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被呵斥地垂下头,一副虚心认错的模样,低声嘀咕道:“奴婢没看清,好像是两张纸,当时用眼一扫以为是不重要的东西,方才您问起才想到或许是重要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跟蚊子声似的嗡嗡地响着,林庭筠瞪了她一眼,随手拿起梳子梳了两下头发,又心神不宁地扔了梳子,沉声道:“去把我书柜右侧第三格的锦盒拿来。”
翠竹一听心中一喜,为了不被看出她的喜色,她做出委屈地此咬着下唇的动作,狠劲地咬着下唇才让她疼得满眼水汪汪的。
当初锦盒内的信是她拿的,她知道郡主现在怀疑是王嬷嬷偷走了,如此那两封“不翼而飞”的信就怪罪不到自己头上。
她垂着头把锦盒挡在梳妆柜上,瞪着眼珠子不敢眨,盯着林庭筠的神色从震惊到蹙眉,再从蹙眉到冷哼。
半响,林庭筠将锦盒咚的一声关上,冷声道:“趁她不在,去她房里搜搜,若是发现两封信,马上送到我房中。”
翠竹几乎是喜不自胜地点头答应,忙抱着锦盒放回原来的位置。
林庭筠眼中的怒色瞬时消失,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情不自禁地笑了。
“琼华。”她起身凑到琼华耳边低声吩咐了两句。
“是,奴婢这就告诉王嬷嬷。”琼华压低声音应着,又举起手中的裙衫,又道:“郡主今日穿这件吧。”
是件银白色素缎冷蓝镶滚边的长裙,林庭筠满意地笑了笑,看来琼华已经将她的喜好琢磨透了,她着实不喜欢太过花哨的打扮,不得已为之时,总觉着满身的累赘。
城阳公主特地让春枝来替她梳的头发,瞧见林庭筠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也就配合她只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配上与长裙相称的水蓝色发带,倒多了几分男子的清爽。
林庭筠站在稍远处看着镜中的自己,肩后是半散的长发,从发顶圆髻上垂下的两缕压发发带时隐时现,她突然来了兴致,一大步上前用湿帕子将自己脸上的胭脂擦得更清淡些,涂朱的双唇也褪了鲜艳的颜色。
琼华本来给她挑选好的金丝镶蓝宝石耳坠就放在手边,她凝望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在首饰盒内找出丁香米珠垂链,戴上耳朵上一直垂到肩头,衬托得脖颈愈发修长白皙,如同碧波潭中的红嘴天鹅般优雅。
瞧着主子正在兴头上,琼华也不制止,顺着林庭筠的想法,找了块尚好的羊脂玉玉佩挂在腰间,又从匣子内掏出完全不同于团扇的折扇。
林庭筠透过镜子看向立在身后的春枝,脸上浮上明媚的笑容,眯起的双眼如同月牙:“春枝,你同母亲商量一下,今日让我骑马如何?现在不骑,过几日天气冷了就更没法骑了。”
她说着垂头捋了捋自己的裙摆,骑马似乎是没问题的,只是......林庭筠脑筋一歪,心里登时有了主意。
春枝只能皱着眉说好,回去的路上不住想着郡主这些日子变开朗了许多......她抱着手臂想了良久,还是没找出什么重大事件会让郡主忽然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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