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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 赌场女杰(1 / 1)

何劲想到这里,急的在原地转了两圈儿,莫桑从胸口探出头来,问:“什么事?”何劲说:“我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我?”莫桑说:“没注意。”何劲说:“晋眉可能被新冥道拐走了。”莫桑说:“干什么不早说?”何劲说:“早没想到。”莫桑出来坐在沙发上,说:“这是个麻烦事了,晋眉要是落到新冥道手里,九死一生。”何劲说:“她要是出了事,定礼就得戳死我。”莫须也出来,莫桑说:“我去西冥打探消息,你们回东冥调派人手救晋眉,一面通知定礼。”何劲点头。

莫须先走一步,回东冥通知胡雅正,胡雅正即派三堂主童挽树、六堂主历明堂、十三堂主银柳入西冥府救人,一面派人通知镇幽庭定礼,又发通告往中冥和南冥联合救助晋眉。中冥主叶中庭即派三堂主刘唤杨、五堂主王默、十二堂主柳传城赴西冥解救晋眉。南冥主燕恭良派三堂主林抹茶、七堂主白沙梨、八堂主蓝英哥赴西冥解救晋眉。三路人马拟在西冥桐林市东冥常驻地白马街六号会合,共商进退。

何劲本来想回东冥,走到中冥的时候,心里焦虑的受不了,调头向西冥开去。莫须坐在副驾驶上,双手压在脑后,说:“要想快,不如我背你去。”何劲说:“我去了也没用,只不过借此宣泄一下,无尽的旅程可以舒缓心理焦虑。你不见失恋的人,都爱搞个自助游什么的吗?”莫须说:“说不定晋眉并没有被西冥拐走,真的去自助游了。”何劲说:“你的意思是我的直觉错了?”

莫须说:“直觉?你也曾经直觉楚存雄去年十二月三十日寿终,为此搞了个一唱雄鸡天下白的联欢会,在望海楼一条街上摆了三天酒。你还直觉南冥白头山火山喷发,将会有灵宝出世,派十四堂在那里守了一个月,非但没有灵宝,那帮人着了冥火灰,至今都跟烤猪一样黑,出的都是卤气,一天到晚往上返酸水儿,你知道十四堂那帮人叫你什么吗?白条鸡。你还直觉了,中冥暖因河泉眼里混进了新冥道倒****,结果中冥主叶中庭用空炉机抽了一个月,耗资一千两黄金,一两倒****也没抽到,抽出了几个泉眼里住的千灵鼠灵,闹了中冥府大半年,新建的好好的中冥府如今到处是洞。中冥提起你来,人尽嗤之以鼻,呼你为鼠头儿。”何劲说:“别说了,人有失手,马有露蹄。咱们不是接到通告:东、南、中三冥都派人去了西冥解救晋眉吗?他们都相信我。”莫须说:“这是因为事关重大,有这个可能就要防患于未然,谁相信你了?大家都相信你可能带来这样的后果,要不是你,谁知道晋眉是谁?”何劲说:“闭嘴。”

何劲已经有些年没到过桐林市,因为现世的政策普遍是控制大城市发展,鼓励新兴小城镇,大力发展现代化农庄。经过这些年,桐林市周围更加整齐有序,小城镇鳞次栉比,桐林市中反而变化不大,只是人少了很多,那些当年站在路边满面油光、趾高气扬、振振有词的商人不见了,来往行人面目大多木然冷淡,缩在衣领里,急急的走过,秋风吹过,扫起一层落叶。何劲没有去东冥常驻地白马街六号,那里的规矩太多,何劲也记不住,也懒的记,况且以自己目前的功力,帮不上忙,倒让那帮人觉得自己碍事。何劲到了逗留街十一号,这里曾是何劲开的何记饭店,后来盘给了一个杀猪改行的,叫巩天高,在这里开了一家客店,叫天高客店。左边开一个窗口卖猪杂碎汤,右边开一个窗口卖葱花大饼,这是何劲的建议。

