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随着渐渐白起的天色。永安的北江沿岸口再次传来轰隆的炮击声。震百合猛地一下被惊醒。赶紧起身直奔周三石的前线指挥部。可这时的指挥部门前站着的十几个士兵死活都不肯放她进去。任她如何打骂,值守的士兵都是莫不吭声,但就是不肯放她进去。
“大小姐……您这是”。二师长单学海见得震百合盘腿坐在冰冷的地上,便开口朝她打着招呼。
。
“单师长,我爹为何不让我进去”
单学海支支吾吾的不停地打着哑语。“督军令我前去永安大营通传命令,大小姐自便”。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
单的表情跟言语让震百合感到一丝不安。她赶紧从地上爬起,偷偷尾随着单学海的身后一同去往永安的大营。
在大营防区外的隐蔽处躲藏的震百合呆了好一会功夫,差点要睡着了。这时突然见得单学海与一个团长级别的军官领着百十个士兵从大营里冲了出来。顺着大营门前的路一直向东行进着。那是去凉州的路。他们这是要干嘛。震百合狐疑着跟了上去。
单学海领着的人马并没有在凉州停住,而是穿过了凉州集口的那条小道朝着东向一路奔去。东边就是毛峰村了,他们去那干嘛……难道……他们要去孔雀岭?震百合莫名地惊恐了起来。
果然不出震百合的所料。一行士兵在单学海的领导下穿过了毛峰村穿过了小鱼领后没有跨上天狼寨,却是直奔孔雀岭方向。
岭上的几位当家人见得柴军赶来,也是热情出来迎接,本以为是要送来战备物品,可单学海的一句话让在场的秦绝天,杨福乾等人恼怒不已。
“想带走少帅,除非我杨福乾死了,否则你们休想……”
“杨大哥,这位长官要扣押我,先听听是什么理由”。童秋然不急不忙地开口劝着杨福乾不要动怒。
“童少帅,单某此来只是替督军传个口信,此番江口沿岸屡遭外贼侵扰,督军想请少帅前去一同商议对敌之策”。
这时,童秋然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得后方关卡处传来女人的吼叫声。掉头看去。正是震百合朝着这里走来,脸色及其难看。
“姓单的,你是诚心背着我啊你是怎么知道童秋然在这里的”。震百合怒气冲天地叫喊着。
“大小姐,恕卑职无以奉告,卑职只是受督军之命前来接童少帅前去北江口议事”。
“姓单的,你……”
“这位长官,我兄弟秋然现在只是一介平民,这永安的军政琐事还是请震督军自行决策吧”。在领上闲转许久的童秋菊跟秦莲儿两人见得防线前围满的人群,好奇地走了过来,恰好听得单学海的言语,童姐便开口委婉拒绝邀请。
单学海一直软磨硬泡了好久,岭上的众人跟震百合均表示反对,一直不同意童秋然跟他前去北江口。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单学海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他随即命令所带士兵强行带走童秋然。并且还豪言阻拦者格杀勿论。
“来啊,统统围起来”。秦绝天一声令下,数百号举着枪的黑衣男子一下子将单的队伍围了起来。
“秦统领,你要知道,没有我柴军给你提供军火,你这孔雀岭根本抵不住缅军七日的攻击”
“放你娘的屁,想带走童少帅,门都没有”。赛李逵苟正安怒气冲冲地辱骂着。
单学海见无力带走童秋然,也只好心生退意。正当他准备离去的那一刻,童秋然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表示同意愿意前去永安北江口。
童不顾众人劝说执意要跟随单学海一同前去北江口。这一来可是让几个女人心碎不已。“秋然别去,姐求你了”。童秋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见得姐姐跟莲儿跪在地上,童秋然无言走了上去将她们二人拖了起来。这时,童秋菊已经泣不成声。
“姓童的,你呈什么英雄啊”。呼喊完,震百合回过头来指着单学海的鼻子大骂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的那点心思我不懂,你赶紧回去告诉我爹,要是他敢打童秋然的主意,我就不认他这个爹了”。
“大小姐,别忘了你是柴军的大小姐,督军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了多替督军考虑考虑,来人啊,带童少帅走”。单学海这时也是突然来了点脾气。
“来人啊,胆敢动少帅者一律就地正法”。杨福乾的一声呐喊,那些曾经的旧部士兵赶忙端着枪朝着单学海部描着,随时准备开枪。单的队伍也慌忙举枪与其对峙。
“震督军只是找我商谈要事,诸位兄长不必太过担忧,且在岭上准备晚宴,待兄弟归来与兄等共饮”
童秋然就这么跟着单学海的队伍去了北江口,并不是他猜不到此去的危险。只是他早已知道,自己若是不去将会给跟自己有关的所有人带来致命的麻烦。
单学海见童秋然愿意前去北江,便赶紧呼唤士兵将童请下了孔雀岭。童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实在是太害怕听到姐姐的呼喊声了,也不忍心看到莲儿那痛苦的表情。
