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十全喇嘛的脸上带着一丝忧愁地说道,“不然你想想看,阿轩是我所有的弟子当中体质最差的一个,相对他的学艺也不是罪精通的那一个,正是因为当年他和你有了那一面之缘,这也是他此生应该所经历的一个劫数,如果平安度过去了,他今后的人生便会是另外一番场景,如果没扛过去的话,那……”
十全喇嘛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已然能够明白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对于阿轩来说,这一次来无非就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生,要么死。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又问道:“大师,那您能跟我讲讲,当时阿轩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村子吗?”
“当时我们作为藏地佛教的代表来到中原来参加一场佛教的集会,在集会结束之后,在集会结束之后,一方面我也是为了找风影楼师弟,想在中原地区多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给我门下的这些年轻弟子一些单独历练的机会,因此我便给当时身边带着的弟子分成几路,各自走不同的路线返回藏地寺中,可是当时因为我心里就顾着挂念风影楼师弟了,却忽视了阿轩走的这条路线会和你有可能见面的事情,因此……一切都是天意啊,天意既然指向如此,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啊。”
对于“宿命”这个词语,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十分模糊的概念,于是我再一次追问道:“大师,您刚刚说我和阿轩之间的联系,是上天注定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十全喇嘛琢磨了一下,最后说道:“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
我看十全喇嘛的意思,似乎是想要继续说下去,可是正当他想要继续开口将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我们两个人的背后传来:“师父,阿轩师兄醒了。”
十全喇嘛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便被这个声音硬生生的给打断了,我当时火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想道:怎么每次在我提到关键问题的时候,就会被人给打断呢?
带着这种不快的情绪,我和是全麻辣转头看向身后,身后在礁石下面的不远处,阿诚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十全喇嘛当时就把接下来所要说的内容给咽了回去,冲我说道:“问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先回去看看我的弟子呢?”
既然十全喇嘛已经这么说了,我要是死缠烂打的追问终究也不是那么回事,只好顺着十全喇嘛的话回答道:“当然可以了,正巧我心里也一直都在担心阿轩师父的情况呢,不知道能不能和大师同去呢?”
十全喇嘛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当我从礁石上面跳下来的时候,阿诚在下面伸手扶了我一把,我回以一个微笑,说了一声“谢谢”。
但是接下来的情况让我感觉有些奇怪,我似乎感觉阿诚以一个非常快的速度,并且用一种相当诡异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
虽然只有不超过两秒钟的一瞬间,但是这种被打量的感觉让我感受的十分真切,而他这种眼神似乎是像一个男人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一位美女,又似乎是像一只凶猛的野兽看到一只到达嘴边的猎物一般。
时间虽短,但是我能够肯定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虽然自己变成女人之后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在本质上去改变一些东西,但是也许是天性使然,让我拥有了一些女人该有的特性,现在我所察觉到阿诚看我的眼神,恰恰就是这种特性,而这种特性在我们通常所说的词汇当中,被称之为“女人的直觉”。
当十全喇嘛从礁石上跳下来的时候,看到我看着阿诚发呆,便问道:“问小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听到十全喇嘛的问话,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解释道。
十全喇嘛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阿诚,此时阿诚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仿佛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真的是我不经意间看错了吗?
十全喇嘛看起来并没有想继续追问或者深究的意思,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在最前面。
我跟在十全喇嘛的身后,阿诚走在最后一个。
我始终感觉很不自在,自从刚刚从阿诚的脸上看到那种眼神之后,我便始终感受到自己的背后有一道诡异的目光在审视着我。
那种目光可和我们平常时候看人的目光不一样,这种目光好似一把利剑,能够毫不费力地洞穿人的身体,直刺人的心底。
每当我感受到这种目光的时候,便会转过身,一边侧着身子走,一边回头看向身后阿诚,但是每当我转回身的时候,这种感觉便消失不见了。
而当我再一次转回身,继续想要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没走多长时间这种奇怪的感觉便会再一次出现。
如此反反复复几次,最后把阿诚看得脸都红了。
其实也可以理解,甭管阿诚是不是一个出家人,他终究是一个男人,而问天羽的身体,与生俱来地就有一种男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别看现在年纪小还没张开,但是这种魅力显然已经耐不住年龄方面的控制,开始迸发出来了。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但是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不对劲,我琢磨了半天居然还真就没有办法总结一段话来说明这一切。
我决定先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十全喇嘛,不管怎么说,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种直觉上的感觉,只要是直觉,总归还是有一些误差的,在没有搞清楚这一切就擅自凭直觉告诉十全喇嘛的话,他恐怕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旦要是在其他人里面传开,这很容易会产生负面情绪的,到时候搞得人心惶惶,对我们的行动显然是不利的。
在我们距离营地的距离越近的时候,这种感觉便开始逐渐地减弱,等到我们真正进入到营地的范围的那一刻,这种感觉便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显然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的源头也有怕,我就怕它不怕,那样才真的糟糕呢。
等到我们进了帐篷的时候,发现毕饶和毕肖兄弟俩以及其他的十全喇嘛门下的弟子都在,虽然帐篷里面挤了这么多人,但是我之前说过,这是军用的帐篷,它的缺点就是组装和拆解的过程相当的繁琐,而且相对比较费时,但是一旦组装起来的话,内部的空间可要至少顶的上五六个我们正常野外露营所使用的帐篷。
因此我们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帐篷里,内部空间却十分的宽裕,丝毫没有说因为人挤人互相转不过来身的情况发生。
一进来我便看到毕饶和毕肖兄弟两个站在一边,另外几名小师父围在一起,他们见到十全喇嘛之后立刻便起身站了起来。
我和十全喇嘛走了过去,看到被安置在地上睡袋之上的阿轩,他的确已经醒了,但是脸色十分的苍白,看起来相当的憔悴。
但是见到十全喇嘛之后,出于对师父的尊重和礼貌,阿轩还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十全喇嘛见状急忙蹲下身子,按住了阿轩的肩膀,对阿轩说道:“孩子,你身体不适就不必在意这些俗礼了。”
阿轩点了点头,冲十全喇嘛说:“多谢师父。”
十全喇嘛点点头,然后问道:“孩子,告诉师父,你在睡着的这段时间里面,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