色到了上岗工业开发区,见零零散散十几家厂子。寻了一阵,见前面有个厂子,牌子写着:聚丰机床厂。李雄依稀记得是机床厂,也分不太清楚,就道:“就是这个了。”方贵道:“李兄替我把风,我去放火。”方贵先绕到厂东南,先放了六粒火球,又趁着火势,绕到正南,又放四粒。那火登时就旺起来,火苗向上窜起二丈余高,烧得砖瓦“叭叭”做响。

这聚丰机床厂却不是田文彪的,而是童语荷父母的厂子。因企业从小本起家,十分艰难,一家人除童语荷要上班,回家去住外,童德忠、程学英带着大儿子童玉刚吃住都在厂里。童玉刚跟着童德忠在车间干活,程学英出外跑销售,经过几年努力,才有了点起色。童语荷因工作关系,也时能帮着家里接济一些困难,所以厂子里大事小情,也都叫她知道。童语荷一心想帮着家里,毕竟能力有限,见厂子渐有起色,就将厂子发展的希望放在了贷款上。有时潘金龙来找,虽说心里不信,可还是将信将疑应酬着。

这天下午,潘金龙又打电话,说是请着银行的几个人吃饭,能贷出款来,叫她坐陪。童语荷道:“我家里还有事,这事就全权委托你了。你要是能办成了,我会好好谢你。”潘金龙不过借故约童语荷出来,根本办不成,故又没了下文。童语荷路上买了饭菜,骑着摩托车回到厂子里,催着一家人坐下吃饭。吃过了饭,一家人又说起企业的现况,程学英道:“厂子有你爸爸把关,我们技术上不输给人家,固定客户也越来越多,现在缺就缺在资金上了。”童德忠老实人,听了直叹气。童语荷安慰道:“爸爸放心吧,我再想想办法,看看通过什么渠道先借出一部分钱来。”

一家人聊到近十一点,童语荷才要回去,就听外面有人喊道:“童厂长,着火了。”一家四口忙跑出去,见火势甚猛,已烧红了半边厂房。程学英忙打火警,童德忠领着人就去灭火。临近的联防队员和片警也闻讯急忙赶过来。一个警察见远处站着两个人,在那拍手说笑,高叫道:“站住。”一语未了,众人齐上前来追。那二人正是方贵、李雄,见有人追来,二人转身就走。

赵雅兰自选美之后,先在王小兰家住了两天,总觉不妥,就在外面租了一小套楼房,搬过去住。方小凡见赵雅兰行事小心,举止温顺,心中有意,自愿当起护花使者,每晚接送。王小兰性格好动,又不怯场,大凡广告,都是王小兰接的多,早了晚了照旧还是由石正接送。这天王小兰拍了几组镜头,想起一桩事来,就对赵雅兰道:“你有空没空,我想去将那位木姑娘的人情帐还了。”赵雅兰道:“你有空我就有空,说去就去。”找了方小凡请了假。

方小凡道:“你们现在是名人,不比以前,出门在外的要讲个排场。我安排一部车,要去哪儿都方便。”王小兰道:“个人私事,不便打扰。”同着赵雅兰见了木慧,将钱尽数还了。木慧笑道:“我有心交你们这些朋友,这点钱算什么。”王小兰道:“交朋友归交朋友,钱该还还是要还。”木慧笑道:“那好,我就收下,请你们吃顿便饭。”赵雅兰道:“木姑娘有此意,我们就不客气了。我叫大肚汉来收拾桌子。”一时将石正也叫了过来。

四个人吃过饭,又说阵子话,三人辞了木慧回来。王小兰对石正笑道:“我们做兄弟的,如今我有肉吃,也不能叫你喝汤。你就跟着我和雅兰,免得叫人欺负,我们每顿叫你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省得你出力流汗挣那几个馒头钱了。”石正道:“做兄弟没话说,就是给我吃龙肉也应该。只是我这身力气使不出来也难受,倒不如每天搬煤卸焦来的痛快。”那二人笑道:“天生出力的命。”

到晚上,石正又来接王小兰,见赵雅兰也出来,上了方小凡的车去了,就道:“雅兰怎么跟他走了?”王小兰笑道:“这个心不该你操,你就别问。等我学会了,我也买一辆,看看能不能蒙住人。”

二人说着话,走到上岗工业开发区,就见前面火起,有人连喊救火,又有人喊有贼,忙锁上车子去看。二人见都往西北追,也跟着追了过去。奎木狼李雄跑出没多远,一回头看到了石正,怒道:“石怪来得正好。”回身要去厮打。方贵道:“他们人多,多有不便,先走为上。”石正脚快,十几个联防队员又都是青年,一路猛追。方贵跑了四、五里,见人还跟着,就对李雄道:“我走得快,先将石怪引开,你走小路再脱身。”二人分开。

