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灭烛
那是我这一辈子见到过死的最惨的人,王师傅讲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那是个大年三十的晚上,王师傅正在和家人高高兴兴的吃饭,突然来了一个人,是隔壁镇上的,求王师傅去封棺,说是人刚死,急着下葬。王师傅很奇怪,因为一般人死了三天才入殓,一周下葬,如果是过年的时候,得放到正月初十以后才下葬,而这个人才刚死就急着下葬,就算是暴死的也不用这么急吧,王师傅就说过了大年初一吧,初二我就去。而那个人却说不行,说是必须今天,问为什么,那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是很臭,闻不得,得赶紧埋了了事。王师傅很奇怪,就这还是冬天呢,问能有多臭的,放两天没事吧,再说了大过年的我去干这个不合适吧,没想到那人跪下了,非得让王师傅去不可,没办法王师傅收拾好东西就跟那人去了。在路上的时候,那人给王师傅了一个口罩,让王师傅带上,但是王师傅没戴,他想在臭能臭到哪去,自己整体干这个,尸臭闻得多了去了。
一进门王师傅就被熏出来了,怎么也没料想到有这么臭的。臭的差点窒息,而且不像单纯的尸臭味,说不清的味道。难怪这家人还有亲戚都在院子站着,都不肯进去。
王师傅在外边缓了口气,戴上口罩就进去干活。刚买的棺材就在屋放着,棺材已经用普通的油漆刷好了,自己只需做底和封棺就行了。尸体就在棺材旁边临时用门板支的床上放着,盖着厚厚的被子,就等着做底入殓。王师傅看着这个屋子,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似乎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这个臭味太难忍受了王师傅实在想不通怎么会这么臭,就是掉进茅坑淹死的,也没这么臭啊。臭就臭吧赶紧干完活回家,很快就做好了底,开始入殓。因为死人一放到棺材里,画匠就得赶紧给棺材封口上涂胶,王师傅瞄了一眼死者的脸,这一瞄,没把他吓死,死者脸上的皮肉全是一道一道的口子,就像被很长的指甲硬生生给抓起的,流着黄色的水,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全是密密麻麻的红黄相间的圆点,王师傅赶紧转过头,硬撑着涂完胶水。一弄完就跑到院子里大口喘气,自己干这个见了那么多死人,却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这么臭的的死人。回头看一眼屋里,屋里的大灯光很亮,灯光……灯光,
王师傅第一次走夜路感到害怕,自行车骑得飞快。睡觉的时候一直在想晚上的事情,怎么想不明白,那人的脸怎么会成那个样子,为什么那么臭,为什么不点蜡,不烧香。
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那个村打听,一打听才知道了原来是那样的。
那个死的人姓朱,七月的时候去城里打工,晚上在工地没事就和几个老乡去逛大街,就在离工地不远的十字路口发现了一堆烧过的冥币和正在燃烧的蜡烛和香,有个老乡说这个是给个碎娃烧的,那娃前几天得病死了,他一家子都在工地上呢,那家人他认识,唉可怜得很。
姓朱的这个人一听说,碎娃了死了就死了,烧锤子纸呢,二话么说就过去几脚给把蜡烛香给踢了。几个老乡都说你这是遭罪呢,干这事干啥。赶紧给人家把蜡重点上。没想到楞娃劲犯了,又把那冥币灰给踢散了,又掏出老二给那尿了一泡。给他这么一闹大家都没兴致逛了。几个人就回去睡觉了。
工地上都住的通铺,10来个人住在一起。大家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很大的沙沙声吵醒了,拉开灯一看,那个姓朱的人床头,使劲抓着自己的皮肤,身上一道道的血痕,原来沙沙就是他抓皮肤的声音,大家都被他吓坏了问他是咋回事,他说自己痒的很,一个碎娃不停的给他身上吹气呢。大家一听都说这该不会今天你把人家得罪了人家找你事了来了,走赶紧走过去给赔罪走,看能好不。下来再去医院。几个人带着他就去赔了罪,然后又去了医院。
结果,过了几天全身更痒了,抓的也更厉害了。叫声一天比一天凄惨,皮肤也一天比一天烂。在医院治了三个月,一点起色都没得,而且越来越严重了。家里也没钱给他看了就回家了。
回家后,他家人就找了顶神,给他驱邪,结果越驱越邪,家里贴满了这符那符的,一点用都没得。在家的两个月里,整天喊有个小孩给他吹气,给他身上撒尿。到了临死前的几天皮肤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浑身散发恶臭,天天晚上拼命地嚎叫,全村人都能听见,听的人头皮发麻。村里人都说是人家报仇索命来了。
