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生下了儿子,对余家是天大的喜事!
要知道,近几个月内,宋家接连丧子,如今得幼子,宋远抱着小娃娃去祠堂告慰了祖宗。
还特意把杨絮棠叫去了,让杨絮棠帮忙取名字。
杨絮棠送了一个宥字!
宋行宥,行止也觉得这个名字极好。
“姐姐都说,弟弟跟我像的很。”行止不由说。
杨絮棠见她神采飞扬,他笑:“令弟眉宇之间,的确跟你有六分像。”
“是吧,他以后就是个俊美少年郎!”
弟弟安全出生,母亲现在身子也恢复的不错,行止最大的担忧解除,简直神清气爽。
次日,杨絮棠收到吴良启的帖子,说姚殊同已到越州,他要安排接风洗尘,让杨絮棠陪同,商议文华院扩建一事。
行止记忆里,姚殊同压根就是个斯文败类,一点都不骨其父的风骨。
她烧文华院的时候,就把姚殊同给杀了,所以后来姚景一恨她入骨,带大军来杀她。
杨絮棠答应做文华院院长,对文华院的建设自然不能推辞。
余氏生子后,他也没有理由再住宋府。
于是,在余氏生子三日后,便搬回绿舍。
行止也想跟着去住,但母亲刚刚生子,身体虚弱。祖父将她叫去,让她开始接手宋家生意,她自然不好住到绿舍。
送杨絮棠回绿舍时,行止就很舍不得。
吃了中饭,还呆在绿舍不肯走。
“等弟弟满月了,我就住到绿舍来。”行止说。
“你只要记得,每日都要抽两个时辰来我这儿练功打座。”杨絮棠摸摸她的发。
“我知道。”行止点头。
“行事要谨慎,不可莽撞冲动。”杨絮棠不忘叮嘱。
行止再三应诺了。
宋宣廷当然是不愿意,便还让她跟宋宣华去那些盐户做收盐的活儿。
行止勤快的很,每天天不亮就要去海尾三镇收盐米。几天下来,她将海尾三镇的情况摸的差不多。
在越州的海尾三镇,有东南最大的盐场,那里家家户户都晒海盐,绝大部分都会收给宋家。宋家日收四五百石白盐是不在话下的,但是宋家交上去的官盐,一月不过四五千石。
行止略略一算,宋家至少有一半的盐,是私贩出去了。
现在外头都在打战,盐米是紧缺的货儿,只要贩出去那就是暴利。
胆子可真大啊!
这其中,不是他宋家一家能成事的。
难怪宋行正可以有数天之内,给吴赫凑足十船的盐米。
行止在海边摸了数日后,心突突的跳,一个大胆的计划渐渐形成。要是一把能把大伯父的私盐路子端了接过来,那才真的有利可图啊!
她这么想着,觉得这事儿还是要找老师商量才行,于是,进城时便一路往绿舍去,想去绿舍吃午饭。
谁想刚进城没多久,就遇上了高宏。
高宏瘦了不少,看到他,连忙上前做讨好的笑。
行止很不耐烦:“高公子是没吃过我鞭子是吗?”
“行止,不是的,我……我听说令堂生子,可惜可贺,所以备了些薄礼……”高宏指了指身后的车马。
“我跟你说过,我们两家现在毫不相干,我不可能收你的礼,滚开。”宋行止说着甩出鞭子,几乎打到高宏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