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见我精神状态还不错,没有什么大碍了,便说要回学校睡觉去,于是站起身子就准备往外走。我急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口问道:“表哥,这住院的费用怎么办啊?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啊!而且,这是单人间,应该属于高级病房,房费很贵的。”的确,整个病房就我一个病人,而且根本就没有第二张病床,不是高级病房是什么?
表哥嘿嘿一笑,一脸得意地问我:“表弟啊,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事儿。”
“什么事儿啊?”我迷茫地问道,自从脑袋被踹了那一脚之后,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呢,完全懒得思考之前表哥说过什么。
“你表哥之前是那个城市一个区的老大,你忘了?我可和你说过不止一遍了!”表哥颇为得意,“我想管原来的朋友要点医药费,还是要的出来的。”
“那这么说是你给我垫的?”我有些意外,我本以为是他们三人合手给我垫的呢!毕竟住院费再加上疗养费不是一个学生说出就能出的。
“嗯,要么你以为呢。”表哥瞥了我一眼,继续说:“你的聂兄和你老婆倒是想给你出,但他俩都是普通的学生,要出就只能出生活费。你表哥能让他们出吗?”
“谢谢你啊,表哥。”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时候我被欺负了就是表哥替我出头,现在不但需要表哥替我出头,还需要表哥替我出钱。哎!我这个表弟真是受之有愧啊。欠表哥的这么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少来,和我还客气。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个表弟呢!”表哥洋装厌恶地瞅着我说道。
“嘿嘿。”我尴尬地笑了。表哥看似厌恶我,但其实他比谁都在乎我。夸张地说,他对我的在乎甚至不少于我的父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与他孤独的童年有关,总之从我记事起我仿佛就是表哥唯一的朋友,也是他最亲爱的弟弟。
“你这两天就合计合计怎么对付秦阳城吧!我感觉这事没完,你俩早晚得决战一番,等定好了什么时候决战,别忘了通知我,我就先走了。”说完表哥推开门走了出去,可是他前脚刚走,忽然就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转过头和我说道:“今晚睡觉小心点,小心秦阳城派人过来补你的刀。晚上我手机开机,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你有电话了?快给我看看。”我兴奋地说着,完全不顾之前表哥的那几句话。毕竟对于我这种穷学生来讲,还是对电话颇有兴趣的。谁叫我自己买不起呢?
“操!看个6!”表哥笑骂道,随后他朝我扔来了一张纸条,说道:“上面是我的电话,随时打,你就不用来学校找我了。还有,我有电话这事儿别告诉家里人。”
“嘿嘿,知道啦!”我笑着收起了纸条,“表哥,白文洁和聂双他俩回学校了?”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问这两个人的下落。我记得是我们四个人一起来的医院,可是醒来的时候就只剩下表哥和我了。看了看时针指着八的钟表,我心里估摸着他俩一定是怕受到老师的批评,所以回学校了。
“啊!回学校了,本来是想守着你的,让我撵走了。我让他们等晚上再来陪你。估计一会儿就能来了。”表哥说着再次推开门,走了出去。“好好养病吧,明天我再来!有事随时打电话!”
送走了表哥,我就开始合计如何开展反扑报仇的事儿。正面决斗是一定斗不过的,毕竟秦阳城人傻钱多,雇得起庄子维这样的校外势力,要是定点打肯定吃亏。所以,我要是想赢,就必须出其不意。但是又怎么能做到出其不意呢?哎,真是想想脑袋就疼,本来就被踢出了轻微脑震荡的我还真是有点吃不消。
我这个人有自己的准则,就是眼下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就索性放下不去想,因为我坚信想东西这个事儿和找东西是一样的。那就是当你硬要去想的时候,一定不会有办法,但是当你某一天正做着别的事儿的时候,这个办法指不定就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了。
所以,我干脆不去合计那么多,闭上眼睛,一脑袋扎在了枕头上,准备再睡一会儿。就当我准备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等待聂双过来的时候,病房打的门突然间让人给推开了。我没有睁开眼睛,凭直觉感觉这个人应该是表哥,因为聂双与白文洁他们才刚刚放学没多久,即便是要来也得等到九点半的查寝完事以后才能来。那么这么看,能来我病房的就只有表哥了。
我连眼睛都没睁开,随性地说道:“表哥,你咋又回来了?不放心弟弟啊?”
