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床的?
听到这三个字,东方三兄弟齐齐嘴角一抽,还没从自家小妹大胆的发言中回过味儿来,那个站在她背后的男子已经被她推到了身前,顺便书房的屋门也应声关上。
玉冠束发,漆黑如墨。剑眉入鬓,冷澈俊寒。眼眸锐利如鹰,流光闪动间璀璨如宝石。面容冷硬,薄唇紧抿,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冷酷感。身穿一件黑色的锦袍,双肩处绣着白色的芙蓉花,威严中透着抹清俊,双手后背站在那里,尊贵如神祗,优雅如天神,可若对上那一双冰寒的眸子,却只让人升起一种匍匐膜拜的卑微感。
“这位是···苍公子?”东方青鹤一眼认清了这就是半个多月前跑到军营里和公子言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苍墨苍公子。听青宇说,这人还给小妹求了婚,只是被小妹霸气的拒绝了。后来听说他已经回家去了,怎么现在···又和晚晚同时出现在这里?
“晚晚。”宫晟天一出现,歪坐在椅子上的东方青宇如临大敌一般一把扯过公子言,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一边用警告戒备的眼神看着宫晟天,一边则是偷偷的打量着公子言“晚晚,这个人怎么又来了?难道他还对你纠缠不清?需不需要小哥哥我帮你赶跑他?”
“放心吧小哥哥。”听到东方青宇愤愤不平的话,公子言勾唇一笑,然后一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他乖得很,不会惹事的。”
乖···乖得很?
东方青幕看着那个站在那里默默释放着冷气的男子,又瞅了眼笑得没心没肺的自家小妹,心底对她这三个字评价表示深切地怀疑。不过公子言似乎并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缠,打过招呼之后就拉扯着宫晟天在东方青鹤对面坐下。
“晚晚,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交出了虎符,那么···你下一步打算是什么?”东方青幕看着一袭天青色,缥缈如青烟般的公子言开口问道。
“虎符代表着军权,谁握着它,就意味着谁明面上掌控了惊羽十万大军。这等诱惑,在这个时间段谁不会动心!所以,今夜亥时一过,我就让人潜入皇宫把虎符偷了出来。”
“什么?偷了出来?”三兄弟一声惊呼,均是一脸讶异的看着公子言。到是宫晟天,眉宇微蹙,略有所思,似乎明白这个货准备开始阴人了。
“小妹准备把虎符交给谁?”短暂的惊讶后,二公子立刻就明白了公子言的意图。
“丞相府和东宫1”
“什么?”东方青幕难以置信的看着公子言“晚晚,虎符只有一个。”
“这个我自然知道。”公子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然后从袖中拿出银色的折扇,风度翩翩的打开“丞相府派出的人员出师不利,再从皇宫撤退途中被御林军发现。激烈交锋中时,不经意撞上了另外一批前来盗取虎符的人员,于是展开激烈对决,而这过程中,真虎符和第二批人马准备的假虎符同时遗落在地。夜色太浓,两方人马顾不得辨别真假,各取一个后匆匆撤离皇宫。于是虎符就这样被遗失了。”
看着公子言摊着双手,一脸惋惜的模样,东方青鹤抿唇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这三方人马里,想必都有小妹的人手吧。”
“推波助澜而已,不值一提。真正引人深思的是那个被丞相府派去的偷盗贼。”公子言两眼一眯,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乖巧可人“不知哥哥们可听说过快刀手这个江湖称号?”
“快刀手?”东方青宇两眼一亮“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偷盗贼,因为速度快又使得一身好刀法,所以江湖才送他这个称号。”
“想不到小哥哥懂的东西很多吗。”看着两眼放光的东方青宇,公子言勾唇笑了。轻浅的笑意暖暖如阳,刺激的身边的人两眼一痛“他是你的人?”
宫晟天冷不丁的一开口,让所有人立刻把视线投向了某个还未收敛起的笑容的公子言。
“你为什么这么问?”公子言斜过头看向脸色不善的宫晟天。
“很简单。”论起江湖中事,他这个暗黑阁阁主有时候比别人要知道的多一些,因此看问题也比别人深刻一些“快刀手是三年前突然崛起的神偷手。他虽然以手上速度和刀法让人称赞,但是轻功却算不上绝顶。而且他每次偷到的东西均是极其稀有的宝物,可是直到现在却没有人抓住他丝毫的痕迹。这足以证明,这个快到手背后有很强硬的后台,让那些宝物的主人有苦说不出,只能作罢。”
“可是这并不能说明快刀手的主人就是我。”公子言摇着扇子,挑着眉头说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对于公子言的疑问,宫晟天并没有直接回复,而是闪烁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神说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手下。那个快到手江湖传闻是一个颇具傲气,仪态风流的人物,其他的神偷手,对于自己的身份不是遮遮掩掩就是难以启齿。唯有他似乎引以为荣。这人德行,怎么看怎么像是你的手下。”
“······”你丫的宫晟天,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晚晚,快刀手真的是你的人?”东方青宇瞪大眼睛看了过来“难道真的如苍兄所说,他背后的人就是你?”