就这样挨到三十,死的时候说他终于不受罪了。死了后他家里人给他点蜡烛烧香的时候怎么点都点不着,是不是火柴湿了就是蜡烛没芯子,要不就是蜡烛香变的跟铁一样愣是点着。那家人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好作罢。
看来什么都有尊严啊。鬼也不例外,王师傅讲完这个故事说。
七捆棺
深夜,一个农家的2层楼里,屋子正中横摆着一具乌黑乌黑的棺材,在大电灯的照射下泛着光芒,棺材两头画着吉祥花纹,棺身上画着二十四孝,一看就是下了大本,请画匠精心做的活,棺材大头坐了3个穿着孝服的孝子。三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但是三个人的眼睛里都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喜悦,这是赵家三兄弟在给他们的爹守丧。
这三个兄弟,在乡里都是有些脸面的人,老大是乡政府的秘书,平时巴结的人不少。老二在城里开酒楼,赚的钱不少,早在城里买了房,基本不回农村了。因为自己老爹下世了,才回来了,老三呢,在镇上开着个面粉厂,在兄弟三个中是最有钱的。
“两点了,都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呢。”老大打着呵欠对两个兄弟说。
“哦,腿都跪麻了。今天头七一过,明天就不用在守到现在了吧”两兄弟站起来揉着腿,问大哥。
“嗯……,她三个跟娃在西边房子睡着,咱……咱还是睡到少炕上。”老大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
三个人上了烧炕,没脱衣服就睡下了。躺下没多久。突然老大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屏住呼吸歪着脑袋盯向堂屋低声喝俩兄弟:“老二老三起来!“
老二老三也还没睡着,被老大这么一喝都是一惊:“咋了哥!“
“你俩听,这是啥声音,”老大紧张的对俩兄弟说。
俩兄弟爬起来坐到炕上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对老大说:“没啥吧,我俩没听……。”
俩兄弟话还没说完,堂屋响起了“嘎……巴……巴……”的声音,声音很响。
三个兄弟楞了一下,鞋都顾不上穿冲向了堂屋,他们惊呆了:棺材在裂开!棺材盖已经裂了一个口子!
“嘎巴……嘎巴……”一声比一声响,整个屋子的人都被惊醒了,睡在楼上的女人也跑下了来。
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的盯着棺材,都不敢说话。看着棺材裂的越来越厉害。
一屋子的人惊恐的盯着棺材不知道咋办,看着棺材裂的越来越厉害。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这样不行赶紧想办法!”老大定了定神说。
“想啥办法啊,这是咋回事啊,棺材咋能……咋能裂……裂开!”老二结结巴巴的说:“得是咱达……咱达有啥不满意的!”
“该不会跟那个啥……有关系?咱达生气了?”老三试探的问老大。
“胡说撒!这事你可少胡说,再也别提!这明显是你买的棺材不行!”老大喊道:“去,麻绳来,先捆住!天亮了在想办法!”
绳子拿来了可是没人敢过去捆,因为棺?母亲右丫蚜艘惶鹾艽蟮姆煜叮?
“来,老二老三你俩搭把手,我来捆!”
三个人战战兢兢的用麻绳横着捆住了棺材,又拿了根木棒绞紧。干完后三个人面色苍白一身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一屋子的人都不敢睡了,围着棺材又是磕头又是烧纸说好话。可是棺材还在继续慢慢的崩裂着,屋里的人都担心到了极点。真害怕麻绳被撑断棺材全部裂开,让死人又暴露出来,这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就在担心想办法的时候,传来了公鸡打鸣声,屋子里的人发现棺材就停止了崩裂,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家人一商量,棺材裂成这样也不是办法,就算不在裂了,绑个麻绳下葬让人笑话呢,最后决定天一亮就去请王师傅来想办法,因为王师傅就是干这个的,肯定能解决这事。
天刚一亮,老大就让人同姓的一个老人过去请别人去了,本来想自己去但是我们这的风俗是家里有白事的人不能去别人家。
王师傅一听那人一说这事,觉得蹊跷,二话不说就过去了。到了哪家王师傅仔细看了看棺材,棺材是柏木的没有任何问题,封口也是自己封的,漆也是自己上的,也没有任何问题。王师傅叹了口气,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王师傅把哪家三个兄弟叫僻静处说:“棺材没有问题。”
那三个兄弟说:“那是咋回事啊,咋会这样呢。”
王师傅叹了口气:“唉,你们自己清楚,这是怨气憋得!你干的这事天都不饶!”