眼看天色已晚,何劲在附近停好了车,走到天高客店,站在门外打量,夕阳照在玻璃窗上反着光,外卖窗口不时有人,何劲凑过去,买了一碗猪杂碎汤,又买了一张葱花大饼,拿着进了客店的门。一个大姑娘上前招呼:“先生您好,欢迎光临。”何劲一抬眼,看这位姑娘哪里都长的圆乎乎的,粉白粉白,相貌可爱,虽然比小时俏丽些,一看便知是巩天高之女,巩康,笑嘻嘻的叫:“小康,不认识我了?”巩康细一打量何劲,眼光一亮,说:“不是何劲叔叔吧?”扭头朝楼上喊:“妈,爸,何劲叔叔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从楼上下来,是巩天高之妻薛芍,后面跟着一个粗壮的汉子,正是巩天高。

薛芍说:“哪个叔叔?”巩天高在后面一搭眼看到何劲,立即挤到妻子前面,伸开手臂快步走过来,说:“我当是谁?原来是何劲兄弟啊。”过来接过何劲手里的东西,放到柜台上,一把抱住何劲的胳膊,说:“看看,还是那么年轻,头发还那么密实,看我,都秃了。”何劲说:“巩哥,你也还是老样子嘛,气色更好了,脸上还是一个褶儿都没有。”薛芍说:“我可是满脸褶子了。”何劲连忙把巩天高推到一边,对薛芍一拱手,说:“给嫂子见礼。”薛芍一屈膝还了礼,一家人把何劲让到窗边落座,薛芍数落说:“都到家了,还自己买东西吃,你爱吃什么,让当初何记饭店的老伙计宋万春都给你做。”何劲说:“我就想这口儿吃了。”巩天高说:“兄弟,要不是你当初成全我开了这家客店,现在一家和美,我还在邓不轮那老鬼手下两手血,一身泥呢。”何劲说:“那是咱们弟兄有缘。”说着话,宋万春从后厨里出来要回家,巩天高喊:“老宋,看谁来了?”宋万春扭头看是何劲,本来笑口常开的嘴笑的更开了,紧走几步过来见面。

何劲说:“桐林市好象人少了,市面上没那么热闹了。”巩天高说:“市面上比从前可差多了。”宋万春说:“是啊,如今的钱不好挣了,这里也是刚够开销,不象以前,挣钱多助长气焰和奢靡之风,到处搞建设,全民拉工程,浮华过后,大家才觉得钱不值钱了,钱包虽鼓,不值多少东西。设施有了,居家过日子反倒清苦了,大家都意识到要省着点花了,很多人都在吃老本儿。现在最挣钱的是医院和庙里,算命的和跳大神儿的,再就是赌场和红灯区了。本来最肥的是西冥府开设的西峡贸易有限公司,但那里最近关门了,说是系统调整。”何劲说:“我看桐林市人的面貌沉稳多了。”

宋万春说:“因为病人和早夭的人多了,大家都有点战战兢兢的,生怕得罪了哪路神明,弄一个家破人亡。不象以前,有钱换成金子,可以到西峡贸易有限公司去交易生死、祸福,大家有恃无恐,只知道拼命挣钱,再拼命买命。时至今日,新冥道明里二十年,暗里二十年,共四十年时间,欲望横流,终于开始淹没自己。为免灭顶,大家蜂拥而至,到西峡去买更好的前程,西峡忽然关了门。你不知道,每天多少人扛着金子堵在西峡公司的门口,那脸又希望又苦涩。”巩天高说:“我是当初听了曲直兄弟的话,又有老宋压着我,这些年没有跟风,老老实实很有了几个积蓄,家门安乐。”

晚上,何劲坐在灯下窗前喝决明子茶,琢磨诱拐良家妇女这种事应该是毛依程干的,至少是他的寄灵,不过在这种非常时期,难保不是楚存雄指使,如果真的是楚存雄指使,那出手的也可能是楚存雄的得力干将宋净平。忽听莫桑说:“你怎么也来了?”何劲抬头时,看莫桑坐在椅子上,跷着二郎腿。何劲说:“你打探的怎么样?”莫桑说:“是毛依程。”何劲说:“咱们九个堂主没把晋眉救出来?凭毛依程?”莫桑说:“没法救。楚存雄在她身上压了三千道转阴离魂卷,跟着她呼吸,连通血脉,咱们的人一碰到,晋眉就不知道被发到新冥道什么地方去了,因此咱们的人还在想办法。如果没有一点防范,晋眉那么重要的砝码,楚存雄怎么放心交给毛依程?”