方贵见前头有个小山,转身奔山上而去,石正跟着就上了山。那方贵见石正追得近了,纵身上了树,料石正不能上树,有意戏弄石正,只在树上飞来荡去。石正跟着左转右转,近不得身,故意怒道:“你这长臂猴子,不在家里好生呆着,到这里招灾引祸,小心让我抓住了,剥你的皮晒肉干来吃。”那方贵笑道:“石怪小儿,你没了五行之术,有何惧哉。”伸手一火球朝石正脸上打去。石正将身一闪,一脚跌倒。方贵见了大笑,往林中去了。

石正起身跟上,见方贵大意,又左右无人,就地显出元神来。但见头长利角,口生獠牙,黑森森一身毛如钢针,寒闪闪一对爪如铁钩,纵身跳起,张口咬住方贵的左腿,血淋淋扯下半截来。方贵大叫一声,早从树上掉了下来,一头撞在石头上,登时毙命。石正收了元神,将嘴角的血擦了,又恐方贵的猴身不好看,伸手抓起扔到了树梢上,转身去追李雄。

亢金龙李道通见二人出去许久未归,起身道:“我去接他们一程。”迎出多远,见李雄被几十人追着正跑,就草地里显了原身,抬首吐信,两眼带光。李雄正跑着,见同伙来接,就势跑过来。李道通迎上去,夜色中一连咬了五、六人,这才返身去会合李雄。众人正追得急,见前面一连倒下五、六个,忙停住脚步,扶起来一看,见一个个都闭目垂头,手冷身凉,脸色乌黑,都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石正回来,众人问道:“可追上了?”石正道:“跑上山不见了。”见地上躺着五、六个,忙俯身看了道:“是毒蛇咬了,快找伤口,将毒汁挤出来,人或有救。”又道:“此毒汁剧毒无比,千万小心。”众人忙着一边找伤口挤毒,一边叫救护车。等车到了,王小兰才和几个人气喘吁吁跑过来。石正怕再伤着王小兰,只得回去。路上见消防车也到了,正在灭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便送了王小兰回家,不题。

李道通见了李雄,问道:“方贵兄弟哪?”李雄道:“引着石怪上山了。我们去接一下,别叫吃了那石怪的亏。”二人到山上,找了一遍,没有踪迹,正行间,一滴血落到了李雄脸上。李道通爬上树,见树梢上挂着方贵的原身,抱下来,二人伤心一阵,找个土坑埋了。回到柳树村,只道:“方贵兄弟遇着石怪,回去了。”白撼岳喝得半醉,闻言跳起来道:“那厮在那儿?”李道通道:“二哥且息怒,此时人多眼杂,不是报仇之时。”钱由基也道:“二哥伤尚未痊愈,还需静养。”众人劝了一阵,这才无话。

童语荷一家四口眼看着火起火灭,童德忠不由暗暗垂泪。程学英道:“这天灾人祸,要躲也躲不了,先收拾收拾再说。”虽说铁器居多,机器损坏的不重,厂房却塌了,一时半会不能生产。幸好童语荷为了保险指标,私下保了十万险金,这才算是渡过一难。

李长顺一上班,西城分局的报告就到了,疑蓄意纵火,四死两伤,内警察两死两伤,联防队员死两名。李长顺看了一惊,忙叫了赵洪升来道:“你先将案子了解清楚,我一会向市里汇报。”赵洪升到分局和医院将情况了解一遍,由谢景平出了份报告。李长顺看了道:“怎么又是毒蛇咬死的?这下赵市长问起来,怎么解释才好?”赵洪升道:“初步分析,这种蛇我们本地没有,毒性奇強,要不是挤出毒来,及早截肢,那二人也性命不保。我怀疑有人有意养蛇纵蛇。”

李长顺叹口气道:“前两天,国棉厂闹事才平息,赵市长正不高兴。昨天才开了会,要求三个稳定,企业要稳定,社会要稳定,舆论要稳定。这接二连三出了这种事,还怎么稳定?”赵洪升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现在压是压不住了,是不是成立一个专案组,由谢队长负责,抓紧时间破案。”李长顺道:“这个回头再商量,你也早写份检讨等着吧。”带着文件上车奔市政府去了。

赵扶林本来安排了上午十点召开上半年经济分析会,才要起身,秘书却道李长顺到了。请进来,见脸色不对,赵扶林问道:“有事?”李长顺道:“昨晚上岗工业开发区聚丰机床厂起火,警察和联防队员在现场看到有嫌疑人,就追了过去,谁料,在途中叫毒蛇咬伤几个。幸好,大火扑灭的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赵扶林道:“就这些?”李长顺道:“毒蛇的毒性太强,虽经过及时抢救,有二名警察、二名联防队员还是没能救过来。”赵扶林听了,一手抢过报告看了,半天不说话,只在屋里来回乱走。

