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明书屋 > 都市言情 > 冥灵劲草 > 第五十二章 天马行空

第五十二章 天马行空(1 / 1)

众人吃了晚饭,坐等半夜十二点,谁也不说话。十二点之前,众人已经出了聚魂屏,到了凤冠市北凤冠山。满山上飘的都是红灯笼,星星点点,照着天地间从山顶到山谷散布的三十六朵巴掌大的绿色花朵,迎风飘荡,每花守着三个灵魂,姿态万千,有笑、有哭、有怒、有嗔、有痴、有恨、有妒。一阵刺骨的凉风吹过,众人一齐发作,各举刀剑向凤冠山扑过去。北冥十二堂主肖学军带人凭空出现,挡在面前,两边大战。

静落鸿的重重微落功法一使,山中一根藤显现出来,满茎裂纹,细小的沙粒从裂纹中流淌下来,百十个灵魂随流沙狰狞的向静落鸿扑过去,静落鸿挥剑斩断那些灵魂的身躯,那些灵魂的身躯瞬间合拢,却再不敢上前,向黑暗里游走了。童子谣三十六朵花每朵花有三个吹口,每个吹口一个灵魂。杨成林举刀向上六朵花一一劈过去,每一刀夹着甩水功法,着刀的花朵,立即枯萎崩散,守花的灵魂也被杨成林剁走。静落落使落字诀,花垂下头来,就是不落,守花的十八个灵魂向静落落攻下,抓着她的头发,拧着她的耳朵,撕扯她的衣襟,有一个直朝着她的肚脐钻,范不上使个挂枝刀,一一将花劈落,把灵魂赶散。静杏儿使沾花手,用溜火皮一把火把护花的十八个灵魂烧走,一朵一朵把花揪下来,钱不识、喻明车也得手。

唯有何劲的中间六朵花,每朵有五个吹口,共有三十个灵魂守护。在藤裂沙流的一瞬间,胀大起来,有脸盆大小,三十个灵魂张着利爪,齐向何劲抓过来,战作一团,何劲连使了四种小功法无用,层层赶上,尽力使出了倒抽空,一边剑劈六朵花的脉络法门,一边抽取花的精华力道,一边赶散了护花灵魂,倒抽空的功法网住了静落鸿的重重微落功法,两股功法纠缠在一处,打起了一道长长的闪电,击起了一声惊雷,在空谷中回荡,闪电冒着火星,绞碎了花并花藤,风吹沙尘消失了,可是何劲和静落鸿的功法绞在一起,静落鸿在当空枝杈横生的闪电下,何劲头朝下悬在半空,两个人退又退不出,怕伤到对方,攻又不敢攻,眼看相持不下,要两败俱伤,两个人头上直冒青筋,冷汗直流,又不敢错神。

众人看着自己人较上了劲,惊心动魄,都没有办法,不知所措。忽然一道七彩柔光如一道彩虹,架在闪电之上,吸走了闪电的能量,化出一片彤云,下起一阵骤雨,何劲和静落鸿身上一松,两股功法同时被解,两人都仰面倒在地上,众人身上都湿透,跑过去看两人已经是精疲力竭,大口大口的喘成一团,任雨打在身上。童子谣的功法一破,肖学军的上唇被豁开,鲜血直流,那些守卫的灵魂都没了嘴唇,牙床都露出来,灵魂擦伤,肖学军带人就撤了,只留下传统冥道的人。

杨成林早已经看到了三尘法师,这架彩虹的功法正是三尘法师所做,叫化雨手。原来三尘法师游方到此,听说北冥府立了童子谣,特来帮忙。杨成林走过去,说:“多谢法师出手。”静落鸿口含静灵珍,恢复的快些,坐起来看到三尘法师,心里明了,赶忙爬起来施礼,还是上气不接下气,说:“幸好您来了。”何劲就势趴在地上,磕了个头,摇着手说不出话来。三尘法师拿出一颗黑亮的药丸给何劲吃了,又过了五分钟,何劲才能说话。静落鸿收了聚魂屏,皮汉通、刘更和章秋各使所能,让大部分孩子的灵魂都归位,有两三个迷途的,三尘法师点了百会,将灵魂灌入一顺,在丹田处一拍,也归了位,陈日香那一魄也归了位,自此童子谣告破。