可是我话音刚落,就觉得腹部一痛,一记有力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我那刚缝完针的伤口上。我的心中顿时一紧:完了,秦阳城的人又来医院补刀了。
与此同时,我忍住了想要尖叫的念头,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大汉正抬起拳头,准备在我的伤口上砸第二下呢!而这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冤家路窄的庄子维。而他的身后还带着七八个染着头的小混混。
庄子维见我睁开眼睛,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又是一拳砸了下来,快到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呢!“嗷!”的一声,这次我是真的没忍住。疼的我直接叫了出来。
“你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是不?把我说话当放屁是不?”庄子维怒喝。
“我X你大爷!”我知道现在给谁打电话都来不及了,我本来就没有手机,又不能去管庄子维他们借。干脆,心一横,直接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吧!到了门外,兴许会有好心的护士帮我呢。与此同时,我也在心中埋怨表哥:“表哥啊,表哥,你干啥给我找个高级的单人间呢!这要是多人间的话我才不信他庄子维敢明目张胆地进来打我!这下好了,跑都跑不了,身边连个非敌人的人都没有。”
我嘴里这边叫骂着,手这边也没闲着,一记暖壶直接甩了出去,滚烫的热水当时就溅到了不少那边的人,特别是领头的庄子维,直接被溅到了脸上,更是被我烫的发出“嗷嗷”的两声惨叫。看我的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趁着他还在闭着眼睛惨叫,而其他人也还在揉着自己刚刚被热水烫伤的地方,我又赶紧抄起了身旁的滴流挂杆,狠力地抡了起来,直接打中了庄子维的面门。
庄子维吃疼,烫伤还没好就又是一记硬伤,直接疼得他蹲下了身子。我趁此机会,又是一跃,光着脚就跳到了冰凉的瓷砖地上,抡起挂杆就又是一下,直接敲在了庄子维的后背上。与此同时,我狠狠地踹出右脚,直接蹬在了庄子维的脑袋顶!“X尼玛,”我大骂。我这是把对秦阳城的愤怒一股脑地撒在了庄子维的身上。其实也不亏,谁叫他们是一伙的。
但是庄子维毕竟是庄子维,混了这么久也不是白给的,连续吃亏之后居然忍着痛直接凭感觉窜起身子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腰。紧接着,他高喊:“兄弟们,****!”
我的心顿时就是一凉,“完了!真完了!”这么多人在狭小的病房里,我还受着伤,这肯定是要让人家给打废了的节奏啊。而且这次不会有人来帮我,即便是最快来的聂双也得将近一个小时之后呢。
刚想完这么多,我就被人一记肘击打在了鼻子上,顿时鼻子一酸,鲜血就淌了出来。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紧接着,庄子维用膝盖狠狠地磕了一下我肚子上的伤口,疼得我直接将身子弓成了一个虾米。“呃”我不自觉地呻吟道。伤口的二次撕裂可是会使疼痛加倍的。
“滚!”庄子维又是一声叫骂,一记大脚再次踢在了我的肚子上,我本羸弱的身子居然被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了出去,直接撞到了医院病床床头的小柜桌上,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哗啦”声。那是重物撞击铁制物品所具有的声响。
庄子维这一脚,不只把我踢了出去,同时也是下一波进攻的号角。果不其然,他的那帮小弟们在此之后一拥而上,围着我七手八脚地踹了起来。他们心中对我都很火大啊,因为我刚刚还烫了他们一顿。这下子,可算是逮住机会了。
我被围殴的一瞬间,就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感给击的整个人都麻木了,是庄子维这个人渣用我刚才用的挂杆死劲地往我肚子上的缝针处捅呢。这个人渣,就爱往人家伤口处动手,还真是够狠心的。我本想再骂他两句的,但随及又有一个人往我头上砸了一棒子,我的脑袋“嗡”了一声,好悬昏死过去。
七八个身强体壮的混子围殴一个重伤未愈的学生,结果可想而知,两分钟都不到,我就再次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我的周围都是鲜血。一天之内,被揍两次,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庄子维拎着我的头发,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我说道:“如果想报仇,尽管来天海网吧找我,如果你服了,那就放弃白文洁。”
“不可能!”我咬着牙,双目通红,即便身负重伤,即便奄奄一息,可眼神里仍旧满是不屑。身为男人,你可以打我,甚至可以打死我。但是,想让我屈服,根本就别想!因为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