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先揉散瘀青,第二天就不会肿。桑时西的手指凉凉的,刚放上去是有点痛,后来就好了。
你哪有那么好心?她小声嘀咕。
你还是不是护士,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他给她揉完然后喷上喷雾,中药的味道,她吸吸鼻子:丹七,我闻到了丹七的味道。
狗鼻子。他依然冷言冷语。
你这么刻薄。喷上了药立刻舒服多了,林羡鱼仰着头去看桑时西:你以前也是这么刻薄么?怪不得夏至姐姐不爱你。
她若是爱我,不论我怎样都爱我。桑时西将药放回药箱,盖上盖子,两只手交握撑在膝盖上凝望林羡鱼:我就是一个魔鬼,她都会爱我。如果她不爱我,我就是天使,她也不会爱我。
这一点,桑时西说的还是蛮中肯的。
忽然,林羡鱼觉得他有点可怜。
你现在还爱夏至姐姐吗?
你猜。他永远都不会给林羡鱼真实的答案,所以她也没打算猜。
我不猜,吃饱了撑的。
林羡鱼站起身就打算往外走,桑时西喊住她:站住。
瑜闻还在外面,我还要招呼他。
你是交际花?桑时西冷笑。
干嘛说这么难听?林羡鱼摸摸鼻子:他来给我送手机,我招呼人家也是应该的。
林羡鱼,明天我要回锦城。
啊。林羡鱼回头看着他:你又要回锦城啊?
我父亲再娶。桑时西面无表情:我妈妈跟我一起回去,你的脚怎么样了?
呃,好多了。
跟我一起回去,照顾我妈妈。
哦。
桑时西讲完了,向她挥挥手:滚出去,做你的交际花吧!
他真是刻薄,刻薄到了极点的刻薄。
林羡鱼快被他给气的心绞痛,跑出房间,瑜闻还站在走廊里等她。
不好意思。她跑过去,仰头看着瑜闻好看的面孔:我人家的小看护,随时随地得接受差遣。
没关系。瑜闻忽然伸出手亲昵地摸了摸林羡鱼的脑袋:不过,他对你态度一直如此恶劣?
哦,一直都这样。
瑜闻皱紧了眉头,手掌停留在林羡鱼的脑袋上没有拿下来:那不是很辛苦?
呃,那没办法。
有没有想过辞职,别在这里做了。
那不行的,我欠他钱。
多少钱?
不仅是钱,还欠人情。林羡鱼叹口气:算了,不说了。
瑜闻在别墅里待了一会,林羡鱼就送他出去。
俩人漫步在环境优美的堪比公园的小区中,林羡鱼踩在马路牙子上,一脚高一脚低的,像是瘸子。
今天天气温暖,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林羡鱼仰起头,阳光照在脸上,暖意融融。
小鱼儿。瑜闻一直在看着林羡鱼,看她脸上斑驳的阳光,使她那张年轻的脸都通透起来:我上次跟你说的,你还没回答我。
你跟我说了什么?林羡鱼完全忘光了,懵懂地问他:什么?
做我女朋友。瑜闻说。
此时,一阵风吹来,吹的他们头顶上的树叶互相碰撞哗啦啦直响。
林羡鱼呆呆的,脑袋里也像是长了一脑袋的树叶,此刻也在哗啦啦响。
那天瑜闻跟她表白,把她吓到了谭倩的家里,这几天一直没见面,林羡鱼还以为他忘掉了。
没想到今天他又一次提起来。
你不会是压根没有仔细考虑吧?瑜闻靠近她,手指捏住林羡鱼鬓角边散落的几根丝。
瑜闻一靠近她林羡鱼就不由自主地紧张,紧张到直吸凉气。
我,不知道。
你只要回答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瑜闻怕她摔倒,干脆一只手揽住她的后腰。
林羡鱼被瑜闻圈在怀里,忽然就上头了,晕的厉害。
瑜闻,我她还在冥思苦想,冷不丁瑜闻的脸已经向她压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他鼻子上的毛孔都能看得到。
瑜闻其实长的很帅,鼻子很挺,皮肤也挺白,有点像欧洲小哥。
如果真的按照俩人条件算起来,林羡鱼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
不论是外形条件还是家庭条件,她都配不上瑜闻的。
现在人家向她求爱,她却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此时此刻,到底是出左勾拳还是右勾拳?
她以为她只是想一想,只听砰的一声,瑜闻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好几步,林羡鱼这才现自己真的出手了。
她不仅出手了,而且出手还蛮重的。
她看到殷红的血从瑜闻捂着鼻子的手指缝里流出来。
她脑袋一激灵,完蛋了,她把人家给打伤了。
这叫什么事啊!
人家是求爱,她却把人家当做流氓一样打。
林羡鱼急忙跑过去带着哭腔:对不起,瑜闻,对不起,我刚才脑子抽抽了,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瑜闻手指缝里的血已经一滴滴的滴在了地面上。
看来被她打的还不轻。
瑜闻,对不起。她从口袋里翻出纸巾去给瑜闻擦,瑜闻摇摇手:没关系,是我有些冒昧。
对不起。她给他擦干净鼻血,还好流了一下就没再流了。
她扶瑜闻在长椅上坐下来,他流了鼻血显得有些虚弱。
林羡鱼站在他边上怯怯地看着他:你头晕不晕,要不要去医院?我去弄点水给你喝好不好?你鼻子痛不痛?
我没事。瑜闻仍然好脾气地笑:你刚才是本能反应,不怪你。
林羡鱼很郁闷地在他身边蹲下来:对不起。
你已经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了,没事的,真的没事的。瑜闻又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摸林羡鱼的脑袋,但是这次还没落在她的脑袋上就停在半空中,顿了一下。
看来他这是被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