众人战了一夜,回到香堂,何劲拿出皱水姑娘的风花宝鉴、四根捻指灵针和两个黄色痴缠给了陈日香,说:“皱水姑娘让我送给有缘的姑娘,你年纪轻轻,就挑起对抗北冥新冥道的大旗,是女中豪杰,送给你也不辜负皱水姑娘的心意。”陈日香说:“可我不是你的有缘人啊。”杨成林说:“拿着吧,不是只有男女之情是缘。”何劲说:“能对面一笑也是缘,何况咱们共过生死,有机会到失恨山给皱水姑娘烧把纸,就是有心了。”陈日香收下。

静落鸿说:“劲弟,照你今夜的实力,做一堂之主,已经当之无愧了。”何劲说:“我立槐堂西冥的事,哥哥知道吗?”静落鸿说:“已经知道了,东冥的通告已经发到。你和香妹呼应,正是大快人心的事,祝你们都成功。”陈日香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静落鸿说:“不错。”杨成林说:“就从扫魂开始。”

主意打定,众人洗澡收拾,吃了点东西都睡了。睡梦中,一个人跟在何劲的身边,走在黑暗的街道上,仿佛是送行。告诉他此去险关重重。喻明车摇醒了他,说:“何劲,下一站是涩竹关了。”手拿东冥通告,塞在何劲手里。何劲拿起一看,上写:欲到东冥府,先过涩竹关,有缘再携手,无缘莫攀缘。何劲说:“金子冥道那边的人要上松布岛都畅通无阻,怎么到我了就设关卡?再说我也没打算去东冥府啊。”喻明车说:“通告说的清楚,是为看你和自然冥道还能不能联合。过了就可以合作,不过,只得你自闯天下。”范不上说:“这涩竹关只针对你一个人,对我们来说是不存在的。上吧,劲头儿。”何劲说:“我不想象香妹那样靠着东冥府,因为我要建立的冥道是传统冥道和金子冥道的合体,传统冥道知道了肯帮我吗?”

喻明车说:“没有传统冥道助力,恐怕运转不起来。首先,扫来的魂魄要吃喝拉撒,衣食住行,要有精神引导,要了断前世的因缘,要接续后世的因果,要分流,是投胎?是在冥界停留?投胎的话,是人,是鱼,是鸟,是猪?在冥界停留的话,是灭,是等,是工作,入哪一行?还是寄灵了?修炼另一种身体?你不得安排吗?倘若你使扫来的魂魄无处可去,因你消磨,你就是贻误生命,造了恶业了,何谈建功立业?”何劲说:“如此不得不联合传统冥道了?”喻明车说:“至少在你没形成自己的系统之前,这是必须的。”何劲说:“金子冥道那边我也要联合。”喻明车裂了裂嘴,说:“那是要花金子的。”

何劲说:“A番是怎么运作的?”喻明车说:“A番由来已久,有相对完整的系统,在各冥都有安插,寄生在各冥的系统之上,填补了一部分不可知的漏洞,各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默许了的。”何劲说:“不明白。”喻明车说:“好比一个人死了,灵魂被A番收了,按点数割了业力,刚好得到一条路单,发北冥,这路单和北冥生成的路单是一样的,北冥就得收,要想再割业力,已经找不到下刀的刀口,只好按A番的意思,该投胎就投胎,该到洗砂厂,比如说,就到洗砂厂,这就是有了去处,有了循环,有了始终。”何劲说:“北冥为什么没有就这一点,设卡收钱?”喻明车说:“不能。为了现世和冥界系统的运转和谐,凡事不能堵的那么死,要给混沌留下空白,为那些人不可知的事物留下出口,否则等那些事物自己找到出口,会对现有的系统产生冲击,本来人可控制的境界,也将变得不可控制。”