那三个兄弟不脸色顿时变了:“王师傅,这都怪我弟兄,求你了给咱把这忙帮了,要多少钱你说就行。”
“忙我帮,钱我不要,这种钱我不要。“王师傅淡淡的说到。
三兄弟一听王师傅愿意帮忙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了。
王师傅给棺材上画了一些消除怨气的符咒,又给棺材上画了几道很细很细淡青色的细线。用胶把裂开的地方胶了起来,把有裂痕的地方重新修补了。弄好后告诉那家三兄弟,说这只用了个临时的办法,只撑到下葬的那天,本来这方法我都不想用,但是乡里乡亲的,我就帮你下,今后还是多做些善事吧。你做的这事实在是太缺德了。
原来这家三兄弟给他达开了路,所以王师傅才说他太缺德,所谓开路呢,就是老人本不该死,还有阳寿,但是因为老人生了病又治不好,儿女烦了不想管了,就找到一些会邪法的人一夜消掉本该还有的阳寿。
这三个兄弟他达,一个多月前中风了,治不好,三个兄弟不想管了就在外县找了个会开路的人,给他达开了路。那个会开路的人对三兄弟第说,如果三年内你们没事的话,就没事了,如果有事的话就是你们其中一个有血光之灾。三个人都没放在心上,心想自己都是有福人,不会出事的。
就在两年后,老三在面粉厂厂房,面粉袋子摞到了,被砸死了。
八鞋带
这个故事是王师傅听他师傅说的。发生在解放前,说是南山脚下的一个村里有个老太婆,这老太婆挺可怜的,有个儿子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无事生非,一不高兴就不让老娘回家,把老娘赶到外边,不让进门。有一次,这儿子半夜不知道从哪回来,说是饿了非让自己老娘给自己炖只鸡吃,可怜她老娘整天吃糠咽菜的,哪里有鸡给他吃,结果就被儿子敢出门去给他找鸡,他老娘哭哭啼啼的漫无目的的在村里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庙门口得老井边,他老娘一看自己走到庙门口的老井边了,心想,这活着也没啥盼头了,吃不饱穿不暖的,自己娃有不孝顺,活的太苦了。还不如跳井死了,就心一横准备一脑袋钻下去,这脑袋刚伸到井口,就被吓得差点晕倒,眼见井口有伸出一个斗大的蛇头,眼睛绿幽幽的,盯着自己,老太婆吓的失了声,喊也喊不出来,想跑腿也迈不开,一急就晕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村民发现她了睡倒在井台上,村里人把她背回去给她喂了些稀饭才醒来,醒来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逢人就说井里有长虫,大的很。但是没人相信。都说老太婆被自己儿子气疯咧。
约莫过了半个月,村里一个小孩不见了,村里人都说是让狼给叼了。那年月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不是很在意,但是想不到在这之后接二连三的丢小孩,这下村民急了,在这样下去咋了得。就组织了10来个人,带上家伙漫山遍野的找狼,找了两三天连根狼毛都没找到。村里人一想,也可能不是狼吧,狼在恶它也不敢进村啊,但是丢的小孩都去哪里了,村民又推测是不是人贩子把娃娃们给拐走了,就又组织了人手白天晚上在村里巡逻,没想到这样还挺管用,还真太平了10来天,村民一看有没啥事了,就不巡逻了。没想到刚不巡逻了几天,村里又两小孩在同一天晚上丢了。这一下村民都快疯了。生怕下一个是自家的孩子,天还没黑就都关了门,小孩是绝对严禁出门,原本就冷清的村里这下更冷清了。
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几天。一个村民在庙门口的井边发现了一只小孩的鞋子和衣服碎片。因为这个井是个枯井,庙也是个老庙,那年月也没啥香火,庙在村里的西头,很少有人去。这人回去跟村里人一说,这村里人想起了那老太婆的话,难道村里的井里真的有长虫。村里的人一商量,放火少井。
村里人选了个日子,烧了一大堆木炭,倒在了井里,又塞下去了很多木柴,井里的火焰窜的老高,看起来很吓人,村里人围在旁边看着,约莫烧了半个小时的时候,井里传来了很多东西翻腾的声音,紧接着就有些嘶嘶的尖叫声,村里人脸色都变了,难道井里真的有长虫,而且不止一条。村民怕真的有长虫,就继续给井里塞木柴,就这样烧了整整一晚上,后半夜就没动静了,只是井口散发一股焦臭。第二天把井刨开一看,所有在场的人都又害怕又恶心,井里全是长虫,大的小的,全被烧成了焦炭,有两条最大,估计就是长虫王。一公一母。最后村民把井彻底给埋死了。最后一想这蛇就在庙门口作祟害人,这庙的爷(神仙),也不管,有些邪性,索性一把火把,庙也给烧了。就这以后的几天里臭味都没散。村里每家都紧关大门都不敢出来。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没料到过了几天村里开始死小孩,一个多月的功夫就死了好几个,这下村民更恐慌了,都认为烧死的是蛇精,现在蛇精的鬼魂来报仇了。