震百合她也猜得出自己老爹来请童秋然没什么好事,本想劝得童先留下,自己也好有足够的时间去父亲那里询问原因。可此番童已经同意前去北江防线,她也无力阻挡,只好打算回北江防线看看自己父亲到底玩什么把戏。
这时单学海也急令士兵赶紧离去。
今日的永安北线比起昨天安静了不少。没有了轰隆的炮声。震百合内心也一直觉得奇怪,怎么昨天打得那么激烈,今天却是如此平静了莫非真是父亲已经跟对方达成议和协议了。莫不是这样,缅军跟江北军怎么同时停止了进攻。既然达成了协议又怎么会这么着急找姓童的这小子呢。
不好,莫非爹是想将姓童的交给欧阳纯。那欧阳纯初登大位,最让他寝食难安的就是这个曾经的缅军少帅了。突然恍悟的震百合立马拔出腰间手枪朝着天空放了一枪。
众人惊讶不已,呆呆地看着颜色不太好看的大小姐。
只见震百合从命驾驶车辆的司机快速超过单乘坐的车,将车队拦了下来。走到童秋然的跟前强行拖拽着他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这时单学海见大小姐有意放走童秋然,便朝着身旁的一排长级别军官眨巴了下眼睛。那排长心领神会赶紧命令士兵将童秋然围了起来。
“姓单的,你今天休想抓他,要抓他除非开枪打死我”。震百合指着单学海暴喊。
“大小姐,恕卑职不能从命了,来人啊,将他拿下”。单学海一脸阴沉地呼喊着。
此时,震百合举起手枪对准了单学海准备开枪射杀。“姓单的,你敢妄动,我可开枪了”。
“抓不到童秋然是死,抓了也是死,我单某人今天看来是死定了,只不过督军之命大过小姐。来人啊,拿下他。”
“姓单的,你不听召唤,可怪不得我了”。震百合抬高了手中的枪再次瞄准了单学海。
“崩”
童秋然突然从吉普车上跳下以极快的速度扭转了震百合的枪口。
“百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阻挡就能阻挡得了的,有些事情任你怎么努力的去改变却也改变不了,它只还会顺着原定的轨迹继续行进。或许我命该如此。把抢放下吧,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震百合猛地一把挣脱开童秋然的紧握,扭过身躯。这时她已经气的满脸通红。
“姓童的,你想死就去死吧,本小姐不伺候了,我震百合怎么爱上你这样榆木脑袋”。发泄完,震百合便登上车辆朝着北江口先行而去了。
“爹,女儿已经爱上那小子了,您能不能放了他,他们要什么都可以,您不能把女儿的幸福给断送了啊,爹,百合求您了”。
震天雷板着脸,带着几分心疼走到闺女身前将她扶起。“百合,既然你都知道了,爹也不瞒你了,那欧阳老贼第一个条件就是让我杀死姓童的这小子,爹不杀他也不是完全看在你的份上,只不过欧阳老贼的心思爹早已猜出,他是想借爹的手杀了童秋然,既了了他的心病,也好让他对我永安进攻有更好的说辞。爹只答应他,将人由江上送往江北冯督军处。
“爹,您把他送去,他也还是难逃一死啊,这跟您亲手杀了有什么区别,到时欧阳纯再撕毁协议再次进攻,您作何打算””
“百合啊,眼下只能拖延时间了,爹别无他法,以我军实力怕是抵挡不了一月,到时欧阳纯越过来,只怕是不止童秋然一人死了”。震天雷无奈地叹气道。剧烈的咳嗽声也随之而来。
“爹,您这是怎么了”
“爹没事,只是这几日没有歇息好,这江边风大染上了风寒,你早些回去吧,这前线时局不稳,还是去家里老实呆着。百合,要是这北线保不住了,你就赶紧带上家财经南岸口坐船离开永安去南洋,爹的那些家产你都知道放在哪,记住了,别让家里的那几个姨娘知道,到时,你随便给她们一些安家费打发就可了”
“爹,您在说什么呢,有闺女在,他欧阳老贼休想打过江来”
震天雷笑了笑,伸出手抚摸着闺女的头发。“百合,快回去吧,记住爹跟你说的话”。
没想到震百合听完父亲的规劝后真的从北江防线掉头南下了。难道她真的放下了童秋然,真的打算着坐等江北的军马打过来带着万贯家财逃亡南洋。
她没有……
从北江防线出来后,她骑上马儿抄小道朝着孔雀岭一路疾驰而去。
到达孔雀岭时已经黄昏了。震百合来不及跟领上众人细说,穿过甲午谷山脉顺着小道朝着张家湾方向火速奔去。
天色已经暗黑了起来,张家湾的那片营区灯会辉煌,很是热闹。这里本来只有一座营区,可近日欧阳纯为了进攻永安已经在原来的营区周围又增设了两座临时的帐篷大营。
正在跟众军官喝酒开心的段青书听得士兵传信,营帐外有一个女子声称自己是欧阳小敏的朋友打算借道前往宁兴城。段青书一下子好奇了起来。与坐上众人交代一声后,他便跟着士兵去了大营门口。
“这位姑娘是”。段青书故作酒高,装着心不在焉的神情问道。
“你就是段青书,段天明的大公子,欧阳纯的女婿”。
震百合的这番言语不禁让段青书一阵大笑。“姑娘真不是一般人啊,有求于我尽然还不知道说些客套话,还敢直呼家父跟岳父大人的名讳”。
“段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段青书朝着守港的士兵挥了挥双手,示意他们不要多嘴。跟着震百合朝着营门外的拐角处走去。
“段公子很爱欧阳小姐吧”?
