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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回 李有才坐骂东城府 钱由基拳打黑鱼市(1 / 1)

李有才为了李曼儿分配的事,白天陪酒,夜上打点,数天有了结果。因黄婉玲总说他没用,一心想在夫人面前表功,这天晚上回到家中,说给黄婉玲听道:“这两家单位都跑了下来,电视台没二话,就是这人行复杂些,要把档案放在下面银行里,先借到人行来。贺行长担保,一年之后必调到总行里来。”黄婉玲道:“这怎么能行,一分就要进总行,到下面银行去,何必找他哪?”李有才道:“老贺也是痛快人,也交了底了,人事他这头只能当一半的家,还要疏通省行。他说了,只要有一线机会,他必定把这事办成了。”黄婉玲道:“好了,抽时间,我和你上他家去一趟。”

过了两天,黄婉玲叫小莲取两样上好的字画,又到卧室取出一样古玩来。李有才叫了车,二人同到人行行长贺凤雷家中拜访。贺凤雷夫妻十分客气,让到客厅,上了新茶。黄婉玲先将谢意说了,又让着将礼品收了。贺凤雷道:“黄主任,你也太客气了,自已家孩子的事,我还能不尽心?孩子暂时到下面银行委屈一下,等年底稍一松,我这就办。”黄婉玲笑道:“不是我不相信贺行长,其实早一年晚一年倒没什么。只是怕事情越拖事越多,中间再有人跟着起哄,反倒不好办了。”

贺凤雷的夫人见了黄婉玲的礼,暗中喜欢,一旁道:“黄主任说的在理,这种事越快越好,越拖越是事多。再说了,你能干到哪天还难说哪?万一那个姓沈的接了去,越是你同意的,他就越拖着不办,到时候,你还能和他拼命去?”贺凤雷道:“这事要办成也不难,要是省行里能有一句话,给我个挡箭牌,堵堵他们的嘴,我立刻就办。”黄婉玲道:“那好,贺行长,省里的事我来办就是。”贺凤雷点头道:“我听黄主任和李总的信,一旦有信,我这边着手就办。”又说会子家常,二人才告辞了。

回到家里,李曼儿也刚刚回来,王妈上了饭菜,一家人吃了。饭后,一家三口品着咖啡,就着几样水果,看着电视。李有才歪头问道:“省行里怎么办?”黄婉玲道:“这事少不了叫她外公出面。”黄婉玲一时起身打电话给远在老家的父亲黄公权。黄公权听了,就道:“我从海南回来就到省里去。小曼在吗?叫她接电话。”李曼儿接过电话,和外公说了半天的话才放下。

王妈收拾过,来对黄婉玲道:“黄主任,孩子的姥姥又病了,我明天想请一天假。”黄姨玲问道:“怎么又病了哪?”王妈道:“还是老毛病,心口痛,一年也发几次,打打针也就轻了。这次打了半月的针了,却总不见效。”黄婉玲道:“你陪着老人看病就是,要是再不好,就送医院去。我给你带几个钱,给老人买点吃的,补补身子吧。”说了,取出五百块钱来,交王妈收了。王妈谢着收了,又道:“明天一早,我把菜切好配好,放在冰箱里,中午叫小莲一炒就成。”李有才道:“不用了,明天我们到外头吃去,小曼也吵着多天了。”

因方小凡要赶着出图,李曼儿不愿意打扰他,去的晚回来的也早。第二天照旧十一点就回了家,整理了一下资料,下了楼,见黄婉玲和李有才都在。李有才道:“小曼,你上次带回来的烧烤不错,是哪一家,带你妈去尝一尝。”李曼儿笑道:“妈妈去可是去,到了可不能不动筷子。”黄婉玲笑道:“你要成心做东,我就客随主便。”李曼儿要叫小莲同去,小莲却赶着要去见同乡,不能同行。李有才素知黄婉玲不与他上街同行,就道:“夫人,我和小曼先走一步,你带车随后就到吧。”黄婉玲道:“我收拾一下,十二到,你们先走吧。”

