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矜的脑内混沌了。她被亲吻、被抚摸,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溺死在水中,无法挣扎,只有沦陷于温柔。有什么要冲破喉咙,发出第一声娇yin。
就在这时,所有都静止了下来。身体的炽热缓缓消散,姜矜睁开眼睛,闯入眼帘的是男人冰冷的面容。
“姜矜,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越云堔缓缓爬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女人,“你以为,我会碰你?”
姜矜一顿。到头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不过,姜矜……”越云堔低声道,“我会满足你的。毕竟,这是你本该承受的代价。”
女人的瞳孔微缩,男人伸出手,在半空中击掌三下,有几个人开门走了进来。
“你做什么!”有什么不详的预感在心头弥漫,姜矜惊呼出声。
“你不是很缺男人么?”越云堔冷声道,“现在,他们来满足你的**。”
四肢发达的大汉转头看向床上衣衫凌乱的女人,细腻与隐秘若隐若现,无疑激发了他们胸腔的**。
“滚开!”
大汉们扑了上来,撒落下一片投影。
姜矜的心脏一紧,她尖叫出声,疯了一般地推搡着冲上来的几人。只是她最终太过弱小,所有的挣扎都像是轻飘飘地打在轻飘飘的棉花上。
为什么,会这样?
无助与绝望笼罩于姜矜的心头,她死死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感觉着男人们一步一步地摸索着自己的身躯。
胃里开始翻腾,如同醉酒一般,令人作呕。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愿意放过她?就是因为她叫姜矜?因为这张脸?
“先生!”就在这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先生,蒋域近来了。”这话很成功地让在场所有人停下了动作,越云堔收回了眼底的戏谑,他轻轻嗯了一声。
几分钟后,蒋域近踏入了房间的门槛。当看见眼前的场景时,他先是一愣,接着飞速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姜矜残破的身躯上:“越云堔,你至于和一个女人过不去吗?”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越云堔冷笑出声,他的轻笑中满是讽刺,“如果你真的关心她,也不会放任她去送命而不管。”
姜矜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蒋域近愣了一下,他握紧拳头,咬着牙关。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争辩,只知道,当他看到狼狈地躺在床上的姜矜时,他只觉得胸腔处有什么似乎被撕裂。
脑海中,浮现着的,是女人坐在赌桌前,微笑的脸。那样的姜矜,似乎才是她该有的姿态。而不是如今,受人践踏,而又卑微。
“够了!”蒋域近低吼出声,“她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姜矜,就算她是姜矜又怎么样?她已经全部都忘记了!”
“蒋域近,现在的我,真怀疑你被人掉包了。”越云堔嗤笑道,他的笑容是何其的冰冷。
这个男人,能让人有种钻入骨髓的冷意。
“五年前,我就说过。”
他说。
“我会让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男人的话语,一字一顿地落下。落在了所有人的耳内,又似乎,落在了姜矜的心尖上。
姜矜迷茫地裹着外套与被子,她的双眼空洞,如同呆愣的儿童般笨拙地摸索着自己的过去。
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徘徊于她的脑海内,然而,没有人回答她的提问。五年前的她,拥有的,是一片空白的记忆。
窄小的仓库内,头顶的吊灯投落下幽幽的、蜡黄的灯光。
“贱人!”
尖锐的声音尖锐的辱骂声响彻于耳旁,四肢臃肿的下人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她们狰狞着嘴脸,如同看待蝼蚁般,看着脚下蜷缩的女人。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姜矜。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鸡,长得那么丑,还想着取代叶橘小姐的位置。”
“可别这么说,据说这位和五年前的那位同名呢!说不定就是那个毒妇!”
“真不知道先生怎么会把这个女人带回来,真是脏了我们的眼。”
连绵不断的议论声徘徊于仓库之中,浑身上下的酸痛令姜矜睁不开眼睛。她只有卑微地缩着身子,任由拳头纷纷落在自己的身上。继而,迎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人们打累了,才成群结队地离开了仓库。姜矜终于松了口气,她艰难地抬起头,抹去了额头的汗水。她靠在墙壁上,苟延残喘。
那天蒋域近走后,出乎意料的,越云堔并没有继续让那些男人羞辱她,却是将她关入了仓库之中。除了每天定时送来的一日三餐,迎接她的,还有下人们宣泄式的暴力。
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然而也没有人告诉她。她那么无助,又是那么绝望。
仓库原本紧闭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越云堔缓步走进,轻描淡写地看了眼地上如同爬虫的女人。
“先生您放心,您交代下来的,我们都办好了。”一旁的下人奉承道。
越云堔恩了一声,他迈步向前,单手伸出,抬起女人的下颚。迎来的,却是一张堪称憔悴的、昏迷的脸。
女人看上去是那么狼狈,一张脸如同纸张般惨白,青紫的痕迹遍布在那张横遍伤疤的脸上,使她的面目显得更为可怕。
“怎么回事?”越云堔蹙起眉头,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几个下人几眼,“赶紧叫医生!”这一出戏令下人们摸不着头脑,先生不是交代了,要好好“照顾”这个女人么?
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半小时后,医生摘下手套:“营养不良外加发烧,还有些许的外伤,只要好好调理一下就行了。”
越云堔点了点头,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眼底似是多了几分深沉。不知为何,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他原本死寂的心,竟是颤了一下。
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恶毒!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曾经犯下了怎么样的罪孽!
“你们几个。”越云堔侧过头,他淡淡道,“从明天开始,不要让我在越家看到你们。”
这是**裸地赶人了!几个下人面色一白,几乎要跪在地上了!自己不过是按照先生的意思,好好“照顾”了这个女人。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呀?怎么那么热闹?”突然间,有人缓步走了过来。那是个纤瘦优雅的女人,迈着猫步,一头长发轻飘飘地散落于双肩,发梢则勾着一分娇俏的弧度。
她的眉目精致,又透着几分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若是姜矜醒着,定然又会大吃一惊。毕竟,这又是一张和她非常相似的脸!
“姜瑶?”越云堔喊出了她的名字,“你来做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瑶叹了口气,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伤感,却又不失大家闺秀特有的气质,“我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怎么不能来这了?”
“如果没什么事情,就请你回去。”越云堔开口道。
听闻这话,姜瑶的眼底似乎闪过了些许,不过很快就消失殆尽。她笑了笑,大概是看到了什么,伸长脖子就要探过去:“那是谁?”只是她刚要凑近,越云堔就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说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你回去。”越云堔的态度太过僵硬,就连一贯优雅从容的姜瑶都为此愣了一下。
“我知道了。”姜瑶抿了抿唇,最终看似无碍地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是,云堔,我们已经订婚五年,家里也催着要我们结婚,你看……”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越云堔没有看她,只是背过了身子,若不是姜瑶曾经救过自己,他是断然不会接受家族安排和她订婚的。而本来已经准备接受了,但自从姜妗五年前那般一闹,他就再也无法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正式接受任何人了。
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姜瑶有些气馁地跺了跺脚,最终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会属于她!她等了五年,为的,就是那个位置!
姜瑶走后,医生随之离开。
越云堔看着床上的人,下一刻,原本沉睡的人微微地动了一下,她的睫毛微颤,继而缓慢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