对上东方青宇单纯而又急切地眼神,公子言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在他们的瞩目中点了点头:“没错,快刀手是我的手下,也是我两年前埋伏在封府的暗棋。”
“封府?”东方青鹤蹙了蹙眉头“小妹确定是封府?”
公子言微微胲首:“两年我设计让封文达救了快刀手一命,然后以报恩之命留在了封府,三个月后快刀手又在封文达的设计之下成了丞相府的恩客。所以,表面上看,快刀手是丞相府的人,但往深一层挖掘,他却又是封府埋在丞相府的探子,再往下挖掘,他是我公子言埋在封府和刘府的暗棋。今天早上大哥刚刚交出虎符,我中午就收到了快刀手传来的消息,不出意料的,丞相和封文达都要求快刀手潜入皇宫,用假的虎符换回真的虎符,因此,我才会将计就计,给他们来了个套中套。”
“哼!什么将计就计,你敢说你之前没有猜到他们的计划?”要知道,这虎符可是她鼓动着东方青幕交出去的,而如今,说的又像是她后知后觉一般。哼!宫晟天对于某公子表面低调,暗地骚包的行为表示十分的可耻,并且坚决不认为这个侃侃而谈,满筹帷幄尽在胸中的少女美得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身为一个暖床的,你就要有作为一个暖床的基本操守!取悦爷是你唯一要务也是你唯一的工作!在这么多话,爷就罚你去洗夜壶!”
“你敢!”宫晟天下意识的梗着脖子反驳回去,直到公子言凉飕飕的眼神飘了过来这才闷闷不乐的闭上嘴巴。
该死的公子言,该死的混蛋!
这个得了便宜就卖乖的货,要是不好好调教,估计以后他的生活绝不好过!
“咳咳。晚晚。”东方青幕清了清嗓子,掩饰掉脸上浮现出的一抹尴尬“按照你的说法,现在真的虎符究竟在哪里?你刚才说东宫,可是那第二批前来的人马,是东宫的人?”
“没错!”公子言对着东方青幕明媚一笑,然后立刻察觉到两道阴森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第二批人马就是皇甫俊昊派来的人。大哥可还记得军营里来宣圣旨的那个太监?我让手下画皮扮成他的模样潜进了东宫,所以皇甫俊昊的计划我也知悉。”
“晚晚你说这么多我都被你弄迷糊了!你就直接告诉我,真正的虎符在哪里吧!”东方青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显然是对这些权谋诡计不敢丝毫的兴趣。不过,这也是这位东方小帅的可爱之处,把一切都奉献给东方家和军营,活得坦荡,处事坦荡,就像是他身上的红衣,红红火火,阳光、夺目,让人心头一暖。
“咳咳。”一直注意公子言的宫晟天见情况不妙,连忙清了清嗓子,顺便投给某人一个警告的眼神。见她面不改色的扭过头玩起手中的扇子,宫晟天瞬间恨得牙痒痒。
果真,他以前对她的叮嘱全被这货给炖了吃了!
“真正的虎符,当然是···”公子言看着东方三兄弟投来的热切眼神,唇角微勾,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老虎形状的玉石“在这里。”
漆黑的颜色,古朴而又沉稳的老虎形状,东方青幕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公子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在你那里,那么东宫和丞相府的虎符···”
“都是假的。”
公子言把玩着手里的黑色玉石,嘴角的笑容轻佻而又冰冷“老皇帝收起虎符的那一刻,我就让人用假的把它换了回来。所以现在不管是在皇宫还是在东宫亦或是丞相府的虎符,全都是假的。”
“那这么说···现在有三个护符了?”东方青鹤询问出声。
“目前是三个。”公子言对着他悠悠一笑“可等到快刀手是封家暗棋的身份暴露之后,那么就变成四个了。因为刘华不会不怀疑,快刀手是不是把假的虎符给了他,而把真的给了封文达。”
“那这样子···他们岂不会互相猜忌?”东方青宇一语中的的说道“不管是东宫还是刘华或是封府,他们都不能确定自己手中虎符的真假,因此他们就会猜忌真正虎符的下落!”