实在是没办法了村民一合计各家出了些钱,在外县请了个道士,道士来一看,最后告诉村民,说自己和庙里的爷说了话,说那两条长虫是爷的鞋带,村民把他的鞋带给烧了也就罢了,又把庙给烧了,所以才发怒了,村里才死了小孩,想要平安的话就赶紧盖个庙,就没事了。
村民听了道士的话又出钱盖了个庙,给爷重塑了像,还特意给鞋上画了两条蛇形鞋带。给画鞋的画匠正是是王师傅的师傅。庙盖好之后就太平了。现在这座庙还在。
九、寡妇街
赵家村死了个人,“唉邪门咧,第4个咧,惨成垂子咧……能搬就赶紧搬走吧!”“街上的人谁不想搬,给那般呢,么宅基地咧!……”赵家村的人聚在桥头纷纷议论的。王师傅此时正从桥上经过。
“哎,这不是王师傅么,得是来给干活呢!”一个老头给王师傅乐呵呵的打招呼。
“嗯,老汉叔。”王师傅停下自行车。
“唉,可怜啊,又多了个孤儿寡母。”老汉有些叹着气对王师傅说。
“是啊,这我都来了几次了。希望这在包出这怪事了。老汉叔,我先去了。”王师傅跨上车子向桥下骑去。
赵家村村民议论的那家,就住在赵家村北边的桥头下。这桥头下住了30来户,30来户没有一家不想搬走,因为这条街被村里人叫做寡妇街!每年要死一个40多岁的男人,而且死的很离奇:
第一个是瘫倒炕上的老胡,三更半夜竟然在离家里几百米的野地投井自杀了,真不知道他整天瘫在炕上的他是怎么过去的。村民都认为他是不想拖累家里,硬是爬到井里自杀了,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第二个是王麻子,因为小时候在戏台下面看人家炸麻花,没想到谁给油锅扔了个石头,溅了他一脸,从此就落了这个外号。他呢很传奇的一个人,为什么传奇呢,是因三番五次的从高处摔落愣是没事,第一次伐树的时候上树绑绳子,结果从10来米的树上掉下来了,起来拍拍屁股在上!第二次呢,在自家的平方上晒粮食,一遍搅粮食一遍后退,结果就这么退到楼下了,还是屁事没有,上楼继续搅粮食。但是他没吸取教训就因为搅粮食掉下来了3次。还有一次就是在工地上干活,从4楼掉下来了,还是没事,原因是掉到2楼的防护网上了。所以呢村里人都说他有神仙护体,咋都摔不死。但是过了两年他死了,当然不是摔死的,估计再摔他几回也摔不死他。就在一个晚上,他自杀了,喝了农药,又上了吊,吊死在自家后院的树上。摔不死的他终于自己用农药和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留下了一个妻子两个儿子艰难度日,村民和他家的人都很纳闷,活的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己寻死呢。
第三个呢,姓杨,这个人呢是个包工头,专门在农村给人盖房子,据他老婆说有天一个人在家里喝酒,但非说是和好几个人喝酒,喝了两瓶白酒就倒了,倒了后就再也没醒来。
因为这些死亡是不正常的,又是连着三年每年都在这条街上死人,所以村里人害怕了,所以怀疑有怪处,就凑钱找了顶神道士但都没看出什么问题。
而今年又死了一个,就是四个了,这第四个死的就更离奇了,他也姓杨是个泥瓦工,前几天突然疯了,披个麻袋子光着身子手拿把菜刀说要砍人,但是没见他砍人却自己把自己砍死了。这个人一直都好好的,从来没有精神不正常的地方。所以村里人都觉的太邪了。
而王师傅要去的正是这个泥瓦工家,王师傅一踏入这条街就心情很沉重,因为他这是第三次来了,三次都是给40来岁的人漆棺材。心里很是不舒服。师傅曾经告诉他,做画匠这个行当,整天跟死人打交道,遇见那些害人的东西要尽己所能除掉。所以这次他希望能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希望别再死人了。
自己去年就想把这事弄明白,可是自己跟本就没好好学师傅教的法,后悔的要死,这一年来一直在努力学师傅教的法。没想到刚学成这里就发生了这事。
门口放着花圈,门框上贴着惨白的对联,几个帮忙的人在摆桌子,亲戚们在院子说着话,一个10来岁痴痴呆呆的丫头无精打采的坐在凳子上,呆呆着看看着门外。王师傅站在杨家大门口心里感慨着,又多了没爸的娃。