何劲说:“楚存雄也开始卑鄙起来了,利用一个女人。”莫桑说:“毛依程在教晋眉赌。”何劲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莫桑说:“还不知道,你可以去毛依程的赌场看看。”何劲说:“你不怕我被发现?”莫桑说:“咱们来人救晋眉是他们预料中的事,毛依程看到你会象老朋友一样跟你打招呼的。”何劲说:“我功力还没恢复。”莫桑说:“那你来干吗?”何劲说:“我许久没来桐林,想来看看。”莫桑一歪嘴,隐了。

何劲早上起来,听外面风吹的响,看窗外正飞雪,地上已经白了。想今年的雪下的有点早,一面收拾了,下楼吃了早饭,想看一看晋眉,奔莫桑所说毛依程开的赌场去了。何劲虽然对毛依程嗤之以鼻,但是真心说他的赌场比其它所有的赌场都更人性化、更符合赌徒的习惯,尤其好的是餐点饮料都是免费的,管够,何劲进门先拿了一块三明治,扒下面罩刚要咬,一眼扫见洪浪山,吃了一惊,连忙背过身把面罩戴上。眼看洪浪山逛游着走到门口,猛一回头,冲何劲一翻眼白出去了,何劲明白被发现了,也知道他不会说,扒下面罩把三明治吃了,又拿一杯热奶喝了。一抬头,正看到中冥三堂主刘唤杨,也戴着面罩,四目相对,两人赶紧错开,各走各路。赌场里人多,何劲感觉到处都是熟人,索性把眼睛放直,谁也不看,放手去赌,本来没什么兴趣,这时候不知怎么的,忽然对了路,投入进去。下意识的往边上一斜眼,吓的何劲一哆嗦,赶忙背过身,毛依程恰站在身边。何劲赶忙溜过一边,偷眼看毛依程没注意,才吐了一口气,看晋眉站在毛依程身边。

何劲细一打量晋眉,果然象莫桑所说,上到头发丝,下到脚后跟,密密麻麻都是纵横的光斑,包的如同一个蚕茧一般。毛依程不时指点晋眉,晋眉神情专注,身手着实有模有样,把把赢,一众赌徒都被吸引围观。晋眉耍的顺溜,堪称赌场女杰。何劲佩服毛依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让晋眉赌技超出一般,虽然如此,想晋眉这是还处于赌的初级阶段,耍花活。而西冥把晋眉拐来决不止是想把她培养为女赌神,这背后究竟有何玄机?难道是诱饵?楚存雄应该明白:以定礼的个性,决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乱了分寸、轻举妄动。况且还有何劲带领的自然冥道,决不会坐视不管,一定会挡在定礼面前。莫非声东击西?晋眉只是个幌子,其实西冥另有图谋?是什么呢?不过,有一个是事实,如今自然冥道派了九个堂主集结在西冥,伺机而动,的确是被晋眉吸引了不小的力量。何劲掩了掩面罩,想不通楚存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冥道的九个堂主群策群力,应该比自己想的周全,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何劲拿眼一扫,看身形就认出了赌场里有自然冥道至少三个堂主。鉴于自己在这里只有增加暴露的风险,何劲低头出了毛依程的赌场,顶风冒雪,径直回天高客店。

