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思思一直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几乎是立刻察觉别人目光的不对,忙解释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表妹,那个是表妹夫。”
邻居恍然大悟,目光稍稍变了些,但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毕竟谁没有几个想要走后门的亲戚?
听说周景辰还是个小领队,想必一定的话语权,要不然那两人平白无故的会买布还有金贵的零食上门送你?
总不可能再拿回家吧?
周景辰将小推车归置在院子里,他们只分到了一室一厅一卧的小房子,厨房和厕所应该是一个房间,但在中间用一堵墙隔开了两半。
客厅有些小,归置的井井有条,打理能力比原主好一点。
客厅里一张方桌四个小方凳,看起来有点粗糙,应该是自己打的。
还有两张长凳,连沙发都没有,电视机也没有,但却有一个小小的一人高的绿皮冰箱,姑且算得上是这屋里最贵的一样东西了。
纪宁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年代感的布置,有那么一点新鲜的四处打量,然而看在艾思思眼里,就觉得纪宁是觉得她家寒酸,比不上于家。
“房子有点小,你们坐下歇歇,把菜给我吧,再加上家里的几个菜,给你们做顿丰盛的。”
艾思思本意是想要让纪宁觉得不好意思,毛遂自荐帮她打下手,谁知道纪宁却顺势让于广平将买的菜递给艾思思。
“表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前些天觉得做家务手太粗糙了,广平看着很心疼,你看今天就给我买了雪花膏擦,我之前在路上已经擦了,这么贵的东西洗菜洗掉就不好了。而且因为我最近太累,我婆婆都自动担起做饭和家务事,帮不了你,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呢?来者是客,你们破费买了几个菜就已经很好了,做饭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艾思思才不信于母那么刻薄自私的人会将家务揽上身心疼纪宁,刚才一路她可是看了纪宁的手有多粗糙,和她现在也差不多,八成是死要面子。
周景辰在一旁听着皱眉,自然看出了纪宁的意图,她就是不想帮忙做饭,心里隐隐有些不喜,但艾思思的话说在前面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干脆去厨房帮着烧水洗菜。
等二人走了,纪宁状若感叹:“广平,你看表姐夫对表姐多好,还帮忙洗菜,我本来还以为我嫁的更好,没想到”
“帮忙洗菜怎么了?大不了我之后也让妈经常帮你。”
“可是那周景辰听说每个月只要给家里寄十块钱,自己留五块,其他的都给表姐”
“你今天也没少花钱,要不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五块钱好了,不够再说。”
纪宁见好就收,知道于广平是个大手大脚的人,也不过分逼迫:“这可是你说的。”
艾思思厨艺不错,手艺简直是于母的十倍不止,于母做饭舍不得放油,盐又放的多,就为了能够一口菜多吃几口饭的节省,而艾思思则大方多了。
粉丝白菜放点肉沫,香菇红烧排骨,还有一个冬瓜蛋花汤和一个油淋茄子,吃的纪宁胃口大开。
吃完,纪宁笑得更真诚了些:“表姐你的手艺不错,看来表姐夫有福了,今天饭菜是你们做的,那这洗碗的事情,要不广平你来吧。”
“我不”
“表姐我和你说,广平对我可好了,只要他在家,都帮着我做家务,刚才看到表姐夫帮你,还说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帮忙做点什么。”
得了,未出口的话被纪宁这么一说,于广平是彻底没了反驳的理由,这明晃晃表现的机会在,更别说还有个被他一心想要比下去的情敌在,他就更不可能拒绝了。
于广平有生以来第一次洗那么多的那么油腻的碗筷,忍了很久,直到周景辰去上班好一会儿,二人一离开大院就忍不住朝纪宁埋怨。
“你好好的让我洗碗做什么?说我有多体贴你就够了没必要让我洗那种油腻的东西。”
“怎么?进厨房洗几个碗就那么难受了?我洗了两年也没抱怨,就你这样还体贴?”
“你是女人!”
纪宁朝旁边走几步和他来开距离,白了他一眼:“我是女人所以我能自动去污?我是女人就更要保护好自己的手,没听说过女人的手是第二张脸吗?”
身处这个年代的于广平还真没听过,只觉得纪宁这话是在强词夺理,明明刚才在周家还表现得那么好,结果现在一离开就暴露了真面目,心中越发认定纪宁说这么多就是想要偷奸耍滑。
“懒得理你,吃的我就不计较了,现在把衣服去给我退了。”
纪宁猛地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衣服是不可能退的,因为我把身上穿的那件洗的发白的衣服给扔了,如果要退,难不成你是让我不穿衣服从供销社回家?”
“那就回家换上旧衣服再去退,还有你买的那几尺红布现在还没动,退的钱更多一点。”
“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回表姐那,告诉她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你根本不体贴大方,还是个连给结婚两年妻子买件衣服都舍不得的男人?再去你的供销社告发你假意购买供销社的东西充面子,然后善用职权把用过穿过的东西退回拿提成,你猜你的工作还保不保得住?”
“你疯了?让我没工作你有什么好处?”
纪宁无视他惊诧的眼神,无所谓的耸耸肩:“可是你有工作我也没好处啊?家里吃肉基本上没我的份,零用钱你也不给我。穿的衣服也都是你妈厂里卖不出去的二手货,被你妈挑剩下的,要不然就是你妈的衣服改的,所以你有没有工作,关我什么事?”
“你!纪宁,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纪宁没理他,直接回了于家,一回家倒头就睡,她可是习惯了睡午觉,再加上这身体有些虚,没办法吃好喝好养回来,就只能先好好休息躺着了。
今天不是周末,于父于母不在家,他们都是星期天休息,只有于广平在供销社上班是轮休,所以纪宁倒是不用担心有人在她熟睡的时候打扰。
于广平觉得今天的纪宁太大胆了,以前纪宁因为爱慕他,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想要露出最好的一面。
后来结婚因为没有工作就更气短,还有于母的打压和孩子的问题都让她越发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