一个帮忙的人看见了王师傅,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把王师傅招呼到了屋子里,喊杨家的人过来见王师傅。因为中午11点半开始成殓,这时候才10点,还没什么事情,所以杨家本家的一个堂哥就坐在后院僻静处陪王师傅就聊了起来。
“他哥,问你句不该问问的话,你包见怪。”王师傅问。
“王师,你想问啥就问。”堂哥干脆的说。
“这事情到底是咋回事,年轻轻的,我听说是疯了,自己把自己砍死咧?得是这回事?”王师傅小心的问道。
“唉,”堂哥叹了口气:“可不就是这回事么,自己把自己头都快砍掉咧,就在桥头跟前,干早人才发现,派出所来了,经过分析说是自己干的。”
“这条街在这之前不都死了3个了,我觉得事情也么有这么巧的,一年一个,还都是40来岁的男人,我觉得有东西在这害人,”王师傅压低了声音:“你家这侄子的死……。”
王师傅还没说完那堂哥就打断了王师傅:“可不是么,我村的人从去年就怀疑了,去年那个姓杨的,说起来还是我本家,在他死之后我村的人还叫了些顶神倒是啥的,有的说是风水不好,有的说是恶鬼作祟,反正就是么看出到底是啥问题。么想到今年,又轮到我兄弟了。”
“那你在你兄弟死之前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么,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咋能突然疯了呢?”王师傅问。
“我杨家这大的门户这从来么出过疯子,他一直也正常的很,就一周前猛个(突然)疯咧,整天拿个菜刀喊着要砍人呢,”堂哥抽了口烟:“不过到有件怪事。”
“啥怪事?”王师傅急忙问道。
“我听我第媳妇说,就在疯前的一周吧,因为那天活多干到晚上10点才给回走,走到快到村子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个老太婆的声音叫他,他吓坏了这么晚的怎么可能有人叫他,因为他也听过晚上走夜路有人叫不能答应,只管向前走别回头也别应声,所以他没管只管给回走。走到村里桥上的时候突然听到又有人在桥底下叫他,不过这次不是那个老太婆的声音,而是一个碎女娃的声音,他一听是个碎女娃在桥下叫自己,心想得是谁家娃黑列串门子看电视不小心掉到桥了,就爬到桥下看了看,因为那天晚上月亮大的很明晃晃的。但是他头伸到桥下一看连个狗大的人都没得。就回家了,感到挺奇怪的就把这事给他媳妇说了。他媳妇也没放心上。”堂哥说:“那几天他疯了,他媳妇才给我说的。”
“有这事?那在老胡死之前有没有死过过女的?”王师傅问道。
“那么有啊,7、8年前就死了个老婆,就是刚没了(死了)这兄弟他娘,不过是老死了。”堂哥仰起脑袋看着天说。
王师傅又和他聊了几句,就自己去这条街上转去了,顺着这条街边走边想,不觉走到了去年死的那个包工头家的门口,想着那个包工头还有个老爹便想去问问个老人,看门开着就走进去了。
“老汉叔,在家么?”王师傅站在门口问。
“谁啊,咳咳……门开着呢。”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烧炕方向答到。
“老汉叔是我啊,东岸子(东边)的画匠,王师。”王师傅走到烧炕跟前。
“噢,王师啊,来来,坐着。”老人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包动,你躺着,我坐炕边子上。”王师傅看着满脸凄凉的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今儿咋过来了,得是给那边干活呢?”
“就是的,你一个人在家啊?”
“唉,儿媳出去打工去了,两个娃上学去了,就剩我一个人在家了。这日子过的……”老人的声音很是凄凉。
“老汉叔,只要两个娃好好的就行咧,这日子还有盼头,等孙子大了你也就享福了。”
王师傅安慰着老人。
“在么两个孙子我都不想活了。”老人的眼睛有些湿润。
“老汉叔包难过咧,我想………我给你倒水去。”王师傅是在不忍心问,硬生生的改了口。
“王师,叔知道你人好,又有些法,我知道我街道又出了个这是你想把这事弄明白呢。只有能把这害除了,你就积了大德了,你想问啥就问。”老人说。
王师傅一听老人这么说就说“|老汉叔我想问大兄弟死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我听说就是说一个人在家喝酒,却非说跟几个人在家喝酒。”
老人想都没想说:“有!死的前三天那天晚上跟人喝酒回来走到桥上的时候说桥底下人在叫他名字。而且听起来像是个碎女娃的声音。”
王师傅一惊:“是个小女娃?在桥下叫他!刚没了得这个人他堂哥说,一周前也有个碎女娃在桥下叫他,一周后就疯了,怎么这么巧的!”