李曼儿和李有才出来,打的到了烧烤城。走了几步,李曼儿指着道:“爸,快看那,烧烤西施。”李有才看了一眼道:“怎么和你有点象,你又没有什么姐妹?”李曼儿笑道:“这该问你和妈妈,我怎么知道?”李有才道:“其实这漂亮姑娘,猛一看,要么柳叶眉杏核眼,要么高鼻梁大眼睛,都大差不离。”二人进去找个位置坐下。

王小兰上前招呼,又将李曼儿看了几眼。李有才先点了酒水。不多时,黄婉玲也过来,将桌上的碗筷叫撤了,自己拿出三套上好的一次性碗筷小盘酒杯来。三口人也没叫别的菜,只点了两盘烤全羊削片和五十串羊肉。一时,羊肉串先上来,李曼儿也知道母亲不吃,也没让,和李有才喝着啤酒吃开了。

王小兰也因为生意好,另雇了人烤羊肉串,叫石正现场专烤全羊。石正在里间将佐料配齐,香喷喷拷脆了,左手拿着整羊,右手一把尖刀,走到客人面前,打着刀花,刀起刀落,薄厚均匀的羊肉片刹时就是一盘。王小兰一旁又叫道:“蜜峰,这边两盘。”石正到桌前,不由将李有才闻了闻,将好肉起手削了两盘。李曼儿低声道:“谢谢。”石正没转一圈,整羊已尽,又回里间去烤全羊。李有才问李曼儿道:“这么个大个子,怎么叫蜜蜂这种名子?”李曼儿笑道:“店里来了两枝花,还能不招蜜蜂?”黄婉玲道:“傻里傻气的,叫什么还不是个记号。”

说来也巧,老丙见王小兰开了家烧烤家,生意红火,常想前来寻事,无奈又怕石正,一直没敢下手。这天晚上,同几个城管的一起打麻将,说到事上,那几位道:“我们也同这厮有仇。”老丙听了大喜道:“哥几个借着工作之便,先弄她几个不是,好坏弄得王小兰开不下去才好。到时,我们兄弟接过来,保管月月分钱。”为首的一个队长正是展刚。

这天到了中午,展刚手下几个都道:“队长,忙两天整了,找个主请我们兄弟喝场酒吧?”展刚道:“这有何难,我带兄弟们去吃烧烤。”同着众人将车路旁一停,走到王小兰的店前,问道:“谁是店主?”王小兰道:“是我,有什么事吗?”展刚见王小兰果然生得漂亮,将眼一瞟,因天气转暖的快,空中不时飞来飞去几个苍蝇,就道:“看得见的地方,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这看不见的地方,可不怎么干净呀。”

王小兰见他话里讨便宜,就冷笑道:“哪个茅坑来的,说话怎么还带着家乡口音。”展刚道:“你少贫嘴,市里刚定了文件,开春之际,严除三害。我来看看,你店里有几个苍蝇,超标就要罚款。”王小兰道:“养几个苍蝇叫超标?”展刚道:“一个店里不能超过三只,多一只罚五百。”王小兰笑道:“可巧,我店里正好刚来了苍蝇,请你做个记号,下次再来时,也好认得清。”

展刚“哼”了一声,走进店里就找苍蝇,刚好有一只,只在李有才身边乱转。展刚上前道:“这不是个大苍蝇。”李有才一听大怒道:“滚你娘的一边子去,老子正吃饭,什么苍蝇耗子的。”展刚一看,李有才其貌甚丑,两旁坐着漂亮姑娘和少妇,一时就想歪了,冷笑道:“伙计,有几个钱是吗?有几个钱也别在我面前充好汉。我在执行公务,说轻了倒好,说重了你这叫妨碍公务。”黄婉玲一听也动气了,就道:“我就要妨碍你执行公务,你要怎么样吧?”展刚道:“那好,我们别在这儿影响其它的客人,外头说话去。”黄婉玲就要起身,李曼儿拉住道:“妈,别给这种人一般见识。”

