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莉先是失望,然后是痛,最后才自我安慰:“没关系,只要你支持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林叔那边,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
他师傅要是这么容易改变原则,他们扶义派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落败贫困了。
林成良从来不利用茅山道术赚取钱财,也不轻易干涉别人的事,所以这些年,都是靠做一些小买卖、打零工勉强糊口。有一次陆北欧使用道术——卜卦,炒股赚了20万,林成良得知后大动肝火,差点没把他逐出师门,他挨了足足一百棍,蹲一个月的仙人掌,外加三个月的罚站,才算结束。
令陆北欧大跌眼镜的是,事后,林成良居然躲在房间里数钱数到手软……笑得合不拢嘴,还说什么第一次见这么多钱,像一个见钱眼开的贼老头一样。
陆北欧很无语,极其不满地去找林成良理论,他居然强词夺理,说什么虽然是不义之财,但你也为了它受到了最严厉惩罚,这钱总不能扔了吧?糟蹋纸不说,还给国家制造垃圾,所以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但下不为例。
第二天,陆北欧就看到林成良买了一身名牌衣服在大街上招摇过市,那春风满面的架势,好像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夜暴富。
摊上这种师傅,他还能说什么?更夸张的是,有一年他们穷得揭不开锅,林成良居然暗示他故技重施,只要赚不义之财后,陆北欧接受了惩罚,这钱就算正当。陆北欧又不傻,当然不干啦,所有那年师徒俩每天馒头配咸菜,过得很凄惨。
陆北欧抽回思绪:“祝你好运。”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凌莉而言,短短一个小时的路程,如同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在浓烈的鬼戾气中,凌帆似乎嗅到了生人的气味,但他没有花易冷闻人知人的能力,也无法通过气味辨别对方是谁。说到底,他也只是一具被复活的尸体而已。
凌帆站在客厅,猜测到:是周玄均吗?正当他准备走出一探究竟时,楼上传来骚动,好像是什么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他连忙跑了上去,竟然看到花易冷趴在地上,拼命地想站起来。
“花易冷,你没事吧?”凌帆抓住他的手,却触及到一片松弛的皮肤,没错,他的样貌没有丝毫改变,一样那么衰老难看。
他嗓音粗沉,激动得不能自己:“凌莉……凌莉!!!”
“我姐?”凌帆赫然联想到:“难道我姐就在外面?!”
“快!带我去!外面全是鬼,很危险!”
“是!”
凌帆扶起他,三步并作两步,横冲直撞地从六楼冲了下来。可怜的花落深,又像一只毛毛虫一样从台阶上一点一点地爬下来,嫌太慢,干脆抱成团滚了下去,等他滚到一楼,只感觉小脑袋瓜子天旋地转地,晕头转向地居然爬到泳池那去了……
“噗通”一声,花落深掉进水里,他蹬着腿,却里岸边越来越远,此刻他的内心是无比抓狂和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