老人也是一惊:“他也遇见这了,当时我就觉得肯定是不干净的东西,我说医治下,娃不信,就是不让弄,唉……”
“那咱这街上以前死过小女娃么?”王师傅问。
“那么有的,我活了80多年了,30多年前就住到了从来么死过女娃。”老人肯定的说。
“那年轻的媳妇呢?”王师傅继续问。
老人似乎生怕自己老了记性不好想了想才说:“也没有啊,女的死的都是7、80岁的老婆子。从来么死过年轻的。”
“那那个叫人的女娃,为啥就只叫这条街上的人呢,怪事,老汉叔我先去给人干活去了,闲了我再来看你。”
“嗯好,你先去忙。叔就不下去送你了。”
“不送,你好好休息那我走了。”王师傅跳下炕边给门外走去,走到屋子中间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凉凉的,似乎有只眼睛盯着自己。猛地回头一看,关着的后门有条缝,缝隙外边似乎有个个子很矮的人站在那里看自己,走到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正对着门的墙上挂了条破雨衣。便没在多停留就去哪家干活去了。
成殓的时候王师傅特意看了看死者的脸,凭自己师傅教的很快就判断出这个人生前受过很重的阴气,也就是说有东西接近过他,不过到底是叫他那个碎女娃,还是叫他的那个老太婆接近过他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因为那家的买的棺材还是白的,成殓后还得漆棺材。漆棺材比较慢,虽然这家人说随便一弄只要是个黑色就行。但是王师傅想这人一辈子完了就躺倒这里,尽量能弄好就弄好。所以从两点弄到6点多才弄完。弄完后主人留着吃了饭。便收拾了东西向主人告了别。
出来之后他没有回去,而是去了那个死在三年前那个王麻子家,王麻子家的门虚掩着,王师傅便敲了敲门,王麻子媳妇一看是王师傅便客气的让王师傅进了门,但是因为就一个女人家在家,就拉了张椅子放在门口让王师傅坐下。
“娃咋没在呢?”看着冷清清的屋子王师傅问道。
“娃到邻家看电视去了,咱现在连个电视都给娃买不起唉……”王麻子媳妇长吁短叹的说。
“你去给你招个人,女人这么男人咋过呢,几亩地的庄稼你就敢不过来。”王师傅说。
“是啊,这不就是为娃考虑,就害怕找个对娃不好的,就跟我对面那个一样。现在把娃都弄得不知道去那了。”王麻子媳妇朝她家斜对面努了努嘴说:“就是去年死了的那个包工的,你还给他干过活。”
“老杨家娃不见了?老杨是被招来的!”王师傅听王麻子媳妇这么一说激动地问道。
“你包急,你听我给你说,老杨呢不是招来的,他原先有个媳妇但是他自从包活了后就嫌那个不好看了,就离婚了,离婚后那个女人嫌丢人,娘家也嫌丢人也不让她回去,听说一个人跑到外地去了。后来又娶了个,就是现在的这个,听说准备改嫁呢!”王麻子媳妇鄙夷的说。
“不是吧,我今天还去了他家,他家的老头子说是去打工了,”王师傅有些疑惑。
“打啥啊,谁不知道那女人跟个男人出去了几个月了就么回来,有人说是要嫁给那个人呢,那老汉怕人笑话才那么说的。”王麻子媳妇似乎很厌恶那个女的。
王师傅又问道:“那你说的那个娃不见了咋回事,他不就两个娃吗,现在不是还上着学么?”
“这个啊,这俩娃是现在媳妇的,以前有个娃是他前边那个媳妇生的,是个女的,但是呢生下来就是个又聋又瞎,前年这娃突然就不见了,老杨说是送到***那里去了,***养去了,谁知到呢,村里人都说是被医治了。不过到底是咋回事就不知道了。”王麻子媳妇说。
听了这话王师傅心里明白了几分便说:“妹子,哥问你个事,你包见怪。”
“王师,有撒事你问。”王麻子媳妇很爽快。
王师傅便说道:“就是大兄弟的事,他没了之前有啥怪事么?”