展刚本意找话说,这下更来劲了,凑上前笑道:“我这种人?我请问小姐,你这种人又算什么人?”展刚话没说完,李有才见女儿受辱,顿时大怒,临桌摸起个盘子,照展刚脑袋上砸去,砸得展刚头破血流,抱头窜出店外。同来的几个见展刚挨打,齐上前来打李有才。李有才身体笨,早挨了几脚,倒在地上。王小兰见了,忙叫石正道:“石正,又打人了。”石正忙出来,一手一个抓着,拎起来扔到一旁。展刚见讨不到便宜,头上血流如注,叫道:“你毒打公务人员,就等着坐牢吧。”跳上车忙去了医院。李有才后头骂道:“老子不叫你卷铺盖滚回家去,老子就不姓李。”又见黄婉玲要打电话,忙就道:“夫人先不要打电话,打了就没意思了。”又让着坐下。黄婉玲道:“不吃了,带回家再吃罢,气也气饱了。”

等三人走后,王小兰笑道:“蜜蜂,你可记住了,人家姑娘姓李。”石正道:“她姓李,你姓王,这有什么关系。我凭感觉,我的客人就要到了。”王小兰道:“什么客人?”石正道:“见了你就知道了。”说了又进去烤肉。赵雅兰不知从何得了信,也赶了过来道:“小兰,老丙又来寻事了?”王小兰道:“这次不是他,城管的几个,本来找事吃白食的,不想更有好事者,双方就打了起来。”赵雅兰道:“做生意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些人。是不是请一桌,叫他们往后少来找事?”王小兰点头道:“我也这么想,只是一时托不着合适的人,就等一等吧。”赵雅兰道:“晚上还差多少单饼?”王小兰道:“还差点。你也别太累了,忙不过来,我再从别的地方要一点。”赵雅兰道:“这点活还能累着我了?再说了,他们的单饼又厚又不透,再影响了生意。”王小兰又到里间端了一盆烤肉出来,叫赵雅兰带了回去。

却说李有才回到家里,见黄婉玲还生着气,就道:“夫人放心,我老李要是不闹他个底朝天,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骂咧咧去了。李有才又打电话叫人在医院要了病房,过去看了医生,也无大碍,头上有点划伤,左肋青了两块。

到第二天一早,李有才头上缠着纱带,胳膊上挂着吊瓶,叫人搀着,坐车到了东城区政府大门前。刚好,大门有两起上访的企业职工,有几百号人,吵吵嚷嚷,都叫保安堵在了大门外,两旁站着二十几个警察。众人见缓缓过来一辆豪华汽车停在门前,从里头下来一个头缠纱布的短粗胖子,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有才叫人、车都回去,自己走到大门前,将吊瓶往大门上一挂,就地坐在大门口,张口就骂了起来。众人见他张口骂人,老子长儿子短的不绝口,上前相劝,反叫李有才骂了一通。内有几个见来的车不同凡响,也没敢动手。

东城区区长常林威和几位副区长正开着碰头会,听见外面叫骂声不绝,即问办公室人员道:“外头怎么这么吵?”答道:“还是皮鞋厂的职工来上访,要求追查原厂长司怀仁的犯罪事实。”常林威挥手道:“叫经济委想办法,叫人都先回去。”办公室打了电话通知经济委时间不长,经济委主任焦成大就急冲冲到了,进门道:“常区长,外头不光是皮鞋厂的职工,巨业的董事长李有才不知什么原因,头上缠着纱布,胳膊上挂着吊瓶,正坐在大门口骂人。”常林威道:“我知道他好骂人。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焦成大道:“问了,也不说,只是在那儿乱骂。”常林威对副区长古野道:“你出去看一看,务必把李总请到会议室来。”

古野下去劝了一阵,李有才一句不听。恰好穆艳如也带着车到了,招手叫人道:“快给李总备茶,别再喊坏了嗓子。”一旁有人给李有才送上了热茶。李有才一见穆艳如到了,更有劲了,又骂道:“奶奶的,我供着你们吃,供着你们穿,回头倒打起衣食父母来了。常林威,你养的好奴才,也敢打老子,我今天来了,你要是不叫他打死我,不算娘的好汉。”