震百合的问话让段青书一头雾水。“姑娘何出此言”。
“说实话,我这次是为了童秋然来的,想必段公子也知道童秋然在欧阳小姐心中的位置,若是段公子能……”
“一派胡言,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再敢胡言乱语我让人绑了你”。段青书见眼前的这陌生女子揭自己的伤疤,不禁火冒三丈。
“段公子……”
“趁我没改变心意之前,劝你赶快走”段青书的言语冷得让人毛骨悚然。
“常听人传言段大公子心胸开阔,为人豁达。没想到竟也是寻常之人”
段青书傻笑两声道:“姑娘,你的激将法在我身上起不了任何作用,你走吧……”说完段青书扭头准备离去。
“段公子……请行个方便”。震百合的声音谦柔中夹着苦涩。
“回去吧,我不会放你过去的”。停顿了一下的段青书再次抬起腿准备离开。
“段公子,我求求您了,得不到欧阳小姐的帮忙,秋然怕是活不过今夜了,我不能失去他……。”此时的震百合放下了所有架子,她忘却了自己的身份,跪行着朝着段青书身前行进着。
段青书也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他也见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泣。再则,他也不想让这个挂名的童少帅就这么死去。在他的心里也早已知道这一切都是欧阳纯设下的套。这欧阳纯虽然面相和善,但内心及其的阴险,像他这样的人执掌缅州,不仅是缅州难以安宁,就连临近的几省怕是也没有舒坦日子过了。段家父子曾浊酒闲谈过缅州的时局,父子二人均认为欧阳纯为人奸险贪婪,他的权位不会长久。只要有人登高朝着正义的一方呼喊口号,那么欧阳纯的政权就会不保,但他毕竟深爱着欧阳小敏,怎么能忍心去拆岳父的台。这时的段青书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帮助眼前这位姑娘去找欧阳小敏,她们要救出的可是自己的情敌啊。但如果让欧阳小敏知道他刻意隐瞒童秋然受险一事,怕是这辈子再也得不到她的心了。
“这位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怕是小敏也说服不了岳父大人”。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让我见着欧阳小姐再说吧,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欧阳小姐身上了。时间紧迫求段公子快点放我过去,晚了……”
震百合的哀嚎声强烈了起来。听得段青书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这童秋然到底是会什么魔咒啊,能让这么多女人为他不顾一切。他不就是一个落魄的少帅吗。
“走吧,没有我领你去,这个时辰你连宁兴的城门都进不了”。
有了段青书的同行,一路畅通无阻。包括欧阳府的大门也是如此。段青书敢将震百合领进府,也是知道欧阳纯不在,才敢这么做的。
欧阳小敏房间还亮着油灯。敲开门后,欧阳看着段青书领着一个漂亮姑娘站在门口,惊得目瞪口呆。
“欧阳小姐,救救秋然吧……”震百合直奔主题。
了解了童秋然的处境后,欧阳小敏坐立不安,突然一把拽过段青书拼命地摇晃着问道:“我爹在哪,我爹在哪,我要去找他”
“应该在军部吧,这几天岳父大人一直坐镇军部”。
欧阳小敏的吵吵声惊动了母亲童秋燕,童出于好奇披上貂皮大衣,穿着拖鞋朝着闺女的房间走来。
“青书,你怎么回来了,这位姑娘是”?