“有啥怪事啊,他啊么本事,养活不过这个家,自己死去了,他死了倒好,扔下我们娘三受罪!”王麻子媳妇说:“就是看人家都盖房呢,我说他连个房子都盖不起,丢人不,就这受不了,趁我跟娃睡着了就……”
“没有怪事?那那个老胡也没啥怪事吧?”王师傅又问。
“那有啥怪事啊,我倒想有呢,根被就没得!那个老胡明显就是闲自己是个废人,晚上爬到野地投井自尽了。”王麻子媳妇很肯定的说。
“那我知道了,那你做饭吧,我就不打扰了。”王师傅起身告辞。
“王师吃了饭再走么,包嫌在饭不好。”王麻子媳妇说。
“我吃过了,天也黑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王师傅那你慢走。
王师傅这次直接去了包工头老杨家,杨家那老人正在和孩子吃饭,一看王师傅来了脸色刷的变了:“等娃把饭吃了睡了咱在谝。你现在坐着。”
“可以你慢慢吃。”王师傅淡淡的说。
两个孩子睡了以后,杨家老人和王师傅坐在炕头。
“王师,我知道你都知道了,其实你今天来我就想说呢,但是我就怕让人知道了,看不起我也罢,就是怕影响俩个娃娃。所以才对你隐瞒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隐瞒了,这都是造孽呢,那个孙女就是被我儿给医治了,他嫌那个是个拖累,背着我就在四年前给扔山沟了。我当时气的都能断气,说他不出三年就要遭报应,果然啊第三年就死了。两年前,我晚上老做梦,梦见孙女给我说她爬了两年爬回来了,想进门进不了,说后墙上有东西看着她不让她进来。其实呢就是她爸花钱请的人画的镇鬼符。他爸死了后我就在那符上挂了件雨衣。她说在阴间也没个房子,只好住在桥洞下。说恨他爸的很,嫌她拖累害了她也没关系,但也给弄个棺材啊,把我埋……了啊,为什么就把我……扔到沟里任风吹雨打呢。……”老人说道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所岁以她就在桥下勾人的魂魄把人害死发泄自己的怨气。唉但也不该害不相干的人啊,”王师傅说:“这样吧今晚就给她收魂,我给她出个棺材,明天就去山里找她的尸骨,把她葬了,这样她就不会再有怨气而伤害无辜了。”
几天后,几个人拉了一口棺材进了山,安葬了那个女娃。从这以后赵家村那条街才安宁了。
王师傅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很是自责,因为他在包工头死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但是总以为是什么恶鬼怪物在作恶,因为自己没学好师傅留给自己的法,才拖延到现在,要是当时有勇气的话,只需自己多问几个人的话姓杨的泥水匠也就不会死了。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让自己想的那么复杂。
十脊兽
张家屯的人几乎都姓张,但是有一家例外,这家姓柳。40年代的时候有个叫柳铁生的人从甘肃流落到这里,无意间救了张家屯的一个人,这个人就把他当兄弟看,让住在自家,帮他娶了媳妇,解放后这个人当了支书,就给他分了地落了户。所以张家屯就有这么一家外来户不姓张。
柳铁生只生了一个儿子,在那个年代只生一个娃的家庭还真少见。因为他是甘肃来的就给儿子取了个柳肃,表示自己虽然在这里落了户,但子子孙孙骨子里还是甘肃人。柳铁生在8几年的时候死了,死的时候才60来岁,张家屯的人都说他没福气。因为死了没几年他儿子就弄了个家加油站,生意就做的风生水起,方圆几十里县都很有名。
可能物极必反吧,就在90几年柳肃最得意的时,家里却发生了事情,有天下午,因为无聊,就独自去街上转转,却遇到了一个人,看了他几眼突然对他说:“你家里一个月内有事要发生,轻则破财,重则人财两空。你最好回去把你达坟挖了……”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柳肃狂骂了一顿,哪有让人挖自家祖坟的人!想着现在装道士和尚骗钱的人太离谱了!骂了那人一顿后就走了,也没多想。
没想到这还没到一个月家里就发生了事情,他的独生儿子在上课的时候突然昏到了,在城里一家大医院治疗了一周了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现在才相信了一个月前对自己说那番话的人,急的到处找那个人,几乎整个县都被翻遍了,就是没找到那个人。实在没办法就花钱找了个当地挺有名的一个阴阳先生看看是那里不对。
阴阳先生先看了他家得风水,说是没什么问题,说他家的风水很好,很能聚财,又去看了他达的坟,一看他达的墓子,那阴阳先生就吃了一惊,因为那个墓子的风水太好了!自己看了这么多年的穴,从来没见过财气这么旺的坟。但是仔细观察了地形发现这个穴虽好,但是不至于会有这么旺的财气,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实在是找不到原因,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最后钱都没收就走了。走的时候对柳肃说,你达的坟财气太旺了,可能你娃受不住才让你娃成这样子了。你最好舍些财,看看有起色么。