何劲吃过午饭,坐在客厅里喝茶,盯着一只无名小飞虫在窗台上晒太阳,一面想从哪里打开突破口救晋眉。看来先要除去她身上的三千道转阴离魂卷,想来想去,这个万难。不除,直接把晋眉盗走?如果可行,自然冥道九个堂主早已经行了,不是这个路数。只怪楚存雄太聪明,何劲喝了一口茶,绝没有自己想到而楚存雄没想到的东西。虽然如此,也不能看着晋眉落到楚存雄手里不管,如今没办法,只能密切关注,静待时机。何劲想去拜访一下洪浪山,虽然明知道他不会透露什么,还是想碰一碰。

何劲的化生灵力已经恢复了一半,这都是丢了晋眉吓出来的结果,本来之前顶多也就恢复了四分之一,何劲认为这是应激反应,当然,碧海崖天的温泉也不是白泡的。洪浪山应该恢复的没这么快、楚灿应该更弱,所以这两人应该不会参与西冥计划的具体实施,顶多参与谋划。何劲一边在厨房给洪浪山做点心,一边琢磨该怎么跟他套话,想了十几个方案,等点心做完又都否了,跟洪浪山那种搭一眼就一切明了的人,说以及怎么说都不重要,只要去了,他该透的透,不该透的必定滴水不漏。何劲装好点心,出了门。

雪依然扬扬洒洒,天黑的早,街上的灯早亮了。何劲来到洪浪山家,只见大门上挽着白纱,不明所以,按了门铃,开门的是楚灿。何劲戴着面罩,楚灿没看出来,何劲叫一声:“楚灿。”楚灿听出来是何劲,诧异道:“劲叔?”何劲“嗯”了一声,进了门。楚灿说:“劲叔,你怎么来了?这要是被抓到,绝对会被穿了琵琶骨当做人质的,你的功力恢复了吗?”何劲说:“门上挽着白纱,出了什么事?”楚灿拉住何劲说:“劲叔,我山婶子良约没了。”何劲一惊,说:“什么时候的事?上午我还在赌场里看山哥浪哩。”楚灿说:“中午传来的消息,山叔已经到北冥去了,我在家里陪乃文。”何劲说:“乃文是谁?”楚灿说:“山叔的儿子。”何劲说:“良约嫂子怎么没了?”

楚灿说:“北冥新冥道狼烟迷渡对接自然冥道云津渡的时候,良约婶子负责狼烟迷渡,误入接口,当时就被冥浪涛天吞了,只抢出尸体,灵魂直入自然冥道冷壶里去了。”何劲说:“王曼波怎么会让她负责狼烟迷渡?”楚灿说:“因为她脚程好,北冥无人能及,跟的上狼烟迷渡和云津渡的浪头,人又百灵百利,当时狼烟迷渡中有三千灵魂要过云津渡,当然过不去,良约婶子临死把两千灵魂引出了狼烟迷渡渡口,指入自然冥道观清堰里去了,另一千灭了。”何劲说:“云津渡并无杀机呀?”楚灿说:“狼烟迷渡有,而且很强,自然冥道架构被定礼和巴山设计的感应极强。狼烟迷渡一接近,云津渡不但感应有杀机,而且高于狼烟迷渡。自然冥道架构已经不是过去那种千年不变的老旧模式了,英灵入主,带有很强的个性特征。太有灵性,以至于我辈不能参悟。”

楚灿带何劲进了屋,楚灿叫:“乃文,来见过东冥主何劲,叫劲叔。”洪乃文哭丧着脸,上前拱手施礼,说:“久仰叔叔大名。”何劲说:“跟我去东冥吧?”洪乃文说:“我母亲已经没了,不想离开父亲。”何劲握住他的肩膀,说:“你是现世凡骨,又未成人,我怕你父亲从此顾不上你了。”洪乃文说:“我能照顾我自己。”楚灿说:“我同意你到东冥去,现在那里比较稳定了,在西冥,我们这些通冥人都有压约在身,新冥道不成,我们必定坎坷了。你走了,我们也免得分心。”洪乃文说:“等我父亲回来再说吧。”何劲叹了一口气,楚灿说:“劲叔,你要带乃文走是不是有什么预感?”何劲说:“我担心山哥在北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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