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奇气势飘渺、修为难测,本欲抽身而退的矮小精瘦老者和余供奉两人,感受到陆奇实力暴跌,从精英中阶一路降至资深低阶,心中大定,纵使你气势飘渺又如何,区区资深低阶,我一力降十会,光凭境界便碾压于你。紧上一步,伸手朝陆奇探来。
就在掌风临近陆奇之际,翠芽冒头,青莲剑种,开!一道逍遥剑意,破壳而出,扫过陆奇周身,并以陆奇为中心,向四周荡开。
剑意拂面,矮小精瘦老者和余供奉僵在当场,神情恍惚,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今昔几何。
“剑之真意!”见多识广的木道人见此惊呼一声,右手拂尘一挥,两点绿光飞入余供奉二人体内,“醒来!”将神情陷入恍惚的余供奉二人惊醒,同时将拂尘往身前一抛,双手结一道印,“吒!”拂尘竟然直直的浮在半空之中,和木道人交相辉映,方才的古树重现,扎根于木道人身前。
剑意拂过,无数落叶萧萧而下,古树放佛瞬间历经百年沧桑一般,残枯凋零,“生!”见此,木道人疾呼一声,身上道袍无风自动,无数绿色光点从其周身散发出来,纷纷涌入古树之中,复又抽芽结叶,欣欣向荣。几经枯荣,终将剑意抵下。只不过看木道人面容,放佛凭空老了许多,道束之下,几根白丝悄然而现,方才还是青丝,片刻已然成雪。
矮小精瘦老者和余供奉被木道人一招惊醒,心中大骇,看着虽然只有资深初阶的陆奇,却全然不敢上前,抽身便欲逃跑,什么邪血龙珠、什么断臂之仇,统统抛之脑后,与这些相比,还是小命要紧。
然而,他们想要逃走,可曾问过陆奇。陆奇潇洒转身,一剑上挑,轰然而落,以自身之剑意,引天地之规则;凭资深之精气,展宗师之威势。一剑落下,化虚为实,大河之剑,从天而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奔流而下,延绵不绝,将余供奉二人卷入其中。
“散!”见剑从天上来,气势汹汹,奔流而来,诚不可与争锋,矮小精瘦老者故技重施,化为无数灰雾,欲四散逃跑,大部分灰雾凝成一团,在后欲一挡这大河之剑,其余数片,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分而散之,只要逃出一片,便可重凝肉身。
然而大河涛涛、奔流而下、势不可挡,乍一照面,灰雾便被剑河冲散,尽数没于剑河之中,泛起几朵剑花,再无踪影,竟没有一片逃离出去。矮小精瘦老者,就这样化为泡沫,烟消云散。
“呵!”见到身边同伴就如此悄无声息的陨落于此,甚至连尸首都不曾留下,余供奉心头闪过一丝兔死狐悲之感,但眼见剑河朝自己席卷而来,顾不上感叹,怒喝一声,拼命催动周身精气、气势全开,身形再度暴涨,肌肉高高隆起,周身肌肤都好似束缚不住,好像要炸裂开来一般。
一股股精气自眼耳口鼻涌现而出,彼此缠绕,形成一精气巨茧,将其团团包裹而住。周身光芒大作,放佛欲站成一块巨石、一座高山,截河断道,令河水倒流。
剑河汹涌而下,精气巨茧伴随着余供奉的呼吸,不断旋转律动,将河水一一排至两侧,傲立于剑河之中。
然,上善若水,天下莫柔弱于水,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剑河而过,虽不能立破精气巨茧,但无孔不入,可穿任何。顺精气缠绕而上,直入余供奉七窍之中,盘桓于余供奉身躯之内,聚而成莲,朵朵绽开,将其体内搅成一团,化为血泥更护花,青莲愈发盛开,长满体内每一角落。
终于,只听一声声“噼里啪啦”恍若瓷器破碎的声音,余供奉周身裂开道道伤痕,血液喷射而出,顺流而下,顷刻间便染成了一个血人,眼耳口鼻,七窍七股血液喷涌而出,精气四散,巨茧不攻自破。“哗啦啦~”一阵微风拂过,原先无比高大的余供奉放佛身体中空,只余一副皮囊一般,发出破布一般的响声,缩成一团,顺着剑河漂流而下,一个浪头打过,裂成无数碎片,四散漂远。
见陆奇一剑成河,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余供奉二人,二人合手甚至不曾抵挡陆奇一个呼吸,木道人眼神复杂的看着半空中陆奇持剑的身影,半是艳慕、半是绝望。艳慕其年纪轻轻就顿悟真意,达到自己数十年苦修都不曾达到的境界,绝望自己恐怕拼尽全力,也不会是其一合之敌。
不过,纵然不敌,又有何妨,谨慎算计了大半辈子,恐已然忘记了当初求道之初心,道求无为,为求振兴苍云观,自己终究还是道心蒙尘,着道了啊。朝闻道,夕死可矣,就让自己最后再求一次道吧。
“道生万物,生之印!”木道人重拾初心、道心拭尘,直感修为更上一层,一印结出,周身光芒大作,无数绿点从周身涌出,纷纷涌入古树之中,古树抽根发芽,不断生长,一丈、两丈,几息之内,几达十丈之高,一颗树,站成永恒。
古树伴随着木道人的呼吸不断律动着,每一次律动,亦有无数绿色光点从中涌出,反哺于木道人体内,形成一循环,一息一循环,自然之道,莫过于此。
见此情此景,陆奇眼中闪过一莫名光彩,平平一剑挥出,收剑背手立于空中。
在常人眼中的平平一剑,却令木道人脸上变了颜色,“永恒与刹那间,只隔着我的剑。”陆奇一剑挥出,竟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放佛哪里都没有剑,又放佛哪里都有剑。
一剑挥出,斩在树上,斩在身上,又放佛斩在了心上。斩断了过去,斩尽了未来,斩碎了现在。斩断了时间空间,斩去了所有生机。
一剑斩出,永恒变成刹那,古树生机断绝,木道人青丝变为白发,油尽灯枯。
“快看,在那里!”一阵喧哗声传来,先前追踪陆奇的端木府侍卫到了。
陆奇淡漠的看了侍卫们一眼,右手持剑,欲一剑挥出,可身形一个不稳,几欲散去。以资深初阶的修为催动宗师阶的威势终究还是太难了,不能长久。“可以赶尽,无法杀绝。”陆奇感叹一声,一剑步踏出,扶摇直上,欲与长剑试青天,化为一幻影,“嘭!”地一声破碎开来,消失不见,只余袅袅回音:“逍遥之意不灭~”
“谪仙!”木道人吐出最后两个字,气息全无。
嗯,本书的修炼体系正式揭开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