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胡一金所的脚印方向走了过去,但速度却是及缓慢的,现在我们三个无一不是疲惫不堪,加上我伤势又重,所以基本上是以一步一挪的速度在前进着。
碎石滩往暗处延伸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通道入口,我们三个人走过去,看到这还算宽阔的入口,互相看了看,然后都默不作声的径直往里面走去。
又是一条不知道会通向哪里的地道。
“姜诗,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胡一金摸索着走在前面,似乎是觉得我们都不话,气氛太过的尴尬,于是他主动引起了话题。
我轻声回应道:“应该没什么大事,都是一些咬伤,而且没有咬到要害,不过我还是挺担心这些家伙都已经上千年了,也不知道嘴里有没有狂犬病毒,万一要是我们能活着出去,可是让我弄个狂犬病出来,那可就倒霉到家了。”
这是我真正的想法,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的小手指头被一只狮子狗咬破了一点皮,我妈都非得带着我打了好几个月的狂犬育苗,而这里的这些幽冥狼看起来那么凶恶,鬼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那东西。
北宫恋花听罢,在一边道:“你就放心吧,别是狂犬病毒了,就算是艾滋病毒经过这么多年也都该彻底消失了,你的伤口只是有点感染并没有其他的问题。”
我心中暗道,北宫恋花也把这是的太简单了,什么叫有点感染?
感染这东西是会要人命的好吗?
怪不得我在须弥剑境的时候,莫邪会什么即便是我回去也难保不会再出现意外的话。
这话没错,如果我们一直不能出去,那么我身上的伤口一定会感染的越来越严重,如果开始发烧,甚至形成内脏系统的一些问题的话,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恐怕对我也是回天乏术了。
“姜诗,你小子也算是命大的很,这么折腾一圈你都没什么大事,估计这次你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所以,别担心啦。”
胡一金安慰我。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是看自己的命大不大了,如果我命里就该有次一截,那么哪怕现在找了回去的出口,恐怕也会出现什么我们想不到的意外,如果我命不该绝,那么就算是在遇到什么危险境地也总能化险为夷,白了。
“这都是命啊!”
我们进入了通道后,四下彻底进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我们就像是三个盲人一样,用手向前摸索着前进,这种感觉,非常的压抑。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总之在我们的心理底线即将在纯黑暗的世界里崩溃的时候,我们终于再一次看到了一点微弱的光源。
通道尽头,再一次出现了一个类似地宫一样的出口,只是现在的我们没有了任何可以照明的东西,所以根本无法看清这里的全貌。
唯有不远处的一点幽蓝色的光点,给这片纯黑的地底世界,一点光源,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我们进入这个地宫后,便不再向前行进,胡一金他转身了一句:“我们现在一个照明设备都没有,贸然前进我怕会有危险。”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估计此时的胡一金可能都看不到我的动作。
“可惜我身上还有一点高燃汽油,可是没有火,也排不上用场。”
胡一金叹了口气道。
听到这,我忽然想起了北宫恋花之前对付假春花时,附着在短刀上的那一丝金色的电闪。
“诶,对了,恋花,你现在还能发出功力吗?”
北宫恋花没明白我什么意思,很疑惑的问道:“问这个干嘛?”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用你发功时发出来的电花把汽油引燃,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不就有光源了嘛。”
我这想法实在太奇葩,北宫恋花听了都觉得有些可笑。
“不可能吧,我的内功发出的功力最多就是点生物电,克制邪物倒是有点用处,至于用来引火这种事,应该做不到吧,我又不是喷火娃。”
无论生物电还是摩擦产生的电花,不都应该算是电嘛,我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想到这,我还是准备试一下。
“老胡,把你的汽油贡献出来。”
胡一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小瓶高燃汽油,这是他特意准备在遇到僵尸或是野兽之类的东西时用来火攻的。
“不行吧,我这光有汽油,没有引火的木耙,就算是把汽油点着了也没有用啊?”
我听罢,忍着身上伤口的痛处,然后脱下了自己的绒衣,然后把这衣服团成了一团,裹在了我的诛邪剑的剑尖上。
“来,把汽油倒在这上面。”
胡一金睁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嘀咕了一句:“我靠,你小子还真豁的出去啊。”
胡一金打开汽油瓶,把浓缩的高燃汽油倒在了我做的简易火把之上,我紧握着剑柄,把这团倒上了汽油的衣料递向北宫恋花,道:“发功吧?”
北宫恋花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又不能直接拒绝我,但是打从心底,她都是觉得我这招是极为不靠谱的。
北宫恋花举起双手,手掌掌心相对,双眉紧皱,然后口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我们就隐约感觉到她双手掌心之间,有一股能量在涌动,这能量本是无形无色的,然是过了一会,居然有一声细弱的爆响,这让我们都感觉到了一丝兴奋。
北宫恋花努力的想使这种精纯的能量更稳定一些,她手上的动作幅度也变得更大了。
忽然间,一丝金色的电花闪现了一下,落到了被汽油浸湿的衣服上,但是并没有引燃火苗。
北宫恋花和胡一金都显得有些失望。
“别放弃,再试一次!”