崔永年过来道:“李局长,你可否知道,自从南郊有了蛇,连广场草地都没人敢去了。现在再出这种案子,谁还敢走路?”李长顺道:“我确实没有想到,我们这个地方还会有这种毒蛇。”崔永年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这种蛇是从哪儿来的?我们这里从前也没有食人鱼,还不是等将青石岭水库的鱼吃光了,这才知道有了食人鱼。”李长顺忙道:“崔秘书长一提醒,我有点眉目了,这宠物市场什么都卖,早该治理。”赵扶林回身道:“通知电视台和有关报纸,对此事先不要报道。我明天一早再听你的报告,另外,还有你的检讨。”李长顺答应着去了。这边赵扶林才进了会议室。

会上,赵振先做了经济形势汇报,最后道:“由于原材料市场今年形势看好,我们今年全年的经济指标有望提前二个月完成,全年的经济增长将在上半年百分之十的基础上达到百分之十二,高于全国的平均水平,列在全省首位。”赵扶林道:“我们不光要看到成绩,还要看到目前的困难。下面,就请崔永年秘书长将我们目前的困难分析一下。”崔永年道:“从全市情况看,经济指标虽然已从低谷走出来,取得了可喜的成绩,但困难也不少,突出表现在大型生产企业上。全市的小型企业经过转让、拍卖、破产,已基本上改造完毕,目前生产稳定,经营正常,形势可喜。中型企业经过对外合作、租赁、招商、产权出让各种形式,也基本全面恢复了生产。

对于大型企业,一是通过招商引资,吸引了一大批有实力的企业,以租赁、股份制的形式进行了富有成效的改造,如香港企业参于了原市造纸厂的改造,购买了企业百分之八十的产权,成立了华天纸业有限公司。原市塑料总厂进行了股份制的改造后,由南方客商租赁经营,都取得了较好的社会效益。二是通能过优化资产、产权转让,形成了一大批富有地方特色的集团企业。主要如下:市直有巨业集团和曲江酒业集团,江北区有大地焦钢集团,东城区有中兴煤电集团,西城区华江集团,在此不一一例举。但市属大型生产企业也存在一定的困难,经营效益日下,负债越积越重。这些企业主要有八个:原市地毯厂、原市国棉厂、原市化工厂,原市橡胶厂,原市重型机器厂,原市造船厂、原市电子仪器厂、原市食品厂。这些企业人数都在五千到一万人之间,包袱重,影响大。”

崔永年才讲到这,就听政府大门外人声吵杂,有人进来道:“塑料总厂两千多人将大门堵了。”赵扶林挥手道:“先散会。”赵扶林又将几位副市长请到小会议室,问道:“前几天不是说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来堵大门了?”众人都不知晓,忙差人去打问。李长顺汗流满面又到了,魏金水怪道:“怎么带了这几个人来,万一硬闯进来,后果谁负?”李长顺道:“事情巧了,都凑到一块了。西城区也叫围了,抽不出人来。新城区因拆迁的事也叫围了。江北区船厂又将路堵了,人手不够,将东城区的人抽过去了。我正调西岭县的人来,最慢半个小时人就到了。”

赵扶林叹道:“就是给你一个机械师,你还是人手不够。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长顺道:“租赁塑料总厂的几个南方蛮子欠了三个月的工资,前天跑了。这次集体上访,主要是想要回入股的五千块钱和拖欠的工资。”赵扶林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大家说说吧,怎么办?”

肖铁成因不是他管的农口半壁江山,多半是不言不语,另一个分管科教的副市长周桂英本无主见,这种问题上更是不敢开口。薛平西又是要走的人,凡事好说。魏金水道:“我看还是老办法,先将人赶回去,派个工作组稳一下,再想办法。不论哪个单位或个人接过去,每月几百块钱先领着干着。”薛平西道:“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不过这个厂子设备本就陈旧,又叫几个蛮子折腾这二年,敢接的不好找呀。”魏金水道:“薛市长说的有理,这个厂子谈了不知多少次了,还真没人接。破产行不行?”

崔永年道:“破产一怕银行不同意,二则不象小厂子,人口少,将地皮卖卖,经费就有了。”赵扶林道:“市里有哪个企业能接?”崔永年道:“曲江酒业集团虽说是上市企业,到现在还亏着,负担重了再拖挎了反而划不来。区里的几个都是靠煤炭钢铁撑脸面的,中兴煤电刚接了家纺织厂,大地钢焦集团也刚接了市第二水泥厂,底气都不足。眼下唯一能接手的,只有巨业了。”说了少不了看看肖铁成。肖铁成依旧半闭着眼。