古野一看劝不了,只得回来,对常林威道:“常区长,李总眼下正生着气,劝也听不进去。听骂人,好象是我们哪个部门得罪他了。”常林威道:“速打电话,讯问各个部门,看哪个部门与李总发生过冲突,速报上来。”几位副区长各自打电话到各分管部门盘问,都说没有冲突。

一个小时后,区局局长包启来打来电话报道:“据巡警反映,昨天中午,区城管的一个队长展刚,在烧烤城与人发生冲突。现在虽说还没问清楚,十有八、九可能是李总。”常林威铁青着脸道:“会不开了,都忙去吧。余秘书,打电话叫马治顺来,我在办公室等他。”不多时,城管局局长马治顺就到了。

常林威道:“老马,展刚上班了吗?”马治顺道:“一早请了假,说是病了。”常林威将桌子一拍道:“老马,大门外的李总在骂人,你进门也见了吧。你知道骂的是谁吗?”马治顺笑道:“他骂人当话说,中州城没有不知道的,但这事我不知道。”常林威道:“是我。”马治顺忙道:“这李总怎么能骂人哪?”常林威道:“为什么不能骂人?你手下的人打了人家,人家还不骂你?我管着你们吃喝是给我长脸的,不是替你们挨骂的?这一骂不要紧,东城区政府的脸都叫你们给丢尽了。”马治顺道:“不会吧,哪个憨大胆,敢打他老人家?”常林威道:“你问问展刚吧。”

马治顺忙打电话给展刚。展刚不说别的,只说例行检查,李有才先动起手来,将他的头打破了。马治顺给常林威一解释,常林威也觉得李有才有点过份。一旁焦成大道:“常区长,我刚才见巨业的穆经理来了,是不是您亲自打个电话,叫她劝一劝李总?”常林威因合作热电厂的事,与穆艳如也接触多次,就打了电话给穆艳如。穆艳如道:“常区长也是知道的,李总本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别说叫展刚群欧打破了头,就是掉半扇脑袋,认个错,笑一笑也就过去了。昨天中午,李总本是陪着夫人女儿去的,展刚不但行事霸道,还对李曼儿不三不四出言污辱,别说是李总,就是我,也万不能和他善罢干休。”

常林威听了大怒,拍着桌子叫道:“立即把展刚扣起来,严肃处理。”又对穆艳如道:“穆经理,我这庙虽小,毕竟也是一级政府。还请穆经理劝劝李总暂且回去,我处理完展刚,回头就给李总陪不是去。”穆艳如道:“我就劝劝看吧。”穆艳如一劝果然管用。李有才上了车问道:“就这么算完了?”穆艳如笑道:“岂能就此罢手。你只管回医院躺着去,什么话也别说,常区长必定心里清楚。”李有才道:“我听你的。”回到医院住下。

这边马治顺外屋打电话重新问了,才知确有其事,脸上也老大不自在,就对常林威道:“常区长,我又问了其它人,展刚确实是话有点不对。常区长,您看怎么处理?”常林威道:“还用说,闹到这个程度,只能开除。”马治顺道:“展刚是省模范,又是我们单位的先进代表。再说,这样的事又不算什么大事,处理重了怕伤了大伙的积极性。”常林威道:“这事处理在你,不处理也在你。我说一句丑话,要是他告到市里去,连你我也保不了。”马治顺道:“区长的意思我明白,我这就去看李总。”常林威道:“你叫上姬主任,先代表区里表示一下,我随后就到。要是工业园热电厂的事,因为这事黄了,后果由你马治顺负责。”马治顺道:“区长放心好了,要是李总不答应,我就跪在他家门口不起来。”

马治顺辞了常林威,叫上姬主任,打问到李有才住的医院,购买了礼物、鲜花送了过去,道了歉,陪着好话。李有才道:“你们开除这厮,我便没事,否则我和你们东城区再没来往。”说罢,合眼还睡。马治顺几个再叫不醒。