何劲辞了香堂北冥,向东冥府进发。看看快到海边,眼前出现一片竹海,盈盈笑着的正是东冥四堂主吕恩实,背着手,说:“劲弟,咱们切磋切磋。”何劲说:“哥哥手下留情。”吕恩实说:“好说。”一点头,一步踏出,已经消失在竹海中。范不上对何劲说:“我告诉你:进去就跑,不要停步,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何劲说:“这么多竹子跑的开吗?”范不上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想在现世,象现世的正常人那样从下面跑吗?”何劲这才知道,要从冥界,从涩竹关的顶上跑过去。何劲说:“我还没从半空里跑过。”范不上不答话了,照着镜子不理他。喻明车说:“你救罗纱织的时候,也没从水上跑过,不也过去了吗?”

何劲提一口气,撑开反阴屏障,尽力向上一蹿,又轻飘飘的落下来,范不上也不看他,喻明车说:“进去吧,进去就知道了。”

何劲一跺脚,喊了一声“油水”,进了冥界,竹林依旧,何劲一进竹林,一柄尖利的竹刀擦着他的鼻子扎到了地里,一抬头,五把竹刀从头顶直插下来,何劲大喊一声“啊”一蹿蹦到一杆竹子上,象猴子一样,顺着竹子爬到了竹顶,再看脚下,青葱的竹林隐约都是林立的竹刀,何劲踩着竹刀尖,疯狂的跑起来,正在跑,脚下火光冲天,中横一杆竹,何劲没有自信凭空行走,一脚踏上,火光包围了何劲,何劲心想:完了。脚下却听了范不上所说,不敢停步,发现不觉得痛,衣服也没有烧着。何劲无暇细想,看到脚下的横竹烧黑,折了,何劲一蹿身,落到另一杆横竹上,下面是蓝幽幽的深水,一只利齿的大嘴鱼,张着嘴跟着何劲游,何劲最怕的就是死在水里,透入骨髓的恐惧,激发他亡命奔逃,看看横竹到头,何劲两腿发软,一摆方天剑,打算一旦落水,就插死水里的鱼。

到了竹之尽头,一步踏空,脚下是黑黑的不测深渊,黑的就象何劲惶恐的心,一杆横竹显现出来,何劲一脚踏上,仍旧疾跑。还未跑完,何劲觉得自己在竹之上,并没有在竹上借力,心中一动,迈步向高处跑去,原来已经可以踏空而行。何劲心中一亮,叫一声“成了”,向下看时,脚下一片竹刀,根根向上,何劲想:是什么都无所谓了,爷已经能天马行空了。正在得意,眼前青衣一闪,一个身影直向底下的竹刀落去,直插透了,血噌的直溅到何劲的衣服上,何劲一看:罗纱织,顿时如坠地狱,心里一紧,眼前一黑,头朝下栽了下去。正在下坠,腰间被一条布带裹住一带,抛上了天空,落到一片竹叶的上头,弹起又落下,被腰间的布带一兜,站在地上,对面是盈盈笑意的吕恩实。何劲扭头就向竹林里跑,叫着:“纱织。”一个壮年小伙儿穿着带血的青衣从竹林里迎面走来,一把拉住何劲,说:“没有纱织?小弟吕有天。”何劲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我的纱织在里边。”吕有天抱住何劲说:“这是东冥府,看清楚,没有罗纱织。”何劲再看,竹林已经没在海洋里,正是松布岛的海岸。钱不识趴在地上喘气,一边说:“太快了,肠子都要跑断了。”喻明车说:“活人能跑到这个速度,可以了。”范不上点头说:“刮目相看。”

