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的模样,已经比倒在地上的少年凄惨百倍的状态死去,他的嘴角浮现出——并非是满意,而是空虚的笑容。
“嘴上说着漂亮话——”他的声音低低的,透着深重的压抑:“却有着,无法舍弃之物。那样的东西,早点丢弃不就好了么——我的错、那是,我的错——”
脸颊上之前就沾染着些,属于地上的青年的血液,稍有些干涸了——现在又多了许多的新鲜血液。
不止是脸上,手掌上,设计感相当强的服装以及围巾。
甚至,有一种血液也染上了他的瞳的错觉。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的姿态,如果说是刚从新鲜的泥土中爬出来的丧尸,也是会有人相信的——当然,就像是冷笑话一般,也是个很漂亮的丧尸。
青年身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他试图坐起上半身,把双足的刃钉拔出。
“噗咳——”
头被按住了。
少年。
明明之前还是伺机寻找着他破绽的少年,现在却成为了实力完全凌驾于他的存在。
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头被按在地上。
染满了血的血腥的笑靥,轻轻地一捏。
那就已经,不再能称作头的碎块——
他是有着再生的能力的,但,那并不意味着他的痛感被削弱了。麻木不代表被削弱,而并不经常受伤的他对于痛并不习惯,更不要说麻木了——
然而却连喊叫也不能——因为,已经没有了头部。
趁着敌人修复头部的时间,他将针管,瞄准着静脉,推下去——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浑身沾满了沙、海水与雪的混合物的他狼狈地跑过来:“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你不就会——!”
瞳孔失去焦点,表情也变得残酷的他,朝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
歪了歪头。
那张脸,本以为是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却露出了一如往常的温柔的笑容。
“没关系。就是这样,也已经太迟了。抱歉,约定什么的,不能实现了——”
在抓住了他的手时,针管中的液体已经全部注入了身体中。
出现了变化。
紫色的瞳孔,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染上了一抹朱赤的颜色。
方才还有些不协调的身体,那些伤痕,全部都消失了,连通胸口的孔洞。
“没赶上吗——”咬了咬牙,带着懊悔的语气:“可是,至少,你至少要让躯体习惯一段时间啊,那样的话,才不至于——”
在言语脱口而出的瞬间,意识到了,为什么有这样的液体之间却不住射到身体中。
并不是什么,想要维持着人的一面,最后的自私的想法。
想要完成彻底的转变,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让躯体习惯。如果出了什么岔子,胜算非但不会增大,反而会降低。
一切都是以赢为前提的,看起来一直在豪赌,其实,也是最短的时间内选择的伤亡最小的最佳方式了——前提是,如果,自己能够克服内心的恐惧,顺利上前搭把手吸收掉青年的话。
结果,失算了。
信任被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