稍时常林威同着几个副区长随后也到。常林威道:“老伙计,我来看你来了。”李有才也不睁眼,嘴里“哼哼”叫疼。众人出来,穆艳如笑道:“常区长不要生气,李总的脾气就是这样,你把他当小孩看就成了。凡事你要依了他的性子没有不行的,要是有一事不合他的意他就要使性子。”常林威道:“这事不知黄主任怎么看?”穆艳如笑道:“李总是粗人,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常区长也知道,李总一向惧内,当着夫人的面,看着女儿受辱,夫人面前不好交待,这才动得这么大肝火。黄主任办事一向赏罚分明,这事要是不明不白就过去子,就怕很难。”常林威道:“请穆经理转告李总,此事我一定严肃处理。”

常林威回去,立即全区通报批评展刚,同时下发了文明执法的新规定。又将展刚开除公职,随行人员一律解聘,这才算罢。

马治顺第二天中午提出了展刚,到了一家酒店,点了一席酒菜。展刚还不知内情,还道:“马主任,这事太可气了,他们不尊重我们,就是不尊重法律。这事就此算了,往后还怎么执法?”马治顺道:“我们关系一向不错,有些事也就实说了。兄弟,这是一桌告别宴,兄弟以后何去何从,要认真思量,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展刚道:“这话我不太明白。”马治顺道:“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展刚摇摇头。马治顺道:“巨业的李总,李龙王,你打了龙王爷,你还不知罪?”

展刚一拍脑袋道:“这也是一时糊涂了,见了那母女俩,说什么也该知道是他。马主任,我是你一手提拨的,这事你可要救我一把。”马治顺叹了口气,把文件拿给了展刚。展刚看了,心中大急,忙道:“打李总的是他们,我只是挨打,不能将帐都算在我身上?”马治顺道:“是不能将帐算在你一人身上,你三分之二,小王三分之一,余下的都是临时工,能顶什么用?”

展刚道:“马主任,这事我认错了还不行吗?我亲自给李总陪不是去,就是下跪也行。我一家三口,老婆下岗,都靠我这点工资吃饭哪?”马治顺道:“你知道李龙王的,家大业大,区长见了都矮三分,谁能惹得起他?他要你走,你就不能不走。开除这事没商量的余地了,你心里有个准备吧。常区长念你工作认真,也给你准备了后路。档案我先给你存着,工资照旧,歇几个月,等事情平息了,我再做工作。”展刚道:“一切都靠主任了。”又过两天,展刚正式被除名,也不在话下。

李有才见事情过去,也就出了院。只是里里外外的亲戚都知道了,今个你来看,明个我来问,家里每天人流不断。李曼儿见来的人多,怕问这问那,忙躲了,呆在工作室,多晚才回家。这一晚,方小凡道:“李伯伯病了,好坏我也要去看一看,只是人没出门,心倒发起虚来。”李曼儿笑道:“这只能说明你做贼心虚,怕叫人看出你的把柄来,这才心虚。”方小凡笑道:“我虽说偷了人家姑娘的心,并没偷走人家姑娘的身,有什么好心虚的?要么,就叫我这个贼做实了,负荆请罪去罢了。”说了出去,一会买些滋补品回来道:“小曼,明天你就歇一歇吧,等明天设计稿子装订好,我一个人送过去就是了。”李曼儿也知其意,点头称好。

一会整理完毕,方小凡带着李曼儿出了门。李曼儿道:“我先回家看看人多不多,要是人少,你就进去,要是人多,那就改天。”方小凡点头道:“我也这么想。”一时,李曼儿先进了家,见还有一个亲戚在说话,就打了招呼上了楼。又一会,方小凡就来敲门。黄婉玲见是方小凡,就笑道:“是小凡,快屋里坐。”方小凡见里面有人,就道:“黄阿姨,我就、就不进去、去了,祝、祝李伯伯早日、康复。”放下东西就走。