会上没商量出结果,会后,赵扶林对崔永年道:“你先找找黄婉玲,看她有什么意见。我这里画了一幅梅竹答问,你带给她。”崔永年取了画,回到家中,将画展开看了。吴若雪过来看了两眼道:“这是送给谁的?”崔永年道:“赵市长欲巨业接手塑料总厂,却叫我将此图送给黄婉玲,何意?”吴若雪笑道:“这不明摆着是告诉黄婉玲,她的意思他知道,应下了将副市长给李有才了。”崔永年道:“那又何必经我手送给黄婉玲?”吴若雪笑道:“怪不得你这么一个聪明人,竟连头发也愁白了。这还不简单,是叫你有个心里准备。”崔永年道:“要是这样,叫赵振先送去岂不是更好?”吴若雪道:“你见了黄婉玲,一探不就有了。”崔永年道:“也是。”

到下午,崔永年见了黄婉玲笑道:“黄主任,我又来打扰了。”黄婉玲笑道:“请还请不来,谈什么打扰?”上了茶,让了坐,又道:“你这么忙,有什么事,叫李有才去就得了,还大老远的跑来做什么。”崔永年叹道:“说心里话,我倒是想常来和你说说话,就是里里外外一摊子事,想走走不开。不说市里,就说家里吧,若雪看中了建行,非要调过去不可。你也知道,我们家老大在建行,从头对我们俩的事就有意见,吵了多少回。这下好了,一个要去,老大不走还不去。一个不让,非调到省行才走。就我这个芝麻官,市里活动活动还成,到省里就游不动了。我正愁得睡不着觉。”

黄婉玲笑道:“你这么个大能人,再说没本事,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就更不要说了。”崔永年道:“市里也是一样,处处愁人哪。这次我来,还是有一事相求,另外,赵市长还叫我给你带幅画来,说是闲来之笔,请黄主任雅正。”黄婉玲看了一眼笑道:“市里有困难,我们出把力应该。”

崔永年将事情说了,见黄婉玲一口应下,反倒又添几分疑心,问道:“这三千人,黄主任欲如何安置?”黄婉玲笑道:“虽说还没有具体打算,总不能一家人都挖煤烧炭吧。”崔永年笑道:“黄主任即然答应,是不是先和赵市长见上一面,看看赵市长还有什么指示?”黄婉玲道:“赵市长日理万机,不打扰也罢,再说,崔秘书长意思也转达的很清楚了。我也表个态,人员不减,妥善安置,尽快生产,早日稳定。”崔永年道:“黄主任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样,我回去就通知赵主任行文。”黄婉玲道:“当然越快越好。”

崔永年回到家里,对吴若雪道:“我越来越不明白了,要是说有意,却不是李有才出面,要是说无意,偏偏答应的痛快。”吴若雪道:“黄婉玲有什么破绽?”崔永年道:“她嘴更紧,明明闺女进了省人银,还跟我装个不知道。”吴若雪道:“这点事,她能办到,你就办不到?一年到头跑来跑去,跟回家似的,有用着的时候,倒事事不成了。”崔永年道:“别说是我,就是赵老板去,也比不了人家。说来说去,这人是孙子,官是老子,这票子才是爷爷。你没见,肖铁成自打和她认上干亲家,腰板比以前更硬了,凡是他管的农口,一句话说死,连赵老板都不吱声。我估计,肖铁成这次在佟楼大搞新农村现代化示范村,也是黄婉玲出钱替他撑脸面的。”

吴若雪道:“你这么说,我的事算是办不成了,要在家里锅台转到锅后头,当一辈子黄脸婆了。”崔永年道:“你也别急,我不是在想办法嘛。实在是活动不了,我就到江北区给他调个局长当当,决不叫他跟你斗气。”吴若雪道:“这么说,还不如我去江北哪。”崔永年道:“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一是怕江北老孟那伙个个手长腰带松的,到时万一出了事,将你连累了。二来,我一天不见你也想得慌。”

吴若雪道:“你要这么说,我晚上打麻将还就不回来了。你要是想呀,就到人家找我去。”崔永年道:“夫人,你又说气话了,我不过多跑几趟就是。他要是不动,你也不必走那么远了,我在东城区或新城区经委给你安排安排,市里有赵振先,什么都好说话。”吴若雪道:“也成。”崔永年搂着亲了一口道:“再不许耍小孩子脾气了。你就先委屈一下,到我兼的经济战略中心先报个到,挂个处长,以后也好方便说话。”吴若雪听了甚喜,少不了夜里给些好处。

到第二天一早,崔永年就通知赵振先行文,发文到了巨业。欲知黄婉玲接到行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最新小说: 极品废少林君河楚默心 锦陌记 仙君重生林君河楚默心 在大明当神棍的日子 家有旺夫小农女 重生弃少林君河楚默心 都市强尊林君河楚默心 长生仙帝叶秋思欧阳雪曾柔 花都兵王苏菲赵东 抬龙棺马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