听了阴阳先生的话,柳肃也是病急乱投医,准备捐款,但是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他捐款,他刚投入的木材厂的副厂长也就是他的铁哥们直接卷钱跑了。工人领不上工资整天来他家找他闹事,只得从加油站那边拿了一笔钱给工人发了工资。这下可真是雪上加霜。虽然钱是真的舍了但是呢他的儿子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就又花大价钱托人找更好的阴阳先生,道士,顶神之类的人。钱花了不少但是这些人来了都说的一样的话,就说是风水很好,财气极旺。但是就是找不到他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原因。
这下他几乎陷入了绝望之中,过了几天医院又打来了电话,说他的儿子估计快不行了,挺不过一周了,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听到这个消息他几乎晕了过去,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就能成这个样子呢。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他几乎要发狂了。
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直没敢告诉丈人家,想等娃好了在告诉丈人丈母娘,现在医生这么一说,他不得不把这事告诉丈人家,让娃他舅奶舅爷再见娃最后一面。两个老人一听火烧火燎的赶到了他家,听女婿说了这一个多月来的事情,认定是怪处,恰好他丈人跟王师傅认识,知道是画匠,经常遇见怪事,就想碰碰运气。就让女婿去找王师傅给看看。
两老人连夜找了个车去了医院。柳肃就去找王师傅,把事请一说。很巧的很是王师傅竟然认识柳铁生,原来当年文@革的时候两个人在县里的批判大会上认识的。因为两个人都喜欢搞斗争,再加上王师傅比柳铁生小不了多少,所以两个人关系还挺好的,但是因为两个人不在一个乡里,文@革结束以后就没有怎么联系过,都不知道柳铁生已经死了。一听是故人之子遇到麻烦来找自己,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天一亮王师傅就去了柳肃的家里,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和柳肃去了柳铁生的墓子。去了一看果然如以前的阴阳先生所说的那样,财气太旺了,似乎是他儿子命里承受不住一样。,
但是按理说这个地方应该没有这么好的聚财风水才对,除非是用了很特殊的招财的法子。但是谁究竟用的什么法子呢,又是谁用的呢?现在还判断不出来。
便问柳肃:“你爹死的时候谁给看的穴?”
柳肃顿了一下说:“就是我爹自己,他死之前就给自己把墓子偷偷挖好了,说死了以后一定要把他埋在他挖的那个穴里。结果没出三个月他就死了。”
“你爹自己?他会看穴?”王师傅很是意外。
“是啊,我也很奇怪,我知道他就不懂风水,我问他他也不给我说。他死了后我就按他的吩咐把他埋在这了。”
王师傅想了想说:“我估计,他自己听了什么风水秘术,所以才自己给自己看的穴。”
“不会吧,从来没听他说过风水,他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可能什么秘术。|”柳肃很是怀疑。
“什么都有可能,就拿你达这墓子来说,这地方本不可能有这旺的财气,但偏偏就有呢,这种情况很可能就是用了偏门法。”王师傅说:“现在呢不管有没有,为了娃我看得听那个人说的话了。”
“你是说,挖了我爹的坟?”柳肃瞪大了眼睛。
“是的!想在没别的办法了,你在拖延下去也许你娃……”王师傅说。
“那……那什么时候动手呢?”柳肃很紧张的问王师傅。
“今天日子就好着,晚上10点开始。”王师傅说。
“爹对不起了,为了你孙子就让你受苦了。”柳肃跪在他爹的坟前说。
王师傅找了几个专门帮人移坟的人,夜里10点开始挖。坟被挖开了,因为用的柏木棺材,上的是生漆,虽然在土里埋了10来年但还没有腐朽。几个人用绳子把棺材吊了起来,放到旁边。王师傅便拿了把铁锨下去去挖,挖了有三尺的时候,挖出了一个石头模样的东西,拿上扫掉上边的土一看都忍不住喊道:“原来是个脊兽!。”几个人在场的几个人还有柳肃都很惊异!虽然现在这东西少了但是大家都还认识,奇怪的是棺材底下怎么会埋这个呢!
王师傅笑了笑说:“这个东西呢,本来是放在房脊上的,本意是防火的意思,但是呢这个埋到棺材底下的话就是催财的,快的话就一年,慢的话就三年,你想你达得是死了么三年你就发财了?但是呢这都是一些歪门邪道所以有个缺点,就是对后代不好,因为这个催财太厉害了,有些人就承受不了,承受不了的话就会被财气伤了,轻的话就是得病,重的话就是要命!”
“是啊,我爹死了才三年,我就发财了,但是我爹难道就不怕对后代不利?”柳肃很疑惑的问。
“我猜你达是光听了个好处,没听坏处,所以才弄了个这东西,埋到这了。如果他知道后果的话肯定不会埋得,自家人的平安永远比钱重要。”王师傅说:“当时我看见这个坟的时候我就断定埋着什么东西在催财,但我没想到是脊兽,因为知道这个的人很少,我也只是听我师父提起过,没想到你达竟然也知道这个。”
一周后,柳肃的儿子好了,医院的医生都搞不明白是咋回事,明明快死的人莫名其妙的好了。柳肃呢从这以后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