黄婉玲道:“小曼,你同学来了,快下来。”李曼儿下了楼问道:“是谁?”黄婉玲笑道:“他没说,我不认得。”李曼儿出了门,见方小凡已经上了车,飞跑去了。到临睡时,方小凡就打来电话,约着网上聊了会子,这才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黄婉玲见李曼儿还没起,站在床前笑道:“小曼,这方小凡以前倒是挺好强的,现在怎么象个没魂的小鬼,见了人又惊又怕的?”李曼儿笑道:“表面虽是如此,骨子里还是依旧,凡事一样争强好胜。”黄婉玲笑道:“你们怎么样?”李曼儿笑道:“您老人家想我们俩怎么样?”黄婉玲道:“你们是同学,彼此知根知底的,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凡事多看优点,少看缺点,妈妈的这层意思你懂吗?”李曼儿道:“还能不懂,以前是同学,那叫友谊。要是处朋友,追求的是爱情,友谊加爱情才是最完美的婚姻。”黄婉玲道:“这就是你上大学学来的?知道就行了,凡事不可过了头。”李曼儿点点头。

到中午,方小凡就打来电话道:“小曼,设计费给了。你猜多少?十万。”李曼儿笑道:“你一夜乍富,打算这些钱怎么花?”方小凡道:“其中一半要归功于你,是你的酬劳,你说怎么花就怎么花。”李曼儿道:“我下午陪妈妈上街,明天再商量。”方小凡道:“我也正想回老家去一趟。”又说会子话,这才挂了电话。

吃过了午饭,黄婉玲从公司叫了车来,带着李曼儿转了两家商场,购了几件衣服。临要回来的时候,黄婉玲叫司机道:“顺路去一趟海鲜批发城。”李曼儿笑道:“妈妈怎么想起来买菜了?”黄婉玲笑道:“这两天想吃鱼了。买两条鱼,叫王妈给你做水煮鱼片吃。”母女二人才下车,就见市场上人声吵吵。

原来侯成欺一老太太眼睛不好使,卖鱼时将糟鱼卖给了人家。人家找上来要陪,侯成却不认帐,还冲大伙道:“我卖鱼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向来是货真价实。这老太太不知哪里买的糟鱼,硬说是我的。你们给评评理,谁见过我卖鱼给他?”众人都知道他霸道,后头有黑社会撑腰,谁也不敢言语。

侯成正卖弄着嘴皮子,突然人群分开,一人高声道:“我看见了,这位大娘上午十点在你这摊子上买的鱼。”侯成一看,正是钱由基,不由大怒,恶言道:“你这厮哪河来的鸭子,哪只狗眼见的?上午你还在你娘胎里拉屎哩。”钱由基也是刚好路过,又是个三天不打架就手痒的人,几次想找侯成的事,正愁没有机会,见说笑道:“你欺行霸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骗的何止这位老大娘?你今天退还鱼钱还算罢了,要是不退鱼钱,我就砸了你的摊子。”又问老太太道:“大娘,你买了他多少钱的鱼?”老太太道:“家里孙子吵着吃鱼,我买了他两斤四两鱼,收了我十九块五毛钱。”钱由基有意人前卖弄,掏出五十块钱来道:“大娘,你就将鱼转给我吧。拿着这钱叫个车快走。”

钱由基送走了人,起手将糟鱼往侯成脸上一丢道:“侯成,快还钱来。”侯成大叫一声道:“兄弟们,还不抄家伙,照死里打,打死打伤由我顶着。”几上伙计听了,冲上来要打钱由基。钱由基虽是学得花拳绣腿,打这些人却是轻松,这边一个白鹤亮翅,那边一个连环腿,来回不过几十回合,将那几个伙计就打得东倒西歪,起不得身。

李曼儿看了,正同众人一起拍手叫好,黄婉玲暗拧了她一把,低声道:“注意点,别跟着瞎起哄。”一旁一个中年人道:“这小伙子虽说身手了得,必吃大亏。”黄婉玲道:“为什么这么说?”那人道:“这摊子是牛魔王看的。我看侯成打电话了,一会牛魔王的人必到。好汉难敌四拳,他们人多,所以他必然吃亏。”钱由基却不知道内情,从鱼摊里将侯成揪了出来,摁在地上,朝心窝子连掏了几拳。侯成哇哇大叫,只不吐口认降。

