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学这本《天雷铸体录》?”柳迎风一脸陈恳地看着寒生,似乎想要劝服他更改主意。
寒生也同样看着柳迎风,没有犹豫地说道:“弟子确定。”
似乎以为寒生只是不了解其中道理,柳迎风接着劝告,十分耐心地继续解释:“寒生,你可能知道一名体修晋级有多么困难,在天地元气稀薄的今天本来修炼到高处就极难,而若是炼体的话更是事倍功半,再加上这本《天雷铸体录》的修炼条件极为苛刻并且危险,一个不注意便会在天雷之下灰飞烟灭。以你展现的天赋来看,如果有一本正常的天级功法日后超越本宗也不是毫无可能,可要是你执意学习这《天雷铸体录》的话,不说寿元耗尽能不能突破地境就连能否善终都未可知。倘若你现在改变主意的话,我可以做主破例让你换一本天级功法修炼,刚刚你在藏经阁内肯定不只引动了一本天级功法吧。”说完柳迎风的目光牢牢地锁定了寒生,似乎要看到他改变主意为止,想到如今的东华仙宗岌岌可危,他是真的起了爱才之心了。
若是没有天意诀的话,也许寒生就已经被宗主此番话打动了,可是如今天意诀都帮自己选定了这《天雷铸体录》,那么这功法必有它的非凡之处,况且自己也仅仅是用来掩饰一下自己的天意诀,纵然真的难以修炼大不了不修罢了。
微微沉吟,寒生也只好苦笑一声:“宗主的好意弟子心领了,只是弟子一进藏经阁这功法便与弟子心生感应,恐怕这缘分早已注定,弟子选择它也不过是顺应道心。我辈修道之人最讲究的就是从心所欲,若是选择了其他功法岂不是违背了弟子的道心,即使这功法真的难以修炼弟子也无怨无悔。”
“哼,竖子不可教也!”柳迎风冷哼一声,自然是不会相信寒生的一番说辞,自己头一次表现出如此强烈的爱才之心而对方竟然不领情,由一个普通弟子慢慢奋斗成为宗主的他本身就是一位天纵奇才。虽然平时表现得平易近人,但是不代表他的傲气消失了。纵使当日提议驱逐寒生时他也保持着平静,可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在冷哼过后竟然不顾自己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直接就拂袖而去了。
众弟子看到宗主的举动后,望着寒生的眼神里有羡慕有钦佩也有嘲讽,而以花如龙为首的一帮弟子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在刚开始知道引动百书争鸣的是寒生的时候他们着实心里一寒,听到宗主说寒生挑选的虽然是天级功法却是本废功法的时候心里一松,在宗主让寒生挑选过功法时心里又是一紧,最后寒生竟然拒绝的时候他们简直快要笑出声来,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快,这方寒生虽然有点天赋却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如今浪费了天赋不说还把宗主给得罪了,以后自己等人要对付他就有借口了,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到一道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原来是站在侧前方的周远山,一帮人讪讪一笑就溜走了也不知道打什么坏主意去了。
而此时的寒生则是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他有想过此举可能会惹恼宗主,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宗主大人竟然如此小孩子脾气,将帮自己订立誓言的事都抛在脑后直接走掉了。
寒生尴尬地看了下面前的阁老,那老头也还没一下子回过神来,此时见到寒生眼巴巴看着自己不由得心里暗骂,这小兔崽子就知道给自己惹事。自己就不应该放他进藏经阁,进就进去了,搞出这么大动静把宗主惹来了;把宗主惹来也就算了,若是他把宗主哄开心了自己也就没事了,他却直接把宗主气跑了;把宗主气跑了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要自己帮他擦屁股,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老头心里将寒生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同时为自己刚刚竟然将寒生误以为得道高人的想法感到羞愧,若是时间足够他简直能给批判寒生谱写一首一万个理由。
虽然老头心里恨不得将寒生千刀万剐,可是在这众人面前自己却还是要履行藏经阁长老的责任。退一步来讲,即使这里没人在,自己也是万万不敢不给那小兔崽子订立誓言的,这《天雷铸体录》虽然颇为鸡肋,可是再差它也是天级功法,天级功法有多珍贵?从整个梵古国只有三家拥有天级功法就可见一斑。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这天级功法流传了出去,自己可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带着足以杀死人的目光,老头在众人的见证下帮助寒生与这《天雷铸体录》订立了誓言。
誓言一订立之后,寒生就感觉到这经书上仿佛有了个封印让自己无法口述甚至讲解给他人,但是还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对这功法的理解竟然深了一分。这是因为这传道木本就是为了传道而生,没有订立誓言之前纵使被认可也只能吸收其九分道力,而订立誓言之后就说明这功法除了自己再也无法被人翻阅了,自然就将那隐藏的一分道力释放出来了。
帮助寒生订立誓言后老头就走了,而一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都纷纷散去了,只留下了师父几人。
看着面前因为自己的事短短两个月已经苍老了不少的师父,寒生知道接下来才是最紧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