“算了吧,姜诗,这招根本行不通。”
北宫恋花有些丧气的道。
“再试一次,最后一次。”
我坚定地看着北宫恋花,轻声。
北宫恋花无奈,只好再次运功,这一次她更加的努力了,倒不是她对此抱有希望,而是她想让我明白,即便她竭尽全力,这一切也只是徒劳。
这一次,一丝更大的电花产生了,北宫恋花用力向前一推,之间这丝细弱的电花砰地一声落在了衣服上,而这一次,奇迹出现了。
一抹幽蓝色的火苗突兀的窜了起来,瞬间引燃了浸满了汽油的衣服,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霎时间便把这宽阔的地宫照亮了大半。
火把燃烧发出的热量让我们觉得很温暖,有一次能清楚地看到了这一切,我们都觉得这种体验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
“成了!”
胡一金大喊了一声,表情难掩激动。
北宫恋花也兴奋的抱住了我,我吃痛喊了几声她才松开,然后对我吐了吐舌头,就算是道歉了。
我们兴奋过后,这才有时间打量这地宫里的环境,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我们借着火把的光亮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之后,这才发现我们身处的这个地宫是多么的诡异。
之间这个方形的巨大地宫里,四个方位的角落里各自耸立着一个巨大的雕像,这雕像皆是人身兽首,身披铠甲,手持武器,形态各不相同,但是却都面目狰狞,样子看起来很可怕。
而地宫的正中,是一个环形深坑,深坑之上搭建着一座雕满了石刻的浮桥,通过这浮桥,便可以达到地宫中间的地带。
而在地宫正中,一座好像是法坛一样的底座上,赫然有一具外部延伸出九条弯曲的石柱,而中间为正方形的平台。
平台的正中一具蔚蓝色的棺材竖立在上面,半透明的棺材里,依稀可以看见一个一身白袍的女子躺在里面,而她的头部,则盖着一块写满了不知名文字的白布。
北宫恋花一见此物,顿时傻眼了,她指着拿东西,半天没出话,而是激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双目泪水直流。
我也兴奋地对她点了点头,很明显,那就是我们此行要找的东西,冰棺。
阴墟冰棺,是传中西王母以冰晶玄石打造的一具棺材,并将此物送给了周文王,本意是要让周文王尸身不腐,有朝一日可以起死回生。
但是,周文王死后,此物并没有和周文王一起被埋进墓中,而是被人盗走了是,后有传闻,唐朝第一风水师李淳风偶得此物,在其死后,便让其后人把他与这阴墟冰棺一同埋在南海阴墟之中。
大约一千年前,契丹神女得知这个信息,不远万里来到南海终获此物。
传阴墟冰棺自带奇法,可以使棺材中的尸体万年不腐,如同未死一般。
以前,我一直觉得,所谓的冰棺无非就是个不用插电的冰柜而已,却没有想到,如今见到这东西的实物后,才发现,这东西竞和科幻电影里经常出现的那种生态舱一样是竖立而放的,这突然让我觉得此棺的比格瞬间提升了几倍。
北宫恋花一脸兴奋的看着闭关,激动的道:“没错,这一定就是冰棺,我师父过,这东西是上古奇宝,周身灵力充沛,你看那淡蓝色的幽光,正是游离在冰棺外的阴阳调和之气。”
我看着如此兴奋的北宫恋花,心里也觉得很高兴,此行经历许多坎坷,磨难,甚至灾厄,但是最终结果总算是得偿所愿,这也不枉我差点拼上一条命,来为她寻找这个所谓的冰棺了。
“太好了,你的病终于能治好了。”
我微笑的看着她,对她道。
北宫恋花双眼挂满泪水,她轻轻的抱住了我,在我耳边道:“姜诗,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只能不能坚持到今天。”
我们都很激动,所以显得有些难以自控。
胡一金在我们身边干咳了几声,然后略显尴尬的道:“咳咳,我你们两个能不能别秀恩爱了,既然找到了这个倒霉催的冰棺,咱们能不能研究一下怎么把这东西弄出去,依我看凭咱们三个想把它弄出去有点不现实吧?”
这个问题倒是我和北宫恋花忽略了,要知道,但从体积上看,这冰棺应该就足有千金之中,如果这东西材质特殊比普通石头还要沉的话,那么别是我们三个了,就算是再来个十个八个的,也未必能把它抬出去,况且此时此刻,我们连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现在就开始庆祝未免有些太早了。
“胡一金得对,我们得想想怎么把这东西晕出去才行,要不然就算找到了它又有什么用呢?”
我了一句,北宫恋花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师父过,我的身体,如果想彻底修复,至少要在此冰棺中辟谷龟息两年以上才行。”
北宫恋花所指的辟谷龟息,意思就是通过特殊的修炼功法,把身体的代谢循环减速到几乎停滞的状态,这样的人不需要吃饭,喝水,只是深度入睡便可以,而常人辟谷龟息纵然能维持几个月时间,但是外界环境毕竟对人体是有影响的,所以极限也就是几个月时间,而如果有了这阴墟冰棺,那么辟谷龟息之人便可以以近乎无限的时间进入这种状态,而且不用担心身体会有其他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