就在这时,禇刚也带人到了,一看又是钱由基,大怒道:“正要找你小子算帐,你倒来了。兄弟们,给我打。”要是单打,钱由基也能和禇刚打个半斤八两,那禇刚带着一副钢爪,钱由基不能挡,胸前先中一爪,登时留下几道血印子。钱由基欲退不能,前后左右又挨了几脚,渐渐无力敌挡。李曼儿见了,欲暗中相助,一摸口袋里还有不少钱,走到上风口,将一把钱顺着风一抛,高叫道:“快拾钱。”四周的观众见了,不顾危险,齐冲上去抢起钱来。钱由基就这个空,推倒两个,急忙跳出人群,跳上车,大开油门去了。

黄婉玲没买成鱼,买了两斤对虾,叫着李曼儿返回家中。晚上吃过饭,李有才也回来,都坐在电视前看电视。黄婉玲道:“老李,你闺女今天仗义疏财,给她的零花钱都叫她扔了。”李有才眨眨眼忙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李曼儿就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听得李有才连叫过瘾。李曼儿又笑道:“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扔几个钱算得了什么?”黄婉玲道:“不算什么,关健是钱不是你挣的。”李有才道:“闺女,没事,你扔多少我给你补多少。就是将燕子湖填平了,也不过动我九牛一毛。”黄婉玲道:“这话在家里说说也就算了,出去嘴要严实点。”

可巧,电视里正放着春草闯堂新编,小莲过来就道:“姐,这事不对呀。”李曼儿道:“怎么不对了?”小莲道:“不应该是你同婶去的,该我陪你去的。过程应该是这样,我陪着小姐李曼儿上山进香,半路上遇见侯成。侯成上前调戏我家小姐,这时薛玫庭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只有这样,才有后戏呀。”李曼儿笑道:“你这傻丫头,当真是电视看迷了。”正说着话,陈素静打来电话,说约了几位同学在网上等着那。李曼儿即上楼打开电脑,聊了起来,到半夜才睡,暂且不题。

且说钱由基负伤回到胡梦蝶处,胡梦蝶见他一身的血,吓了一跳,忙问何事。钱由基说了经过,胡梦蝶劝道:“你如今是官场上的人物了,怎么还和那厮一般见识?咱打了他不过陪几个钱,他要是打伤了咱,可就不值了。”钱由基道:“我也没想到牛魔王的兄弟会帮忙,只想着打侯成出出气。”胡梦蝶道:“你可看清了,是谁扔的钱,暗中帮你?”钱由基道:“我没看清,听声音是个女孩子。”胡梦蝶将伤口给他包扎好了,晚上叫来小诊所的护士又给钱由基打了消炎针。

钱由基伤也不重,第二天依旧上班。方冠中又一早打了电话来,催道:“由基,材料可写好了,我正赶着和赵市长汇报。”钱由基还没动笔,只好道:“写是写出来了,只是有些地方还不满意,还要做大,将整个西城区都划在开发范围之内才好。”方冠中道:“开发一条老街他尚犹豫,要是开发整个西城区,他必说是天方夜谭。”钱由基道:“他要受益小了不好说,他要受益大了必定同意。”方冠中道:“那你就照大了办,好坏也就这一锤子的买卖。何时挂牌你可想好了?”钱由基道:“等方案定下来吧。到时我有意将场面搞大些,再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扩大点影响。”方冠中道:“此事越快越好。我明天出发,十天后回来,到时不能拖了。”

钱由基嘴里应下,心里发愁,回到胡梦蝶处,还是对着稿纸叹气。胡梦蝶一旁斟着茶,笑道:“别的事我倒可以帮忙,就这事我帮不了你,我就会写三个字,胡梦蝶。”钱由基又想起了李家仁来,各处打问了一遍,才知去了内蒙,就留下口信和电话。第二天,钱由基开了会,将人分成二大拨,每拨再分成三小拨,一拨往北进京,一拨南下往广州,前去考察房地产市场和行情,又道:“这一趟以市场为主,但具体房型户室也不可错过。”众人大喜,各自点兵提款,分头去了。