“没错。”公子言看着手里的黑色虎符,唇角的笑容愈发的缥缈“对我们元帅府来说,这虎符如同鸡肋,惊羽军听的人,不是虎符。因此对我们来说,这虎符就是个象征。但是对那些人来说,这却是帮助他们争权得利,报仇雪恨的宝贝。我当初给他们说,铠甲抵达齐燕边界至少十天,至多不会超过一个月。而如今启程的人已经走了五天,因此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尽量拉拢更多的力量,由此才会今天一早大哥刚刚交出虎符,晚上这群人就迫不及待的行动。”
“那皇上就不会做出什么么?毕竟虎符被偷了啊!”这四个虎符他们唯一可以确认的就是皇宫里的一定是假的,而皇甫杰定然也会想到啊!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公子言把虎符往东方青幕怀里一丢,然后姿态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我们只负责看戏就好。至于这个真的虎符···大哥你收好,别被外人发现。”
东方青幕摸着虎符冰凉的玉石,心底一时间心头百转。虎符被偷一事一旦被泄出去,那么惊羽军就算是真正的和皇室脱钩了。
“晚晚,那个皇上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吧。”毕竟他们东方家一直处于被怀疑的对象。
“不会。”东方青鹤呷了口茶,斩钉截铁的说道“所有人都知道这虎符在我们东方家手里不过是个象征,所以他们不会认为我们会自讨苦吃的给自已惹一身骚。而且如果真的想要占有虎符,一开始交个假的就好了。因为这虎符待在东方家已经有近二十年的时间,没有比我们在熟悉虎符的了,以假乱真,也不是不可能。”
“二哥不愧是人称鹤公子,看问题就是看的准确!不过就像是二哥说的,没有什么人比我们更了解虎符,所以···”公子言目光悠悠的看向东方青幕,然后朝他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眼神“大哥,你懂得!”
对上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东方青幕嘴角狠狠一抽,然后认命的点了点头。现在他已经差不多猜到小妹的计划了,那就是把皇城搅个天翻地覆,让他们来场窝里斗,然后她···
“你最后准备怎么处罚他们?”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你死我活再把他们一举拿下?
“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冰冷无情,放心吧大哥,这场戏我不会只做一个观众。毕竟还有人期望可以通过我,在东山再起呢!”
东山再起?
听到这个词,东方青幕和东方青鹤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扭过头。心思百转的刚想探探口风,就听见公子言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你妹的想干什么!”公子言用力的抽出被宫晟天握着的左手,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恶意“这是老子的爪子,不是面团!”
“这个我知道!”宫晟天在众人眼神注视下,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不知道是羞涩的还是气愤的“不过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下你的眼神?”
“我的眼神?”公子言眉头一挑“我的眼神怎么了?啊?!”
见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宫晟天咬牙切齿道:“你说呢?”
“我说什么我说!”公子言白了他一眼,然后唰的打开手中的银扇“老子看自家哥哥,有错?”
“看?你特么的那叫看?两眼珠子都快粘上面了你那也叫做看?”宫晟天握拳道。
“老子看的这叫深沉!”
“你特么的就是对他们欲图不轨!”宫晟天一语道破天机!
“······”
书房里陷入了片刻的寂静与尴尬。看着东方青幕三人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她,公子唰的合起扇子,用一种严肃的口吻对他们说道:“哥哥们放心,我公子言就是再浑,也不会浑到你们身上的。”
“切!”不等东方三兄弟回应,宫晟天已经不屑的开了口“一个连自己干爹都能下手的人你们还指望着她有多少节操?”醋海翻腾的傲娇天希望用诋毁公子言名声的手法来让东方兄弟三人从而对这个小表妹产生一种畏惧心理。却不知他这一举动却彻底惹毛了公子言。
“喵了个咪的!谁说老子对祁玥下手了!老子顶多就是爬过他的床!仅此而已!”
“那你还想怎么样?”宫晟天两眼瞪他“难道你还想吃干抹净?”
“呵呵,老子就算是真想把他吃干抹净又怎么样?你一个暖床的管得着?”
“就是管得着!以前就算了,以后你要是再拈花惹草寻花问柳,老子就把你那些花花草草全都阉了!”
“你要是不想让老子去喜欢女人,你就尽管阉!”公子言啪的一声把扇子拍在桌子上,看向宫晟天的眼神已经燃起了沸腾的火花“我告诉你宫晟天!别以为你爬上老子的床就可以为所欲为!逼急了,老子现在就分分钟弄哭你!”
现在分分钟就弄哭他?
想起某混蛋耍流氓的本事,宫晟天虎躯一震,随后面颊一红,面露怯色,瞬间没了声响。而同样噤声的还有东方三兄弟。
刚才晚晚喊苍公子什么?
宫···宫晟天?!
------题外话------
天天,知道什么叫做恃宠而骄么?说的就是你!现在好了,你把公子惹毛了,现在不哭也要哭了。至于东方三兄弟脆弱的心灵,阿弥陀佛,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