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把马交到项羽手里,告别道:“既然马还回来了,我就走了啊。”
项羽见辰天要走,忙拦道:“刚来就走?也不住一段时间,我带你到好玩的地方转转。”
辰天婉言拒绝道:“我娘还病的呢,我得赶回去照顾她。”
“这样啊……”项羽还不甘心,又可怜兮兮地道,“好歹一起过了重阳罢,就几天。”
辰天一想:项羽单独来接自己,项梁也不在,该是有事去了,周围没其他人,他应该也蛮孤独的。
“好吧,陪你玩几天,解解闷,谁让你是我下山来第一个朋友。”
“太好了!”项羽欢呼道,一把搂住辰天脖子,把他拽进房间,过门槛时,辰天一个趔趄,连带着两人一块倒了。
“嘿嘿,不好意思啊。”项羽摸摸头,笑道。
“唔,没事。”辰天一吹刘海,拉着项羽站起来,开始打量四周。
“这个屋子是我住的地方,咋俩晚上就一块儿睡,还能说说话儿,也甭去什么客房了。”项羽道。
“嗯……”辰天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榻上,又拿起桌上放的一卷书,道,“项梁先生哪去了?”
项羽只当辰天是自己人,便如实道:“季父在郡守府和许多官员聊天呢,我觉得无聊,就没去,在屋里翻翻古书看看。”
辰天展开那竹简,绘声绘色道:“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看了半天,辰天只懂了个大概,便问道:“孙子兵法你都看过了?”
项羽道:“没,觉得这一篇好看,单看了这一篇。”
辰天又一本正经道:“帅哥,我家那奇葩师父说了,不知战攻之策,不可以语敌。不能分移,不可以语奇。不通治乱,不可以语变。你现在才知道战攻之策,是不行的。”
“好一个战攻之策!初见时只知小友乃鬼谷子嫡传弟子,精通日星象纬,八卦阴阳,未想连兵道变化,六韬三略也如此精通。”门外一声赞叹,紧接着进来一人,身穿长袍,虽面容严肃,身环沙场气息,倒也一副贵家子弟模样。身后还跟着四人,一人身穿武士服,三人皆是清一色的黑色官服,其中一人倒是眼眸清亮,蕴含灵气,散发的气质也让人神色一凛,虽是柔和,却也不能忽视。不过此人气息不纯,还是远远比不上辰天的先天灵气。
“项梁先生过奖了。”辰天谦虚道。
项梁笑道:“莫要谦虚,前番言语出自姜太公的六韬?龙韬?奇兵。辰天信手拈来,还说不精通?”
“六韬是什么?”
项梁:“……”
项羽:“……”
众人:“……”
辰天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便岔开话题道:“这几位是?”
项梁介绍道:“这位是会稽郡郡守殷通大人,身后是他的侍卫,剩下两位分别是郡尉和监御史大人……诸位大人,这位小友是鬼谷子门下弟子辰天。”
辰天嘻嘻哈哈地和那几人打了招呼。
其实辰天只记住了一半人的名字,一个是殷通,就是那个有灵气的会稽郡守,因为他是项梁第一个介绍的,另外一个就是那侍卫,说的什么名字忘了,但是项羽在他耳边偷偷说叫什么桓楚。
殷通平日里也爱研习八卦术数,听辰天是鬼谷子的徒弟,当下便多生几分亲切之情,笑道:“小友是鬼谷大师的第几个徒弟啊?”
辰天答道:“不瞒殷大人,晚辈是师父的第八个徒弟,在师门里是最小的。”
殷通又道:“敢问鬼谷大师平日也演算奇门遁甲,八卦术数吗?”
辰天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否请小友与在下探讨一二?”
辰天对殷通那笑眯眯的模样也感到亲切,觉得又交了一个朋友,当即便答应下来。
“好哇,没问题。”
两人一有共同语言,反倒把其他人晾在一边。
“咳!”
项梁咳了一声,两人回过神来,忙道:“抱歉抱歉,各位不要介意。”
“无妨。”项梁回了一句,便吩咐道,“少羽,你带辰天去四处转转吧。”
项羽心中明白他是要将两个小孩支开,定是有要事商谈,便应道,“好。”
说完,就拉着辰天出门了。
“你季父是有要事吧?”辰天问道。
“嗯,你怎么知道?”
辰天得意道:“他将咱俩赶出来,那几个人又不入坐,不是专门是怎的?”
项羽笑道:“全对,聪明。”
辰天心想这也太敷衍了吧!
“那咱们现在去哪玩?”
项羽抬头道:“啊?”
“吴县你最熟了,你为主,我为客,当然是你带我去玩了。怎么?你季父不是叫你带我们去转转吗?”
项羽明白过来,一哂道:“我还以为你说啥呢。季父他说是这么说,不过他平常从不让我出门,咋俩就只能在院子里转喽。”
辰天顿时没气了,又怂恿道:“咱们偷偷出去嘛!嘴长在他脸上,腿长在我们身上啊!”
项羽道:“被发现了要挨板子的,还要禁足。”
辰天一挥手:“这有个啥!他虽言下之意是让咋俩在院里玩,但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再说我远来是客,他总不能当我面打你板子吧,何况论辈分我比他不知高多少……至于禁足,他本来就不许你出去,禁就禁呗!”
项羽想想倒也不怕,便答应下来。辰天一把拉住他,凌空一跃,两人都翻出墙去,在府外落地站稳,继而没事人一般在街上闲逛。
“你轻功很好嘛,也是你师父教的?”项羽惊讶刚刚辰天的身法。
“嗨,这是我二师兄教的!再配上炎鲲小师父的七星步法,在二师兄眼里凑合能看。”辰天随意道。
项羽反正也横竖听不懂,未免尴尬,便岔开话题道;“你想去哪儿玩?山?还是水?”
辰天斟酌一番,小时候天天在山上转悠,想必其他山也就是这样了吧?说到水,还真没看过几个,就看水吧。
辰天敲定主意,便一本正经道:“水吧。”
项羽哭笑不得道:“干嘛这么正经?”
辰天一挑眉,煞有介事道:“我师父说做决定的时候一定要认真严肃!不然就是不尊重另一个选择!”
项羽思考半天,虽说这个要求有些画蛇添足,但细想之下,却也有深意。辰天的师父鬼谷子,到现在也活了快两百岁了吧,老头说的话自然是听不懂的,还是别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