钱由基见人都走了,虽然清静,还是对着稿纸长嘘短叹不已。恰好李家仁打来电话,钱由基大喜道:“老哥,你几时回来?我这里正用得着你。”李家仁道:“眼下不行,我有些事还没处理好。兄弟的公司可开张了?”钱由基道:“你放下电话,我打过去,省你几天烟钱。”将电话打过去,将事情一一说了,又道:“只是这事说是一句话,干起来我就没了底。老哥,你好坏先说几招,我将就着先用着。”李家仁道:“这事虽大,和我们以往的勾当也差不多,无非是小投大骗,咱只开锣,叫它人唱戏,搭个戏台子罢了。”钱由基大笑道:“你老哥这几句我就通了,我这就下手写,一但处理完事,老哥可速回来。”放下电话,钱由基写了一夜,又改了数稿才觉满意。

不说钱由基埋头改稿子,时间飞快,各拨人马陆续回来,各自汇报,又从中选出几套房型出来。钱由基道:“此事重大,虽说由设计院出草案,只是我怕他们照搬成风,没什么好见识,故此社会上有好的也可参考。”张洪才道:“正好,方局长的公子就开着一家设计公司,听说设计的不错,可以同他谈一谈。”钱由基道:“等我见了方局长再说吧。”一时议定。

等方冠中回来,钱由基带着报告去了,见方冠中问起,就道:“总的讲:整体规划,分步实施,引资为主,引导为辅。”方冠中道:“怎讲?”钱由基道:“西城区多是旧房民居,大多数人都想开发,只是不知道从哪里下口。原因很简单,西城区的房价太低,开发商没有多少赚头。我们只要将文长街改造了,余下的自会有人来投资,所以说我们这一步不看经济效益,而是看社会效益。我们一旦引导成功,地产房产都涨价,即可坐收渔人之利。”

方冠中道:“很好,我就向赵市长汇报。挂牌的事怎样办?”钱由基道:“我反复同张云青副局长商量了几回,小姐,花篮,发言稿都准备好了,酒席初步定了四十八桌。那边赵市长签了字,这边就能鸣炮开业。”方冠中又道:“礼品怎么准备的?”钱由基道:“初步也定下了,每人一部数码相机。”方冠中道:“市里来人,别人倒罢了,赵市长要注意。他一生谨慎小心,最忌下头送礼,又不好酒,很少在下面吃饭。你可选两盆上好的花石盆景,叫人先放到车上去。”钱由基道:“这好办,明天一早,我到花市里选两盆上好的就是。”

二人说会子话,钱由基又道:“听说小凡也在搞设计,我有意叫他也出个方案,也歹和设计院的叫叫价,大哥看可好?”方冠中道:“他搞得还不错,西郊绿地公园就用了他的设计。等公司揭了牌,我找个时间,叫你们见一见。”钱由基又笑道:“我听说大哥要在乡下盖房子?”方冠中笑道:“我岂是有意要回乡下?盖几间房,说是养老用的,无非是稳住那个婆子罢了。成事不易,却毁在一寸,不节外生枝罢了。”钱由基喜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全。”中午一齐吃了饭才散。

又过几天,报告批了下来,钱由基的公司正式挂牌。到十点整,方冠中陪着赵市长过来,揭了牌,掌声雷动,鞭炮齐鸣。赵扶林各处看了看,又到会议室里听了汇报,十分满意,起身道:“你们将为我市的旧城改造工程打响这第一枪。这一枪很重要,我来一为你们壮行,二来为你们筹饷。这饷从哪儿来?这饷从工程中来。在这里,我宣布一下市里的决定,旧城改造工程不再征土地使用费,谁开发谁受益,谁投资谁受益。”众人听了一起鼓掌。赵扶林又道:“但丑话我也说到前头,旧城改造工程一要利市,二要利民,二者相比,关键是要利民,所以要安置好回迁户,不能让他们吃了亏。要是有一个回迁户上访,休怪我不客气,必定严肃处理。”

钱由基也代表公司表了决心。赵扶林笑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言罢起身而去。钱由基一边让人将盆景放到赵扶林的车上,一边让着众人去酒店,热热闹闹开了新闻发布会。

牛得贵笑问崔永年道:“崔秘书长以为方局长此举如何?”崔永年笑道:“在我看来,不过是一块烤熟的山芋罢了。”事后,牛得贵就学给了方冠中。方冠中却道:“我不信这山芋能烫手。”欲知后事将如何发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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