吕恩实说:“诸位,东冥府说话。”何劲等跟着吕恩实穿街过巷,到了东冥府大厅,一堂主汤少怀、二堂主胡雅正在坐,吕恩实也坐下,罗卡奇指着最后一把椅子,说:“槐堂主请坐。”何劲才注意到最后一把椅子背上镌着一个“槐”字,上前坐了。

罗卡奇说:“因为你过了涩竹关,所以这里才有你的座位。”何劲说:“多得四堂吕恩实相助。”胡雅正说:“本来你是未能闯过,财色名食睡,你只色字未过关。但念你年轻火力壮,有这个生理要求是正常的,只要你适可而止,不要被色冲昏了头,还可与东冥联合。”何劲说:“我和香堂北冥不同,这里没有我的座位也无所谓。香妹是要恢复北冥的传统冥道,而我要建立一个传统冥道为主,金子冥道为辅的全新世界,一片人人适宜的自由热土,并希望整个冥界都是如此。”罗卡奇说:“你想一统冥道,都是你所谓的传统冥道为主,金子冥道为辅?”何劲说:“我并不想做冥界之主,但我希望冥界是我希望的冥界,时代进步了,大家的观念都应该变一变。主流是传统的自然冥道,这个是一定的,但是那些愿意买卖业力,或者是有难处,或者是希望用金子摆平一切的人也可以从其所愿,自成一个循环。我们不象西冥那样用暴力强迫割业,而是用金子收购,再卖给想要加业的人,一切在自愿的基础上,对每个人都很公平。”

罗卡奇说:“一个出卖了业力的人,因缘不继,做过的事,没有适当的结果,产生怨恨之心,造下恶业,种恶因,感恶果,怨恨更深,灵魂慢慢的堕落,消磨殆尽。而那些买得业力的人,由于投机取巧、贪婪妄想之心日盛,此即是恶业,不拘言行,日益放肆,助长恶业,世风日下。跟出卖业力的人殊途同归,也至堕落消磨殆尽。长此以往,拖累这些人的善不能彰显,恶不得惩治。如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比不得自然冥道:善恶因果,自做自受,毫厘不爽。”何劲说:“这些可以事先言明,只顾眼前的人还是很多,至终于泯灭,也是他们的选择,不然,有什么饮鸩止渴之说?有钱难买愿意。比如烟草有毒,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吸呢?所以……。”

罗卡奇说:“你有强于世人的资质,就该有强于世人的担当,你太过强调个人意愿,枉顾因果,诱引生灵至泥淖,也是造恶业。”何劲说:“主流还是传统冥道,我只是给那些放纵自我的人一个出口而已,也算减轻冥界压力,冥主言重了。”罗卡奇说:“你不是A番,你是B番。”何劲说:“不,是槐堂西冥。”罗卡奇叹口气,说:“既然涩竹关说你可以联合,我们会适当协助你的。”

何劲说:“我来就一个要求,经我手的灵魂要发至传统冥道。”罗卡奇说:“你不说,该管的我们也得管。”何劲说:“我收的灵魂,入传统冥道的交给你们,入金子冥道的交给西冥和北冥或是A番。”罗卡奇说:“你是全方位联合了?”何劲说:“这叫灵活,该用的就得用,该推翻还是要推翻。东冥救下的灵魂该到西冥和北冥投胎的不是也花重金送去了吗?”罗卡奇说:“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们也占了一个方位呢?”何劲说:“香堂北冥的待遇我没有吗?”罗卡奇说:“香堂北冥属传统冥道,再说陈日香也没有野心独霸一方,就算她成功了,北冥的将来也是传统冥道说了算,而你想自己说了算,再说你是个强大的寄主,身体里人才倍出,不需要我们特别的关照,我们只在我们以为适当的时候出手。”

看着远去的松布岛,何劲想起了十四堂,十四堂的房子,十四堂的弟兄,十四堂门前的小路,河,那熟悉的一切不知何时再见,令人伤感。可是罗纱织的倩影一闪,新世界齐整完美的光芒又在远方召唤着,何劲自言自语道:“前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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