“娘,爹要杀死秋然,他怎么能这么做呢,他都已经坐上了缅军最高统帅,怎么还不愿意放过秋然,娘,我求您说服爹,让他放过秋然”。
“敏啊,这是怎么回事,快跟娘说清楚”。
欧阳小敏急的哭红了眼睛。“娘,没时间了,您快点跟我去军部,求我爹不要杀秋然,要是秋然死了,女儿也不活了”。
“敏啊,别急别急,这就去军部找你爹去,怎么能杀秋然呢,秋然好歹也是我老童家唯一的男丁,要是他再死了,我童家这脉香火就断了”。童秋燕虽是跟童秋然是隔了好几代的堂姐弟,但童秋燕对自己家族的血脉一事还是看的比较保守。其实这么些天,童秋燕一直对自己没有去参加叔父童震天的葬礼感到惋惜跟内疚。那天不是她不想去,只是欧阳纯并没有告诉她,一直等到童振天下葬后,童秋然才知道叔父死讯,因此她还特地去了童家的祖坟前给叔父上香磕头。也因此跟欧阳纯大吵大闹了一顿。
“姑娘,你回去等信吧,留下反而会有麻烦”。段青书见震百合也要跟着前行,便开口阻拦。
“青书说的对,你回去吧,有我娘在,秋然肯定会没事的”。
“请欧阳小姐多上心,我在孔雀领等你们的信,时间不多了,你们赶快去吧”。说完震百合便准备从欧阳府门口离开。
“姑娘,你等下,把这个带上,这么些晚了,要是没有放行令,你是出不去的”。
震百合双手接过段递上的放行令含泪点了点头。骑上马儿趁黑离开了。
童秋燕带着闺女跟女婿登上马车快速朝着位于城北方向的军部赶去。这个军指挥部是欧阳纯上任后新建的。
童秋燕三人带着几分怒气呵斥着军部大门前的士兵,要求赶紧带他们去见欧阳纯。
士兵们见得太太跟大小姐还有姑爷一同前来,自然是不敢怠慢,赶紧领着他们一行朝着欧阳纯的舍房走去。
“老爷,你当真要灭了我童家的最后一脉香火”。童秋燕开门见山,毫不避讳门口还没有离去的士兵。
“你退下吧”欧阳纯朝着门口的士兵挥手示意他离去。
“爹,要是您真杀了秋然,女儿也不活了”。说完欧阳小敏猛地冲到欧阳纯的床头拿起床头柜子上的那把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要挟父亲。
“小敏,爹虽疼你,你也要知道好歹,这是军部,不是在府里,赶紧把枪放下跟青书回去。青书,你还愣住干什么,还不带她回去”
“老爷,您要是真杀了我家兄弟,秋燕也不活了”。说完,童秋燕走向闺女“敏啊,把枪给娘,娘先打死你,随后娘就跟你一去去”。
从闺女手中接过枪的童秋燕竟然真的把枪口对准了欧阳小敏的脑袋。她这只是想吓吓欧阳纯而已。
“娘,您不能杀小敏……”。段青书见得这番情景吓得面色铁青。他生怕岳母的手指抖动一下就要了欧阳小敏的命。
“青书啊,你是个好孩子,欧阳家对不起你了……”童秋燕闭上了眼睛再次抬高了枪口,做出一副将要开枪的举动。
“娘,不要!欧阳军座,您要是要了小敏的命,我段青书即可让我爹带所属将士与你断绝,秦师长跟我爹是多年生死与共的兄弟,只要我爹一句话……”
欧阳纯哪里能不知道自己的根基不牢。只要是秦段联手,那么另外收编的那些个散团只会坐山观虎斗,怕是到时根本不会服从自己的命令。再则,现在又在跟柴军开战,听得女婿这么一番话,自然是吓出他一身冷汗。但欧阳纯是个处变不惊的人,他这时板着脸大声地呵斥着女婿段青书。
“你这个混账糊涂玩意,爹把这么宝贝的闺女嫁给你,为的还不是有一天能将这所有一切都交给你,你尽然敢跟我说这些话,你太让爹心寒了”。
“爹,青书这辈子不求权贵,只求能跟小敏恩爱到老就心满意足了”。
欧阳小敏激动加感念。两眼满满的都是泪水。她是打心底感激段青书。尽管自己这么对待他,他却依旧对自己这么好。很多时候,欧阳小敏总是觉得对不起他,可是又…………唉,这人世间的情爱之事着实让人难以弄明白,他爱着她,她却爱着他。
“童秋然仵逆人伦,亲手弑父,他是缅军的罪人,我身为缅军的临时统帅怎么能不替大帅清理门户呢”。
“爹,少帅弑父一事并未有人亲眼所见,只是嫌疑之罪,不如先将他押进大牢,待事情调查清楚再杀他不迟”。
欧阳纯就着女婿给的这么一个好台阶,很快便扭转了心意顺着台阶就下来了。他赶紧令通讯连发报给江北的冯祥虎,让他先不要动手。
第二天一早,段青书就奉岳父大人命令带着一个排的士兵登上炮艇朝着江北赶去,准备将童秋然引渡回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